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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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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指尖轻轻碰触拨号键, 手机会跳转到拨打电话的页面。

    贺深拇指悬空在屏幕,动作维持了几分钟,没有按下拨号键, 而是将手机放回到桌上,继续未完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来到九点多。

    贺深目光扫到旁边的手机,终究是拿起来, 再度在联系人的列表,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次不犹豫, 也不顾虑, 指尖直接按下拨号键。

    耳边响起的声音, 不是听习惯的音乐,而是冰冷的关机提示。

    贺深退出拨打电话的页面, 点进微信的图标。

    置顶的第一个聊天框,温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是说她要去开会。

    手机关机了,微信大概率不回复, 他仍是发消息过去:【在加班吗?】

    这条消息直到凌晨十二点,贺深也没收到回复。

    想到她极度忙碌的工作, 时不时地会在半夜回消息,他不着急,先去睡觉。

    翌日早上七点, 贺深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看手机,他和温暖的聊天框,没显示有新消息。

    按照往常的经验,谈论工作以外的事情, 温暖少有秒回的时候,但是这次,一夜过去了,她半夜也没回消息,显然不正常。

    他想再打一个电话过去,看了看屏幕上方的时间,决定等到八点。

    然而,他八点打的电话,依旧是关机提示。

    无法靠通讯工具找到人,贺深下楼去到温暖的家门前,按下门铃。

    连续按了三次门铃,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他终究是忍不住找到温暖助理的号码,拨打过去:“常助理,你们温总在公司上班吗?”

    上司临时去美国出差,身为助理,常敏茹理应跟着过去,无奈被安排留在国内,帮上司处理特定的某些工作。

    通过融资,贺深已成为维克的股东,接到股东的电话,常敏茹客客气气地道:“贺总,维克美国那边分公司发生一件严重的事情,温总昨晚坐飞机去美国了。”

    贺深微微拧眉,“发生什么事?”

    事情是掩盖不住的,贺深有知情权,早晚会知道,常敏茹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告诉给贺深。

    的确严重,贺深结束通话,转而又在微信上给温暖发消息。

    人在飞机,温暖没将手机关机,只是调成飞行模式。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一丝一毫的困意也没有,和自己带来出差的团队成员,一直在工作,为如何解决事情而烦恼。

    飞机降落,温暖在机场出口通道行走着,远远地就看到分公司负责人。

    看见温暖的到来,负责人一改满脸疲惫的神色,打起精神地走近温暖,恭敬地道:“温总!”

    事情的来龙去脉,温暖已经了解过,知道不能怪负责人。

    有些时候,世界上不存在公平公正的道理,想要所谓的公平公正,得看谁的拳头大。

    维克向来遵守法律法规地发展,做的任何事,都是在法律范围内允许的,无奈,美国这边给维克下绊子,硬要扣上一个锅,又能有什么办法。

    在别人的地盘上做生意,别人看你不过眼,想下绊子,太容易了。

    温暖淡淡地扫了眼负责人,道:“先去公司。”

    事情发生后,负责人没闭过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着急上火地想补救方案,担心温暖一来就是兴师问罪,自己是负责人,必然要承担责任。

    温暖没有要问罪的意思,负责人也不敢随便松口气,“是,温总。”

    从机场去分公司的路上,温暖听着负责人对这件事的详细汇报,个别事情,光看各种资料,是不能完全了解透彻的,还是需要听听别人怎么说。

    到达分公司,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仍是飞行模式的状态,没有信号,她果断关闭飞行模式。

    但是,由于工作紧迫,她没时间看手机,让手机静静地躺在她的衣兜里。

    一番忙碌后,温暖趁着休息的间隙,打开手机看看。

    有多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她粗略地扫了几眼未接来电的记录,而看未读消息,也是粗略地看。

    只见,微信置顶的聊天框,父母给她发了消息,贺深也发了。

    【在加班吗?】

    【我听你助理说,你昨晚去美国出差,处理事情?】

    【事情大概要多久处理完毕?】

    第一条消息是昨晚21:30发过来的,第二、三条消息则是今早8:15,温暖脑子暂时不被工作全部占满,想起自己昨天的期待,不由盯着21:30看。

    贺深昨晚发消息给她,问她加不加班。

    乍一看,没什么特殊含义,像是随口一问。

    可是,贺深知道她有多忙,有事会直接说,基本不会在微信跟她闲聊。

    根据国内的时间,现在还属于情人节的当天,虽然没剩多久了,他在情人节的前一天发消息,会不会是她想的意思?

    温暖想了一会,再度浏览第二、三条消息。

    三条消息连在一起看,突然觉得他是因公找她。

    美国分公司这边的事情,国内媒体能压住,不让他们报道新闻,美国这边的媒体,是压不住他们报道新闻的。

    飞机一落地,下面的人,就把美国媒体报道的新闻发给她看,负责人在汇报事情时,也连连道歉,说在想办法把新闻压下去。

    新闻肯定也传回到国内,有媒体会报道。

    因为融资的关系,贺深手里握有维克的股份,算是维克的大股东了,他刚砸钱进来,维克就出了这种事,他关心自己利益受不受损是正常的。

    温暖烦躁地揉揉疼痛的额头,回复:【刚看手机,我来美国几个小时了,在处理事情中,说不准什么时候处理完毕,能够回国。】

    消息刚发完,负责人领着事情相关的人来找她,她又得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无暇顾及其他。

    但心里在想,老天爷能不能让她要忙的事情少点,给她点喘息的空间。

    贺深从发出第一条消息,几乎是隔了一天才收到温暖的回复。

    看了几次回复,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在美国那边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给她发:【忙工作的同时,一定要注意身体,三餐准时,尽量多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累。】

    贺深发完消息,知道要再次等到回复,估计要很长的时间。

    他放下手机,眸色幽暗地看向窗外的景物。

    现在是情人节的晚上,在家感受不到情人节的氛围,只有清清冷冷。

    爱的人就住在楼下,而她却不在家,在美国出差。

    纵然如此,他拿起今天外出买的满天星和玫瑰,用剪刀重新修剪了一下,依次地放进花瓶里。

    望着面前的两个花瓶,他轻声道:“情人节快乐,工作顺利!”

    段家瑞这几天过得心惊胆战,唯恐贺深听到不实的谣言,第一时间追查谣言的起源,自己会遭殃。

    从新闻上了解到维克目前又面临一个严重的危机,温暖在事情发生的当天连夜去美国,已经在美国待了一个星期,再看贺深,也在为这件事出力,两人沉浸在工作。

    可谓是,两个人里,没一个人有时间搭理外界在说什么,段家瑞放下心来。

    两人太忙,最好忙到成为情侣后,再发现外界传他们恋爱和同居的谣言,那时,不算是谣言,算是在陈述事实,那他曾经的随口一说,不会有人追究。

    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段家瑞心里顿时轻松多了,面对贺深,也能理直气壮,不再心虚,生怕贺深秋后算账。

    又因为工作,要到贺深的办公室,段家瑞把手上拿着的文件,略微粗暴地放在贺深的面前,“贺总,文件,签名。”

    “你来得正好,有事要你做。”贺深将温暖刚从美国发来的资料,转发到段家瑞的邮箱,“看你邮箱,事情最晚后天完成。”

    段家瑞并非不愿意干活,而是两天里的工作过于密集,突然来了新工作,问:“事情很紧急吗?”

    “是的。”

    “行,我加班加点做。”

    段家瑞相当有合作人的觉悟,哪怕是通宵,不眠不休,也要完成自己该做的工作。

    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邮箱,浏览资料时,他眼睛连续眨了几下,确定自己没老眼昏花,看错上面的文字。

    他弱弱地打内线电话给贺深,“贺总,我没看错吧,你叫我做维克的事情?”

    贺深握着刚和温暖打完电话的手机,另一只手拿起内线电话的座机,“没看错。”

    段家瑞愣了愣,“我是明森的人,做维克的事,不合适吧?”

    这个事情一定程度上涉及到维克的商业机密,他不是维克的人,贺深叫他来做,不怕他泄密吗,不怕温暖知道后会不高兴吗?

    “合适,赶紧做。”贺深顿了顿,“温暖待会联系你。”

    “……”段家瑞明白了,自己暂时要当维克的免费劳动力。

    手机显示温暖来电时,他想,谁让他是贺深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在这种关键时候,可不得任劳任怨,为温暖……是为贺深做牛做马。

    电话一接通,温暖直接说明自己需要段家瑞做些什么。

    段家瑞也是二代,和贺深一起创业,个人只能提供技术上的帮助,但,段家经过几代的积累,特别是上个世纪中期,段家就有人在国外发展,在美国站稳脚跟,有人脉关系能用得上。

    找段家瑞,是贺深提出来的,她原想可能不太好,她和段家瑞没多少交情,而贺深说没问题,段家瑞会乐意帮忙的。

    她估计贺深的自信,大概是来源自和段家瑞的关系好。

    结果如贺深所料,段家瑞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并保证最晚在后天,一定会完成。

    温暖刚想感谢段家瑞几句,反倒是听到他说:“温总,你以后记得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对我手下留情!贺深如果要对我做点什么,你也得让他手下留情!”

    一段没头没尾的话,温暖听得满头雾水。

    段家瑞怎么说得好像他们有过节,她会报复他?

    未等她问段家瑞为何这么说话,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段家瑞开始干活前,哀声道:“别人谈情说爱,我就得当踏脚石,为别人的爱情做牛做马!唉,单身狗太苦了!”

    而在电话另一边,温暖满脸费解,呆呆地看了手机几秒。

    难道,段家瑞和贺深的友情发生质变?

    贺深正在等候时机找借口收拾段家瑞?

    不然,段家瑞说什么手下留情!

    温暖使劲地摇晃一下脑袋,来让自己的大脑清醒。

    来美国七天了,不能长期呆下去,问题要快速处理,国内还有一堆事。

    她现在忙得,只允许自己想着工作,不允许浪费一秒钟,想其他的东西。

    温父差不多是退休的状态,空有掌权人的名号,实则是温暖掌权,父女俩,一个退休在家休养,一个在美国。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关维克不利的传言,纷纷冒出来。

    被最多人认同的传言是,温暖找来两次融资,到底是年轻小,没经过大风大浪的洗礼,救不活维克,维克这次要折在美国当地的手上。

    股市最先做出反应,股民又开始新一轮地抛售维克的股票,导致维克的股价一路走低。

    近半年以来,温暖已经习惯股价不时下跌,从一开始的着急,想方设法地稳住股价,找媒体放出利好维克的消息,到现在的面不改色,照常工作。

    几乎所有人都唱衰维克,认定维克难逃劫难,她根本没空搭理别人的唱衰,拼尽全力地解决问题。

    这时,霍以骁收到消息,详细了解维克在美国遇到的事情,经过分析,自己是有能力帮助到温暖。

    他打不通温暖的号码,改为给她身边的人打电话,说了些话,叫人帮他转达。

    联系不上温暖的本人,只能依靠她身边的人来传达他的意思,他认为温暖知道后,会主动联系他。

    温暖刚开完会,有人进来转达霍以骁的话。

    只听,那人说:“温总,您的前未婚夫,霍总说,他能来美国帮助您,他……”

    温暖烦躁得很,听到霍以骁的名字,更加烦躁。

    她当场想打电话骂霍以骁阴魂不散,整天说,可以帮她这帮她那。

    实际上呢,永远都是口头上的帮。

    要想真的帮忙,何必废话那么多,直接帮不就完了。

    其实,霍以骁只会空头支票来骗人吧?

    一个懂事又习惯的未婚妻,有那么难找吗?

    霍以骁还把目光放在她这里,以为她好骗?

    温暖紧抿一下红唇,不悦地打断下属,道:“帮我跟霍以骁说一声滚。”

    老板的不悦,肉眼可见,帮霍以骁转述的人,迅速离开,没敢主动打电话叫霍以骁滚。

    霍以骁迟迟没等来温暖的主动电话,按奈不住又打电话给她身边的人。

    谁给自己发的钱,自己应该听谁的话来做事,那人十分清楚,道:“霍总,温总不需要您的帮助。”

    对于他们这种人,霍以骁是大人物,得罪不起,不能说出温暖交代的那声滚。

    闻言,霍以骁皱起眉头,“维克这次的事情不小,你有没有跟她说,我想的解决方案?”

    老板表现出不悦,哪个敢冒着丢工作的危险,继续说老板不爱听的话,提老板不想见到的人?

    所以,霍以骁的问题,没有答案。

    那人礼貌又带有敷衍地说了几句,便即终止通话。

    温暖不知道霍以骁第二次给她身边人打电话,正在计划回国的行程,回国前还需要做些什么。

    分神时想到霍以骁,她脸上布满嘲讽。

    来美国即将半个月,可以用上的办法都用上,各方面的人也全找了,问题解决得差不多,霍以骁来跟她说,能来美国帮她,真是笑话。

    他要那么关心她,关心维克的生死,需要等到今天?

    送几束花,说几句好听的话,画几张大饼,她就会上当,回到他身边?

    想得美,三岁小孩都不会上这种当!

    在行程记录上写了几行文字,温暖准备接着工作,手机却响了。

    江心影来电问:“温暖,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维克的股东中,也多了江心影,于公于私,她都得问温暖情况。

    温暖正好有点累,靠在椅子上,“再过几天,我可以回s市。”

    “你快处理完了?”

    “差不多,在收尾。”

    “回s市,也有得你忙,千万要保重身体!”江心影不是开玩笑的,维克最近一年,称得上流年不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而且,她知道温父早早退休,是身体出现问题。

    “我会的。”温暖不敢倒下,“不跟你说了,我歇会。”

    “拜拜。”

    按断电话,温暖扫了眼通话记录。

    上一通来电是贺深打的,他和江心影一样,也是问情况怎么样。

    他们同样让她注意身体,说的话,没有太多区别。

    不知道是否累过头、天天处于高压的原因,没心思想工作之外的人和事,又或是距离太远,见不到面,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她近来和贺深联系,几乎都是在谈公事,逐渐淡忘那次十指紧扣的不规则心跳。

    但是,那次的感觉,清楚地留在她的脑海里。

    并且,贺深为维克这次的事情,出了不少力,不用她开口,他主动会帮忙,做的比说的多。

    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种实际行动的主动帮忙,跟只会口头上说帮忙的霍以骁对比,犹如一股暖流将她全身上下包裹,令人着迷。

    翻看微信,她和贺深这段时间少得可怜的聊天记录,温暖开始纠结。

    回国之后,要不要请请贺深吃顿饭,作为感谢?

    可是,他们一起吃过很多顿饭了,光吃饭,没什么新意。

    给他带份礼物?

    心动不如行动,温暖一起了送贺深礼物的念头,当天下班,就去逛商场。

    她是不太喜欢逛街买东西的人,最经常的做法,是叫品牌的工作人员,将许多东西送上门,一一挑选,再做出买哪些东西的决定,或是,提前在官网看好东西,会有工作人员送货上门。

    买礼物送给异性,这人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她的男性亲人,看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温暖选择困难症犯了,根本无从选择。

    她打电话咨询余音:“帮我想想,送什么东西给贺深好?”

    “……”余音翻白眼,“姐妹,你送男人的东西,叫我想什么?你想送什么,随便吧,只要贺深喜欢你,你送他的东西,他都喜欢。”

    有时候,爱情的逻辑就是,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给自己送东西,有那份心意和爱意在,不论对方送什么,都会喜悦接受。

    温暖自然懂这个道理,问题她想给贺深送礼物,不是有关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是感谢对方的帮助,不能随便送,至少要让对方用得上,不浪费东西。

    她走进一家手表的专卖店,道:“你说,我送他一只手表,行不行?”

    余音认真地想了想,“手表比较实用,买下来,送他!”

    温暖也觉得手表实用,随即用英语和店员交流,叫店员从展柜里拿出她看中的手表。

    她边端详手表的模样,边跟余音说:“我没买过男士手表,你帮我参谋一下,我发照片给你。”

    “微信开视频,我现场帮你看。”

    余音马上切到微信,和温暖视频视频通话。

    温暖戴着蓝牙耳机,用手机摄像头对着手表,再跟余音讨论挑选。

    挑选到最后,余音恶趣味来了,调侃道:“姐妹,你买对情侣表,男士手表送给贺深,女士手表留着自己戴。”

    温暖看的全是男士手表,冷不丁地听到余音这样说,没好气道:“我是感谢他这次帮忙,才给他送礼物,你搞清楚重点。”

    “因为什么送的礼物,不重要啊!重要的关键点时,你给贺深送礼物!”余音语气转换成平常的,“你们不是看电影,你看出事来吗,这回,送手表,你给贺深送点事出来,不好吗?”

    “我听你的,给他送情侣表中的男士手表,改天他扭头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发现我送的表,不是一般的表,我还要不要做人?”

    “都能确定贺深有一半的几率喜欢你,你还怕这个?”余音想,若她是温暖,有一半的几率确定对方喜欢自己,一天也不多等,直接让对方变成自己的男朋友。

    贺深那样的,等一天,亏一天!

    早点拥有,早点美滋滋!

    或许是余音的话给洗脑了,温暖选好一只手表后,鬼使神差地继续看情侣手表,店员也十分殷勤地给她介绍。

    最终,她买下一对情侣和一只男士手表。

    走出专卖店,温暖低头看着手上拎着的袋子,无奈地揉揉额。

    好朋友的话,有时像自带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听进去,再去做。

    买好送给贺深的礼物,她没立即离开商场,而是给父母和余音都买了礼物,满载而归地回酒店里。

    事情算完美地顺利解决,虽说美国当地开出来的罚单没能避免,但是金额较小,换算成人民币,也就区区几千万。

    对维克来说,不过是一笔小钱,用小钱保住市场,不受制裁,划算。

    收尾工作结束,温暖启程回国,坐着归途的飞机,半个月的疲累一涌而上。

    她眼睛闭上后,飞行途中,再没睁开过,一觉睡到飞机落地。

    睡了十几个小时,神清气爽,温暖不用回家休息,直奔公司。

    正如江心影所说的,回来国内,也有得她忙。

    她不在国内的时间,事务堆积如山。

    今天是工作日,也在工作时间里,温暖正常地忙碌。

    眼见天要黑了,她记起自己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犹豫今晚要不要请贺深吃饭,顺便把礼物给他。

    算了,临时约贺深,他未必有时间。

    温暖暂不想私事,将一个副总叫进她的办公室,给副总指派新的工作。

    副总是温暖掌权后提拔上来的,正是积极表现的时候,跟温暖讲述她对新工作的想法。

    听副总说到一半,温暖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

    她本想按掉来电,继续听副总说,看见是贺深的电话,就让副总先暂停。

    半个月没见面,得知温暖今天回国,估算她大概落地了,贺深忍不住打她电话,含有些笑意地问:“温暖,你下飞机了吗?”

    “我三个小时前下的飞机。”

    “你是在维克,还是回家了?”贺深将维克作为第一个问的,潜意识认为温暖在公司工作,应该不在家里。

    “在公司。”

    “你今晚回家吗?”贺深问这话,藏有些许的期待。

    事情真的很多,飞机上睡了那么久,时差没倒过来,今晚是睡不着的,温暖想利用今晚来加班。

    听到贺深这么问,她心想,今晚要不干脆回家,先把礼物给他,之后再请他吃饭。

    一想好,她道:“回!我应该是九点左右到家,你几点回去?”

    难得被问几点回去,贺深心情愉悦了些,“我现在下班,半个小时后到家。”

    “我有事找你,回家见。”

    “好,回家见。”贺深唇角不禁勾起。

    温暖放好手机,眼神示意副总继续说,却是发现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继续。”

    见状,副总眼神没刚才的炯炯有神,开口说话前,想着最近温暖不在国内,传得人尽皆知的八卦消息。

    和副总聊完,温暖又忙了一些事,在八点时,自己开车回去。

    她找贺深的事,仅是把礼物拿给他,上楼几分钟就能搞定。

    不料,她刚回到家,贺深来电问她到家没。

    她说她回到了,他紧接问可不可以来她家。

    她去过他家多次,没理由一直不让他来她家做客,因此,欣然同意。

    换上家居服和拖鞋,温暖坐在客厅里,等贺深过来。

    门铃一响,想都不想用,觉得肯定是贺深。

    挂在门上的屏幕,她懒得看一眼贺深在屏幕上长什么样,直接把门打开。

    这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娇艳绽放的玫瑰花。

    她整个人怔住了般,目光缓慢地从玫瑰上抬起。

    贺深怀里抱住玫瑰花,面含勾人心魄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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