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学习是走出这座大山唯一出路

    听了老师的话。

    女孩的脸红很长时间。

    回家路上，有个声音回荡心间。

    老师夸我了，说我以后会有出息。

    山头的落日余光在她眼中，就是铺向未来的金光大道。

    男青年老师和同学告别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离开这座大山，否则这辈子就困在这里出不去。

    他们来支教的目的也是这个，希望山里的孩子能有多种选择。

    每个孩子本应有美好的未来，更好的人生。

    而不是被一片连绵的山困住出路。

    尽管父母不同意，女孩也没有过多费口舌。

    干完农活就背书做习题。

    男青年老师拿来很多习题集。

    有的全是空白，有的写了部分，有的全写满了。

    可不妨碍她重新拿张空白的纸页，写下自己的答案。

    每答对一道题，她就感觉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天天心情好，做事有干劲。

    形成良性循环。

    书中的知识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数字、文字、历史、地理都在促进女孩对世界的了解。

    考试很快到来。

    在这之前，同学们有过一两次考试，但都不太理想。

    老师不愿意给他们太大压力，考试往往随机决定。

    有了女孩的加入，大家看她发奋学习，从中受到鼓舞，学习的时间变长了，同时效果上来了。

    在此之后的考试，男青年老师便规定时间，不容许改变。

    几次考试，女孩成绩名列前茅。

    她不敢相信真有这么一天。

    电视上演的成绩第一的别人家的小孩，变成了自己。

    她喜极而泣，但这份喜悦只能与老师和同学分享。

    课堂上，男青年老师奖励女孩全新的笔和本，祝愿她未来的路越走越远。

    同学掌声雷动，说她很厉害，要向她多多学习。

    女孩怀着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回家，发现大门前有好多双不认识的鞋子。

    大多数是有折痕的皮鞋，少数颜色鲜亮的高跟鞋。

    屋里有声音，忽高忽低，说说笑笑。

    女孩推门而入，客厅坐着的人齐齐看向她。

    欢声笑语顿时没了声。

    眼睛对着眼睛，此刻十分尴尬。

    女孩想打招呼，可总觉得不合时宜。

    有个陌生女人站起来打了招呼，问候女孩的名字，邀她坐到身旁。

    路过这群陌生人时，感觉像狼看着羊。

    其中一个肥头耳大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更是强烈。

    据陌生女人介绍，他们此次来，是想提亲的。

    女孩震惊，父母说过结婚这事，但不是说现在啊。

    何况自己还在上学，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陌生女人相当热络，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

    热络地与女孩聊天。

    问她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女孩老实说去上学了。

    男方父母说，这个村上学的女孩可少见了。

    即使读再多书，最后还是要嫁人。

    所以该结婚就结婚，不要等上了年纪，再想找合适的男人，那就找不到了。

    自己父母坐在旁边，听后不说什么。

    女孩尴尬笑笑，看向别处。

    一会儿，饭菜好了，父母招呼他们上桌。

    女孩坐在餐桌上很拘谨，往日喜欢开玩笑的性格蔫了气。

    那个肥胖的男人还在看着自己。

    女孩不敢对视，不小心瞥见，总看见他不懂在笑什么。

    满口黄牙，牙缝中有黑黑的牙垢，甚是吓人。

    他们说，这个男人是将来女孩的丈夫。

    今天见面，也是想提前培养感情。

    女孩心中一万个拒绝，她不想结婚，不想和不喜欢的男人踏入婚姻殿堂。

    她想读书，想走出这座大山。

    艰难地吃完那顿饭，父母到她房间和她谈心，问的都是这个男的怎么样。

    女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与自己无关。

    她拿出成绩单和奖状，父母有些错愕，看了眼。

    这东西在他们家中还没有出现过。

    自那顿饭后，男方总有意无意给他们家人捎信，想要和姑娘约会。

    她死活不乐意。

    要么说忙着干活，要么忙着上课。

    拒绝多次，那人不依不饶，女孩真的被烦死了。

    最可怕的是有次她下课回家，路上天空阴沉，好像快要下雨。

    女孩想赶在下雨前回家，路边忽然杀出个胖男人，拦住去路。

    旁边还有几个干瘦的男人，嘿嘿哈哈笑着，不知道在笑什么。

    女孩很讨厌他们这样。

    三番五次劝说让路。

    他们逗着女孩，说下雨天，不如上他们家坐坐。

    老实说，她害怕了，宁愿留堂，多听男青年老师讲明天的课。

    甚至想撒腿快跑到教学楼，求助老师。

    但她没有。

    胖男人站在她面前，可能是抽烟和喝酒了，身体味道极其难闻。

    忍着呕吐的快意，男人说见过女孩后，整晚睡不着，梦到和女孩约会。

    他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到海边散步。

    有瞬间觉得，这辈子非这女孩不可。

    家里有车有房有地，想去县城，再晚也开车去。

    说着女孩都快犯恶心了。

    胖男人仍沉浸在诉说情意的快感中。

    丝毫不管女孩的感受。

    女孩哭了，眼泪落到地上，他们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趁着他们惊乱的时候，女孩飞逃开了。

    跑回房间，哭个不停，父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外使劲敲门都敲不开。

    她拿出老师送的笔和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写上日记。

    前面已有好多篇了，技术的都和男青年老师有关。

    边哭边写，眼泪打皱纸张，黑字变得模糊。

    日记中写到：我看到那个男人就很害怕，不想那么早结婚，不想那么早生孩子。

    谁听得到我的心声呢。

    写着写着，女孩开始在纸上画老师的画像。

    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无关系。

    她自己也笑出了声。

    睡了一夜，感觉好多了。

    女孩慌忙去洗漱赶到教室。

    老师正在讲课。

    来了后，男青年教师笑着叫她坐下。

    课后去到他的办公室，说有件事想和老师说下。

    老师问是什么事情。

    女孩说她想尽快毕业考，请问什么时候才可以。

    老师拉过椅子，按下她的肩膀。

    说很快，再过半年，小学的升学考就开始了。

    到时候考上其他地方，就能离开这里。

    她惊慌失措，再过半年，恐怕是到时候就要和别的男人成亲了。

    想到这里，眼泪流下来，哭声时断时续。

    男青年教师以为自己什么话伤害到了她，连忙道歉。

    女孩摇头，说这不是老师的错，她只想快点考完离开，不能等下去了。

    男老师听出话里有话，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拉近椅子，让他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