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男人和他的七个妻子
蝶夫人坐上车子。
两个女人和她说着话，请她吃梅子。
梅子清清凉凉，外加适度的甜味。
梅子肉松软，一嚼就和口水融化开来。
她们说家中老爷欣赏她的容貌和才华，在花魁游行那天，就盯上了。
好不容易等她退出茶水屋，这才要她到家里坐坐。
蝶夫人很不好意思，面对热络的两个女人。
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插不上她们的话题。
尤其是聊到男人的时候。
蝶夫人下了车，随着女人来到老爷的屋中。
他正在伏案写字。
见到她来了，放下手中的笔，微笑请她坐下，命仆人端来温乎的茶水。
其他人走出去，留下他们。
老爷子说，他在花魁游行那天就喜欢上了蝶夫人。
希望她能考虑留在这个家中。
他负责照顾蝶夫人今后的日常起居，如果怀上孩子，连同孩子的份一起照顾。
如果把这看做一桩生意，买家出的价绝对值得。
蝶夫人沉默一会。
被老板娘赶出来，无处可去，没有谋生手段。
就像是在动物园里被保护很好的动物，一下子丢出野外。
只有濒临死亡的结局。
她点头，同意了男人的提议。
同时，此刻，她也意识到，自己被老板娘卖了。
她要价多少，并不知道。
可是看在男人的家境、自己价格还可以的份上。
她住了下来。
屋中七个女人走了出来，围坐在桌子上，老爷子端上酒。
女人们帮衬端菜、盛饭，就好像他是爸爸，剩下的是女儿。
其乐融融。
老爷子举着酒杯，告诉女人们，这是自己第七个老婆，希望她们互相帮助，尤其是在自己死后，不能因为财产破坏感情。
女人们笑着举酒杯，会说话的女人笑呵呵，要他别担心，都生活这么久了。
谁的性子都被摸清了，新来的小妹是她们的妹妹，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
不少姐姐给她夹菜，叮嘱多吃点，反正这顿饭老爷子出钱，不吃白不吃。
老爷子被女人们的话逗笑，喝了很多酒。
饭没吃多少，就把自己喝倒了。
这样的生活仿佛还在祗园。
少了祗园的勾心斗角，很自在。
日子长了，老爷子身上毛病频发。
女人们争相照顾。
医生来了几趟，叫来女人商量治疗方案。
以当前的医疗水平，老爷子没救了，能做的只有延缓生命。
听到这个消息的女人眼泪冒出来，背过身擦眼泪。
坚强些的，继续听医生的安排。
每天要吃五六种药，一天三顿药汤。
老爷子越发体虚，睡了好长时间。
话说不清楚，精神朦朦胧胧。
会在半夜说胡话，或突然大叫。
吓得仆人、女人们起夜照看。
他们都说老爷子活不过这个月了。
这话不是诅咒，是现实。
蝶夫人没法做什么，跟在姐姐身后，忙东忙西。
这个月刚过，老爷子在半夜去世。
她们不哭不闹，抓紧办了丧事。
这屋子谁也带不走，七个女人守护这里。
但老爷子前脚刚走，女人们隐着许久的态度显形了。
她们会在饭桌上探讨蝶夫人。
说她从茶水屋过来，不知道干不干净，能被老爷子挖过来是她的福气，要懂得感恩和珍惜。
家中许多活都由她来做。
当初想着可以依靠老爷子剩下的财产生活。
没想到沦落至此。
干活的时候，夫人们会指责她什么都不会做，难不成茶水屋都不教这些吗，在老爷家白吃白住，好意思吗？
蝶夫人从一个知名艺妓变成了仆人。
可能，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先前的荣华富贵是场梦。
没了老爷子的庇佑，夫人们能随意打骂蝶夫人。
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想要在屋中生活下去，就必须要有站队的决心。
蝶夫人有着或新或旧的疤痕。
她是没法在这里生活下去了，计划着逃跑，了解抑郁的一生。
一日冬晨，夫人们醒来后，习惯吆喝蝶夫人端茶倒水。
叫了几声无人应答，怒气蹭蹭上蹿。
推开她的房门准备大骂几句，没发现蝶夫人的身影。
去哪里了，谁都不知道。
郊外，几户农民结伴到田地除雪。
走了几步，一条黑影在雪地中异常显眼。
走近看，是女人的尸体。
她的脸已被冻得没了血色，四肢僵硬，没了呼吸。
经过确认，女孩是半夜来到这里的。
正是温度最低的时候。
她好像要往哪里走，耗光体力，没能走到终点。
谁都不注意到，女孩脸上有抹淡淡的笑。
棠饱读完蝶夫人的故事，感慨古代女人真心不容易。
就算是东洋国度的女孩，女人们的命运总是出奇一致。
换作自己，可能会和她做出同样的抉择。
白明耀的虫子已经迭代完成，新孵化出来的虫子数量虽少，可品质精良，耐得住蝶夫人的香味干扰。
尾部闪着暖黄色光芒的虫子会带他们寻找蝶夫人。
这扇门不像其他门紧闭，张开手臂宽的缝。
里头黑魆魆，完全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点头。
白明耀推开一边门，扇子伸出来。
果然有阴招。
白明耀摔在地上躲开。
蝶夫人显形。
透白的面纱随风飘动。
她准备刺第二下，被白明耀召唤来的虫子搅扰。
由于具备免疫性，这些虫子的攻击力不会因为香味减弱。
它们大肆侵扰蝶夫人，在她忙着驱虫时。
棠饱甩出磁铁，调换身上的磁极，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蝶夫人被磁铁的力量丢到墙上。
眩晕过后，蝶夫人明显处于弱势。
她合上扇子，再一打开，是不曾见过的扇面。
上面画着道道红色纹符，闪着红光。
没一会儿。
已经合上的屋子再次分开。
另一边的郜星河、张天材和关项晨被迫分离。
关项晨独自在一个房间中，飘向远方。
“哎哎哎哎！”郜星河只是走了会神，身边的队友不见了。
“你们还好吗？”棠饱问，然后打开天赋，确定他们的位置。
关项晨独自离得好远。
其他人不是那么远。
“还行，不错。”张天材回答。
磁石已经无法把房屋合拢起来了。
不知道蝶夫人想到了什么新招数。
能把他们全部打败吗？
关项晨打开窗户，周围放置歪七扭八地飞着。
好像来到了太空。
棠饱和他们说不要着急，会有办法解决的。
郜星河说，“先别管关项晨了，他安全就行，找到蝶夫人比较重要，张天材，跟着我。”
话音落下，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黑青色蝴蝶。
身上发着悠悠黑烟。
郜星河转头，蝴蝶已经幻化出了蝶夫人。
但身型要比蝶夫人矮一截。
是缩小版的蝶夫人。
一样的装束，不一样的身型。
是不是蝶夫人消耗过多能量而出现的情况？
来不及想那么多，缩小版蝶夫人握着尖刀刺上来。
郜星河一反消极常态，对着张天材说，“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