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跳下去的理由
很快，中考来了，白明耀在家里复习差不多了。
母亲一面晾晒衣服，一面说，“好好考，知道吗，就指望你带妈妈去大城市住了。”
白明耀默默点头，收拾文具前往考场。
庆幸的是，考试期间很幸运，没有遇上以前的同学。
会的题都答完，不会的题也要蒙，总之不能让试卷空白。
他感觉良好，和平时做卷子的感觉差不多，心里有数。
考完他完全放松下来，睡到中午才醒，母亲早早出门工作，桌上放着凉掉的早餐。
等到分数出来那刻，他傻眼了，分数极低。
在学校是年级前几名，中考是年级倒数几名。
“不可能！”白明耀握着手机，手止不住抖动。
母亲听闻孩子成绩出来的消息，提早回家。
她心想儿子成绩一向不错，这下可以上个好高中了。
见到儿子递来的成绩单，甩了一巴掌。
“白养你这么大！”
随即将孩子的手机砸得零部件乱飞。
白明耀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找老师，老师也说不出所以然。
一番打听，才知道，这是带头欺负他，家里有权有势的那位同学搞的鬼。
他窃取了白明耀的分数。
白明耀去找校长，校长让他不要闹，不然学校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他不肯，想要讨个说法，要个真相。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校长大手一挥，“年轻人气盛可不是好事，保安，带他走。”
反抗几下，情绪激动，心脏快跳，身体变成融化的糖，迷迷糊糊间视线黑了。
母亲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到学校去，而是告诫儿子不要胡闹，高中继续努力就行了。
“像什么样，麻烦老师和校长，你学的知识是让你去给别人造成麻烦的吗？”
母亲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他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
当晚，母亲和老师校长道歉，希望不要因为孩子不懂事过多责备。
并叮嘱白明耀吃饱饭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学习高中课程。
和别人落下的距离，要加紧追上去。
夜晚风温和许多，不像白天拍得树乱响。
月光正好，看得清楚窗台。
隔壁病房的爷爷奶奶入睡了，他爬到窗台上，看着月亮有些慌神。
他许愿，如果有来生，希望对他不平等的事情不要发生了。
人的生命有时候很重，那是很多人记得的时候。
人的生命有时候很轻，那是很多人不记得的时候。
棠饱听完他的故事，心凉了半截。
而且，他说起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很惊讶。
“那你不就是个弟弟？”
这话听起来像骂人，棠饱赶紧解释，“我不是骂你，就感觉你是弟弟，但看起来和成年人差不多啊。”
她指的是身高和思想。
“可能营养好？我们这代普遍营养齐全，长高长好看很正常。”
棠饱有些嫉妒，在他们那个年代，零食只有路边摊，不会有那么多奶茶店和网红店供他们消费。
只能说，社会发展好了，人同样幸福。
“哎，你还小，在游戏中这么冷静，我都不好意思大喊大叫了。”
白明耀听了噗嗤一声，咯咯咯鹅叫似的。
“怎么啦？”
“你要是硬憋不叫，怕是会憋死，你随便叫吧，这样才可爱。”
棠饱脸红，两手拇指摩擦杯壁。
“我可以叫姐姐吧？”白明耀忽然问。
棠饱还脸红着，心跳像在草原上奔驰的马驹。
“你想叫就叫，随便。”
“姐姐。”
白明耀声音绵软，棠饱犹如躺在棉花糖上，香甜味窜入身体。
不行要忍住，她是姐姐，是个大人，不能被小屁孩挑逗。
“姐姐。”
“好啦好啦，不要叫了。”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杯中的牛奶见底，白明耀把杯子放到地上，扭头看着棠饱，“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来的？”
“嗯。”
“哎，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要‘平等’呢。”
棠饱想了下措辞，开口，“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要还债的。”
没错，她家里欠着债，要不是父亲在外头赌，她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小时候，她家可以说是模范家庭，夫妻和睦，孩子乖巧。
走到路上，谁都要说他们家是幸福的真正样子。
可是，幸福日子在她上了大学后就变了。
她父亲在单位上班，感叹工资常年不涨，满足不了养家的需求。
想着怎么搞钱来得快、来得多。
同事了解他的事情后，悄悄拉他到楼梯间，说有个方法来钱快又多，要不要试试？
父亲当时被同事的花言巧语带到了赌场。
碰到赌注的那刻起，他就掉入欲望的陷阱。
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乐观阳光的父亲被赌博折磨得失去人样，整天浑浑噩噩。
常与烟酒作伴，发火时便拿妻子宣泄。
棠饱很害怕，躲在衣橱中，听到外头的啪啪声，浑身发抖。
母女的工资入不敷出，还完债，剩不了多少用来生活。
而且债务利息越滚越多，他们身心俱疲，就差了结自己的生命。
每月都会被追债人找上门骚扰。
棠饱长得漂亮，追债人的老板垂涎她的美貌，得不到不罢休。
起先甜言蜜语都无法撬动她的心，老大按捺不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棠饱不同意，差点被打晕带走。
幸好来到这个异世界。
某种程度来说，她成功脱险。
只是这代价有点大。
有奇形怪状的生物，还有未知的危险。
“当时我就向上天许愿，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结果到了这。”
棠饱摊手。
白明耀认真听完她的话问，“你许愿了？”
棠饱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许愿是小孩子才能做的事。
“我也许愿了。”
棠饱回想他的故事，确实提到不要再发生不平等的事情。
难道……
他们叫来其他人。
“你们来这里的时候在干嘛？”
张天材吃冰淇淋，“问这干嘛。”
“不要问这么多啦，快说快说。”
郜星河头发蓬乱，撩起半边衣服，挠痒痒，腹肌尽显，“我记得是在片场，发生了意外，什么东西爆炸了。”
“你有许愿吗？”
他挠头，“愿望？有啊，我希望以后轻松一些。”
张天材吃着冰淇淋，“唔唔……我当时在打比赛，被对手小动作差点搞残废，痛得要死，那时候我想的是就算是死，也要换来弟弟的健康。”
关项晨努了努嘴，“嗯，我被同事网暴，许的愿望是摆脱这样的环境。”
棠饱沉吟，大家都是因为许愿来到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
回到房间休息，棠饱愁容不展。
来到这的契机搞清楚了，但是神愿系统说的积攒到一万分就能离开。
是这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