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水
银栀饶有兴趣的问着卧石：“弱弱问句，你多大了？”
“四十四！”卧石上师颤抖的回答。
“才四十四！”银栀忍不住的讥笑个不止，“我都三十九了，你就比我大五岁哎，怎么看着和我奶奶一样？”
银栀四十的人像十四，卧石四十的人像七十。
卧石上师敢怒不敢言。
魔宗余孽这都什么素质？这么喜欢攻击人长相？！
银栀没再理她，把她往江水里一扔，生死听天由命。
随后，她一个响指下去。
剩余的那与秦川交战的六具傀儡顿时崩坏。
这让秦川很受伤。
小爷我才刚觉得自己行了……
城楼之上，黔驴技穷的夏言冰对着徐清玄慌忙说道：“姑娘，跟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重整旗鼓，早晚可以杀了秦川！”
徐清玄嘴角浮起淡淡讥笑来，“你不会真的以为咱们走得了吧？”
话音刚落，银栀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再次响起，“嗯，你还是懂些审时度势的。”
秦川也上了城楼，看着夏言冰平声道：“你就是夏圣钦的弟弟？”
“是我！”夏言冰鼓足勇气，道：“我乃当朝太子，你敢杀我？”
“皇帝老儿又不缺儿子！”银栀拍了下腰间双刃说道：“信不信我提着刀去皇宫问问他要不要换个太子？”
“扑通”一声。
夏言冰瞬间跪下，道：“二位爷我错了！”
“咋打都行，留条狗命就好！”
“真有够怕死的。”银栀掩着嘴嗤笑一声，对秦川道：“交给你处理了。”
秦川让夏言冰站起来，凝重说道：“我欠你姐姐一条命，这个我永远都记着。”
“如果你是要别的什么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拼了命的也会去给你摘。”
“但如果你想要的是让我偿命，很抱歉，其实我也没这么高古。”
秦川背过身去说道：“你是你姐姐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吧？既然这样那就把命好好留着，别让她在地下看见你。”
“我欠她一条命，现在还给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夏言冰起身，灰溜溜的走了，连怒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也没有放什么你若不杀我，我必杀了你的狠话。
这种狠话是最没用意义的，反而可能让他丢了命。
“不会结束的！”夏言冰在心中暗自说道：“咱们没完！”
城楼上，秦川不知道怎么去和徐清玄说。
秦川向来不是什么太心软慈悲的人。
但一个是救命恩人的弟弟，一个是个心底纯善至极，没有一丝杂垢的好人。
前者他杀了，对不起夏圣钦。
后者他杀了，对不起这个世道。
徐清玄比他更配得上许多赞美词汇。
黑暗腐朽的世道里能遇见这种人多么少见？
秦川跟银栀这一路都有意维护着他们，不想让他们受到世界的污染。
今天让他去杀一个熟悉的好人，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想了想，纠结了很久，最终回头，走到徐清玄的面前，认真说道：“如果报仇的执念是你活下去的唯一目的，那你就继续吧。”
“但如果不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了。我下一次，未必会像今天这样收手了。”
徐清玄无言，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银栀看着她落寞的背影，问道：“什么感受？”
秦川摇摇头，“说不上来，太复杂了。”
“理性告诉我，这两个人都该杀掉。”
“可感性告诉我，这个手我不能下。”
秦川本以为她会很失望，却不料她居然还有点赞赏的意味，道：“人是不可能不感性的，这很正常。正如我不会去杀欺骗我感情的那个混蛋死变态！”
“算了，不说这个了。”银栀摆摆手，指着太川江说道：“看看那个，看出什么来了？”
秦川看着滔滔江水，摇首道：“水就是水啊。你要让我说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这是帝王之术，我让你看的是道！”银栀有些高深的说道：“天下大道，遁于无形。世人尽在其中，然却不可窥探。”
“哥们你能说的浅显点吗？”秦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银栀没理他，接着说道：“水，温暖且冰冷，慈悲且无情。”
“它可哺育世人，也可淹没众生。”
“分明是柔软无形，但却可滴穿最坚巨石。”
“天下大道，若出其中。其形其势，若出其里。”
“你现在还停留在术的阶段，当你什么时候能弃术得道，什么时候也就可以破境了。”
秦川似懂非懂的说道：“癫子倒是和我说过其上为势，其中为道，其下为术。”
“但他当时也没和我细说啊，这么久也没再说过。”
“多说无益的。”银栀笑了笑道：“这些东西只能自己感悟，我们不过引路人。不像是术，我会多少我就可以传给你多少。”
“你啊，就是缺少了自己的道，才入不了九境。”
秦川不能理解，“其实我早就想问，我这战力已经鲜有九境者可以打赢了吧？那我入不入第九境意义何在？”
“战力并不是全部。”银栀道：“你和那个妖族人打得时候，是不是被他压的根本动不了？”
秦川一惊，“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旁边看着。”
“我可没想真把你玩死。”银栀笑意中出现了种淡淡的嘲讽，“就你这点实力，碰见那种级别的对手，我出手晚一点你可能都会死，哪里敢拿他考验你。”
“我告诉你，战斗也分很多种形式。你如果落到跟人对拼念力的那一步，那就是必死无疑。”
银栀随即解释道：“不同于天地间充盈着的元气，念力是人类的精神力，这个是完完全全与境界挂钩的。”
“念力就如同是人的另一只可以伸到任何地方的手，而元气始终是手中器。”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用手比用什么都快。”
“换句话说，你和他们打，永远抢占不了先机，永远只能后手。只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先动手也不是对手罢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
秦川点点头，似乎是懂了什么，道：“我倒是挺期待晚上入梦，咱们认认真真打一架了。”
银栀玩笑说道：“现在也可以打架。”
“算了算了……”秦川苦笑着认怂：“在这打不合适。”
……
远处，山间。
夏言冰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极度阴险极度下贱的人。
李儒，书院弃徒，阴谋大家。
被他算计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死的特别特别惨。
李儒对着夏言冰呵呵呵的阴森笑着，道：“殿下，妖刀王不过一有勇无谋，胸大于脑之辈，那秦川更不过只是寻常一武夫。”
“想杀他们何须如此费心，只需听我一言，定叫他们这等三流货色身首异处。”
“你想要什么？”夏言冰曾经和李儒合作过，知道这个人的手段。
但他同样也知道，李儒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跟他合作，一定要把条件都谈好。
“我能有什么所求呢？就是想要几个美人而已。”李儒目露淫光，“听闻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