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合作初定苏菲往事
酒店休闲吧，顾客稀稀拉拉几人，服务员在吧台内端起两杯咖啡送到靠窗边的桌上。
“先生慢用。”
“何总，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程诺从包里拿出资料夹递给何总。
何总仔细翻看，不时眉头微皱，看毕，靠到座椅背上，闭上双目沉思良久，重新坐直，看向程诺：
“这有点太冒险了吧。”
“您担心的是什么？”
“恒远怎么可能不要这几十万的保证金，而且还会心甘情愿赔偿违约金？”
程诺自信的看着何总：“您没仔细看最后一页的衣服设计图纸吧。”
“哦？”何总重新打开资料夹，翻到最后一页认真看了起来，良久恍然醒悟：“你……这招谁都防不了啊。”
“其实恒远可以防的。”
“你说说看。”
程诺眼睛微眯：“那就是恒远不接你们的订单。”
何总朗声大笑：“你就是等他们签了合同才下手，让恒远进退两难，进是陷阱，退是大坑，这不是把恒远整垮了吗？”
“不会，我会给他们留条活路。”程诺解释：“恒远与东格雅属于生态进化的关系，相互竞争，相互成长，谁也离不开谁。一个前行的人离开朋友也许能走远，但离开对手一定走不远；一个企业更是如此。”
何总赞赏的看着程诺：“我有点羡慕牛大力能得到你这样的人才，厉害，佩服。”
程诺谦虚道：“我并不厉害，是人心经不起利益的诱惑。”
何总点头认同，随后问道：“成品谁给我？”
“东格雅。”
何总想起程诺那天说的话，由恒远来加工衣服东格雅交货，他暗暗夸赞，这小子真特么是个人才。
他喝口咖啡：“你就不怕我中途反悔？”
“不会，有些东西对您比钱更重要，比如尊严，对我也是如此。这个局中只有您能进退都获利。”
何总沉默片刻：“不过我还是有顾虑……”
“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程诺接过话：“我会给您一个合情合理合法的正当理由。”
何总再次朗声大笑：“人才、人才！”
他伸出手和程诺握手：“合作愉快，静候佳音。”
程诺目光炯炯，露出几分静气。
程诺回到房间，只见苏菲正盘腿坐床上，擦着头发，他故意阴沉着脸。
苏菲以为合作没谈成，安慰道：“别这样行不行，你让我这个大老远赶来帮你的人面子往哪搁。我出面都没有帮你搞定，别人估计更够呛了，开心点，给姐笑一个。”
程诺终于绷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晚上想吃啥？”
“靠！”苏菲明白了，程诺故意逗她；她白了程诺一眼：“你咋和个嫖客似的，办了事儿才给钱？不对……办事前给还是办事后给？”
程诺拉下了脸：“我单纯，不懂你在说什么。”
“单纯的人不知道单纯是什么，你既然知道了单纯，就已经不单纯了。”
“高！”程诺竖起大拇指，扑倒在另一张床上：“我得睡一会儿，晚上叫我，带你感受一下海石的夜晚……警告你啊，别趁我睡着跑我这边来。”
苏菲不屑瞟了程诺一眼，嫌弃道：“别磨叽了，快睡吧。就你这小身体，还是省省吧。”
说话间程诺就睡着了。
苏菲下床调低了电视的声音，回到床上，看着程诺熟睡的脸，她的思绪回到了大一那年……
她的大学生活过得无牵无挂，我既没牵过手也没挂过科。
父亲吸毒每天和母亲要钱，母亲不给就是一顿家暴。她七岁那年，父亲注射过量死了，母亲病逝。
她在姑姑家寄人篱下。
她记得姑姑如何的把她当保姆使唤，家里的家务活都由她来干，全家人的脏衣服都由她来洗。
离开姑姑家时她记得自己一共洗了21083件衣服。
姑姑姑父忙，弟弟由她来带，只要弟弟哭了，姑姑就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几个耳光，骂她小小的心都坏了。
离开姑姑家时她清楚地记得姑姑打了她3415个耳光。
她都忍了，谁让自己没爹没娘还要上学呢？
上了大学她每天要勤工俭学，但也挣不了多少钱，根本不够自己的学费。
学校食堂的饭不好吃，同学们都懒的起床去吃；程诺发现这是个赚钱的机会，他就提供订早餐服务，免费送货上门。
他统计好名单，再去找饭店谈，由于用量大，价格自然便宜，他从中赚差价。
后来程诺忙不过来，雇了8个同学统计配送，其中就有苏菲。
程诺得知苏菲的家庭情况后，把女生宿舍的业务都给了苏菲，又帮着她联系饭店供餐。
苏菲的大学生活总算能像正常同学那样可以放心的吃饱饭了，可以像正常同学那样不用担心自己的学费问题了。
两人的革命友谊就这样奠定了。
苏菲也暗暗喜欢过程诺，可想到自己的情况就退缩了，自己也不想奢望那么多。
后来她问过程诺为什么要帮她？程诺说被她的一句话感动了。
她们谈到理想时，程诺说自己的理想是做歌手；而苏菲却苦笑着说：
“像我这样家庭的孩子，不敢有什么理想，能上学，能吃饱饭就行。”
程诺就是被她这句话感动了，告诉她：“别说那些没志气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到不了目的地的路，只有到不了目的地的心。心死了，路就没了。”
随后程诺又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悲哀，其一是哀莫大于心死，其二是哀莫大于心不死。我们这么年轻，没奋斗过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苏菲心里一直感激程诺让她懂得了还有远方要寻找。
她们之间的情感似乎处在友情与爱情的中间，比友情更放肆比爱情更克制。
夜渐渐落下帷幕，苏菲看程诺睡得香就没叫醒他，自己到楼下打包回两个菜。不料程诺醒来不高兴了：
“我不虐待你，你就自虐啊。”
程诺拉起苏菲出了酒店：“带你吃点好的，兰州拉面。”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吃我带回去的过油肉。”
程诺恢复正形说道：“不开玩笑了，今天想吃啥随便点；明天回云城前还有个惊喜，我带你见一个曾经的明星。”
“谁？”
“高久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