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初战告捷饭桌论商
半月后，阳光明媚，蓝天白云。
周大海拎着一只黑色的编织袋跟在程诺身旁。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脸上绽开的都是亢奋，走起路来像只斗鸡：
“诺哥，我真心为你开心，比我自己挣了钱都开心，你这两年太不容易了。”
程诺心里一阵感动，能有一个这样的“笨”朋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周大海推开办公室门，兴奋的声音在发抖，冲丁国强说道：
“姐夫，看这是啥？！”
丁国强看看编织袋又看看程诺，视线回到了周大海身上：
“稳重点，学学人家程诺。”
话毕，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向茶台，招呼程诺周大海坐下喝茶。
程诺坐定，从编织袋里取出钱放桌上，看向丁国强：
“姐夫，睡衣一共15000件，每件卖了22块，一共是330000。其中给牛总135000；快递费每件3块，一共45000；给我电视台的同学15000；我们剩余的利润135000。”
程诺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之间五五分，这67500是你的。”
他把67500推到了丁国强桌前。
之后又从自己的钱里取出7500递给周大海：“大海，其中2500是我之前借你的，5000是你这段时间跟着忙应该得的。”
大海突然想到那天程诺在他面前吞吞吐吐的样子，一定是想借钱，所以他又把钱退给程诺：
“诺哥，我不着急，你要这样我就急眼了，我知道你家里需要钱，你先拿着。”
“听我的，你收下，我需要时再找你。”
周大海见程诺的语气不容商量，就收起了钱：“诺哥，你啥时候用啥时候来取就行。”
程诺点了点头。
丁国强从他的钱里取出两沓放到了程诺前：“这两万你拿着，你应该多挣点。”
程诺把钱退了回去：“姐夫，没有你就没有后来的事儿，我们还是按规矩来办事。”
“有时规矩也能破，你不就是打破了规矩吗？”
“有些能破，有些不能，这个就属于不能破的规矩，这是契约精神。”
丁国强顿住，良久说道：“行，那我收下了。”
他给程诺周大海分倒了茶：“姐夫请你俩吃饭。”
程诺应了下来，自己先去商场给南芳买了些东西。
晚上，烧烤一条街两旁的烧烤架上，升起阵阵白烟，酒精晕红了很多人的脸庞。
于是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哭笑不得。
桌上的冰啤酒凝着水珠下滑，周大海打开几瓶，开始倒酒。
轮到陈诺时，他看向丁国强，替程诺解释：
“姐夫，程诺喝不成酒。”
“我以茶代酒。”程诺端起茶杯示意一下。
丁国强点了点头，将两个红包分别递给程诺和周大海，之后举起啤酒杯：
“程诺这次干的漂亮，这是姐夫的一点心意。还有件事儿，就是姐夫最近会开一家新店。”
“恭喜姐夫啊。”程诺举起茶杯。
三人碰杯，丁国强一饮而尽，啧啧嘴，撸了一串烤肉，看向程诺：
“你看姐夫的店有没有改进的地方？”
程诺思索片刻：“可不可以把充气和补胎免费？”
“哦？”丁国强显然有些愕然，他脖子一梗：“蚂蚱也是肉啊，这样的话每天只有充气补胎的事儿干了，谁都想来占便宜。”
程诺并不这样认为，他问道：
“姐夫，有车的人是不是经济条件还不错？”
丁国强点点头，等程诺接下来的分析。
“我担心他们不来占便宜，他们每来充一次气，免费补一次胎，心里就会有一种亏欠感，”程诺淡淡一笑：“你说他们会为这种心里负担做些什么？”
丁国强顿醒，眼睛一亮：“他们会在店里消费其他东西作为补偿。”
他示意程诺继续讲。
“免费是为了迎来更多的客流，让顾客为其他服务买单。”程诺喝口茶，缓缓道来：
“现在云城的汽车服务店铺都不成规模，你可以将店铺升级为汽车管家，提供保险、洗车、装具、修车、救援……的服务，在大型社区开设旗舰店，打造自己的品牌。”
丁国强担忧道：“问题没那么多资金啊。”
“合作、多赢。可以让房东入股……当然形式还有很多。”
周大海接过话头：“这样一来，很多靠补胎、充气的铺子不是要关门了吗？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丁国强给他们递来烤肉串，让他们边吃边聊。
程诺吃了串烤肉，继续说道：“资本永远往低成本处流，强者永远遵循事物的客观发展规律；弱者才会借着道德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他问周大海：“你说侵略别人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周大海愣声愣气说道。
“你看当年的八国联军里的那些国家，现在生活怎么样？”
周大海挠挠头思考：“好像都挺富裕。”
程诺一笑：“这叫罪在当代，造福万代。这个世界到处都在“侵略”只不过是手段越来越文明而已。未来只有我们的国家重新崛起，世界才能太平。”
丁国强听着这些新奇的观点连连点头。
程诺又问道：“免费的受益者是谁？”
“车主呀。”大海回道。
“服务的人越多，收入就会越多，这就是规律。市场的竞争永远是优胜劣汰，弱者用所谓的道德，想让那些强者为他们的困境受惩罚，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周大海略略点头，听得挺费劲。
丁国强陷入沉思，良久端起酒杯，饮罢，感慨道：“对呀，弱者永远在寻求公平，而强者在公平中给他们所谓的公平，这已经是最大的不公平了。”
周大海听得云里雾里的，两个公平是啥意思？
丁国强又解释：“程诺说的对，市场规律就在那里，人人都可遵循，这是强者的公平；强者给弱者的公平已经剥夺了弱者的竞争机能，所以是最大的不公平。”
丁国强看向程诺：“是这样吗？”
“姐夫说的有道理，弱者很喜欢这种强者定的公平。”程诺说道。
程诺看了下手表，该回去了，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和南芳商量。
手术费终于凑够了！
天无绝人之路，绝路往往是自己的心给自己设置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