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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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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睡梦中的封庆被一阵阵猪叫吵醒,即将赴死的猪发出声声惨叫,让封庆瞬间变得清醒,转头看向炕头,严打的被子已经叠好,人不知道去哪了。

    穿好衣服,封庆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林大丰正带着几个人将昨晚那头猪捆住四条腿抬上了条案。

    严打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脸上挂着笑容,似乎觉得很是新奇。

    几人将黑猪牢牢捆住,林大丰从一旁抓起闪着寒光的尖刀,瞄准黑猪的脖颈。

    噗!

    刀身几乎全部扎进了黑猪的脖颈,再抽出来,已是一抹暗红。

    鲜血从刀口处喷涌而出,流进了条案下的大铁盆里,随着血腥渐浓,盆里泛起了血沫。

    杀猪的条案不远,是一处露天的锅台,烧着两口大锅,此时灶里的火熊熊燃烧,锅里烧着水,热气冲天。

    黑猪被死死按住,只挣扎了几下,便失去生机,一动不动。

    满满一大盆的猪血,让封庆想起了星海花园的那栋别墅,两个失去生命体征的女生跪在干涸的血泊里,浓重的血腥气让进入那间屋子的人都倍感窒息。

    一个男人端起大盆,很是吃力,经过封庆身旁,封庆的胃里不禁有些翻腾。

    黑猪被松了绑,抬到了院子的灶台边,几个男人互相配合,有浇热水的,有拿刮刀的,很快,原本周身乌黑的猪变得白皙起来。

    猪头被斩下,放到一旁,开膛破肚,残存的体温让整头猪在冬日的寒冷中飘着热气,几人分工明确,配合得十分默契。

    林大丰从刀架上拿起一把小刀,刀很锋利,只消几下,里脊,五花,排骨,大梁骨,一一分好,放到了一旁。

    接着是猪腿,那把小刀在林大丰的手上飞舞,眨眼间猪肘子被剔下来,猪棒骨也剔了出来,被林大丰丢在一旁,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惨白的光,林大丰的手法很利落,棒骨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肉。

    卸完了猪肉,林大丰擦了擦手里的刀,放回到刀架上,走到严打和封庆面前。

    “咋样?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前屋有包子,早上刚蒸的,你们去吃点吧,我媳妇在前边呢!”林大丰憨笑着说道。

    “林老板这手法真利落啊!”严打称赞道。

    林大丰摆摆手,“咱这是正经杀猪菜,讲究的就得是真材实料,三两天我就得杀一头,早练出来了。你们别急着走,我去灌血肠,给你们吃点新鲜的。”

    “行,你先忙着。”严打点点头说道。

    林大丰抬脚进屋,严打则走到了刀架前,拿起林大丰剔肉的小刀,左右翻看。

    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将分好的猪肉丢进另一口大锅,很快,院子里便飘起了肉香。

    或许是肉香味勾起了馋虫,让本就没吃早饭的严打和封庆觉得有些饿,二人来到前屋,又坐到昨晚坐的那张桌子那里,林大丰的媳妇不等二人点菜,直接端来了包子,又端来两碗粥。

    “早上先随便吃一口,不要钱,我家大丰说了,中午请你们吃硬菜!”女人笑着说道。

    严打点了点头,跟封庆吃起了包子,猪肉酸菜馅的包子,让二人吃的很是享受。

    趁着林大丰媳妇不在,封庆将昨晚听到的话告诉了严打,严打嚼着包子,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示意封庆继续吃。

    中午,店里开始上客人了,一直忙活到下午两点,林大丰这才算闲下来,严打和封庆没想到午饭会这么晚才吃,庆幸早上多吃了好几个包子。

    早上帮忙杀猪的几个人也在,他们并不认识严打,向林大丰询问这是什么亲戚,林大丰憨笑,带着几分吹嘘介绍说是自己外地的警察朋友。

    严打倒是也配合,毕竟吃人家嘴短。

    北方人的热情在这张桌子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严打几番推脱,还是被灌了两大杯白酒。

    封庆自然也是跑不了,虽然没怎么喝过酒,但酒量也还可以,好在林大丰晚上还得营业,加上媳妇儿管着,几人没有再多喝。

    杯盘碗碟被撤掉,林大丰让媳妇沏了壶茶拿了过来。

    “严老弟,你是个爽快人,酒量也够,咱们这就算认识了,以后再来方店,就到我这来!”林大丰大笑着说道。

    严打点了点头,拍了拍林大丰的肩膀,“林老板不都说了吗,我是你朋友!”

    林大丰略显尴尬的笑笑,“对对对,朋友,朋友!”

    严打收回手,递给林大丰一支烟,“林老板,那既然咱们都是朋友了,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关于胡青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啊?”

    “这……”林大丰一愣,刚接过的烟也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见林大丰心生顾虑,严打开口道:“林老板,你别紧张,我们都喝酒了,不算工作,就当是闲聊,不要有什么顾虑。胡青青和天主堂的姆姆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大丰恍然,知道自己昨晚跟媳妇儿的对话一定是被两人听到了。

    “严警官,我……”林大丰吞吞吐吐的支吾着。

    “哎,林老板,都说了咱是朋友了,叫严老弟就行!”严打说着点着打火机给林大丰点了烟。

    “好,严老弟,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是这么回事,那是我十岁那年,那时候胡青青刚来还不到一年,天主堂的姆姆有个儿子,一直身体都不好,动不动就得病,有一次姆姆把她儿子和胡青青一起带出去了,后来回来之后,姆姆对胡青青特别好,经常给她好吃的,胡青青虽然跟我们还是那样,但是对姆姆的儿子不太一样,经常带跟他一起玩,之后有一天,姆姆的儿子就不见了,姆姆找了好久,在天主堂后院的下水井里找到了他,发现的时候人早都淹死了。”林大丰抽着烟说道。

    “他的死跟胡青青有关?”严打看着林大丰问道。

    林大丰有些犹豫,抽了一大口烟,回道:“其实,我都看见了,是胡青青把他推下去的,那口井很深,胡青青不知道跟姆姆的儿子说了什么,他就趴在井口往里看,胡青青走到他身后,抓着脚脖子就给掀下去了。”

    “那你没有把这事告诉姆姆吗?”严打问道。

    林大丰眼里充满懊悔和自责,低着头说道:“我害怕,我怕万一我说了,胡青青把我也扔井里,所以,姆姆问我的时候,我说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她没有报警啊?”严打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姆姆跟我们说他是失足掉下去淹死的,后来姆姆还让人给那口井换了个铸铁的盖子,说怕我们谁再掉进去。”林大丰说道。

    林大丰的话让严打和封庆再次刷新了对胡青青的认知,严打的脑海里浮现出胡青青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没有想到,那张看似清纯的脸,竟然隐藏着如此不为人知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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