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谦老
姜瑟一行人跟着老者进入屋内。
面对屋内的摆设姜瑟有些咋舌，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有这么大一栋宅子。
且内部摆设丝毫不输姜府，虽没摆什么贵重奢华的东西。
但上首那张海南黄花梨，姜瑟只在老祖宗那见过。
郁池如何瞧不见姜瑟直直的望着那张椅子，姜府老祖宗处就有一张。
同裴天再次交换个眼色。
二人对老者恭敬了些。
鹤发老者自然看的见二人进屋后的变化，笑而不语。
待众人坐下，如娘已经将孩儿交于侍女，正款款进入内堂。
“谦父。”
鹤发老者抬手，示意如娘坐下。
“诸位的来意，谦某猜到了些。”
之前在老者后面的二人并未进入屋内，而是在院外闲聊。
魁梧的男子对着白袍文人抱怨道：“你瞧见没有，为首的居然是个半大小子。”
白袍文人摇扇，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
“也不知毛长齐没有，谦老怎么能让那样的人进屋。”
白袍文人却突然厉声警告。
“淮当慎言！”
封淮自知说错了话，也没有反驳。
说什么都可以，只一条，不许质疑谦老的决定。
白袍文人是谦老身边最得力的臂膀，地位比起封淮还要高一些。
屋内的气氛也有些凝滞，原因就是谦老问了一句。
“诸位既然来寻我，想必有本事翻案吧？”
戚家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若想翻案，谈何容易。
郁池却问起了毫不相关的事。
“怎么不见进门时那二位？”
谦老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小子有些本事。
“小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郁池站起身拱手道：“受人所托，定当尽全力。”
谦老再次审视了郁池一眼，受何人所托？
心下已经想了千百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那一件上。
“罢了。”
说着招手喊来小厮，让先前那二人进屋。
“如儿，此事你不宜参与，先下去吧。”
话是同如娘说的，对着的却是博刀。
博刀领悟到谦老的意思，扶着如娘起身，躬身告退。
那二人本在屋外没走远，听到传唤就进屋了，正好撞见博刀扶着如娘出门。
封淮神色晦暗的瞧了眼如娘，恶狠狠地盯着博刀。
博刀如何不知封淮的眼神，如同刀子般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俩窟窿，只当瞧不见。
白袍文人用扇子敲了下封淮的臂膀，示意他进屋。
二人进屋后，对着上位的谦老行礼。
谦老刻意忽视白袍文人，替三人介绍封淮。
“那位是？”
谦老有意略过，可郁池和裴天都知，那不声不响作透明人般的人才是谦老最看重的。
谦老这才正视起郁池来。
“萧岫。”
裴天倒吸一口气，惹得姜瑟不明所以的瞧他。
萧岫倒是不在意，与封淮入座等着谦老发话。
裴天在心里啧啧称奇，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位姑娘是？”
郁池眸光浮现一丝柔软。
“姜府的掌上明珠。”
谦老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对郁池起了改观。
这小子不仅进退有宜，且正好打在他软肋上。
姜瑟见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有些意外。
谦老目光和蔼的瞧着姜瑟，“你祖母可还好？”
姜瑟乖巧的答话：“祖母身体还算康健，但是年纪大了，总归是有些病痛不适的。”
谦老目光突然变得悠长，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嘴里喃喃道。
“是啊，我们都老了。”
听闻这话，郁池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当时在案卷上有一处很是奇怪，原想着是什么遗漏，查来查去却发现是被人刻意抹除。
线索一度断在那了，进展也一丝都没了。
郁池再次掉转方向，从头查起，却意外发现姜府在十几年前可谓是鼎盛时期。
不可能与戚家没有来往。
或许案卷上那奇怪之处就是姜府，这也是郁池带着姜瑟的目的。
但在见到萧岫那一刻起，郁池却后悔了。
这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他却带着她涉险。
姜瑟见到谦老脸上的神色，开口问道：“您认识老祖宗？”
眷恋过往的思绪被拉回，谦老脸上也浮现一丝伤感。
当初姜府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若是
“那时姜府喜得千金，我曾随侍上门拜访，有幸见过一回。”
瞧见姜瑟脸上的迷茫，谦老都有些摸不准郁池此行的目的。
“你未曾与她说过？”
见郁池摇头，谦老猛地一拍扶手，“小子居然敢将无关之人牵扯入内！”
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萧岫和封淮皆站起身。
裴天起身护在姜瑟身前，郁池却坐着湛然不动。
裴天瞧着郁池的背影有些拿不准，莫非这祖宗有什么后手？
怎么可能，但一个萧岫就够他俩受的了，再加上一个封淮，周围还都是这老头的人。
若是只有他和郁池说不定还能突出重围，带着姜瑟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想起这小子做事的疯劲，裴天有一瞬间惊恐。
郁池莫不是想用姜瑟做筹码？
不对不对，这祖宗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呵呵呵自己想错了。
莫不是要弃了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士出征前都要祭旗，难不成他就是个祭品！
裴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面上也带着悲戚。
就在裴天的表情愈发凄惨可怜，那句“你们先走别管我”都快说出口时。
那个坐着的人动了。
郁池缓缓起身，朝着谦老拱手。
“惟愿护她一生平安。”
谦老瞧着那个少年，虽羽翼未丰，但气势已经初现。
谦老咳嗽一声，“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几人坐下，唯有裴天还挂着那副滑稽的表情，有些反应不过来。
谦老瞧着姜瑟，抚须挑眉。
小子带着自己的软肋来了，那他也不能藏着掖着。
谦老吩咐一声，周围皆开始戒严，守卫们全副武装的守卫在宅子周围。
姜瑟瞧着众人的模样，也知道接下来的事对于几人来说肯定非常重要。
原本不安的心情却因为身旁的人渐渐安定了下来。
谦老不疾不徐的声音拉开了鼎盛家族的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