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确认
“我带了宋凌的画像，可赵姑认不出来，当时她被压住，只瞧见一双镶金边的黑靴。”
博刀想了想，似乎是有一个侍女被压在地上。
赵姑被磋磨了这些岁月，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容貌。
博刀认不出来。
“确实有个侍女被压在地上，其余的侍女也被剑指着。”
赵姑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是夫人从虞府带来的，其他的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我想要扑上去救夫人，哪怕救不了我也要和歹人同归于尽。”
“听到夫人的声音，我肝肠寸断。”
赵姑忍不住哭出声音，惹得顾青瑶也红了眼眶。
郁池转头看向博刀，“顾小姐说马车上遗落了宋府嫡子的玉佩。”
博刀看向顾青瑶，“我可以用性命担保，那个人绝对是锐王。”
顾青瑶迟疑了，若是宋凌她还可接近宋方臣报仇。
但若是锐王，这一切可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顾青瑶冷静开口：“锐王为何要嫁祸给宋凌？”
郁池抬眸瞧了她一瞬，“国公府似乎支持六皇子一脉？”
顾青瑶虽然不赞同祖父的做法，但祖父确实是支持六皇子的。
连她都能看出来六皇子并非最佳人选，可祖父看在六皇子母妃的面子上依旧选择了他。
“是又怎么样？”
郁池冷冷一笑，“锐王意属皇位，最有可能继位的只有三皇子，六皇子。”
顾青瑶皱着眉，国公府支持六皇子，宋府，宋方臣和三皇子走的极近。
“你想说锐王要挑起三皇子和六皇子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姜瑟不懂二人这些弯弯绕绕，大致听懂了。
顾青瑶这边支持六皇子，宋方臣这边支持三皇子。
现在皇帝身体已经不好，最有可能继位的二人如果反目，那确实称了锐王的意。
姜瑟还有些想不明白，“可十多年前，不管是三皇子还是六皇子都是稚儿啊？”
顾青瑶替姜瑟解了这个惑。
“六皇子是俞妃所出，三皇子是贵妃所出，皇后至今只有一女。”
“俞妃与顾家关系匪浅，我祖父又是帝师，朝中文臣皆以我祖父为尊。”
“三皇子的母族乃是武将一脉，朝中的武将皆以三皇子马首是瞻。”
姜瑟点点头，朝中无非就是文武两臣，一方支持三皇子，一方支持六皇子。
锐王若是要坐上皇位，只有先除了两位皇子，然后才能不被百姓诟病。
姜瑟猛然想起，锐王那时对着郁清婉尸体所说的话。
皇位与他不过唾手可得，估计现在皇帝病重也是他搞的鬼。
顾青瑶转念一想，“这些并不足以证明这是锐王做的。”
“这只是你们的猜测，没有任何能证明的东西。”
博刀努力的回忆着那时的细节。
斟酌几番，看向郁池，得到示意，缓缓开口。
“侍卫让侍女背过身去，将那女子拉出马车。”
“我瞧见女子腰间似乎是有个胎记，像像块方印。”
赵姑一下子跌坐在地，痛哭出声。
顾青瑶连忙扶起赵姑，“怎么了？”
赵姑痛苦不已，“那贼子侮辱了夫人还不算，还将夫人拉出马车羞辱。”
“而且夫人腰间确实有块方印似的胎记。”
顾青瑶怔怔的松开了手，瘫坐在地。
姜瑟带来的人与赵姑说的相差无几，连母亲身上隐蔽的胎记都知道。
若不是瞧见了锐王侮辱母亲，怎么会知道，连她都是这时才知道母亲身上有块方印形状的胎记。
姜瑟瞧了瞧顾青瑶，想必她心里此刻也十分难受。
顾青瑶皱眉喃喃出声：“我不信，我要去问问外祖母。”
“顾小姐，怎样选择都在于你一念之间。”
“今日就到此吧，我们先走了。”
姜瑟瞧着顾青瑶这幅模样，也知道谈话进行不下去了，还不如早些离开。
出了门，裴天瞧了郁池一眼。
“可以呀，昨夜才说查个清楚，今日就出结果了。”
郁池没有理会，停下脚步，对着裴天说道：“你将他好好安置，不要让那人察觉到人在我们这。”
裴天吹了个口哨，“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知道了。”
姜瑟瞧着裴天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出。
郁池瞧着姜瑟直直的盯着裴天。
“怎么了？”
“他真的靠谱吗？”
郁池笑了摸了摸姜瑟的头，“放心吧，别看他这个样，做事还是很稳妥的。”
姜瑟想了想也是，那是裴天为了替他们挡住追兵，直接将地下室一把火烧了。
姜瑟拉了拉郁池的袖子，“我想去问问姑父。”
“只是见姑父？”
姜瑟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要是见到表哥还是要打招呼的。”
她知晓他心里的别扭，赶在郁池变了脸色之前说道。
“假的啦，我们快走吧。”
姜瑟从宋府出来时天色还亮着，打算去附近逛逛。
郁池闭眼倚靠在马车里，姜瑟掀开帘子瞧了瞧外面。
“姑父说玉佩在某次外出时丢失，因着玉佩只是象征嫡子，并无别的用处，所以也没怎么找。”
郁池闭着眼接话，“大意，所以被冤枉也不亏。”
姜瑟对于大心姑父也只能笑笑。
这边顾青瑶离开私宅，来到虞府，拜见了外祖母。
见到外祖母，顾青瑶单刀直入的询问。
“母亲腰间是否有块胎记？”
顾青瑶的外祖母年事已高，属于晚年得女。
“是啊，像块方印，当时还有道士说你母亲有大富大贵之相。”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可惜你母亲因为身体亏损，早早离世。”
她握住顾青瑶的手，“瑶瑶呀，你也不必自责，这事并不怪你，我们所有人都对你的降生感到喜悦。”
顾青瑶只觉得身心一片冰冷，那这些年她不是都恨错了人。
想到自己差点冤枉了好人，还想搭进去自己的一生。
侍女瞧出顾青瑶的不对劲，上前询问：“小姐？”
顾青瑶摇摇头，“将宋方臣身边的人都撤了吧。”
“是。”
顾青瑶回头瞧了眼虞府的大门，当年母亲的死对外祖一家何尝不是打击。
自己这些年只顾着怎么报仇，忽视了亲人。
顾青瑶想到自己意欲嫁给宋方臣然后杀掉他，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不可以，她不可以放弃报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