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担心男朋友性功能障碍？
少年的亲吻不带任何情|欲，他只是想以任何他能想到的方法安抚眼前的爱人。而后他躺回了另一侧，从被子底下伸过来了一只手，“上次欠你的，这次我一起求。”
“哥，今晚还能拉着我睡吗。”
“没有奶奶，没有鬼怪，没有任何其他人。”
“这里只有我。”
余鸣看着他，眼神几度闪烁飘动，他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还是慢慢的，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
肖祁小心翼翼的握住这只伤痕累累的手，指腹温暖的触感只敢一点一点的发力，他生怕再扯开那些好容易止血的伤口。
“晚安。”他说。
余鸣沉闷了半晌，然后嗯了一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前台的叫早服务就吵醒了肖祁。他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又撂下，反应了两秒之后陡然发现，身旁的余鸣不见了。
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起身冲厕所的方向喊了一声，也没得到回应。
余鸣不在房间里了。
他昨天打开的行李箱还在原位，但手机和随身物品都不见了。肖祁想起来看一眼自己的手机，置顶里备注是鸣鸣的账号却没有任何留言。他按下语音键才准备说话，犹豫了一瞬就往旁边一滑，点开扩展菜单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铃声是从门口作响的，同时响起的是门卡开门的电子提示音。他回头就看见余鸣正从门口走进来，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的塑料棍，低头从兜里摸出手机。
“你给我打电话？”余鸣看到来电显示便没接通，只是把屏幕转过来对向了肖祁。
“我靠你还问我？你一大早上哪去了？”肖祁简直称得上是恶狠狠地把这个电话挂断了。
“我就是想起来，酒店一楼有个小超市，我去看看有没有卖棒棒糖。”余鸣抬了抬垂在身侧的另一手。他拎了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大把棒棒糖还有一瓶碘伏和开封过的纱布，“在那给你留言了，我以为你一摸手机就能看到。”
余鸣又指了指床头，他这才注意到，这人的两只手掌都裹上了纱布，手指上的细小伤口也都贴上了创可贴。
他指向的床头处是宾馆的留言簿，最顶上的一张纸上写着“超市，马上回来。”几个大字。是他自己抓起手机的时候没有注意。
“你抓的太紧了，早上我手心全是血痂。”余鸣冲他晃了晃手，“清理完又出血了，顺手买了纱布包一下。”
“别看精神病一样的看着我。”余鸣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了，说话吐字清晰了些，“棒棒糖重度依赖症，吃这个比药好使。”
“没事了。”他说，“这次是真没事了。”
肖祁欲言又止了一小会，“……你、要不今天跟老唐说一下，你就待在酒店，别出去了吧。”
“那老唐肯定给我妈打电话。”余鸣又把棒棒糖咬上了，“不能让她知道。”
“别劝我，不然我马上接着犯病。”肖祁还想说话，结果连一个音节都没吐出来，立马又被余鸣堵回去了。
“……好好好，你是我哥，你说什么是什么。”肖祁也只能松口了。不过他暗自腹诽一句今晚他居然没抓住余鸣，明明上次就抓得很牢靠的。
他没问，余鸣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肖祁睡熟了之后其实手根本没那么大力道，他也不像余鸣那样碰一下就能醒过来，把他的手掰开费不了什么事。
酒店的自助早餐在二层的食堂，等肖祁也收拾停当以后，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一进门肖祁就拿了两个盘子，递到余鸣手里一个，“想吃什么？我给你拿，你端着就行了。”
“又不是骨折了。”余鸣有点失笑。
“那也不行，你手要是老活动伤口没法愈合。”
结果不仅取餐全被肖祁代劳，他甚至准备一口一口喂余鸣吃。得亏余鸣吃得少，早点吃进去一个小面包一杯豆浆就撂筷子了，这俩也用不上餐具，肖祁才堪作罢。
第二天上午的行程是博物馆。本身他们来的时候就是工作日，博物馆场馆又比较小，两个年级甚至还被错开了参观时间。一百多个人撒进这栋三层楼的建筑，加上散客也比昨天的公园之行要安生太多。余鸣全程都咬着棒棒糖，跟着解说员饶有兴致的听他讲故事。肖祁这回才算是松了口气，恢复了昨天乐呵呵耍宝的状态。
在博物馆的时候还没人注意，但当天中午大家被载到饭店围坐一桌吃饭的时候，余鸣一伸手，他旁边的简昕明就出了声，“我靠？鸣哥你手怎么了？”
“怎么包得这么严重。”二班的卫生委员是个小个子女生，见状也皱着眉出了声，“大明白这次应该也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要不要去找他看看？”
“没事，小伤。”余鸣只是收手，把袖管往下拉了拉。
“真的没事吧鸣哥。”鹿鑫何也问了一声，话落又把视线投向肖祁。
“嗐，就破点皮，面积有点大但是伤很轻的。”肖祁于是露出一副轻松的神态，还抓着余鸣的手腕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就是破的是掌心，容易挨到脏东西才包成这样。你们鸣哥向来轻伤不下火线的。”
“那鸣哥重伤的次数可有点多。”鹿鑫何对肖祁这话忍不住失笑一声，“这个月好像又三次病假两次早退了吧，晚自习只要不是老唐值班就都不在。”
“这次弘扬一下身残志坚精神。”余鸣一本正经的接话，总算是把桌上的众人逗乐了。此事就此揭过。
结束了一天的游览晚上回到酒店，肖祁看着余鸣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犹豫着挠了挠头，“……你这样能洗澡吗？”
“我也觉得不太行。”余鸣煞有介事的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自己的手，“要不你帮我洗吧。”
肖祁当即啊了一声，他看着余鸣眨巴了半天眼睛，“……也、不是不行。”
余鸣绷不住了，漏气的气球一样狠狠地笑出来了，“算了，没那癖好。这伤早结痂了，不影响。”
“靠！你大爷啊余鸣！”肖祁当即被点着了，“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帮定了！”
“行啊，我今天不怕你。”余鸣一个一个拆下手上的绷带和创可贴扔进垃圾桶，“这两天吃得药量大，你摸我估计都硬不起来。”
肖祁一下子感觉自己怒火被浇灭了大半，“你那药副作用这么大吗。”
“还行吧，就是吃完了各种欲望都会下降，跟切了前额叶似的。”余鸣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怎么，担心你男朋友性功能障碍？”
“……是啊，就这你还说要压我。”肖祁语气顿了顿，最后还是顺着余鸣的话往下接了，“我怕你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状态好的时候还是有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余鸣耸了耸肩，捞起换洗衣物就往厕所走了。把门开了半扇却见肖祁还站在原地，他于是回身格外挑衅的勾了勾手指，“不跟过来？”
淋浴间实在是狭窄，两个人站进去后连转身都会肌肤相贴。可余鸣当真如他所说，背身对着肖祁任他擦洗的时候也完全岿然不动的样子。
男朋友真的很瘦，可也称不上是皮包骨的等级。虽然摸上去骨头硬邦邦的，但是该有的肌肉一点都不缺。肖祁忍不住分心想起了他当初看到这人和王大伟一伙人打架时的场景，一双手脚施展凌厉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招一式；他想起这人几乎压哨投进的那个三分球，骨节分明的手拨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空心入篮；他想起这双手弹琴拨弦时的样子……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
大概手上动作有所凝滞，背身对着他的余鸣此时忽然向后伸了手。五指不偏不倚的贴到了他的下腹，他一惊差点把手里的毛巾甩掉，“……我操！”
“看来我不需要担心男朋友性功能障碍。”余鸣侧了侧身，半边身体都贴上了他。
“你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肖祁躲都没处躲，除非他带着满身泡沫把淋浴间的门打开跑到外面去。
“知道，就是偶尔想再确认一下。”余鸣轻笑了一声，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这人忽然在他面前矮下身去，“……今天手不方便，我换个地方帮你。”
……肖祁以为自己大概会哑到喊不出声音来。
反正他脑子是短路了，半天除了连喊了好几声操之外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这澡又多洗了一遍。
肖祁平常看着挺大大咧咧一人，面对余鸣的调戏还能有来有往的回击。但是每次一动真格就灵魂出窍，自闭老半天才能缓过劲来。这会他是把烟戒了，改叼着棒棒糖面壁了。
“在人间吗。”他忽然被余鸣敲了敲后背，回头疑惑出声的语调因为吃着糖而有点含糊。
“班长在群里艾特你呢。”余鸣冲他晃了晃手机。
肖祁一下子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在哪，于是干脆扒拉过来余鸣的看了。他打开的是高二二班没有老师加进的那个小群，鹿鑫何把群名改成了“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