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余鸣果然坚持不了全勤，第二天早上又撂挑子不干了。肖祁准备出门去教室的时候余鸣还是没起床，他于是多问了一句，“帮你带个早点？食堂的豆浆？”
“……不喝。”余鸣顿了一会才回话，声音听得出哑得厉害。肖祁一愣，脚尖一转走回来几步，“感冒了？你不是前两天都吃药了吗？”
“吃了，一直没事所以昨天就停了。”余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听着简直像是梦中的呓语。
其实从周日开始就有轻微的症状了，他觉得和周六晚上他跟肖祁睡得太近脱不开干系。昨天又为了去听数学的新课而没有好好休息硬挺着出勤，今天果然就加重了。他是真的很困不想说话，药不药的就是顺着肖祁的话胡诌，只是想赶快把他糊弄出门算完事。
“那我给你把药冲了吧。”肖祁撂下书包，伸手就想去摸自己先前在校医室开回来的感冒冲剂。
“我不吃那个。过敏，胃疼。”不知道是对什么成分不太适应，余鸣之前每次喝这种感冒冲剂都能胃痛上半个多小时，“不用管我，我睡一会，醒了我自己吃药。”
“……哦。”肖祁悻悻的把药盒放下了，重新拎起书包摸了摸鼻尖，“那、我课间给你带饭回来，你到时候醒了叫我。”
“嗯，好。”
肖祁几乎是守了一上午的手机，课间操上了一半余鸣才回了他第一节课间发过去的消息。
早睡：醒了吗哥
鸣：起了
鸣：刚吃了药，别给我带饭
肖祁只觉得自己要压不住想猛吸一口气然后干嚎一通的欲望了。
这男的要不要这么冷酷这么无情！一点表现机会都不给他的吗！
反正是一直到晚上临睡前肖祁也没能有什么有效的进展，他连平常能相爱相杀几个小时的数学题都没兴趣了，不到十二点就躺到床上开始挺尸。
他以前是没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要死皮赖脸追别人的一天。
求助百度了一会他也没看到有什么靠谱的，郁闷之余他又开始找楚渊吐槽了。
早睡：我好挫败，感觉像和棉花对拳
早睡：他好难追啊该死的直男
肖祁打完字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对着自己的枕头发动了头锤攻击。
“睡了吗？”差不多到了平常他们准备熄灯的点，但是今天他早早就爬上床了没有履行掌灯使的职能。他听见余鸣的脚步声接近，于是在枕头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声音走到灯开关的边上却停下了，他有点疑惑抬头瞅了余鸣一眼，却见对方单手按在开关的同时也抬眼看向了他，“你不关灯吗？”
“啊？”肖祁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关吗？”
“我问你怎么不关灯。”余鸣的语气不太明显，但这次重音咬在了你上。
肖祁本来就很郁闷，不就是今天他早上床了要劳动冰神大驾来关个灯嘛，他这会扒拉着床栏杆半坐起来了，“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找茬打一架？”
余鸣只是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悟的眼神，然后啪的把大灯按灭了。
大灯虽然灭了，但他面前仍然亮堂堂的一片护眼的橘黄色光晕。
……肖祁真的一头撞在了自己搭着床栏杆的手背上，“对不起，哥，我错了，帮我关一下。”
他上床之前忘了关他桌上的小台灯，话说到这才刚明白过来原来余鸣从一开始一直在问的就是这个。
“要不是洗过澡了，我一定让你从床上直接滚到地下来自己关。”余鸣伸手向他桌上拍了一下。光源消失了，一瞬间黑暗就充满了整间寝室。肖祁陪着笑，听着余鸣走回自己床位上床的动静，偏头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烁提示有未读消息。
11：别骂我们直男，我们直男怎么你了
11：你同桌自己是捂不热的大冰块而已
早睡：可他刚刚还帮我关灯诶[可怜]
……楚渊忍了半天，忍住了没摔自己的手机。
“什么他妈的恋爱脑死gay，滚吧。”他对着手机竖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楚渊又半天没回他消息了。肖祁拿着手机看了会别的，准备放下睡觉的时候，楚渊的消息又弹窗了。
11：说真的祁哥，要不我去你们学校贴吧帮你炒个cp楼吧
盯着这条消息，肖祁几次戳开输入栏都不知道说什么。他暗灭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往余鸣的床位瞟了一眼。
余鸣大概早就睡了，那边黑黝黝的一点光线也看不见。肖祁翻了个身，盯了天花板一会，又把手机摸起来了。
早睡：我总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早睡：而且，万一他要是真对我没感觉，这种帖子不是反而会让他觉得我恶心吗
早睡：做不成男朋友就算了，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办
11：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当初那个校草评选帖子底下的评论区
11：那帮女生早就磕疯了
11：我不弄迟早也会有别人弄
肖祁皱了皱眉，他退出聊天界面找到当时的那个帖子，翻到最后几页看了一下最新的动态。
上次看已经是半个月之前了，这会帖子又多盖了一千多条，丝毫不比评选活动时平静上多少。
……
第2651楼：肖神今天和冰神在食堂一！起！吃！饭！[图片]
照片里的两个少年肩并肩坐着，背景是被模糊了的食堂，镜头只聚焦在了他们二人身上。肖祁正夹着一块鱼肉往余鸣碗里放，而余鸣还是平常那副对什么事都不挂心的表情，只是这个镜头却抓拍到了那双眼睛视线流转的瞬间。
余鸣正看着他。也许这个眼神只持续了一瞬，但在静止的图像里，他一直一直都在看向他。
第2652楼：啊啊啊啊啊对视了对视了！！他们是蒸的！！
第2653楼：这什么老夫老妻的日常，他们是不是瞒着我们早就去过民政局了[可怜]
第2654楼：楼上的，我是民政局门口的一块地砖，他们去的时候我在现场[狗头]
……
肖祁把手机界面切回和楚渊的聊天窗了，叭叭叭打字飞快。
早睡：悟了
早睡：二营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把你的意大利炮给我搬出来
早睡：我要是用自己的号有点太明显了
楚渊给他回了个敬礼的表情包，然后没几分钟就推了个网页链接过来。
标题：点我[爱心]看校草评选第一第二篮球赛激情互动[爱心]
肖祁心说楚渊这小子多少算是得了他的真传，该骚的时候尾巴能摇上天去。
底下的配文挺简单，“啊我死了”后面跟了好几行的感叹号和烟花表情包，非常有楚渊的风格。镇楼图用的是他们在赛程中途击掌的那一张，肖祁倒是有正脸，可余鸣只有半个背影入境。
说到这个肖祁就多少来气。楚渊这小子拍照格外有倾向性，除了一开始在场外拍的那张余鸣之外，其他的照片几乎都是对准了他的背号11，导致这会想用图都扒不出来几张。
虽然余鸣只是一个后脑勺他也觉得很帅……但是基本全是背影和侧脸也太过分了吧！
余鸣本来就整场比赛几乎完全游离，虽然作为传球中转站的用处相当拔群，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发现他在干什么。
后面楚渊又矮子里拔将军选了几张勉强算露了侧脸的照片贴在跟帖里了，肖祁往下翻，看到了一张拍到了赛程接近结束时，余鸣几乎压线投进的那个三分球之后二班队员冲过来欢呼的镜头。
旁边的鹿鑫何被截掉了半张脸只剩下巴，柳泽入镜了一条手臂，镜头正中间是揽着余鸣在笑着的他，前者则正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袖。
不过显然大半夜没那么多夜猫子盯着学校贴吧，下面的跟帖显得有点凄凉。肖祁又刷新几遍没看到什么有营养的回复，于是翻下手机闭屏睡觉了。
想追到男朋友看来还任重而道远。
余鸣昨天只睡了一个上午，下午就接着出勤了。今天一起床还是带着挺重的鼻音，他的早点又是一把药丸。
等到晚上肖祁重新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昨天楚渊发的那条帖子。这小子还挺卖力，他认出来用一串没什么意义的尖叫回复跟帖的几个号也是楚渊的小号了。
……
第24楼：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磕他们cp吗！校霸跟学神，这什么一听就超劲爆的组合！
第25楼：我早就觉得他俩很配了啊这是可以说的吗[图片]
配图是一张有点模糊的照片，看起来拍摄者离得相当远。但还是能看得出镜头里是学校操场角落里的那组健身器材，上头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短袖靠着器械伸了个懒腰，似乎看着对方在笑，而另一人腿上搁了本书，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外套，一副格外乖顺的样子，也转头看向对方的方向。
那是他和余鸣。
肖祁忍不住长按保存键，把照片存进了手机相册。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盯着手机半晌，又毫无征兆的笑了一声。
……余鸣觉得他这个室友脑子怕不是真的坏掉了。
不过他这个看起来格外眼熟的状态在余菟身上也出现过，犹豫了一会他倒是琢磨过味来了，“你谈恋爱了？”
“……啊？”肖祁差点手机都吓得从床上掉下去，“啊……对啊！但是也不算是完全谈了……我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