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肖同学!!”
易晓忍着刚刚被揍出的伤痛,轻手轻脚地将我抱上病床,快速将手覆盖在我的丹田。
被腹中两股力量牵扯的我,此刻已经疼得冷汗直冒,无法动弹,但还是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易晓,用力推开。
“你这个混蛋要是再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疼得晕乎的我,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咬着牙用狠话恐吓。
现在在我眼里,这个对我动手动脚的男人,就像是个变态□□犯,要把我一遍又一遍!
易晓释放出灵力,腹部的疼痛得到缓解,我没再发狠,只是安静地接受着他的治疗。
“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未碰过你!更没有脱过你的衣服。”
对方的解释,反而让我觉得是在狡辩。
“我看得很清楚!你这混蛋一米九,跟我昏迷前看到的那个身影一模一样!那个混蛋不仅脱了我衣服,还碰了我!!”
释放灵力的手微微一顿,易晓有些古怪地问道:“你是说,你入魔后,看到一个和我身影相似的男人?”
“入魔?”
原先还一脸愤怒的我,快速捕捉到了重点。
易晓挪开放在她腹部的手,治疗的力量止住,腹部再次出现疼痛,我有些难受,但又拉不下脸,求着对方继续治疗。
“我跟你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吧。”易晓转身拉了张凳子坐下。
看着对面一脸严肃,我也冷静下来,收起自己的警惕和厌恶,强忍着腹痛撑起身子。
二人面对面,终于解开了前面两次误会。
“刚刚马山连在,我不能多说,得亏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接收到我的暗示,没有胡乱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
什么意思?
这句话我没问出来,因为接收到暗示,但没看懂,要是现在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很笨也很蠢。
反正现在知道了,他刚刚暗示的那些小动作,是想提醒自我别乱说话。
祖辈留在我体内的力量,关键时刻可以保护我,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连我刚死的老公都不知道,我自然也不会,让马山连这些不熟悉的人知道。
“寻常的走火入魔,顶多就是经脉堵塞,运功受阻。你现在表面上看,像是走火入魔,但实际上,你出现过幻觉,身体也有过异样。”
“这种情况,是入魔的前兆。”
入魔?是我理解的那个入魔吗?
“你应该也发现了,自己体内,从之前的一股力量,变成了现在的两股。”
我顿住,他说的对,之前丹田里只有一股灵力,现在有两股。
一股是祖辈留下来的,这股力量随着我的修炼,一直在被身体吸收,我很清楚。
但是,另一股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甚至没发现!!
“我这么说吧,修炼法术并没有什么,是个人,有功法,都能练。但修仙不同,有灵力,能够熟练操控,并且能吸收灵气转为己用,才是真的,修炼。”
“修炼法术,只是人在阴阳界,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比如,法力能让人捉鬼,驱邪,猎妖。而修炼灵力,却是,改变自己由内而外的根基。修仙能够真正的改变人的命运,甚至,寿命。”
“学校教授你们的,是法力,顶多让你自保。但修仙这种东西,还是得看天赋。据我所知,你从和式神签订契约,到被挖掘,直到进入玄学院学习,不过短短半年时光。”
“换言之,你能在短短半年光景,能步入散仙境,是因为你天赋极高。你家里应该多多少少,给过你一些独家的功法吧。”
肖佳人看着易晓,闭口不言。
所以,我靠着老爸的那几本秘籍,就是易晓口中所谓的独家功法,走到了散仙境。
也就是所谓的,修仙?
“我刚刚有说过,修炼法术遇上瓶颈,顶多让你经脉堵塞,就像发烧感冒,浑身无力。法力这玩意仅在表面,只是看起来比普通人厉害点。”
“修仙不同,人修的是灵力,是灵魂的进步。而神仙的敌对面,是魔。”
“你现在能理解,我所说的,入魔,是什么意思了吧。”
像是小说里,很多修仙人士,遇上喜欢的人,事,物,或者是对什么事情有执念,便会入魔。
我是出现了这种情况吗?
可是我面上浮现出一丝困惑,易晓很快就解答给我:“我知道,你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入魔,对吧。”
“入魔的原因,一般分为两种,执念不解,心神入魔,解不开,便堕入魔道。第二种,便是被人种了魔气。”
“我看你,更像是第一种。我从阿四那儿听说了,你的丈夫前不久,去世了。”
“因思念亡夫以至修行行岔了气,走火入魔。我暂时用这个借口,把昆仑的人搪塞过去了。”
搪塞?
为什么是用搪塞这个词?我面上再次露出困惑。
“你不知道吧,上一个入魔的人,被昆仑追杀了半年,最后,四分五裂的死在我面前。”
“她的内脏七零八碎地落在地面,满地都是她的血,满地都是她的内脏。”
易晓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我大概清楚,在昆仑,入魔,是一件不被接受的事情。
“入魔是所有修士的大忌,尤其是,昆仑的人。你已经入魔,如果不是我及时帮你瞒了下来,你现在已经被砍下脑袋了。”
他收起阴郁的情绪,再次看向我,眼底只剩下真诚。
“为什么帮我?”
“”
对面没有说话,但眼神闪烁了一下。
根据他所说的那些话,我大概猜到了些东西。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对我的态度有些古怪。”
“我记得,邹司肆说过,玄学院是用来培养军人的一所军校。如果昆仑是一支军队,那么,学校培养的,就是兵。”
“我不明白,既然是兵,就该忠诚于自己的信仰。你跟马山连的关系,应该比邹司肆这个助理,更好些。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瞒着他们?”
“你这么清楚入魔,又说昆仑一定会将入魔的人,追杀到底。那应该也知道,瞒着昆仑保护一个人魔的人,下场应该,不会比你口中四分五裂的人,好到哪里去。”
易晓听我说完,顿时黑了脸,他握紧拳头,瞪直了眼睛,他那仿佛在看什么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许久,他握紧的拳头缓缓放开,甚至些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原先布满憎恶的眼神,变得阴郁,悲伤。
“我说实话,你会相信我吗?”
我并未回答他,只是冷着脸道:“说。”
“二十多年前,有个叫简湘泉的女孩,她是个非常有天赋的人,靠着家传的功法,不过十八岁,就成了半仙。因为天赋,她自然而然的收到入学通知书,进入玄学院。”
“有趣的是,她和你一样,在入学之后,第一次灵力测试,因为灵力过于强大,炸了灵力球。”
这就是那些老师口中的,上一次让灵力球爆炸的人。
“她顺利在学校毕业,但在一次任务中,因为意外接触魔气,她入魔了。”
“因为魔会控制人心,她变得不像是她,她杀了不少人。一开始,昆仑只是下了通缉令,但后来,她杀了一个不能动的人。”
“通缉令,变成了江湖追杀令。昆仑的追杀从一开始的放任,到后面的地毯式搜索,我只能把她藏起来。”
说到这,易晓的嗓音有些颤抖,两双手也遏制不住地握紧。
“她还有为人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为了让她恢复正常,我用了半年的时间,耗尽心血,才研究出去魔的方法。”
“当我回到家中,她死了。被昆仑的人,四分五裂的,碎死在我面前!”
“入魔是可以解开的,只要解开心中的心结,或者是把魔气剔除。可是,昆仑当时,不管这些,他们只要那简湘泉死。”
“你入魔的状态和她一样,我能救你,只是需要时间剔除魔气,你就能做回正常人。”
说完,他似乎是更沉重了,紧握的拳头死死绷紧,青筋暴起无不诉说着,他口中的女孩,是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我冷哼一声:“你并不是想救我,你只是觉得,我像当年那个你没护下的人罢了。”
易晓握紧拳头,垂下眼眸,是,我就是这个想法。
“但更多的是,你其实并没有尝试过,把魔气从人身上剥离出来,所以我是你第一个实验对象,对吧。”
易晓不说话,当是默认了。
我也不恼怒,能理解,至少他在昆仑手上把我保住了。
“行吧,我姑且相信你。”
我一脸冷漠,算是接受了他的帮助,然后问道:“刚刚光是揍你,调动了一点灵力,就疼得我无法行动。马上期中考试了,雷劫也快来了,现在使用灵力会疼死,我该怎么办?”
路易见我松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有丹药,能暂时压制住你体内那股力量,但每天要吃一次。这股魔气,先不动它。考试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散仙的雷劫,就是最好的考核。”
“这次期中考试,我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等待雷劫。”
说完,他从柜子里摸出一个瓷器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金灿灿的丹药,递了过来。
我也没有迟疑,直接吞了下去。
这倒让简易有些惊讶,原先这位肖女士还不是很信任自己,现在却变了态度,转变速度之快,让他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在雷劫来临之前,你无法调用灵力,日常除了上课,别在外面溜达。最好别让任何人知道,你不能使用灵力。”
“知道了。”
淡淡应了一声,我没再说话,可以感觉到,吞下药以后,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
腹部那两股牵扯的力量瞬间消失,我甚至完全感觉不到身体有灵力的流动。
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废人了吗?
跟以前一样,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一想到这,心情更差了,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下床准备离开。
就在我的手即将搭上门把前,易晓对着我的背影说道:“最后提醒你一句,学校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安全。人际交往这一块,自己多加小心。尤其是,异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接近我的这些个男的,有几个是怀着好意的?
邹司肆,因为我,和未婚妻解除婚约,大家传言的半真半假,但多半是真的。
毕竟谁不想要一只九尾妖狐做式神。
而你,为了实验魔气从人身上剥离,接近我。
还有,南德。
明明第三宿舍楼还有很多房间,他还骗我说是迫于无奈,才被安排和我同一个房间的。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别有心机,令人头大。
入魔一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因为易晓给的药,没了灵力护体的我,精气神全失,每天都想睡觉,身子也乏得厉害。
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和我状态截然不同的季如意,兴高采烈从走廊外狂奔而来。
我俩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banana!!你听说了吗?期中考要取消了!”
我原本被瞌睡虫缠得快闭上眼睛了,被她那么一嚎,直接清醒。
在所有人都为期中考试认真做准备的时候,来了这消息,无疑是五一取消调休,给你正常放假一般炸雷。
她的话引起一片哗然,教室里所有人都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学校竟然为了我,直接取消了期中考试?
我原先颓靡的表情转变为大为震撼,逗笑了季如意。
“你的学习成绩本来就挺好的,为什么听到期中考试取消,会这么惊讶?”
收回惊叹的表情,又变回有气无力的表情,我趴在桌子上。
“……没。”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易晓说的那些话,哪里有心思关注其他的东西。
入魔的两种可能性。
我不一定是思念亡夫的执念导致的入魔,但是说到接触魔气,我也没有什么机会,触碰这些危险且禁忌的东西。
如果是接触到魔气导致的入魔,那就只有是别人,往我身上种了魔气。
想到这,我沉沉的叹了口气。学校不安全,外面不安全,昆仑也不安全。
现在哪哪都不安全,还不能使用灵力,不能召唤式神,感觉,最近有些衰。
想起易晓回忆过去的表情,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困顿的眼神转移到季如意身上,我两眼充斥着八卦:“玉如意,你这么八卦,对易老师了解有多少?”
“易老师?听说是十几年前就到咱们学校授课的老牌教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十几年前?”
想起昨天易晓回忆过去的表情,他好像说过,那个入魔的女孩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脸上大大地惊呆:“可他看起来30岁不到诶!难不成十岁就进来学校教书??”
“你不知道吗?咱们的小易老师今年已经快50岁了!”
“卧槽,他怎么保养的?”
“人家是散仙境啊!当然能保持年轻几十岁。”
“看不出来啊,他表面上年纪轻轻,看起来灵力不是很强大,居然是散仙。”
我有些小兴奋,因为自己也快踏入散仙境了。
“那是不是我踏入散仙境之后?也可以年轻个20岁??我现在26岁,要是踏入散仙境,我是不是能变回六岁?”
季如意一脸无语:“从一个成年人压缩回一个小萝莉,你真的会开心吗?”
“那还是算了吧?倒也不是很让人很开心。”
发现我的状态变回了刚相识的活泼开朗,季如意的眼底莫名泛起酸涩,猛地抱住我。
“我的banana,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季如意的身体亲密地贴着,让最近烦事缠身的我,莫名有种被心安的感觉。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谢谢你最近一直陪着我。”感动地回拥季如意,轻拍她的背,我表示感谢。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不知道啊!”
季如意松开我,一脸羡慕道:“还得多亏小南老师的提醒,是他麻烦我这段时间多陪陪你照顾照顾你,说你遇到了点事,心情特别差。看你的状态,我也知道一定是特别让你难受的事情,所以也一直不敢问你。”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南德明面暗地都这么为我操碎了心。
“真羡慕有个这么关心你的对象,可惜我不喜欢男人,不然我一定倒追小南老师。”
季如意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却是满腹疑惑,我并没被感动到,反而多了几分警醒。
所以他对我好的目的是什么?
“话说,有小南老师这么会关心人的男朋友就算了,连马部长身边的邹助理,也被安排到这里来,对你贴身保护。”
说着,季如意嫉妒的眼神落到教室最后一排。
邹司肆坐在那里,一脸冷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还真是跟我平时相处的状态不一样。
自从上次我因为修炼走火入魔进了校医室,学校都传开了。
为了让我避免再次走火入魔,马山连特意派了自己的助理过来照顾我,可见昆仑有多重视我这个学生。
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们是想盯着我,怕我真的入魔。
说起邹司肆,还是找个时间问清楚吧,他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和简易之间的传闻,可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上次因为康康的突然离世,我没时间去处理,但是,这堂课是符篆课!!!!
前有简易,后有邹司肆,我上课上得极度煎熬。
这课听着听着,时不时接收到简易抛过来的眼刀,简直折磨人的修罗场。
不仅如此,之前在季如意面前承认和南德是情侣,又被误会成介入邹司肆和简易的第三者,现在又来个易晓每天给我送药。
我发现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怎么感觉好像有人,想把我强行往海王渣女的位置推。
有种我明明是来学习的,却被人曲解成,我是来勾引男人的!!
天!我明明才死了老公啊!刚成寡妇就莫名其妙一堆男人接近!!
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我无所谓,但是这些个事情会对我造成伤害,比如简易的杀人符篆。
再这样下去,老娘要黑化了!
我内心疯狂崩溃,面上脸色冷漠且神秘,再次转向季如意。
“玉如意。”
“怎么啦?”
“你不是人称校园八卦通吗?有好嘢益你,做唔做啊?”
玉如意也是岭南那块过来的,所以她能和我玩到一块去,自然也能听得懂粤语。
“什么好事?”
“邹司肆和简易的终极大八卦!”
“卧槽!你有内部消息??”
“还没有。但是我有办法知道,就看你的配合了。”
季如意一听到有八卦,顿时两眼发光,乖巧地点点头,表示愿意付出万分努力配合。
下了课,去饭堂的路上,两个人走在小道上。
邹司肆的身份格外引人注目,我就是不想接受这种视线,才特意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才从教室离开。
虽然季如意很八卦,但是这段时间她的关心是很真诚的,我是不是可以信任她?
我想着,脑袋不轻不重地撞在邹司肆怀里。
“怎么啦?心不在焉的?”
看着眼前温柔问候的邹司肆,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康康的脸。
如果我心情不好,他应该会特别温柔地抱着我,轻拍着我的背,轻吻着我,直到我有所好转。
此刻,脑海里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吻我。”
我冷不丁朝他说道。
果不其然,对面身子一僵,脸色煞白,大概过了一分钟后,他抬起手,轻抚上自己的脸。
他语气有些发颤,眼底有些强装的镇定和异样的喜爱。
“佳人……你察觉到我的心意了吗?”
我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吻落下。
他另一只放在侧身的手,此刻死死攥紧,好半天,他才俯身靠近,缓缓低下头。
就在二人的嘴唇即将触碰在一起,一道闪电从不远处袭来。
邹司肆反应迅速地将我推开。
而我踉跄一下摔在地上,同时还感觉到有一股可怕的视线,杀气腾腾地瞪着我的后背。
等到二人从刚刚的闪电中回过神来,那道杀气腾腾的视线已经消失不见。
邹司肆面色复杂地看向视线消失的地方,好半天才向前两步,将我扶起。
“你没事吧?你的天劫将至,会不定时有雷电砸下,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邹司肆一脸关心,如果忽略他,砰砰烦躁的心跳声和略显慌张的小庆幸,我兴许会相信。
对比之前校医室的那场雷暴,这简直是小儿科。
符篆课程里有一种电符,能把东西烧焦,加重剂量也能使人能重伤昏迷。
恰恰简易老师又是符篆高手,如此精准的控制手段,非她莫属。
因为刚刚那道闪电仅仅离我00001毫米,就要打中我了!!
明显是冲我来的!!
想到这,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恶狠狠地推开他:“别装了,你根不喜欢我。”
对面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为委屈。
“佳人,你在说什么呀?你刚刚不是才接受了我的心意吗?”
“还佳人?”我哼笑一声:“之前不是一直都是肖小姐吗?”
邹司肆脸色一变,眼底只剩下慌乱。
“第一次见面我们并无太大交集,而且你对我和我丈夫的态度也是冷厉无比。后面你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过于牵强。大家眼中的你,冷漠无情,强大且薄情,我初次见你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
“你有未婚妻,我有丈夫,你在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还对我表示有好感,那只能说明一点,你对我别有所图。”
他一言不发,我无奈地摇摇头。
“你是连辩解都不想辩解一下。”
“你对我态度大变,前后的变化过于牵强,真以为我不会怀疑吗?”
说完这话,对面的脸色明显又白了几分。
“我不会允许你,继续呆在我身边。”
我扭头就走,扔下几句话。
“都是成年人,我并不是不能理解,利益和爱情,哪个更重要?但我觉得,错过了的东西,要后悔一辈子。”
“比如,我后悔为什么不能和我丈夫早点认识。比如,为什么要进入玄学院,这样我就能陪在他身边,他也不至于遇害。”
“爱情重要,还是家族事业更重要,你自己想清楚吧,邹先生。”
邹司肆意料之外的没追上来,我松了口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信息,是季如意发过来的视频。
刚刚我和邹司肆的对话和亲密过程,都录了下来。
认真翻看两遍这个视频,我基本可以确认,邹司肆对我不厌恶,但他吻我的时候,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栗。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心里有人,身体本能地抗拒和异性的接触和亲密。
如我所料,他和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真爱,和我只是迫于无奈。
那么接下来,就等着另一位找上门了。
简易是个不定时炸弹,小说漫画我可没少看,她完全符合恶毒女配的人物设定,所以我必须马上解决。
刚刚我们那么亲密,差一点就亲上了,简易肯定气炸了,不然也不会直接一道闪电符炸出来。
上次灵力球的事情已经让我看清她是什么人,我故意让他亲我,就是因为知道简易最近在跟着我们。
本来把这段想发给简易,让她知道邹司肆的真实动机。
没想到她居然在现场,这也省了我加她微信给她发视频的功夫
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一味的退缩只会让你们得寸进尺,但现在我还在学校就读,就还不能正面刚上。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使用迂回手段了。
等她出招太慢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对我动手,我太被动,必须先下手为强。
你相貌好,家世好,更是编制内的教师,你什么都好,但我不一样,我就是个普通人。
现在踏入未知的世界,我也要做个,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
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非要因为某些误会,把我设为假想敌,那我就不得不反抗。
不过,既然要解决问题,这几个有问题的家伙,就干脆一起处理了。
易晓,我要靠他控制住体内的魔气,所以他先放到最后。
南德也是,故意把我安排到跟他同一个宿舍,他应该事先知道我已婚的事,还刻意制造出我们正在交往的假象。
邹司肆想从我身上得到式神强大的力量,做家族的助力,我能理解,但是南德我想不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找不出突破点的我,正巧看到了邹焦,邹司肆的远房舅舅,正从宿舍楼走出来。
之前他为了钱,把我跟南德安排在同一个宿舍,还特意向我道歉。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想到这,我快步追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邹老师,你说过的,如果我有什么问题或者遇上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你帮忙解决,对吧。”
邹焦本来面无表情的走着,突然被拦下,还有些无措。
他抬起头定睛一看,见是我,这才露出温和的微笑:“当然,肖同学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啊,对。我最近很困扰,邹老师既然是邹司肆的舅舅,那应该清楚,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和那位未婚妻解除婚约了。”
我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提出我需要得到的帮助。
“我不明白,拉拢一个能人异士,不至于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吧?”
“还有南德,他和我成为室友,也是别有目的。邹老师既然说了我可以麻烦你,那可以为我解答这两个疑惑吗?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面对我提出的疑惑,邹焦原先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拧紧了发黄的衣摆,表现得有些为难。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在紧张?难不成这两人接近我的目的,比我猜想的还过分?
“你应该心里也有答案了吧。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还需要别的帮忙,我一定竭尽全力,但是这个,我不能说。”
邹焦拧紧眉头,转身想离开,却被我快步拦住。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说明,这个答案说出来,绝对是我不能承受的,更有可能,我会因此和二人反目成仇。
“我上次听你说,你家里遇上点情况,才收了钱安排我和南德同住,那么我用钱买这两个消息呢?”
邹焦听到钱字,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我一看有戏,立即追上:“开个价吧,多少钱你能告诉我他们俩的目的?”
他嗓音有些颤抖,朝我问道:“你能给我100万吗?”
一百万!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