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明察秋毫老关扫街终有获
啥也没捞着，秦一辉原本指望这趟兴师问罪能够得到两种结果，可结果却是打脸，啪啪的。
他的如意算盘是——
一旦马小操售假事实清楚，他可以昂首挺胸的面对东总，自己的能力足以运营和指挥一场大的战役。
另一方面，他也可以趾高气昂的面对商贸的曹总，他想用马小操祭旗，撕一撕绿都商贸的锐气。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何况秦一辉并没有真正的去计算这次行动的成功概率，这和他平日里的心思缜密的工作思维完全不匹配。
可能是过于相信强老板的情报，又或者是过于相信自己的运气。
总之，从商贸出门时，灰头土脸的秦一辉甚至都没脸回头，和送他出门的窦总告个别。
天上飘着小雨，夹杂着雪花，但他却连伞都不愿意打，直接一头冲出了商贸大院。
老关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开着车子。
秦一辉丢了面子需要找回来，于是命令老温给强老板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秦一辉一把抢了过来。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的强老板连还嘴都没轮到机会。
强老板这几天原本就没有好脾气，自从大傻柯走了，他也像丢了魂一样。
虽说有时候也挺烦他，但毕竟是朝夕相处的战友，大傻走了，少了一个好帮手，少了一个斗嘴的伴。
他觉得自己就像阎鹤祥抱怨的那样，郭麒麟走了他就守了寡。
而他强老板又何尝不是呢？
“你消消气，我带着证据马上去找东总，如果我的证据不足，随便你发落，如果不是我的证据问题，那么你要向我的弟兄们道歉”。
强老板被秦一辉弄急眼了，突然开始了绝地反击，打了秦一辉一个措手不及。
秦一辉毕竟是老道，眼看强老板那根破炮仗就要被点燃，他立马掏出家伙冲着炮仗呲水。
“犯什么臭脾气？说你两句不行吗？”。
秦一辉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次查处之所以失败，完全是自己欠考虑。
而他冲着强老板发火，就是想着恶人先告状，给自己找一个台阶罢了。
但强老板铁了心要去找东总，毕竟这么短时间里，调走大傻，抢走情报，推卸责任，被秦一辉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心里已经是恶魔缠身。
如果不能出了这口气，他今后还怎么带队伍，他甚至想到了辞职离开。
在东总办公室，面对强老板提供的从jeep车上搬运假酒和随后的几处停靠点的照片，秦一辉在东总面前不敢再狡辩。
虽说都是聊斋出身，但秦一辉这个小狐狸，在东总面前，功力还欠点火候，再犟下去对他没有好处。
当着全体法务部队员的面，秦一辉做了自我批评。
这一幕就出现在下一周的例行周会上。
强老板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已经麻木了，而老关全程目无表情，与强老板的情绪遥相呼应。
季宣独自一人坐大巴车从郢川县赶回去开会，看见秦一辉在会上破天荒的做自我检讨，有种兔死狐悲的惶恐。
不过他很快便醒悟过来，并且心里暗暗叫好。
就冲秦一辉这能屈能伸的范儿，他一定会逢凶化吉，季宣觉得，何不借此机会，公开为秦一辉美言几句呢！
“我觉得这事有误会，既不能说明情报有问题，也不能证明秦经理检查结果有问题，我个人看法是衔接问题，是时间点的选择没有衔接好，导致的结果偏差”。
季宣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都没有问题，这事不该秦一辉一人担责。
秦一辉感动的鼻子有点酸，他就像一个溺水的孩子，抓住了一根稻草。
虽说对结果没啥影响，但心理上的慰藉还是有的。
而东总也正愁怎么去给秦一辉找个台阶，毕竟是自己的助手，打压太狠的话，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这件事情暴露出我们这支队伍存在着很多问题，各自为战，好大喜功，目光短浅，为了一点利益，相互猜忌，甚至背道而行，这样的队伍今后还怎么能够面对挑战？”。
东总其实并不在意这次任务的失败，而是担心部门里存在的问题不能被放大。
这件事情虽说过去了，但很难从强老板和秦一辉心坎里过去。
就像天上飘着的乌云，一阵风吹来乌云散了。
但笼罩在心里的乌云，如果没有持续有温度的交往和理解，是很难被化解。
让秦一辉雪上加霜的还有绿都商贸的曹她给东总打来的电话，话里话外颇有微词，言下之意就是你的部下草率行事对她公司造成了负面影响等等。
秦一辉又被气个半死，如能有一张草席，他能把自己卷把起来，自己滚进沟里，自己把自己埋了。
打狗不成反被咬，秦一辉咽不下这口气，他只能选择和强老板老关合作，只有他们才能让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段时间我要和你们一道去做马小操的案件，你们拟定方案，行动时告诉我一声，听从调遣”，秦一辉不是在摆姿态，而是发自内心。
不管怎么说，秦一辉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强老板和老关如果还继续绷着，那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三人冰释前嫌，重新开始商讨对马小操的秘密调查。
那天马小操从jeep车上拿走三十箱假酒，便迅速驾车离开，他做梦也没想到，只是一个红绿灯的机会，他的车子便被大傻柯投放了跟踪器。
之后拜访的三家店，完全被强老板所掌握，并且还被拍了照片，不得不说，强老板这次证据做的踏实。
秦一辉并不知道有这些，如果强老板如实提供出来，可能他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秦一辉心里依然懊恼，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需要这些照片，更需要从这三家店里查出假酒的的直接证据。
老关被秦一辉催促着去协调工商部门，他要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要反击，一刻也等不了。
在经过充分的准备之后，工商对这三家门店的查处正式开始。
为了不被店家怀疑，查处行动还约请了其他几家酒厂的打假人员共同参与。
然而出师不利，前两家门店查处结束，并没有发现有假酒销售，不仅是绿蚁，其他厂家的假酒也没有查到。
老关心里有点发毛，面对工商部门质疑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领着他们赶赴第三家，
老关心里在想，如果出门前请出阿胖的菩萨拜一拜，该有多好！
第三家门店看起来挺上档次，柜台货柜一水的胡桃木，配上灯光，顾客的购买欲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店老板是个矮壮的中年男子，一张口便是中原某地的口音，尤其是满嘴承诺的“中中中”，被他说成了“肿肿肿”。
老关一听到这个方言，心里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兆。
柜台货柜上的货品清清白白，店老板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推开一扇伪装的比较隐蔽的门，后面是一间小仓库，大约十个平方左右吧，各种白酒应有尽有，看的出来，这家店面生意应该不差。
众人逮着自家商品仔细鉴别，现场宛如一个小型的技术大比武。
这种场面老关已经很熟悉了，他知道太容易被打开的仓库，一般不会有惊喜。
这些店老板狡猾的像个猴子。
查处进行的很热闹，店老板在旁边一个劲的自我标榜，说他家从来不卖假酒，说的吐沫横飞，这让老关觉得有种贼喊捉贼的意味。
看着其他厂家打假人员纷纷空着手从小仓库走出来，店老板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但老关实在是不甘心。
他拉着一位执法人员再次走进小仓库，因为这是他的第三家嫌疑店面，也是他这次查处的唯一希望了。
仓库不大，货物码放整齐，堆垛并不高，但老关被墙角一架铝合金折叠梯吸引住了。
他抬头看看，屋顶被石膏板吊顶压的很矮，其中有一块靠近墙角的石膏板，与其他石膏板颜色有差异。
准确的说，是有点脏。
老关心中窃喜，这块扣板一定有问题，他迅速支起折叠梯爬了上去，用手轻轻一顶，石膏板神奇的开了。
老关把手机电筒伸进去点亮，映入眼帘的是满满当当的酒，各色各异。
老关心里砰砰直跳，因为他一眼就看见，堆在最近的是自家的绿蚁酒。
他提起一箱下了梯子，走出仓库来到店里。
绿蚁酒被执法人员现场打开，在明晃晃的光线照射下，瓶底“m”字母清晰可见。
这一时刻，老关快活的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