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永恒不变的心
昨天刚发的工资，现在身上还剩下九十块，接下来的日子不知该如何度过。
昨晚与她在球场上聊了几个小时，她一直哭诉着，这段感情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从未试过对一个女孩如此大男子主义，从未。我只想好好珍惜拥有她，可惜我错了，爱不是一厢情愿的，何况，我也许并不爱她，或者说从夜场出来后我的感情已经所剩无几，我渴望她的肉体胜过对她的情感，我放不开的也仅仅如此……但现在她的哭泣让我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火了，她在我面前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她无法接受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我的这种大男子主义，霸道蛮横。算了，既然选择了放手，就不需要再回头。也许冬天来临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
在江边看到了她与他走在我的前面，手牵着手……
刹那间我心如止水，无法相信，无法想象，虽然我一直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但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如此纯洁的女孩在与我结下纠缠之缘后，还能光明正大的以家庭为借口推翻我们的关系，然后与另一个他在一起。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称之为爱情。有时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样的爱才叫爱，我真的如此难以割舍吗？我觉得可笑，我本无情何来割舍，只是有点不甘心被愚弄的味道，我很恨很恨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算了，我无力的挣扎，既然一开始就是一厢情愿，到后来收回自己的所爱还不是易如反掌。
就这样，我阴暗的一面否认了一切，否认自己曾深深爱过她，从那天开始，这阴暗面为了不使我的心再痛下去已经开启了自我保护程序，尽管后来我知道，周彩玉对我的爱不亚于任何一个喜欢过我的人，但现实就是现实，这次的目睹给了我难以磨灭的伤害，最终导致我的心“砰”的再次碎裂开来。
做了仓库主管后，我和李瑞英接触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我每次出完货，都要做一堆的报表，签一堆的文件给她，我经常在出完货后就在写字楼里做报表，位置就在她宽敞的办公桌旁加个凳子。那时虽然更多的只是为了看见周彩玉，我喜欢彩玉性格多一些，但却无法抑制的喜欢李瑞英那纤细的腰肢和翘臀，以前她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最近却总是穿着贴身得体的超短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晃来晃去，她那动人的身姿似乎成了当初丽娜延续至今的诱惑。
有一段时间，瑞英表现的非常烦躁与忧郁，后来她跟我说，她男朋友是本地的，最近他家里人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那个男人瞒着她去见了那个女的……因此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和他从大学谈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为了和海关男在一起她瞒着父母不惜跑到这里来上班，在一个破小厂一待就是两年，自己都快二十五岁了，已经老得不敢上街了，却突然还要面临背叛……这让她好感到害怕好无助，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在菜市场旁边的一家大排档，我们谁也不能喝，但愣是喝了六瓶啤酒。
我说，“你没见过他父母吗？”
她说，“大学毕业那会儿就见了，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够好了，怎么就入不了他二佬的法眼！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个！更气人的是，一听说我是山里面出来的就直接把我当村姑了！难道我大学几年都是白混的吗？家境就那么重要吗？”
“没关系，他不要你，我要！”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周彩玉的事，怕整个厂的人都知道呢。”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又借口说家里人不同意找外地的，一直不肯松口做我女朋友，你说我能怎么办？”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僵着呗，这样下去迟早是要离开的，要不你和我私奔吧。”
“私奔？”
“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到哪也总比待在这里强。”
“不行，我比你大，万一你遇到比我好的半路甩了我怎么办……”
“你说什么傻话，比我大一岁这不很正常吗？怕是你文化比我高，看不上我才是真的！”
“怎么会……我只是……”瑞英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说，“哎，有没搞错！我们又不是什么恋人关系，也没有正式约会过一次，就说什么私奔的话，你该不会喝多了，看我可怜哄我的吧？”
“小狗才哄你，今晚就当是约会好了，要不等下直接去开房确定一下关系？”
“哼……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吧，开房？你把老娘当成什么人了，做梦去吧！”
“开房也不一定要做事啊，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吧，我是看你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宿舍不会被你室友说？”
“我们宿舍就茹姐、我，还有你那个彩玉三个人，有什么可说的。”
“那随便你好了，反正我只是看你不开心，想陪你一晚上，你要聊天要放纵都可以，我随时奉陪。”
“改天吧……等再过一段时间，我确定他真的背叛我的话，我会再找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我们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完才相互搀扶着回去，她吐了一路，我也好不到哪去，头脑晕晕的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了，我记得好像回去的路上抱着她吻了一次……又好像没有这回事，至少我不记得这个吻的味道。
周末的时候，我再次看到那个男人在myi门口接走了瑞英，俩人坐着一辆小车离去。至此我和瑞英的私奔计划宣告破产，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带给她幸福，一定要对她好好的，如果某一天瑞英突然跑来要求和我私奔，那么在走之前我一定会用拳头好好教训那个男人！
而我和彩玉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又是凌晨四点才分开。在楼顶上吹着风缠绵悱恻，这是一件既浪漫又痛苦的事情，真爱却为何沦为如此……
第二天我们去江边散步，从晚上7点到11点半，在江边隐蔽的乱石堆中相互依偎着诉说各自的成长经历。她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过继给了别人收养，因为是被收养的，所以她的童年并不快乐，总是被别人欺负。直到上个月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而那个家庭的冷漠让她非常的寒心。现在自己长大了，总是觉得亏欠养父母的恩情无法还清，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偿还他们。而现在的男朋友又是独子，他妈妈对他的爱有些不同寻常，都这个年纪了还抱在一起，生怕别人抢走他似的。这一切让她无法理解，困惑，烦闷，同时还要面对我这个让她不得安宁的坏家伙，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她说她要回家，过完年再让我叫她出来，她需要安静一下，需要逃避那个妈宝男，等明年春天到来，我们再重新开始……
她的身世竟是如此凄凉，惹人怜爱！而我也终于和她讲了那段令我堕入深渊的回忆……我们终于敞开心扉，真正升级了这段感情，但我却不愿让她就此离开我的视线，因为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可能稍纵即逝。以她的性格来说，做为养女的她绝不可能违背养父母的意愿嫁给我这样的外乡人，所以，我们注定会分别，一旦分别就很难再有相见之日。
“没有人可以替你做出选择，亦没有什么所谓的谴责，否则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婚姻悲剧……一切都是人为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只能擦亮自己的眼睛，把一颗原本纯真的心磨砺的刀枪不入。这样就不必害怕伤害。其实长大本身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它就是把人作弄得面目全非伤痕累累。活着本就很累，没有永远的开心，也没有永远的幸福，更不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但拥有相敬如宾的心就已经足够。我不想追求爱情，因为爱情到头来会枯萎，开的越早死的越快，爱情只是一切刻骨铭心的伤害……永不相负，不要以爱的名义去说，而是彼此的一生。”
她不明白我为何要对她说这样一段话，她说感觉不到我爱她，于是我抱着她站在天台的水塔最高处，远处的霓虹及满月的月色，美食街热闹的人群，远处江边幽暗静谧的道路……这一幕是如此的美好，但为何这是一段没有名份的浪漫……
我渴望爱情，却又如此害怕爱情，我怕爱情会伤害到她，所以我想留给她的是这一刻的永恒，永恒不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