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你,只爱你自己
直到十一点我们才在夜色中踏着月光回去,期间我想牵她的手,她却把手藏在衣兜里,并一再回避我,不许我过分靠近,然后一扭头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又假装轻松的和我交谈。按理说,与我情愫暗生且相互吸引的女生都是巴不得与我粘在一起的,她这种反常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
过了一个星期,我又约她上网,她推托了几次最后还是出来了。在离厂门口不远处看到我要送她一个大公仔时她脸色变了,生怕别人看见似的拉着我走到江边才说她有个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她之所以和我接近完全是为了帮自己的好姐妹好同学宫子燕打前锋,不过她只告诉我她有男朋友的事,至于宫子燕喜欢我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一晚我伤心欲绝,半年了,我喜欢她已经半年了,尽管真正升华这段感情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失去她我将无法呼吸!失去她比失去程玉茵更让我心痛!因此,即便是挖别人的墙角我也要得到她!这是我头一回那么强烈地渴望得到一个人,由此产生的阴暗面也非常之大,甚至开始扭曲着灵魂,分裂人格,自私黑暗的一面告诉我即使得不到,也要尽可能的摧毁一切!抱着这样的念头我紧紧的抱住了她,不管她如何挣扎也不放手。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反复的挣脱又再次抱紧,我已构成犯罪,但!谁他妈会在乎这个!我们抱在一起争论这份感情的最终走向,她也知道自己喜欢我的事实,否则在我放开她之后她大可一走了之,但她只是蹲下来抱头哭泣,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局面,我只能抱着她安慰她,不过她最后还是考虑清楚了,说我是外省的,即使她选择了我,她父母也坚决不同意!
她原本约我到江边就是想跟我说不可能,只想做好朋友来着,讽刺的是那一晚的夜色出奇的美妙,那一晚却变成了俩人间搂搂抱抱的开始,我抱了她,也跟她完了。她的另一面性格与我不合,任性、幼稚、无理取闹,与在办公室里面那个穿着得体文静漂亮长得像日本某女星的一面相差太远。
谁想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却分分合合纠缠不清了。甚至打电话聊了三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怎么聊的,我从未打过这么久的电话,讨论的内容大概就是分吧舍不得,合吧不大可能。
三个多小时的电话!如果这都不能说明我们深爱着彼此,那么就足以证明我们深爱着联通、电信、移动……
淡漠了两天,我们仍免不了在顾目所及的地方搜寻着彼此的身影,早已点燃的爱火在它燃烧正旺的时候谁也别想轻易的将之熄灭,这由爱欲交织起来的纽带紧紧地捆绑着两颗心。
电话里说不清,就只好相约宿舍的楼顶上去谈,结果谈着谈着却演变成牛郎织女的相会,彼此的心以月亮为证。
中秋之夜她却选择和那个人一起度过,并很明确的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
于是乎,我只能跑去上网通宵把中秋度过。跟周彩玉就这样完了,精彩了两个夜晚成了最美的回忆,而我需要面对现实。
一个星期内所发的信息让手机一度出现爆满的状态,以下这些残存的内容不足原来的百分之一:
我最后跟你再说一遍:我追求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曾经孤独,是因为我的心是空白的,没有找到我最爱的女孩,并不是因为空虚就可以随便用哪个女孩子来填补的。我最后问你一遍,我放开你以后,你是否会真的开心快乐?好,言尽于此,请你给我你内心真正的答案。
别老是跟我说你男朋友什么的做借口,你连接吻都不会,谁会介意你有多少这样失败的男朋友?你只要回答我爱是不爱!爱就爱了,爱就疯狂一次,不在乎代价,不在乎一切,不在乎有没有永远。
我爱你,可我能够给你的也只是我的心,不能满足你物质上的享受,但我会努力,努力让你以后的日子过的更好一点。男人拼搏的时间是一生,而女人的拼搏只有那么一瞬,你什么都不懂,还敢跟我谈人生、谈理想,太幼稚,太可笑了。穷就穷,我家穷那是我的父母穷,我现在穷,不代表我会穷一辈子,我有野心,可这野心不足为外人道哉。我有梦想,可梦想早已支离破碎。
我需要的是一个爱我的我也爱她的女人共度一生,这女人重要的是有主见,而你宫紫玉,你恰恰缺少的就是主见,犹豫的,迷茫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我心中只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小女人。我从未想过向命运低头,我内心的复杂,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理解。
她给我发的信息:
“明晚有空吗?想约你!”
“江滨公园为什么?给去那的理由,要考虑。”
“你要不要出来?一句话!”
“记得不?你已经骗了我两次!”
“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有的时候很享受,有的时候却很孤单,有人说孤单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我不想拥有这种习惯!有时想解脱,有点想放纵,有点不知所措……”
“七点半!我出租屋楼下的小卖部等我!有可能提前,等通知!”
我与她在她所租的房子起初相敬如宾,她给我煮粥喝,而后半夜……最终,她终于大声的说出那句话——“我认输……i love you!”
可是现在她居然又说:“我整个下午都在陪我男朋友……”
我跑去外面和强仔一伙人在大排档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唱着五音不全的歌,简直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
她说: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是你一厢情愿,与我无关,昨晚那个不是真的我……”
“那也算拥抱?看来你不知道拥抱的含义。”
“还想约,还想我更讨厌你,是不是?”
“好搞笑……好像我今天下午都没同你说过话,恨我!?可笑的!你是不是被雷劈到神经错乱了?你自己扮英雄落魄了,怪人家……”
“两个都不是,不要整天把目光投向我!”
“请不要再烦我了,快要爆炸了,很大的压力真的真的好想休息!”
“成天泡网吧的人,去网吧寄托感情,心真的很空虚寂寞,不可思议,反感……”
“不接电话,上网麻痹自己的思想,有效吗?我觉得你就在逃避现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不是真正的你。其实不应该让自己再这样堕落下去,你也不应该是这样子,苦读十几年书就这样下去,值得吗?甘心吗?还有很多改变现实的机会,努力了一定可以,不了解你,不过说实话,你的文笔很好,阅历也广泛,也欣赏你的坦白……不夸自己,我心地真的很善良、热情,对每个朋友都很真心,之前对你那么好令你误解了,你可以再骂我,不好意思。昨晚我也只是单纯的约你出来倾下(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他占去,不想再欺骗你的感情),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成熟,是我没资格管你,现在为了他(陈安文)好,才多说的,bey!”
“不要老说我是你女朋友!没有这样的事……喜欢什么感受呀,乱讲!”
“你在宿舍想叫我陪你,无义务去做!我看电视,管你那么多。”
“不要老发信息给我了,害我损失一大笔资金,呕心沥血了。”
“男朋友我有了,不需要你做我男友!我需要的是……哎,最后一毛钱都给你回信息了,伟大吧,可以安静看书,睡觉了!”
“不接电话,后果自负!”
“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爱你?”
“你不要喊口号好不?清醒点,好吗?拜托你了。”
“干嘛?唔接电话是你的爱好吗?”
“玩我?最后一次,哈哈,很好不用再理你,明天我要听课,千万别来烦我。”
“没错,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我去关心!”
“呃……少来!”
“威胁我?你要怎样我都没意见。”
“你已经害我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了,原来你是那种人……”
“我在猜:因为我长的贤惠,而你感到孤单需要被关心,想要得到我,是这样吗?曾经的我也为感情的事堕落自己,换来今天的结局!感情的事放了就会淡忘……”
“爱是一种无法替代的感情,除了和爱的人在一起,否则你无法感受到爱的幸福,明白不?不喜欢你,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我最讨厌的!我不相信你那天晚上所说的。”
今晚不加班,看到她在球场闷闷不乐的走来走去,而我在宿舍楼上看着。其实我真的孤单空虚,说过给她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这仅仅是第一天。
仓库组长一职已经代理了将近一个月,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我说,“爱情是双方自愿的,也许是我真的太自私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我爱她,她也爱我的女孩共度一生。我为曾经对你所做的一切过分的事道歉,如果需要,我会当面向你道歉。你说的没错,我其实一直都很孤独,所以才想要一个贤惠一点的女子来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我其实并不花心,也没那么喜欢使用暴力,这一切只是因为——爱情使人盲目。可是我忽略了单方面付出的爱情,是没有什么幸福可言的。每次与你缠绵过后,我的心就会更加的痛,我害怕这仅仅是一场梦,我害怕自己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离不开你,而你的决定又是那么的执着。我本来不奢求天长地久,可是当发觉自己放不开手后,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这样的痛谁又可以去承担的起。我需要的是你的理解、关爱,而不是一味的任性的逃避,请你明白。说了一百一千一万遍我爱你,如果尚不能打动你的心,那么我只好选择离开,只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忍不住的想对你说最后一遍——我爱你……”
因为这条几百字的讯息,我们再次相聚在楼顶上从八点缠绵至凌晨两点半,聊了很多,又说还是需要时间考虑。
第二天傍晚她给我写了封信,一封令我郁闷的信。我立即写了辞职书,内容简单明了的写着“因与周彩玉情感破裂,无心工作,故辞职另谋发展”。
新来的生管与人事主管媛媛立马叫我进办公室召开了一个半小时的座谈会。良久才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随后,我又给她写了一篇长信——“人总会慢慢长大,有些事早一点知道早一点接触,早一点经历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毕竟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人活着,就是在等死,这是最消极最可悲也是最现实的答案。可是在生的过程中,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纠缠不清与纷纷扰扰。
你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因为你身旁缺少一个结实有力的肩膀……我承认自己太自私太可恶,简直就是魔鬼,每次都不会顾及你的感受强行占有你!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子的爱情!或许是我们走的太快,所以你无法接受,但从此刻起,我会压制自己的冲动,像别人一样尊重你。”
人算不如天算,心痛的感觉又回来了。接下来的就是心死的漫长过程。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人”跟别人约会,这是怎样的一种痛,从未试过,一个女人如此与我肌肤相亲后还能口口声声的说爱另一个男人。而且,这是一个处女。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从未曾遇见……落寞的双眼流下了无奈的泪……
不禁的想问自己,你唱了那么多首歌,有哪一首可以从头唱到尾?没有。你爱过那么多女孩,有那一个可以陪你度过一生?没有。因为你没有去珍惜去挽留,你没有尽心的去唱一首歌,没有尽情的去爱一个人,怪只怪你太自私太无情,你,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