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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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人叫我明年回去读书，说找了关系可以去灵中读高二……也许我会在这一年的漂泊中得知读书的珍贵吧。
这夜刺痛了我的心，那个我看上的女孩与我在商场相遇，那时天空正下着毛毛细雨，我开玩笑的向她借伞，可她过于害羞，我刚走到她面前“嗨”了一声，她就立马远远的躲开了。
尽是无奈，我多想找个能够慰籍心灵的灵魂伴侣，然而总是爱而不得，只能一次次忍受爱也不能，不爱也不能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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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只有二三十人的小小袜厂，名字叫做“花园”。工厂车间租在菜市场附近的一栋大楼里，只占二楼的一部分。宿舍远在还未开发的偏僻之处，周围都是香蕉林和菜地，走路上班要十几分钟。
因为人少，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还算宽敞，四个大铁皮房连着几间小一点的瓦房围在一起做成大杂院的样子。因为这是老板自家的地皮，是以前的农田。十年前那老头还在耕田种地，十年后却做了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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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环境已经慢慢适应，与周围的女孩也开始逐渐接触。
我纠结着要不要送个小礼物给她，以表明心迹，但又害怕被她拒绝，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也不可能是我的过门之妻，如果建立这段感情很可能是错的，如果只是为了玩弄一下对方，我的良心又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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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与她单独碰在一起，我喂了她一声，她站在宿舍门口看我，我把铃铛给她她却不肯收下，也许是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总之彼此都很慌。
下午被“大表姐”叫去做杂工，与她谈了很多才知道，原来她们都是我的老乡，她问我看上哪个，用不用她帮忙。这般热情反倒搞得我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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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开工，又是清闲度日。因为在宿舍和小伙伴打牌太吵，她们叫大表姐来说我们。
我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闲逛，沿着臭水沟一直走，路过一家臭气熏天的屠宰场，走过一片油菜地，来到鱼塘边，欣赏着落日的余晖。
还记得刚到这里的第一天是中秋节，我和阿九还有八弟、老金四个人在这鱼塘边的香蕉林住了一晚上。那晚的夜色非常清冷明亮，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梦中，我想梦醒之后赶快回到学校去。
可是，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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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最难忘的日子，不是我与张万芳的恋情有了进展，而是阿九、八弟与老金偷了师傅的手机、存折与现金跑了，留下我一个人……
我想不明白，大家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他们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呢？是我不配和他们同流合污吗？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一走了之之后，周围的人不会怀疑我呢？这让同是老乡的那群女孩情何以堪呢？
这究竟是什么的样人，有过怎样丰富的人生才能做出这样的壮举呢？偷了手机钱包为什么还要偷存折呢？他们以为拿存折取钱不用密码不用身份证的吗？
我实在想不明白……
师傅问我，你知道是谁偷的不？
我说，不知道，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地方的。
他们相信了！
居然信了！
因为如果是同一个地方，并且是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那没理由会丢下我！
这真是讽刺极了。
只有大表姐知道，她看过我们的身份证，上面连门牌号都几乎挨着……
但是她没有说破，因为她知道有些人，他们只是空有皮囊罢了。而且她也相信我没有参与其中，因为她说过，我的脸上带着一股书卷气，她还问我为啥不继续读书，要跑出来吃打工的苦。
我只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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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老天对我不公之时，也会让身旁的人来关爱我，大表姐霞对我好的异常，我与张万芳的恋情也渐渐步入正轨，我摘了一朵路边的野花送给她，虽然她不要，但还是带着羞涩而美丽的笑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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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日期，不过今天确实是情感有了转机。
今天找老板借了一百块，买了一床被子就所剩无几了。原本约张万芳上街的，她却学着表姐们教的话说，“上不上街，关你叉事！”
可在街上好几次都遇见了她和她的表姐们。
回来帮师傅装电视天线，叫她给我削个苹果，她真的削了一个抛上房顶给我，我却没有接住，叫她削第二个等我下去吃，原以为她不会再削了，谁知道她竟真的削好后叫梁海英悄悄送给我。
爱情，也没那么可怕，可能是我往坏的方面想的太多了，从我前几次送她东西，她虽然不要，但每次都会嬉笑的跑开，前两天我把她堵在厨房里要抱她，她也默默的受了。
而且她今天居然跑去拉了头发，变得越来越喜欢打扮自己了。
可是我又有点不想去追求她，虽然十八岁应该玩一把青春，但这个赌注下的有点大。首先目击者太多，而且几乎都是她的亲戚，再者是我的情感飘忽不定，不知道还能爱她多久，而且她的身世也算可怜，父亲是个赌鬼，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我怎狠心与这样的少女“相恋”。
而她和她的表姐们却一天天的变得开朗，变得爱打扮，爱听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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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不知道哪里弄来一辆自行车，傍晚的时候被我逮住抱了一会儿，在厂里谁都知道我与她的爱情。所以白天我就大胆的坐在她身边帮她剪袜线，大多数时间只是看书听音乐。今天的杂工生活很开心，与其他女孩子也能说上话了。
不过记忆最深的还是昨晚，她听到我在洗盘子，便故意跑出来刷牙，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只有我们俩，我又抱了她了，她的腰是那样的柔软温润，我想去亲她，可是她一扭腰就笑着跑开了。
我感叹着，真不知道这美丽的背后将会隐藏着怎样的痛苦。
10月26
晚上不加班，这几天的杂工生活让我和那群女孩子渐渐混熟了，虽然张万芳还是不肯答应和我上街约会，但私下里抱她时，她也不怎么反抗了。
我说为了她已经和前女友分了，张万芳没想到我还有女朋友，所以生起气来，原本她还想叫我进她宿舍陪她说话的……可能是我这个拙劣的谎言彻底伤了她的心，于是我们经历第一次冰点。
张万芳的情感是纯洁而珍贵的，自然也希望自己爱的人也能够一样的纯洁，因为她不想与人分享。
想起这几天，由于晚上不加班，我们十几个人挤在大表姐的房间里看电视，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有一天晚上，房间里只有张万芳和另外两个女孩，我进去的时候她们还叫我吃水果，张万芳也没那么羞涩与胆小，我坐在她身边，拨弄她的秀发说，“还是扎起来好看。”
她后面就扎起来了。
第二天只有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她以为我没有发现她，便立马躲了起来，然后我把她堵在门后为所欲为。直到她喊来梁海英才放手，梁海英打了我一顿，才护着她离开。又有一次，我刚进来她就马上想走，被我拉住，她就嬉笑着跑到大表姐的床上躲起来……
还记得刚上班那会儿，我和她走在路上，她走的很快，害怕被我追上，我突然叫了一声，“急啥子，等我一下嘛。”
她反倒跑了起来，不过，是笑着跑的。
跑着跑着……现在却成了我怀里的常客。
也许这是天意的安排，安排我和她们几个都不加班，其他人都去上班了，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我心里好想抱着她练习亲吻，可是她没有一次遵从我的意愿，她允许我抱，可就是不给亲。我后来火了，觉得接吻这个事哪怕是她表姐梁海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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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追一个女孩就会死缠烂打那种，也不是对一个女孩整天嬉皮笑脸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种。
刚刚看到张万芳和梁海英四个女孩去逛街，我跟上去，却被其中一个不知道名字的赶了回来，连张万芳也训斥我不让我跟着去，所以我打算就此冷落她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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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也许真的不错，吃的饱睡得好，煮饭婆特别照顾我，每次都打很多菜给我，我自己住了一个小单间，工作也很简单，活不累，又有大表姐宠着，夜班睡觉也可以，老板娘也关照我，烦了闷了，还有一堆的女孩子陪我玩……
似乎这里真的是一个小小的幸福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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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给了我坚强挺拔的躯体，却让我拥有一颗病态的心，青春不知爱为何物的我们，只能在追逐打闹中释放着相互吸引的气息，兴许是一味的只会占她的便宜，已经让她有些反感，她警告我不许再碰她一下！我便生气地暗暗发誓不再碰她一下！
虽然彼此有情有意，或许她爱我更深，但我受够了没有柔情体贴的关怀，有的仅仅就是嬉笑打骂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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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芳的改变真的很大，虽然其他女孩子也一样改变，但她的变化是最大的，人所共睹，上次发工资她跑去拉了头发，这次是买了衣服和内衣，终于戴上了bra。
前天晚上，她进厨房打热水洗澡，梁海英叫我也进去，我却说，“她不理我，我也不会理她，她对我这么凶，叫我怎么接近她？”
之后，她说话的声音温柔起来，看见我也会破例抬起头看我，不过我已经发誓不再碰她了！
但是，我又实在不忍心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伤心，所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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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她这些天，快乐似乎少了很多，彼此越来越陌生。
初恋的感情是很单纯而天真的，也难以把握，自己所爱的人出现的地方，自己也总会出现，一天总想见到对方。每次听到我的声音，张万芳总会从宿舍里出来，或刷牙，或洗衣服，或看电视，或打开水……总有一个相见的理由。又时常想压抑自己的感情，只怕对方和异性交谈时，自己会莫名其妙的醋意大发……
呵……中学时代初恋的感觉，今天居然在张万芳身上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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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大表姐调戏我了，她和煮饭婆合起来对我评头论足，两个人打赌我还是不是处男……
有时候女人骚起来，真的可能是已经压抑得太久了，一旦被身边的“坏女人”一带，就全露出本性来。
大表姐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身材曼妙，长相也还过的去。那群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她带出来的，所以才叫“大表姐”。本来她还想要脸面，可煮饭婆不在乎，于是她俩趁着厨房里没人，就公然当着我的面谈论起这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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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万芳纠缠，我摸她的头被她踩了一脚，我就追着进了她们宿舍，约她去逛街，她说，“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不去！”
“你敢不去，咱们等着瞧！”
傍晚洗完澡后我就去找她，她还在大表姐屋里看电视，我说，“走，上街！”
“不去！”她坚定的说。见我进去立马站起来要跑，我在门口抓住她，拉着她往外拽，她一边笑一边握着门把不肯走，我上前抱住她就往肩膀上扛，她不停的吵闹打着我的背，我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两巴掌，她由笑变气，狠狠掐我的腰，然后兔子一样撒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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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荷尔蒙因得不到释放，使得性情变得越来越焦躁。
我一次次的追求她，她却一次次用纯真的少女心伤害着我。每个人都说她喜欢我，可她自己却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始终不肯跟我去逛街，去约会，以为我留给她的时间还有很多。
下午，我被她们说话的声音吵醒，只好起来洗澡，问她水是不是烧给我的，虽然回答还是很绝，但交谈已经很自然了。
洗完澡我去大表姐屋里听歌，不久后她也来，拉着一个同伴，她穿的很性感，因为电视机坏了，所以她蹲下来搞电视机时，把后背露出一大片，因此我忍不住再次想要约她去逛街，她说，“不去，就算去也不会跟你去！”
可恶！我当时就抓住她逼问，“那你让不让我追？”
她说不知道。
我拉着她到外面谈，然后只有打斗。
真的，我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极度渴望她能温柔以待，至少体谅我此刻的心情，安抚彼此躁动的心，但她就是不明白。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爱得很辛苦？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好喜欢你，而你只会傻傻的回避，令我伤心欲绝，这怎么能算得上是恋爱呢？坦白做我女朋友真的很难吗？趁早交心，做出应有的承诺，我会一生一世保护你，爱着你，这难道不好吗？”
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张万芳以为的爱情，也许就是每天见个面，说说话，吵吵闹闹就算过了，从未想过两个人逛街看电影，开房接吻做爱这些东西，又或许是身边的人告诫过她，绝对不要和我单独上街，因为我靠不住，看看我身边那几个老乡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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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没事做，整个人闲的发慌。就在前几天我决定不再追求张万芳，她是那么的单纯，洁白如纸，净似雪莲。我不该对她产生那些肮脏的想法。
但今天还是神经质的给她写了第二封信，下午找老板借了五十块钱，就到超市去逛，然后被几个女售货员围着，他们夸我走路的样子像模特，然后聊了大半天，她们是gd本地的，最漂亮的那个叫陈少之。
买了瓶洗发水，洗衣粉和一包烟，我身上的钱也就花的差不多了。少之叫我等她下班吃夜宵，然而要等到凌晨十二点半，实在没耐心等那么久。
我就去另一个超市找另外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想约她周末一起去溜冰，她说她会溜冰，然而，想想还是算了吧，溜冰场那么复杂的环境，经常去溜冰的女孩可能并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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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早已清楚的知道这是一段注定会失败的爱情，只是因为存在一点点的希望，所以仍然继续着，她看到我就笑，两个人也亲近了许多，可是向她索要明确的答案时，她还是用少女的纯真回避。
周日的晚上，我把她拉到无人角落，想要强迫她，却在紧要关头又被她跑了。
而我已经处在爆发的临界点，不得不选择几个思想比较成熟的女孩做为交往的练习对象。
张眉的性格是做老婆的标准，长相很文静，梁海英性格比较泼辣，但是长得也很好看，关键是足够大。这两个女的与我的年龄相近，和我也最谈的来，看的出她们也喜欢我，所以我在思考着怎么和她们的身体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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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去超市看了下少之，走的时候，少之用深情的目光送我。
回宿舍的路上遇见梁海英，因为傍晚的时候和她缠斗没有分出胜负，所以一路上跟她拉来拉去的，快走到宿舍的时候还抱了她。
我开始弄不懂自己的心，居然可以同时喜欢上好几个女孩，上午还在写信给张万芳，下午我却约了紫嫣逛街，晚上又跟梁海英腻歪。
然后关系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