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胎药
洗漱过后，自然就进入今天的正题了。
一夜过后，石甜依然是浑身瘫软。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易已经穿戴整齐，正欲出门了。
石甜也不敢怠慢，赶忙起身梳洗打扮，若是请安再迟到了，大概那些虎视眈眈的嫔妃们就要吃了自己了。
石甜每次去请安的时候，穿着都不是特别华丽。
她一向奉行中规中矩的穿衣打扮，既不显眼，也不会太过寒酸，得宠之后更是如此了。
在皇上面前偶尔穿着不一样些，也是一种情趣。
倒不是怕了别人的嘴，就是单纯不想落得个恃宠而骄的名声，再被人扣上个奢侈的帽子，岂不是冤枉。
胡贵人当初得宠之后就整日穿金戴银，整个人金灿灿的，被不少妃嫔笑话是“暴发户”的嘴脸，没有见识的乡下人。
石甜可不想那样。
她恨不得别人看不见自己才好。
虽然不怕吵架，可她懒得很，不愿意浪费唇舌。
今日丽贵妃来得还算挺早，见石甜行礼问安，眼皮都不抬一下：“行了，起来吧。”
石甜坐定后，丽贵妃又说话了：“听说昨日姝贵人早早就到了正阳殿，伺候了皇上一下午呢。”语气凉凉的。
“皇上不嫌弃臣妾愚笨罢了。”石甜道。
丽贵妃冷哼一声，端起手旁的茶杯一饮而尽，之后又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嘭”的一声，在偌大的屋子里尤为刺耳。
石甜：得，这位娘娘羡慕嫉妒恨了呗。
可她仿若未闻，还颇有闲情雅致的，照例也端了一杯茶放在鼻下闻了起来。
不多时，众位嫔妃都到了。
杨贵嫔每天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石甜瞧着，这位战斗机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姝贵人今日来得有些早呢，到底是宿在正阳殿的，跟坤宁宫挨得可比回春阁近多了，倒显得我们这些人不勤快。”
石甜淡淡道：“皇上上朝早，臣妾就起的略微早些，想来贵嫔娘娘是忘了怎么伺候皇上了，倒也真是不勤快。”
明摆着说杨贵嫔很久没有得到皇上召幸了。
“竟然看不出来，姝贵人如此牙尖嘴利，倒是小瞧你了。”丽贵妃道。
其他人不在，自然没人敢搭腔，路答应和张常在之流人微言轻，自然不敢掺和进来。
石甜依旧是老神在在的盯着茶杯，也不搭腔。
杨贵嫔气得够呛，正欲跟着一起怼呢，皇后就出来了。
皇后多少也听了一耳朵，不过她看不惯丽贵妃，也不喜欢有皇子的杨贵嫔，就不管这事。
当然，触及她利益的时候，皇后也是绝不嘴软的。
出了坤宁宫，石甜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宫室走去，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头也不回，只一味向前。
不多时，刘答应便气喘吁吁的走在了石甜身侧，道：“姝贵人刚才那番话实在解气的很，杨贵嫔娘娘也太不知收敛了，谁在她那里都要被挤兑一番。”
石甜笑道：“人不犯我嘛。”
“不知臣妾可否去贵人那里坐坐？”刘答应小心道。
石甜倒也不排斥别人在她那里吃杯茶，可刘答应明显是来示好的，她又是胜安王举荐的，虽然不受皇后重视，保不齐是皇后的“暗探”呢。
可石甜说不出拒绝的话，刘答应一脸星星眼，貌似非常真诚。
叹了口气，罢了，刘答应是真实诚没心眼也好，假意试探也罢，总归自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回了回春阁，刘答应也不认生，一脸自在的跟石甜谈天说地，聊着衣裳首饰，不过她说得时候多，石甜时不时迎合几句。
快到午膳时候，刘答应才回去。
“刘答应瞧着倒是自来熟的很。”桃红淡淡道。
石甜未置可否，熟不熟的，她这样的出身，在这宫里也走不长远，更何况还是胜安王举荐的呢。
刘答应如此也算是对石甜示好了，却也没有跟她一道阵营的意思。
顶多是多个朋友？
一小会儿的功夫，送膳的太监就来了。
今日的午膳倒是不错，有锅子，也有糯米鸡，不过被桃红拘着，她也没有吃太多。
午睡刚起，石甜还迷迷糊糊的，就被桃枝的一句话惊醒了：“胡贵人的胎没了。”
前几日还听说胡贵人禁足的时候心情不好，可补品从没断过，太医们也殷勤的很。
如今竟就这样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石甜问道。
“说是午膳过后就一直腹痛，叫了太医也不管用，还是落红了，刚传来的消息，胎就没了。”桃枝道。
“那赶紧过去看看吧。”石甜皱眉。
不知又是谁的手笔。
皇上登基一年多了，竟一个孩子都保不住。
只怕皇上要大发雷霆的。
匆忙换了身素色的衣裳，石甜便匆匆往临水轩赶。
门口正好碰上了张常在，两人就一起去了。
刚到门口，就看见太医奴才们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嫔妃们在一旁站着，石甜扫了一眼，除了禁足的馨妃还有李贵人，其他人都来了。
皇上跟石甜她们是前后脚到的，皇后紧随其后。
众人行礼问安后，皇上便坐在外间，没有进去看胡贵人。
面色不虞道：“怎么回事？”
太医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胡贵人是吃了午膳过后才开始腹痛的，臣查了查，发现是燕窝羹被人下了能让人落胎的药，药性凶猛，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
周易大怒，宫里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这次还是在临水轩，实在可恨！
“落胎药？哪里来的落胎药？”周易怒道。
青丹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身子还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回禀皇上，我们主子素来小心，那燕窝也是常吃的，以前从未出过问题啊！”
胡贵人的膳食并不是御膳房送来的，而是临水轩的小厨房做的，自从胡贵人禁足，从未来过外人，只能是临水轩里的人做的手脚。
“蔡琰，你去查，燕窝羹是谁做的，谁经手的，都给我一一盘问。”周易语气凌厉。
皇后在一旁一言不发，面色却是苍白的。
她这些时日所费的功夫都算白了。
皇上难保不会迁怒于她，当初可是她大张旗鼓的为胡贵人安排伺候的人，又是精心养护她的饮食起居，如今出事，她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