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鞑酋黄台吉妄谋天下
“闭嘴，抛头露面还敢欺骗为父。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徐宏基把胳膊从女儿双手中抽出，故作生气道。
徐小仙急忙的向冲程风眨眼，示意程风快点给她证明，半撇胡子挂在娇美小嘴上不伦不类着实让人感觉滑稽搞笑。
程风也看的忍俊不禁，见徐小仙求助自己，正了正色配合着点头承认下来。
徐宏基仔细打量前面这年轻人，见程风高大健美气宇轩昂，虽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对自己仍旧淡然潇洒不卑不亢。他突然想到这男子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心中不禁有点担心，向旁边走了两步，把女儿徐小仙挡在了身后，。
程风转身对卢象观和崔麟两人低声道：“你们俩带着暮雪、云儿两人先进去等我。我回一趟客栈安置它俩，然后再来找你们。”
程风说完指了指二哈和大熊猫。今天逛街游玩走了太多路，他不舍得让暮雪云儿跟着他受累来回跑一趟。
卢象观崔麟二人颔首点头答应，他们有一些朋友同窗也要来参加，正好可以抽空会一会朋友。
程风命令大熊猫抱着不老实的哈士奇，起身向客栈那边走去。反正也就二里路程，来回用不到一刻钟。回来时可以使用闪烁，瞬间即到。
在程风和徐小仙他们将要错身之际，徐小仙忍不住道：“你要走啊？不参加慈善晚会了么？”
她可不是留恋程风，而是被二哈和大熊猫迷倒了，不舍得这两个萌物，两只星眸几乎没怎么离开过两个可爱的家伙。
程风轻声回答道：“去去就回，不方便带它俩进场，先把它们送回客栈。”
徐小仙失声叫道：“不要，能不能带它们一起进去，我还没和它们玩够呢。”
徐宏基有种心爱的宝贝即将丢掉的患得患失，有点激动，咳嗽两声，对徐小仙道：“还不快点回家，回去把《女诫》给我抄写三遍！”
徐小仙连忙用手轻轻帮徐宏基敲打后背，腻声央求道：“我也想参加今晚的慈善会，爹爹你就让我去嘛。”
徐宏基平顺了气息，拒绝道：“不行，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本就不该，更何况是那等烟花之地。去了那里，与你名声清白有损，以后如何出嫁。”
“女儿不要出嫁，一辈子陪着爹爹。再说爹爹你不是也要参加么，我跟着您一起还怕什么。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梁红玉征战沙场巾帼不让须眉。我虽是女子，也想要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出钱帮帮受苦的难民，帮帮咱们朝廷多杀鞑子。”徐小仙开始还在撒娇，继而一脸认真道。
徐宏基见女儿说的郑重其事情真意切，不忍让女儿难过，摇了摇头，苦笑道：“好吧，不过你可不许乱跑胡闹。”
徐小仙听到徐宏基答应让她参加，激动的又蹦又跳，开心道：“谢谢爹爹，谢谢爹爹，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欢呼雀跃的可爱样子，能让人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二哈好似也被徐小仙快乐的样子感染了，一阵扭动就想从大熊猫的怀中逃脱出来。见逃脱不掉，就咿咿哇哇的乱叫，像在说话骂人一样表达的自己的严重不满。
程风见徐小仙又蹦跳到二哈大熊猫前面，左看右看极其喜爱的表情，轻声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这条二哈送给你。不过你可得看住了，它不但爱拆解还是撒手没，根本不认识家，和谁都能玩到一起。”
“真的？二哈是哪个？大的小的，还是两个都是？”徐小仙一脸惊喜的问道。
“小的，这条狗就是二哈。”程风把二哈的狗剩递给了徐小仙。
“二哈太难听，还是雪狼好听一点。我不怕它拆家，魏国公府那么大随它拆。”徐小仙握着狗绳，看着二哈此时冷酷睿智的样子，喜滋滋道。
旁边魏国公脸上露出黑线，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怎么和这小子这么熟？他们认识多久了？
“告辞”程风说完，带着大熊猫离开这里走向了客栈。
待程风走远，魏国公徐宏基盯着程风的背影，向旁边逗弄二哈的徐小仙问道：“这小子是哪家的公子？叫什么。”
“不知道，今天才刚见到。”徐小仙漫不经心道。
徐宏基如释重负，紧张的情绪缓解下来，叫上徐小仙走进了白玉楼。
东北沈阳城，伪清皇宫崇政殿中。
黄台吉将豪格、多尔衮、多铎、代善、济尔哈朗等十几个鞑子头目和范文程、宁完我、洪承畴、祖大寿等汉奸大臣叫到崇政殿议政。
“刚刚有军报从中原传来，宁完我你讲给大家听听，大家议议要不要把大军从关内叫回来。”黄台吉病殃殃的脸色极为难看道。
“嗻，奴才遵命。”宁完我跪下恭敬的磕头领命。
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宁完我拿出几张密信，颤抖的道：“大清军腊月二十三甲喇章京卓布泰率镶黄旗五个牛录行军至伪明山东兖州府沂州城，遭明军五万大军围攻，身陷重围。身处南方郯城城中的镶黄旗牛录章京遏必隆与汉军正黄旗固山额真祖泽润收到消息，率一牛录镶黄旗勇士和汉军三千人马前往营救。结果全军覆没。”
黄台吉虽然早就看过军报，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心有戚戚焉。他不只是大清皇帝，还是镶黄旗正黄旗的旗主，镶黄旗四十五个牛录这一战就损失了六个牛录，之前松山大战镶黄旗都没有损失这么多儿郎，他心疼的要命。
大清国蒸蒸日上，但也暗流汹涌，祖传的八旗制度必然让各旗主野心暗藏，这些年他千方百计分拆调整也才把儿子豪格推上正蓝旗旗主的位子，其他五旗旗主依然具有很大的威胁。
黄台吉不禁庆幸，幸好组建了汉八旗，汉八旗全部依附于皇帝，听令于他。汉八旗成为他压制其他各旗的重要筹码，但是现在汉八旗中正黄旗旗主固山额真祖泽润都死在关内。这该死的奴才，蠢笨如猪，让自己丢失了三千奴才。
旁边祖大寿听到祖泽润在中原覆没也是心疼的要命，自己虽然儿子多，可是这三千人马是自己投降满清换取高官厚禄的筹码，没想到被这个愚蠢孽子给葬送了。
多尔衮暗想这次大清国派一半兵马进军中原，之前一个半月才损兵折将四五千人，没想到这次一次就折损四五千人，看来大军是遇到了明军主力大军，只是不知道这股明军是谁指挥的。正常来说明军精锐也就剩关宁铁骑，现在其他能征善战的明军好像还没听说过。
其他人也各有不同的反应，还有人互相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
“肃静！”黄台吉愤怒道，说完忍不住咳嗽了一阵。
待黄台吉咳嗽完，宁完我擦了擦秃瓢脑门的细汗继续道：“辅国将军博和托、镶白旗牛录章京科布梭与蒙古正蓝旗旗主吴赖此时处于海州，得到消息率领四千满蒙勇士星夜驰援，与明军数万大军激战一日斩杀万余明军，其后明军退入沂州城。大清军缺少攻城器械，为防其余明军前来合围，退向沂水城。此战折损满蒙勇士四百九十五人。”
“腊月二十五日，奉命大将军阿巴泰此前亲率六千满汉勇士攻破莒州城，斩杀沂州军民三万余人，折损五百七十名勇士，其中满洲儿郎三十五人。战后饶余贝勒阿巴泰率军携带战利品进驻沂水城。”
“自二十二日昂邦章京图尔格率一万八千大军攻破丰、沛、萧三县，二十五日抵达徐州，封锁围困徐州已有数日，共折损满洲儿郎二百一十三，蒙古勇士四百五十八，八旗汉军一千六百三十三。斩杀明国军民七万余。断绝运河，使南方货物不能靠运河北上。”
……
黄台吉等宁完我念完阴沉着脸道：“去年冬天来得早且冷，为了节省点粮食，派十万大军南下中原，以战养战，不仅给咱们省了粮食，还能抢夺明国的大批粮食财物人口。顺便帮明国各地四起的义军分担一下压力，让他们不至于被明国迅速剿灭。没想到现在入关才两个月就损兵折将一万多，汉军还好说，可以从阿哈奴隶中补充，但是咱们满洲儿郎可是死一个就少一个。”
说到这黄台吉再次心疼的激动起来，拿起方巾咳嗽个不停，待停止咳嗽时，看到痰中已有血丝。他愣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把方巾扔进痰盂中。
旁边侍奉的太监看到后吓的刚要说话，被他凶狠的瞪了一眼，闭住嘴没敢说什么。
黄台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范文程统计了这次入关到现在，已有三千一百多咱们满洲八旗子弟死在了中原，而如今我大清满洲女真人口也才不足三十万。”
黄台吉歇了一下，扫视了一圈众人，顺了顺气继续道：“朕继承汗位十七年来，励精图治，百战百胜，大清开国，雄镇四方。南服朝鲜，西征蒙古，力压大明。如今我大清如刚成年的老虎，一切蒸蒸日上。明国则像老迈伤病的猛虎，气势日下。可是明国人口亿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能靠他们内部腐烂衰败，我们才能举倾国之力一鼓作气征服他们。记住我们要尽可能的压制着蒙古人和投降的汉军，让他们去和明军消耗。你们商议一下，入关的大军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多尔衮你先说。”
多尔衮狡诈的眼睛转了一圈想了想，恭敬道：“皇上说得对，现在并非和明国决战的时机，我们不能再有更大的损失了。如果损失太多，西边的蒙古人都很难再服从我们。我觉得应该下令让大军不要再分散的太厉害，避免小规模的队伍被明军吃掉。另外如果攻打坚固的城池时让八旗汉军上，我们只负责监军，毕竟八旗汉军更善于攻城。先前我已经让恭顺王孔有德开工建造了十艘大海船，预计三月低可完工，到时候我们可以联合已有的十三艘大海船发兵山东，把缴获的战利品从海上运回。”
多尔衮看了看黄台吉的脸色，见黄台吉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便接着道：“另外我派人联络了佛郎机人，订购了三十门佛郎机大炮、三十门佛郎机小炮和两千杆佛郎机火枪。他们答应五月底交货。到时候我们再攻打明国城池就容易多了。”
黄台吉见多尔衮不再多说，点了点头对范文程道：“范学士，明日你把府库中的珠宝等物交易给范永斗他们，让他们多向我大明输送盐铁粮米兵器等。你们也都记住，珠宝不能当饭吃，不要贪恋财物，等打进关内，中原江南的财物还不都是我们的么？”
众人齐声答应，范文程等汉臣更是跪下磕头，口称：“奴才谨遵皇上圣言。”
“豪格说一下你的想法。”黄台吉看着豪格道，他一直觉得豪格勇猛有余智计不足，且行动鲁莽，很难承担大的责任。
“儿臣以为我们应该像阿玛所说的那样，想尽办法削弱明国。可以下令大军杀死他们见到但无法带回来的所有尼堪，给我们满洲儿郎报仇雪恨。徐州那边可以暂时放弃攻打，听说他们在中都凤阳有大军镇守，凤阳距离徐州又不太远。我们可以让内大臣图尔格被撤东昌府，看守住运河并且策应七叔的侧翼，让七叔暂时聚集山东东部中部兵马到沂水修整，然后向东击溃登莱，把财物用大船运回我们满洲。”豪格思考一下讲述了心中的想法。
豪格也并非一无是处，还是有一点军事头脑，为了讨黄台吉的欢喜，他也曾苦苦研究军事，请一些汉人做老师了解过中原。只是他的岳母就是自己的姑姑，而黄台吉兄妹俩非常不合，他也跟着遭殃。为了当皇太子，他甚至杀死了自己的老婆以求黄台吉高兴，不过也只是换来一句赞赏，仍旧没有获得黄台吉的青睐。
“好，就按豪格的说法去做。豪格负责，尽快把军令传信中原。都散了吧，范文程、宁完我留下”。黄台吉思考一会，点了点头对众人道。
众人行礼退下，只剩下了范文程、宁完我两人等候黄台吉的差遣。
“两位先生，请看这封密信，你们看看这是否有可能。”黄台吉哆哆嗦嗦的拿出一封密信给范、宁两人。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奴才简直闻所未闻。”范文程看了密报中叙述的沂州军情后，认真道。
宁完我接过密信也详细看了一遍，思索一会郑重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奴才觉得此事纯属虚构，若真有如此神异之人，为何千百年来毫无记载。纵使诸葛孔明木牛流马，七星灯续命也难以逆天，逃不过天命循环。如今我大清承水德以克明之火得，顺应天道，如日方式，明国江河日下，我们挺进中原指日可待。陛下尽管安心，只需保重龙体即可。”
“那朕就安心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黄台吉放下心中的重担，微笑着挥手免了两人的磕头行礼，让太监扶自己回后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