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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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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男德学院之所以出名, 除了是皇家学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老师可以说是最为顶尖的一批老师。

    学院除了对于男子的品行才艺有要求以外,还会有选修的课程, 让男子们有多种选择, 培养他们的其他兴趣爱好。

    在这个世界上来说,这样的教育对男子而言是再体贴周到不过。

    不过男德学院也有男德学院的规矩,选修的课程再怎么说都没有必学的课程重要, 只有那些必修课程得到良好的学子, 才有资格选择选修课。

    这也是防止学子们舍本逐末。

    而在所有必修课里面, 刺绣可谓是重中之重。

    凤曦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流传下来一门习俗。

    男子大婚的时候是要亲手为自己缝制嫁衣的, 嫁衣上的刺绣越是华贵美丽, 就越能显示男子心灵手巧, 以后在妻家的地位自然会高上些许。

    毕竟一件精美的嫁衣要修好,短则三五年,长的要十数年。

    据说这门习俗曾经惹的周围诸国争相效仿

    这原本也算是一桩美事,毕竟大部分男子一辈子也就嫁一次, 嫁衣也不过才缝制几年, 就能提升以后在妻家的地位。

    可是最要命的是谁又能预料到一个男子成婚时的身材体量,若是辛辛苦苦的缝制几年, 结果穿不得那就遭了。

    最重要的是嫁衣都是男子为出嫁准备的衣裙,一般的店铺里面都没有卖的。

    这导致当年很多男子为了能够穿得嫁衣,吃得极少,甚至有个别极端的去削骨而闹出了人命。

    一度把未婚男子亲手缝制嫁衣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最后因为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有些苛刻, 而进行了不少变通和改进。

    男子出嫁也就不再硬性规定缝制嫁衣了,但是绣帕、鸳鸯被、枕头这样配件还是需要的。

    毕竟谁家里不想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夫君呢?

    因此男德学院的学习里,刺绣课也显得尤为重要。

    课堂上, 学子们认真的听着老师的教导,完善自己手上的作品。

    这次的刺绣老师是上了一些年纪,头发已经有一半花白了。据说是宫廷里面专门为曦皇和凤君刺绣的老师傅了。

    这个老师一心追求匠人精神,平日里除了刺绣基本上不做别的事情,也只有皇家男德学院这种地方才能请动他。

    刺绣老师示范完了手上的动作以后,便下来观看学子们刺绣的作品,一边看一边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批学子刺绣都不弱,甚至还有几个拔尖的,若是好好点拨,以后凤曦国的刺绣将会后继有人。

    想到此处,刺绣老师走到陈莲的身边,看到他的作品咦了一声,带着赞赏的语气问道:

    “你这刺绣的纹路似乎是宫廷里面御用的手法,这种手法我还没有教导过,你从何处学来?”

    陈莲就是因为刺绣技艺超群,所以才会被男德学院特招。

    刺绣课也是他唯一一个有机会技压他人的课程,所以在刺绣课程上他一向好好表现。

    如今听到刺绣老师的问题虽然心里得意,但是面上却带着几分羞怯的说道:

    “之前有位…有位女君的衣袍落在我这里了,我看着上面刺绣的图案好看,便摸索着学了起来…”

    陈莲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又引人遐想。

    毕竟要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位女子的衣袍落在一个男子处,特别是看到陈莲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要是说两人之间一点事情都没有,很难让人信服吧?

    而且刺绣老师说这刺绣的针法是宫廷的御用手法。

    众所周知,宫廷御用刺绣手法有很多,但是有几种刺绣手法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穿戴的。

    就在众人诸多猜测的时候,刺绣老师赞赏的说道:

    “你在刺绣一途确实天赋异禀,只是观察一件衣袍就能得到翁绣的七八分真意,若是一直如此努力的话,以后刺绣大师里面将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刺绣老师的话音刚落,整个教室里面的学子心里满全部都翻江倒海。

    极少人是因为陈莲以后有可能成为刺绣大师,而更多的人是因为翁绣二字。

    什么是翁绣

    翁绣因为成品栩栩如生,但是对于绣爹的要求极高,所以出品极少。

    最重要的是稍微识货一点的学子都知道翁绣是皇家专属御用的几种刺绣之一。

    除了曦皇和凤君以外,只有皇女和后宫中得宠贵人,还有当朝一品重臣才有资格用这样的纹路。

    这陈莲看上去平平无奇,而且心胸狭窄,又蠢又毒,谁也没有想到他一转眼居然抱到了这么一根大腿,众人当下是又好奇又嫉妒。

    陈莲感受到众人猜疑、嫉妒的眼神,心里是既爽快又得意。

    陈莲因为刺绣的原因时不时的找这位刺绣老师请教,慢慢的也就知道了这位刺绣老师能靠着技艺成为专门为曦皇和凤君刺绣的师父,可见其技艺高绝。

    但是就是因为技艺高绝,一门心思都在刺绣上面,反而不了解很多弯弯绕绕。

    今日若是换作其他老师,就算看出刺绣的来路,最多也就试探一二,断然是不会就这样点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位刺绣老师的存在,所以陈莲才决定赌上一赌,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赌居然赌赢了,而且效果要比想象中好很多,让他整个人大出风头。

    他就是喜欢这种成为众人中心,被众人关注着的感觉,整个人也不由的把脑袋高高抬起,向柳玉忱挑衅的看了一眼。

    ‘就算你柳玉忱样样学得好,但是刺绣还不是被我比了下去?’

    陈莲这一眼,别说是柳玉忱了,就是周围的学子看到都暗自火气,真是小人得志!

    当然周围的学子也有不少人暗自观察着柳玉忱的反应,想着他会不会出手,解了这口恶气。

    这里还有担心的、有看戏的、也有不少人想从柳玉忱的反应推断出陈莲搭上了那位贵人的。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华亭本就气不过陈莲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欺负自己家的公子,如今看到他这般作态,周围人那探究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忿:

    “主子,您这门门课业都拔得头筹的都还没有说话,他这不过是一门课业还不错,居然如此嚣张!”

    柳玉忱眉眼间带着温柔,:“华亭慎言,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又敢说自己天下无双呢?我不过是做好自己本份罢了,其他人的事情我们无需妄议。”

    柳玉忱一边说着,手上刺绣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当误,下针又准又稳,可见心绪确实没有受影响。

    华亭虽然心中还是不忿,但是到底从小跟着主子长大的,习惯了听主子的话,到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莲看着柳玉忱没有多余的反应,便觉得他是甘拜下风,不敢回击。

    可是心里始终有些不得劲,总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周围的人看到柳玉忱一副云淡风轻的感觉,仿佛外物根本打扰不到他的模样,便知没有戏看了,当下也就只好把注意力放回到刺绣身上了。

    那刺绣老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起了课堂上的何种风波。

    仍旧一如既往的做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学子们刺绣不足就指出,若是绣得好,也毫不吝啬的夸赞。

    所以刺绣老师又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陈莲的刺绣,夸得陈莲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才挨个去看其他学子的刺绣。

    连着看了数个,虽然绣工都算不错,但是到底没有遇到让人惊艳的作品。

    直到刺绣老师来到了柳玉忱的身边,看着他不似旁人那样在绣什么鸳鸯、富贵花之流,反而在绣一对栩栩如生的小白兔。

    小白兔和其它绣品比起来要简单得多,它只需要红白两种颜色便能完成。

    两种颜色绣起来虽然简单,但是若绣工不足,极容易显得平平无奇,所以一般而言是没有学子会选择绣小白兔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动物。

    刺绣老师看到柳玉忱的作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双眼睛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不由惊叹道:

    “我年幼时跟着师父学艺,总听师父说万物有情,但凡是能够把感情注入刺绣里面,就算技艺平平无奇,便能称为不俗。

    可是刺绣跟琴棋书画比起来实在太过内敛,无法直白的表达刺绣者的感情,所以我也是摸索了大半辈子才初窥门径。

    可是这副绣帕不一样,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几针,但是所有的情丝都……”

    柳玉忱一听到刺绣老师开口就有不好的预感,后面听他越讲越…连忙忍不住开口道:

    “玉忱技艺还比较粗浅,以后一定努力~!”

    这个刺绣老师典型的匠人精神,在他眼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听到柳玉忱如此说,连忙反驳道:

    “柳同学,你这个可是过于谦虚了,你刺绣水平在同年龄人里比起来本就不俗,再加上手绢里面的情意。在我看来更胜百封情书!”

    刺绣老师此话一出,犹如惊雷落地。

    柳玉忱知道这位刺绣老师说话做事一向直白,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刺绣老师说话会直白到这种程度,整张脸瞬间就红得滴血,羞得不行。

    柳玉忱有意打岔刺绣老师那直白无比的夸耀,但是又怕像刚刚一样,一打岔惹的刺绣老师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刺绣老师一边夸赞,一边咋把咋把的说了一大通刺绣的技艺以后,才发现柳玉忱的异常,极为关切的问道:“柳同学,你这脸如此之红,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绕是一向端庄镇定的柳玉忱此刻表情都已经完全僵硬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僵硬的笑容:

    “没…没事,可能是昨日睡晚了些…”

    刺绣老师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懂我懂,年轻人嘛,定然是想那位女君,所以难免睡晚了一些。”

    柳玉忱瞳孔剧震,连忙说道:“老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那知那个刺绣老师露出一副见惯风雨的神态:“我懂我懂,人间有情嘛。这情意热恋是情,分离痛苦是情,暗恋爱慕也是情,你只需要把自己的情意绣进去,就是一副大作了。”

    周围的学子听了刺绣老师一句比一句劲爆的话,各个都仿佛瞬间化身为瓜田里头的猹。

    一位学子神情带着兴奋,声音极为小声的问道:‘刺绣老师在刺绣上面的事情上可认真了,从来不打诳语的。所以老师说的那个女君是太女吧?’

    另外一名学子点点头附和道:‘我看着像,不然太女怎么会对柳玉忱如此温柔体贴,给足了排面!’

    还有一名学子不屑的说道:‘切,需要你看着像吗?全世界都知道都事情好吗?’

    ‘说得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那你说说什么叫做热恋是情,分离痛苦是情,暗恋爱慕也是情?难道是柳玉忱和太女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段感情了?’

    那名不屑的学子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有些被问到了,但是为了面子强撑道:

    ‘那必然是的,老师说得还能错吗?没想到太女和柳玉忱已经经过了这么多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爱情~’

    ‘是呀是呀,真是羡慕啊!’

    就连林景峰都好奇的问道:“玉忱,你和太女真的经历了那么多??”

    林景峰话音一落,整间教室瞬间都安静起来,学子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一处,等着听柳玉忱的回答。

    当然,也有纯粹充满嫉妒和恶意的眼神,那就是陈莲。

    陈莲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日夜苦学得来的成果,得来的夸耀和骄傲,维持了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轻易的被柳玉忱夺取,整个人是恨的牙痒痒。

    柳玉忱当下那里还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关注陈莲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这所谓的夸耀他是半点都不想要,只想挖个洞钻进去。

    不过柳玉忱到底是世家公子,到底是要脸面的,他勉励嘴角维持着完美的笑容,但是总感觉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景峰,上课的时候就好好刺绣”

    “哼,无趣。”

    林景峰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得不到答案,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了。

    林景峰安静了,但是不代表其他学子也不出声。

    整间教室时不时的都能够听到学子们嘀嘀咕咕有的话语,虽然声音极小,但是这个世界那里有不透风的墙。

    这些话语断断续续的就传到柳玉忱的耳里,让他感觉的自己的脸是越来越热,整个人坐立难安。

    也让原本表情管理可以算是满分的柳玉忱整个人都裂开了,整张脸是红了白,白了红反复交错。

    他僵直的坐在位置上面,手里拿着的手帕仿佛是人世间最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继续刺绣也不是。

    华亭试探的喊道:“公子,您还绣吗?”

    就在这个时候柳玉忱这辈子上过最为漫长的刺绣课终于结束了。

    柳玉忱虽然仪态上仍旧完美,但是收拾东西的速度是以往的几倍,一收拾完就一马当先的往教室外面走,那模样颇有些落荒而逃之感。

    走得稍微远了一些,柳玉忱察觉到后面没有人跟过来,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件事情不准再提,特别是太女面前!”

    华亭有些迟疑道:“可是这种事情,就算我不说太女也会知道的。”

    柳玉忱羞恼道:“那也不准提!”

    “那主子,这兔子你还绣不绣?”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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