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念念，我想你
第四十八章
病房里，秦念帮许界看了注射液的余量。
“还有一点，输了液会好一些。”
许界是急性胃肠炎，和他大量酗酒有关。
他躺在病床上，手上绑着针头，脸还有些苍白。
如此这样，他却还笑了一下，有些无力：“好。”
刚才许界在马路边上，快要倒下去，把秦念吓得不轻。
她免不了声音就大了一些，带着说教的意味：“你胃本来就不太好，每次喝酒后都不舒服……”
“是我不好。”
他看着秦念，淡淡地开口，嘴角有些浅淡的笑。
秦念没有见过许界这样，一时间竟没了方寸。
就好像猝不及防地，跌在了一块棉花上，力气使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吧，之后几天都需要来挂水。”秦念准备走出去。
许界叫住了她，同时伸出手，拉住了她手臂，但很快松开：“你还会回来吗？”
“我是去给你拿药。”
许界望着她走出房门，整个人无力地躺了下去，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秦念再次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袋药：“一天几次都写在药盒上面了。”
许界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她。
幽深的眼眸如湖水，深邃而迷离。
秦念与他对视时，都像是跌进去一般。
她不是很敢看他。
于是，她将药放下，拿起自己的东西：“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许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颔首。
等秦念走到病房门口，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小医生。”
秦念停下脚步，转头去看。
病床上的男人突然笑起来，虽然脸色还有些病态，可嘴角一勾时，那股野性的劲溢出来，明耀且夺目。
他看着秦念的脸，动了动唇：“我还能追你吗？”
秦念的喉咙一下子像是被遏制住了，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脚下的步履发软，仓皇逃窜似的离开这里。
等走出医院，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才发现自己的脸烧得发烫。
而同时，那颗心也慌忙乱撞。
许界的霸道不在于言语，而在于这样无论何时，都能让人惴惴不安的气势。
是她完全招架不住的。
秦念吐了口气，慢慢走回学校。
她是下午回宜城的列车，现在提上行李走正合适。
三个小时的车程，她回到了故乡。
外婆那里已经提前给疗养院打过招呼了，院长正把外婆送回家。
秦念在家收拾好了屋子，再把外婆迎回来。
外婆精神也好了很多，现在可以不使用拐杖，走得四平八稳。
“念念乖乖。”外婆进门后就过来摸秦念的脸。
秦念则是满心喜悦地和外婆依偎在一起。
她留院长喝了杯茶后，院长还着急回疗养院处理事务，很快离开了。
外婆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晶莹，笑容和蔼灿烂，精神矍铄。
她拍了拍秦念的手背：“乖乖，一切都好嘛？”
外婆的眼，蒙上了岁月的阴霾，有种历经百态的沧桑睿智。
秦念回复：“都好，除了学习，也有照顾自己。”
外婆的笑意扩大了，她笑眯眯地继续发问：“那小界呢？你们还好吗？”
秦念闷声，半晌才开口：“我们，也还好。”
外婆对许界很满意，但她不知道他们两人关系的由来，秦念担心给她说明后，她会不能接受。
但感觉一切都瞒不过外婆的眼睛。
她“嗯？”了一声，反问：“你们是闹矛盾了？”
“外婆，其实我和许界，已经没有在一起了。”
说完后，外婆沉默半晌，但还是笑容满面，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也好。”
秦念抱着外婆，在她怀里寻求温暖。
外婆一点一点拍打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时候的秦念一样。
“乖乖，你过得开心，过得如意就好。”
不知为何，听到外婆这样亲切的声音，秦念的鼻子竟然酸了一下。
“嗯。”她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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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宜城待了几天，上次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秦念他们的队伍顺利进入决赛，决赛两个月后在津市举办。
她又在家里照顾了外婆半个月，随后提前回了学校。
盛珩师兄那边已经和医院联系好了，秦念他们可以去临床实习。
不过这次的医院不是望江医院，而是一所大型的私人医院，离学校有点远。
秦念在医院旁边租了个小房子，过上了两点一线的通勤生活。
如果不出意外，她之后的工作状态也会是这样吧。
白天去医院，晚上就回到家里，偶尔看看书，看看电视。
一日晚上，她坐在躺椅上看书，面朝阳台，吹着凉风。
手机响了，是一串有些熟悉的电话号码。
她接通了，电话那头毫无声音。
秦念这才想起来，上次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你好，请问你找谁？不说话的话，我挂电话了哦。”
许界在那头，喉结上下滚了几下，最终低哑着嗓音开了口：“念念，是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沙哑的低嗓。
秦念心里猝不及防咯噔一下，她反问：“许界？”
“嗯。”
许界在那头，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地笑，眼里却一片空茫。
这样的话，她又会觉得他在捉弄她吧？
有些意外的，秦念没有多想，而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许界如实回道：“想你了。”
秦念捏紧了手机，手里的书也不自觉地被她攥紧。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长久的寂静横跨两人之间。
那头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男男女女的嬉笑打闹。
秦念心里一沉：“你又在和他们喝酒？”
“只喝了一点。”许界眼尾往下压了压，寒意料峭的脸上多了些温度。
“许界，你还要不要你的命了？”秦念见不得他这样糟蹋自己。
他要放纵也要有个度吧，上次都进医院了还不够吗？
许界听到她似是责骂的声音，竟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不仅如此，她的每个字都像是融进了心里一般，让他舒适妥帖。
许界不甘于就这样和她结束了，一时间，心里的念头再也压抑不住。
他举着手机，一遍遍地喊：“念念，我想你。”
“我好想你。”
“你回来好吗？”
他字字句句，低声低喃着，像是酒意微醺，也像是借机发泄。
总之，那个夜晚，众人看见曾经狂傲不羁的许二少，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一遍遍地哀求，是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到最后，都不知道秦念到底听没听见了。
他还在喊：“念念……”
彭昊看不下去了，把他的手机抢过来看。
“妈的，你喝白开水也能醉？你手机没电，早都关机了，你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