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第十六章
许界在家里，烦躁地将桌上摆放的几个保温盒扔到垃圾桶。
刚才有人按铃，他以为是秦念，没有确认就开了门，结果把严秋霞送来的女人放进了屋。
他嫌恶地洗了几遍手。
周叔陪许父去外省出差了，这家里竟能毫无分寸。
现在他整个人都浑身戾气，偏偏因为病了还头昏脑胀。
一连给秦念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接，许界没了耐心，将手机扔到一旁。
“行，很好。”
打开门，走到屋檐下，垂眸见门前摆着几个餐盒。
以为还是那女人送的，许界眼眸一沉，眉间紧皱。
他一脚踢开，不留情地给家里打扫的阿姨打了电话：“徐阿姨，现在过来一趟，家里乱得很。”
许界回到家，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捞起钥匙和手机就出门了。
白色的跑车在山间公路上奔驰，沾湿的雾气被刺破，引擎声响彻云霄。
许界虽然感冒着，可一摸到跑车的方向盘便来了力气，拉着彭昊去城外跑了几圈。
“哟，许公子今天不是要从良吗？”彭昊刚从新女伴那里出来，被许界催命似的，现在心里不太爽。
许界自己搞什么二十四孝好男友，别带上他。
彭昊也承认，秦念妹子吧，天仙似的长相，可那么久了总该腻了。
妹子多的很，换人如换衣，当然是勤快点为好。
许界硬邦邦地来了句：“晚上我想打牌。”
“靠，你晚上要打牌，可我晚上想打炮。”彭昊不想奉陪。
但许界绷着脸一言不发，彭昊瞪了半晌，最后不情不愿地：“行行行，陪你打牌，我去找人。”
他上辈子怕是刨了这位爷的祖坟。
刚刚入夜，许界和彭昊便没有节制地和那群公子哥聚在一起，打牌泡吧。
包厢里，每个人都抱了个美女，唯独许界一个人叼了根烟，沙哑沉闷着嗓音：“胡了，给钱。”
“你吃枪药了？”彭昊扔出一沓钱，猜不透这爷的心思。
许界沉敛着眸，两指懒懒地夹住烟尾，吐出一口烟雾后，掸了掸灰。
“许公子今天好手气。”有个人的女伴望着他嫣然一笑。
许界眼皮都没抬一下，动作麻利地将钱塞回桌下。
四周有一瞬诡异的安静，彭昊对那女人使了个眼色，她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一群人玩到深夜，疲了累了，意兴索然地散去。
许界坐在车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手靠在窗外，指尖火星明灭。
深沉的眼眸冷若冰霜，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那是一则转账提醒，收到了小女友的8万块。
不爽，烦躁，隐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念平时温顺，很多时候都依赖着他，现在一下午不回电话不说，唯一的一条信息还是转账提醒。
他心里堵得慌，于是抽起烟来更没有节制，到最后喉咙呛得火辣得疼。
再次给秦念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接，他将手机一把扔在座椅上，踩着油门不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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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躺在宿舍床上，已经几次沉睡过去又醒来。
今天去给许界送药，山上风大，她穿得又少，走了一截路，回来就着凉了。
感冒发作起来，她已经自顾不暇，还需要室友轮番照顾。
这下寝室里一连病倒两人，晓红和菲菲对二娟和秦念一通吐槽。
“念念，你体质不好，这个季节你还敢穿这么少。”
“就是，以后还是医生呢，怎么照顾别人？”
秦念头脑昏沉地爬下床，脚步乏力，身心都疲惫不堪。
点开手机，许界已经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
短信也是接续地发来，虽然字数不多，可隔着屏幕都觉得气势骇人。
-“在哪？”
-“做什么？”
她咽了下喉咙，嗓子发痛，开始猛地咳嗽。
现在还处于早起症状，发热、咳嗽，明天必然咽喉发炎，严重点会肌肉酸痛。
看到他的消息，内心抽痛一下，让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病症已经提前来了。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秦念沉默片刻，放下手机，去重新爬上床休息。
那边，许界回到家里，已经零点过后。
徐阿姨已经来过了，把家里都收拾干净。
她给他留了纸条：“少爷，门口的保温盒是锦城公寓那边带过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门外，就拿进来了。”
他气息忽然低沉，手不自主颤抖一下。
台面上放着几个洗净的保温盒，一动不动摆在那里。
许界倏然想起什么，走到控制室那里调出监控。
时间调整到午后时分，院子里的画面悉数投放在屏幕上。
一个陌生女人下了车，按了铃后走进院落，最后进了别墅里，被他赶了出去。
她在院落里打电话，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院门外一闪而过。
过了会儿，秦念走进来，将东西放在了门口。
他将时间回放在这一阶段，秦念的身影反复出现在屏幕上，身形单薄而孤寂。
许界靠在座位上，闲散地托着手，嘴唇紧抿。
小医生怎么想的，他大概知道，她生气了。
翌日，许界驱车来到望江大学，在她的寝室楼下给她打电话。
秦念睡过一觉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再次收到许界的电话，她迟疑片刻，最终接听了。
她动了动嘴唇：“喂。”
出声的时候，嗓子沙哑着，有些乏力。
许界皱眉：“你怎么了？”
秦念无意间攥紧了手机，压抑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没事，有点小感冒。”
“多穿点，下楼，我在下面等你。”
秦念哭笑不得，到底该说许界温柔呢，还是霸道呢？
温柔在于他还想着让她多穿点，霸道在于他还如此执着于让她下楼。
但如果不这样强硬，就不是许界了。
秦念昨晚叛逆也叛逆过了，再次听到许界的声音，那股气也消了不少。
最终，她磨蹭着，套了一件羊羔毛的外套下了楼。
走到宿舍楼下时，门口梧桐树下伫立的颀长身影让她失了神。
许界身姿挺拔，清晨薄雾刚散，阳光在他肩头落满，他见她后，原本紧绷的嘴唇掠过一抹弧度。
他快步走来，居高临下，眉间微微皱起。
秦念以为他要追究昨天没回他消息的事。
谁料他开口，只是问道：“怎么生病了？”
他不客气地摸了摸她的头，近乎笨拙地去试探她额前的温度。
秦念低下头：“天气凉。”
讷声讷气的，沙哑的音听得他心里一沉。
他将她拉到车里，开着暖气，闭塞的空间里霎时热气缭绕。
两人静默坐定，许界的手在她掌心中慢慢打圈。
他陡然开口，安静的空间里响起磁沉的低嗓：“没有的事。”
秦念错愕：“啊？”
显然是对他这样没有前后语境的话表示不解。
许界垂下眸，原本多情的眼眸敛去几分风流，落入半片清冷后，显得异常真诚。
他看向她，嗓音魅惑：“我只有你一个。”
秦念的大脑还在飞快运行，来不及加工他的话语，许界缓缓将她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胸前。
他的胸膛之下有颗炙热正在有力跳动着，他一字一句重复。
像是上位者，发号施令，又像是圣徒，虔诚祷告。
强势中带着一点深情地：“秦念，我只有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