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古代番外七
她撑在秦西胸口上, 里衣衣襟微松,露出了里面颜色鲜艳的小衣,秦西一眼看到, 轻笑了一下,胸膛震动,引得许莺莺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去。
这一看就羞了起来, 想坐起来, 可是想到白天秦西说的话,又红着脸不动了。
“还趴着不动呢?”秦西笑她。
许莺莺不说话, 头一低侧着脸枕在了他胸口上,耳边传来沉稳的心跳声。
“那就这么睡了啊。”秦西一掀被子将人捂住了。
许莺莺眼前一黑,胳膊挣扎了两下想冒出头来, 感觉秦西故意按着不松,喊道:“快松开,看不见啦!”
小木床躺一个许莺莺正好,加了秦西这个大男人就很勉强了,又年代久远, 随着他俩闹腾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音。
许莺莺好不容易挣脱出来, 发丝凌乱地瞪着秦西道:“这么捉弄我, 小心我生气了。”
“我看看,真的生气了吗?”秦西搂着她的腰把她从身上扯了下来,翻身的动作有点大,又带响了床榻。
许莺莺笑着推他, 俩人正闹着玩,忽然一声咳嗽声传了过来。
两人霎时间僵住。
忘了小房子不隔音了……
一行人在山脚下住了四五天,准备启程回京的那一天早晨,许莺莺很早就醒了。
山里的清晨鸟儿啼鸣声遍地, 她躺着听了会儿鸟叫声,一扭头见秦西不知何时也醒了。
“舍不得吗?”
许莺莺眨了眨眼睛道:“是有点舍不得,可是人总要往前看的,不能眷恋着旧的回忆止步不前。”
“是。”秦西与她贴了贴额头,“没事儿,以后咱们经常回来。”
“嗯。”
他们刚起身出去,就察觉院门外有些热闹,丫鬟道:“夜间有几个人在附件鬼鬼祟祟的,被侍卫抓了个正着,都绑着扔在外面呢。”
谢必诚起得更早,已经把人审问了一番,把那个小男孩也提了过来,严厉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人千里迢迢从东海那边追杀过来?”
许莺莺都懵了,他们现在所处地多山,东海离这里就算是不眠不休地骑马赶路,少说也得半个月左右,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招惹到那么远的地方的人?
男孩似乎觉得耻辱,一张脸黑红交加,咬着牙不答话。
这都惹上人命了,谢必诚就不让许莺莺插手了,继续逼问道:“那几人说是有人高价请他们来取你人头的,你说实话我们还能帮你一下,不说实话等我们走了,看你怎么办!”
姓周的男孩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丫鬟裁剪过了,虽然看着还是不合身,但最起码不那么奇怪了。
经过这几天的照料,气色看着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低着头似乎是在犹豫,在谢必诚耐心将要耗尽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着头道:“求老爷小姐救我一命!温乔愿意一辈子为老爷差遣!”
谢夫人一看到可怜小孩子就想起莺莺当年失踪的事情,会让她觉得莺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是这么艰难求生的。
她错开眼,道:“你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说他姓周,实际上是姓温,单名一个乔字。
东海温家是有名的鼎盛之家,但是人口凋零,三代单传,温乔很小就被送到松江一带读书,已经大半年未曾回去过去了。
数月前,忽然有家仆找来,说他家中出了事,塞给他一堆金银催他赶紧逃命。
温乔惊讶不已,想要回家去看看,家仆无奈之下说了实话,原来上个月他父母莫名接连病倒,家中财产已被族亲与城中恶霸占据,家仆感念主人家厚待,才偷偷来报信的。
温乔不信,非要亲自回去质问族亲,包袱刚准备好,当晚就碰到了蒙面的杀手。
震惊与惧怕之中,只能在家仆的护送下一路逃亡,藏在镖车的箱子里、挤进拉牲口的大棚里等等,什么事情都做尽了,散尽家财,狼狈不堪地逃到了这里。
途中几次差点被抓到,家仆也为了替他引开杀手不知所踪了。
这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不管是躯体还是精神都十分崩溃,月下恸哭了一夜,借着仇恨才激起了求生欲,胡乱摸到了许莺莺的小房子里。
一躲半个月,只能尽量修生养息,再想法子回东海。
然而他年纪太小了,光是生存下去就已经十分艰难。
谢必诚夫妇最见不得有人欺凌弱小,虽能让人去帮他讨回公道,但之后又该如何呢?
他家中只剩一人,就算夺回了家产,他一个小孩也未必能守得住。
反复思量之后,谢家夫妇决定将人带回京城,反正已经养了一堆了,不差这一个。
温乔俯首叩谢,发誓待他长大成人必将亲自报仇夺回家产,并报答谢家大恩。
计划赶不上变化,次年年底,许莺莺生了个女儿,女儿名字是秦西与许莺莺一同起的,两人都不会起名,干脆就叫“秦谢”。
许莺莺重复了两遍觉得不太满意,怎么能少了“许”字呢,最终定了“秦许谢”这个名字。
谢夫人盲目吹嘘,“这名字好!特别好!”
谢必诚最高兴,秦许谢,小谢,肯定与他老谢关系最好。
老谢夫妇俩错过了许莺莺小时候,那是绝对不能再错过小谢姑娘幼年时的了,没事就天天围着小姑娘打转。
小谢姑娘五岁时,已经是京城有名的不可招惹的人物了,有她出现的地方,什么富家公子千金小姐都得避让。
八月,京城二品以上官员随皇帝去行宫避暑,小谢姑娘一家子都去了,她当然也得跟着。
行宫树木多,处处阴凉,又有亭台楼阁,十分凉爽。
一个傍晚,小谢姑娘去捡鞠球的时候碰上了一个正被人欺辱的小公子,小谢清脆的喊了一嗓子,几个小纨绔认出了她立马哄散开了。
小谢原本只是行侠仗义,可是那小公子一抬头,就让她看呆了。
“你可真好看!”小谢双目闪亮着感叹,“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公子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血,看都没看她一眼。
但是小谢没在意,被欺负了心情不好,很正常,她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别怕,再遇上他们你就报我的大名,我是秦将军府上的秦许谢,谁都不敢招惹我的!”
小公子动作顿了一下,这才朝她看去,这一眼差点把他自己闪着了。
眼前的小丫头梳着双髻,发髻上绕着红粉的大朵绢花,中间点缀着几颗指甲那么大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脖子上戴着金光闪闪的精致镂空银环,中间镶嵌着一颗闪着光的祖母绿宝石,身上则是金线滚边的红裙,在阳光照射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长得粉玉雕琢,就是这装扮,委实有点让人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是见过秦西的,秦将军俊朗不凡,怎么他家的小千金打扮得成这样,简直比要嫁人是新娘子还耀眼。
小谢被漂亮哥哥看了一眼,十分开心,高兴地又重复了一遍:“小哥哥你可真好看!”
“你也好看。”小公子敷衍地回了一句。
小谢很高兴,往他身边凑了一步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她刚问完,就见那小公子脸色冷了下来,冰冷道:“与你无关。”
他忽然变脸,小谢有点懵,也觉得他有点喜怒无常,“哦”了一声道:“不说就不说呗,我好歹帮了你,你怎么这个态度啊?”
小公子被她说得涨红了脸,咬着下唇生硬道:“我才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帮忙,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说完他甩袖快步离开了,小谢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呢,可惜人小跟不上他。
原地嘀咕了几声,眼睛一扫,看到地上落下了一块玉佩,玉佩通透,上面是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
后来小谢又跑来找了几次,都没再见到那个小公子了,她有点愁,对着那个玉佩唉声叹气。
老谢见她苦着张小脸就心肝儿疼,把她手中的玉佩拿过来看了看道:“是他啊。”
小谢眨巴着眼睛,“谁啊?”
“这上面是隼,一种很凶悍的鸟,胡人常以此自比。”老谢把玉佩翻来覆去看了看,点头道,“你碰到的怕是胡人送来的质子,赫兰庭。”
小谢不解,“质子是什么?胡人为什么要来我们这?”
“可以说是人质,基本上也是弃子了。”说到这个,老谢来了劲,道,“胡人不守诺,先前被我带兵打回了老家,没安分几年又侵犯边疆,又被你爹带人打了一顿。你爹可比我狠,直接打到人家皇都,皇室族亲都抓了五六个。”
老谢把她抱到了腿上,晃着她道:“胡人老皇帝吓得要尿裤子,哭爹喊娘地求饶,赔黄金、送牛马、割让土地,连自己亲儿子都送了过来。”
“我怎么不知道啊?”小谢捋着他的胡子,垂着的双腿晃来晃去。
“你那会才两三岁,根本不记事呢,上哪知道。”老谢哄着她道,“他是外邦人,因为你爹的原因打小就被送来做人质,心里肯定怨恨着呢,你可不能跟他走太近。”
小谢道:“我不走近,我就看看,他真好看。”
老谢想让丫鬟把玉佩送还给赫兰庭,但小谢不答应,她要亲自去还,再见一见那个小哥哥。
大周朝境内,赫兰庭就算有贼心也肯定是不敢动手的,但老谢还是不放心,转头告诉了秦西,然后小谢后边就跟了个大点儿的玩伴,温乔。
小孩子玩心大,很快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再次碰到赫兰庭的时候,小谢才想起来还有玉佩没还给他呢,可惜没有随身带着。
她转身跟快有她两个高的温乔道:“乔哥,你回去帮我把匣子里的那块玉佩拿过来。”
温乔立在她身后,呆板道:“师父不让离开你身边。”
小谢眼珠子转了转,“我不告诉爹爹。”
温乔没有任何反应,小谢腮帮子一鼓,推了推他道:“听我的,不要听我爹爹的。”
她说的话就跟耳旁风一样,没对温乔起一点作用。
那边的赫兰庭已经看到小谢了,见她盯着自己看,走了过来道:“你想跟我玩?”
小谢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想啊。”
“那你再喊我一声小哥哥。”
他嘴角的伤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比上次见更好看了,小谢嗓音甜甜,毫不犹豫喊道:“小哥哥。”
赫兰庭听罢扫了她一眼,视线在她发髻上的银铃铛上多停留了一刻,转身道:“过来吧。”
他所谓的玩就是看书,把小谢领到书房分给了她一张矮桌、一本书,就没理她了。
小谢翻着书页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无聊,她抬头看了看赫兰庭,少年俊俏,一手提笔一手翻书,正全神贯注。
她又扭头去看温乔,温乔也好看,但是跟个柱子一样,就站立在她身后不远处,见她看过来投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小谢觉得有点无聊,想了一想,打扰别人读书好像是不太好,就冲着赫兰庭道:“现在是你看书的时间吗?要是你看书的时间我就先走了。”
“你不喜欢看书?”赫兰庭反问。
“我这么小,还不认识多少字呢,看不懂。”小谢道,“而且你的书都是字,没有我爹给我做的书好看。”
听她提到秦西,赫兰庭态度冷了一些道:“不好看也得陪着我看。是你主动找我玩的,我没发话你就不能走。”
小谢疑惑歪头,她长这么大,除了偶尔调皮了会被秦西按住教训之外,还没听人与她说过这么强势的话。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道:“我就要走。”
赫兰庭指尖一动,扔了手中书册沉着脸朝她走来,还未到跟前,一个人影挡住了他。
温乔自从被收养后就跟着谢府家将胡混,秦西见他品行好,觉得不能荒废了他的读书,就把他接到自己身边来了,得了他一声师父。
他平日习武读书,学习起来很认真,前几天刚被秦西减轻了些功课,让他没事就跟着小谢,都是半大的孩子,不会很引人注意。
大概是跟着秦西太久了,他行为举止上有点秦西的味道,但是比秦西沉默寡言得多,没人主动与他说话时,他能一整天不吭声。
此时挡在赫兰庭跟前,小少年五官尚稚嫩,气势却不容小觑。
赫兰庭与他身高相仿,被他拦住一点办法也没有,更何况这里是大周行宫,他一个敌国质子如论如何都讨不到好的。
“再坐一会儿,我请你吃马蹄糕,你没见过吧,很好吃的。”赫兰庭退回去一步,越过温乔与小谢道,语气也缓了好多。
不等小谢说话,他已经吩咐了下去。
小谢想了一下,把温乔喊了回去,“我还没吃过呢,那我看看,看完我再走。”
赫兰庭扫了眼退到角落的温乔,模棱两可道:“再说吧。”
他住处大多数都是皇后安排的人,只有一两个是从小伺候他跟过来的,等了一会儿才把马蹄糕端过来。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又回去翻起了书,一下都没搭理小谢。
小谢觉得他怪怪的,明明说喊了小哥哥就跟自己玩的,却根本不搭理自己。不搭理自己也就算了,还不让自己走。
别人不搭理她,她还不愿意低声下气讨好别人呢。
撑着下巴翻了几页看不懂的书,袖口滑落了一些,露出她手腕上戴着的双链红宝石金花手链。
小谢摸了摸红色宝石,心情又好了起来,举着手腕给温乔看,嘴上做出口形无声问道:好看吗?
温乔不喜欢说话,朝她点了点头。
小谢高兴了,低着头去摸身上其他的首饰。
马蹄糕被端上来时,小谢好奇地看了过去,那糕点松软好看,上面撒着几粒芝麻,闻着就很香。
“我们那边多是草原,很少做这么精细的糕点,但是真的做出来了,与你们这的糕点相比,那也是毫不逊色的。”赫兰庭捻起了一块问道,“香吗?”
“香。”小谢眼睛盯着马蹄糕答道。
赫兰庭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心道小丫头果然好骗,“你刚才怎么喊我的,再喊一遍,我听得高兴了就给你吃。”
“嗯?”小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疑惑,“我没说要吃啊,我爹不让吃外面的东西,我只是想看看,回去让家里的厨子做。”
她见赫兰庭不太高兴的样子又说:“而且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让人听了不舒服。”
“我上回捡了你的玉佩,今天没带上,等会我让丫鬟给你送过来。”她又看了眼马蹄糕,起身冲温乔道,“看完了,咱们走吧。”
她起身时身上铃铛叮叮作响,听在赫兰庭耳中像是讽刺一样,他火气直冲大脑,堂堂大皇子,竟然连个小丫头都拿捏不住?
确实拿捏不住,人家要走,他还拦不得。
火气无处发泄,他挥袖推翻了一盘子的马蹄糕,糕点摔在地上,碎成小块,有几块溅到小谢脚下。
刚走到门口的小谢肉嘟嘟的脸皱了起来,惋惜道:“你怎么还浪费粮食啊,天底下好多人都还吃不上饭呢。”
赫兰庭冷笑道:“我自己的东西,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好吧。”小谢扶着温乔的胳膊,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糕点朝门外走去。
出了赫兰庭的住处,她跟温乔嘀咕道:“他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性情这么古怪,一点都不好玩。”
“还是外祖父说的对,我不要跟他玩了,回去就让人把他的玉佩送回去。”
小谢步子小,走路慢吞吞的,已是半大少年的温乔跟在她后面走得更慢,她走了两步温乔才走一步。
“乔哥,你记得那马蹄糕长什么样了吗?”她歪着头问。
温乔低头看她一眼,心说糕点不是看样子是看味道的,却点头道:“马蹄样。”
“是吗?我还没见过马蹄呢,等我再长大一点就能去学骑马了。”小谢晃着脑袋道,“乔哥,骑马难吗?是骑马难还是练武难?”
温乔准备答她呢,她抠着脖子上的璎珞道:“肯定是练武难,我马上也得练武了,听说练武的时候不能戴首饰,那我不就不漂亮了吗?”
“那我得在练武前把我漂亮珠花都戴上,还有我的小珍珠。”她又摸了摸头上绢花里的珍珠,“真好看!”
“乔哥,你家是东海的吗?我爹说东海好多漂亮大珍珠,真的吗?”
温乔被她眼巴巴看着,回忆了几年前的记忆,比划着道:“有的,我自己就开出来过,这么大的紫珍珠。”
小谢听得瞪大了眼睛。
他俩边走边说,没一会儿碰上了带着丫鬟找来的谢夫人,谢夫人见了她慌忙蹲下去抱着她道:“你去胡人那干什么?有没有被欺负?怎么不多带点人?”
小谢搂着她脖子,光滑的脸蛋在她脸上贴了贴道:“以后不去了,他说话做事怪怪的,一点都不让人开心。”
“乖,不开心就不去了。”谢夫人被她小肉脸贴着,脖子上是她胖嘟嘟的手臂,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道,“外祖母带你去找绾绾玩蹴鞠好不好啊?”
绾绾是李栖楠与周并莲的小女儿,与小谢同岁,两人一起长大的。
她拍着手道:“好啊。”
谢夫人牵着小谢往回走,眼睛一转看向温乔,温乔冲她点了下头示意确实没受到什么欺负,她才真的放了心。
而那厢的赫兰庭生了半天的闷气,只等来了小谢让人送来的玉佩。
他独自在异乡,要是有个能利用的权臣的女儿,以后也能好过一点儿,可惜这小丫头憨精憨精的,一点儿都不好训。
他想着那小丫头这么喜欢自己,过段时间该又来了,可是等啊等,等到夏季过去了,霜秋和寒冬接踵而来,直到来年春季才听人说,东海附近屡遭倭寇侵袭,秦将军要去东海任职了。
赫兰庭很恼怒,因为他身份的问题,京城中几乎没人愿意和他来往,小谢是第一个朝他示好的,好好的一个工具怎么就飞了呢。
他想不通,于是低三下四地求了皇后娘娘,说与秦家小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想去送别一下。
京城去往东海要先走官道到河流广阔的平原地带,再转水路,秦西他们出发时京城外很多熟人相送,赫兰庭根本没机会上前,更别提与后面车厢里的女眷说话。
直到长长的车队要出发了,他才看到最高的那辆马车里小谢姑娘探出了头,给一旁骑着马的温乔递了包东西。
温乔拆开油纸包吃了,她又笑眯眯地问了句什么,然后被马车里的人拉了回去。
赫兰庭看得出神,忽然感觉一阵寒意,他战栗了一下,回神正看到秦西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似乎刚才那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一样。
赫兰庭握紧了拳头,他很清楚地认得,秦西就是那个差点活捉了他父王的人,也是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
可那又如何,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连想拐骗人家五六岁的女儿都拐不到。
十年后,大周朝的海上势力已经远近闻名了,隔海相望的几个外邦纷纷示好,海运前所未有的通畅,渔业、造船业等等发展迅速,东海附近的百姓越来越富足。
而赫兰庭也将要被放回大草原了,临走前他最后一次见到了小谢姑娘。
她是回京是来给国舅爷家的手帕交送生辰礼的。
小谢姑娘仍是一身红艳艳,但是没有金闪闪了。
跟李家小姐去街上玩耍时,她一手擒住了被官兵追捕的疑犯,动作行云流水、英姿飒爽。
被官兵道谢后,她又脸红红地摆手,可爱又娇美。
赫兰庭一开始并未认出她,是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已经成年的温乔才认出来的,他心思一动,藏在心里多年的不甘再次冒了出来。
她小时候喜欢自己,现在再见了,大概也会与小时候一样缠着自己吧。
“是小谢姑娘吗?”他靠近了打招呼。
小谢姑娘仔细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警惕道:“你认错人了,我姓秦。”
赫兰庭更加确认是她了,道:“我是赫兰庭。”
“我不认识,你真的认错人了。”小谢姑娘挽着李家小姐朝一旁的温乔道,“乔哥,走了,外面事多,咱们还是回绾绾家去吧。”
赫兰庭想拦下她,手刚伸到她跟前就被她拧住手腕反手扣住,赫兰庭手臂剧痛,下一刻被她轻飘飘推了一下,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听她冷声道:“公子自重。”
小谢姑娘是真的没想起来赫兰庭是谁,转身走时问温乔:“我刚才那个擒拿手漂亮不?比你厉害吧?”
温乔点头,李绾绾崇拜,小谢姑娘很得意。
把李绾绾送回了家,她才猛然道:“哎呀,赫兰庭,我想起来了!”
温乔默默看她一眼,道:“师父说不要惹事,送完礼就尽快回去。”
“我又没说要怎么样。”小谢姑娘嘟嘴,“小时候爹就说了,不跟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人一起玩,我都记得。只是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而已。”
隔日一早,小谢姑娘与温乔还有十多名侍卫驾着马启程回东海去了,赫兰庭这个人没能在她心中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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