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江代清洗澡洗了很久。
于渺抱着猫，坐在沙发看电视，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钟。
仿佛终于意识到于渺还在外面，而时间也真的太晚了。
江代清放下手里的东西，咬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轻手轻脚出来。
于渺怀里抱着猫，猫在于渺怀里缩成一团，一人一猫安安静静靠在一起睡着了。
江代清轻笑，随意在衣服上蹭蹭湿漉漉还沾着泡沫的手，走去茶几拿自己的打火机。
他头发还是湿的，水珠掉在手背。看见于渺披着长发的睡颜，忍不住咂舌。
江代清摸到火机，捏在手中想了想，把打火机揣进口袋，快步去拿来毛巾给于渺擦头发。
刚才于渺洗完澡的时候，他光顾着想让于渺别哭了，先填填肚子，竟然忘了帮她吹干头发，免得以后脑袋疼。
江代清本不想叫醒于渺，可于渺头发湿的特别厉害。
他小心翼翼放慢自己的动作，帮于渺轻轻擦干头发。
缩在于渺怀里的团子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惬意的懒腰喵呜一声。
江代清赶忙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一根手指贴在唇前，“轻点，别吵醒她。”
于渺蹭了蹭猫，眯起眼睛睁开看，入目江代清锋利流畅的下颌线。
她大概以为在做梦，哼唧一声坐起身，睡眼惺忪揉揉眼睛朝盥洗室走。
江代清看的一愣一愣，怕她摔着，一路跟在小小的于渺屁股后头，随时准备搀扶她。
于渺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懵懵盯着脚边的小马扎跟前摆放的脸盆中，洗了一半的她的衣服。
……
“江代清。”于渺醒了，撩起长发出去，通红着一张脸，“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衣服我带回去会自己洗的吗。”
而且江代清洗就洗，随便扔洗衣机就行了，干嘛要……手洗啊！
于渺很想问。
江代清你不嫌麻烦吗。
一个南兴街的“小老大”，偷偷躲在厕所帮人别人小姑娘手洗内衣？
江代清懊恼揉着头发，手上还有没完全干的泡沫，一只手托着下巴踱来踱去，怕是早就在担心于渺要是发现了他的小变/态事情，他该怎么找理由解释。
“这个，”江代清词穷，理直气壮反问，“男朋友给女朋友洗衣服，很正常吧？”
于渺语塞：“……”
千算万算，没算到江代清的不要脸程度。
她比了个大拇指，哑口笑：“正常。”
不过谁让这段关系是她主动带着目的道破的，多配合一下江代清演出的深情也可以。
江代清给于渺洗衣服，一半是想手工好好帮她仔细洗干净衣服，一半纯粹就是为了耍流氓。
江代清指间夹着一根烟，难得的纯情羞涩一刻后，笑得坏坏的，朝于渺凑过去，跟身上没长骨头似的环住于渺，脑袋蹭在她脖颈。
“渺渺，你身上好香啊。”
于渺推开光明正大耍流氓的江代清，用气音说话，回呛江代清：“小心你的猫，又来打你。”
江代清两只手都搭在于渺身上，黏糊糊搂着她，嗓音夹杂笑意尾音一贯慵懒，缱绻：“可我就想欺负你。怎么办啊，渺渺。”
于渺：“……”
神经病。
于渺感觉江代清这巴巴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小狗。
只不过小狗单纯，面前这只“大狗”……浪荡得很。
“渺渺，”晚上，虞星给于渺打电话，“你去哪里了？怎么你舍友说你不在？”
于渺睡在江代清的房间，江代清睡在外面客厅的沙发，她躺在床上接虞星的电话，提着嗓音，“我在一个朋友家住几天，过几天就回去。”
“渺渺。”虞星察觉到不对劲，以为于渺是受到强烈的打击，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
江代清晚上起来倒水喝，路过房间，听到于渺打电话的声音。
于渺翻了个身，手机听筒贴在耳畔，斟酌要不要这个时候和虞星提出分手。
说实话，时间产生羁绊。
即便虞星那个时候说了那样子的话，可当于渺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必须会有和他决裂的那一天，她还是会觉得胸口难受，心脏很痛。
这样的感觉，像在告别虞星，也像全盘在否认从前那个拿他当做很好的朋友的自己。
之前，于渺甚至动了心，还和虞星在一起过。
可一切都要变得不太一样了。
于渺握着胸口的衣服，用力捂住自己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床的另一边忽然一沉，被窝掀起一角，于渺腰上多了一双大手。
江代清环着于渺，故意表示着占有权，贴在于渺耳朵，吻了吻她脖子处的小痣，还有意呼出一口热气，送到于渺的敏感地带。
于渺身体变得热，原本抓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松开，控制住江代清不安分的手。
于渺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比了个让他别说话的手势。
江代清嬉皮笑脸和个没事人一样，压着气音消磨于渺的耐心：“要喝咖啡吗？”
于渺想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
于渺捂住听筒，三言两语挂了虞星电话，结束这场通话。
“你怎么进来了。”于渺转过身看他，一只手还抓着江代清的手。
江代清见缝插针，和于渺十指相扣。
感觉被江代清当成了抱枕的于渺：“……你不困？不困可以下去跑圈。”
江代清委屈巴巴：“你怎么凶巴巴的。”
于渺扯唇，没什么笑意，倒是蕴含杀气：“我刚才打电话，你乱摸来乱摸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江代清闻言，露出个堪称小流氓的笑，一吹口哨，月色照亮他半边脸庞，邪魅妖冶宛如神祇打造的鬼斧神工：“有吗，美女。”
于渺觉得这家伙不光是个神经病，还是个流氓头子：“……”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懒得继续和江代清计较。
于渺手撑在床上，艰难想坐起身。
江代清却牢牢抱住她，不让她从自己怀里出来。
于渺害怕自己一辈子的无语，都用在今晚。
“你松开我。”于渺推他，但没推动。
于是于渺软下语气，试着用江代清最喜欢的软萌样子，软绵绵撒娇：“阿清，我想喝咖啡。”
“真的？”江代清喉结一滚，眼眸很亮，夹杂笑意，“喝了的话，今晚可就睡不着了。”
于渺哪里听得出江代清这个流氓头子话里的其他意思，一脸单纯点点头，就是纯粹想支开他：“嗯。”
江代清几乎二话不说，从床上弹跳小跑，窜出房间直奔客厅，摸索来摸索去，找咖啡和别的东西。
于渺懒得搭理这家伙，光着脚踩在地板，直接把房门给锁了。
锁门之前，她把猫抱了进来。
不多时，狂热的激动之后，独自端着两杯咖啡，坐在已经没有猫影的沙发，开了好几次房门都开不进去的江代清，知道自己被于渺忽悠了。
……也不能算是忽悠。
他的渺渺，应该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代清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烦躁的很，一口饮尽其中一杯咖啡，抱着衣服进盥洗室。
于渺抱着猫在房内玩，团子乖乖巧巧，任由她摆弄。
于渺深觉，江代清的这猫就是她的梦中情猫。
……真得想个办法骗取江代清的真心，和江代清在一起，然后把团子给骗来。
大的她无所谓。
小的她很喜欢。
于渺把猫抱在怀里，房内开了冷空调，于渺怕猫冷，帮猫拢了拢被子。
正准备闭上眼睛睡觉，于渺听见外面哗啦啦的水声。
于渺觉得江代清这家伙是不是大晚上喝了咖啡闲的，还是做游戏软件入魔了，分明不久前刚洗过澡，这会儿又开始洗了。
于渺阖上眼帘，不多时又睁开，想起她的那些脏衣服，还被江代清浸泡在那个脸盆里。
于渺起身，以为江代清又偷偷在手洗她的衣服。
于渺抱着猫，去盥洗室敲敲门，“江代清，你大晚上的干嘛呀？”
里面水声忽然戛然而止，江代清的嗓音低沉，喑喑哑哑：“谁？”
于渺把猫爪子贴到玻璃门上：“你的猫。”
江代清发誓自己真的没有那么血气方刚，那么像个小流氓，才会脑中一下子充斥了许多下流的念头。
他单纯认为，是渺渺那句话太有歧义了。
……
于渺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的行为，拨动了一个春心萌动的大男孩的心。
她等了会儿，见里面没回应，便走了。
临走前，她提醒一句：“江代清，别洗我衣服了，我自己真的会洗。我先去睡了。”
江代清躲在厕所内，滚烫的身体被冷水包裹。
……
团子似乎嗅到危险的不一样的味道，挣扎着跳下于渺怀里，轻盈落到地上。
于渺回过身想去抱它，江代清也听到动静，压着声线有些激动道：“渺渺！快抱着那只猫！”
于渺抬头望盥洗室，不明白江代清的话。
团子身形很快，肥胖且灵活，在盥洗室前飞快起跳，看准把手，然后用力一抓。
江代清胡乱扯了条毛巾便一步上前，想将门把手抵住。
他在自己家洗澡，没锁门的习惯。
而这猫，很聪明很灵活，背着他这个主人偷偷学会了开门，经常趁他洗澡或者工作的时候开柜门偷猫条吃。
……
于渺愣愣，听见门吱呀一声。
虽然江代清反应很快，马上关上了门，不过她好像还是快速扫到一眼什么不该看的。
于渺低下头，抱着那只罪魁祸首猫，脚底抹油，麻溜儿逃走了。
罪过罪过。
她想利用一下江代清的钱和能力，但没想剽/窃他的“涩”。
虞星被挂了电话，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才于渺那头窸窸窣窣，有很奇怪的声音。
而且于渺平时，讲话和态度都温温柔柔的，不会这么两句话就冷冰冰挂了他的电话。
虞星拧着眉梢，头疼。
一个江代清就让他够烦的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蓝子舒。
蓝子舒是站在江代清那边的。
虞星清楚认识到这点。
所以要想好好把于渺锁在自己身边，只有靠他自己。
于渺回到卧室，思来想去睡不着，抱着猫很是焦虑。
好不容易能够入睡了，她总会梦到自己在无光无人的巷子一路跑一路跑，身后有醉汉追着，她无论怎么呼救都跑不到尽头，也找不到人救她。
隔日天光大亮。
于渺猛然睁眼，团子贴在她脸庞，肥胖的身子蜷缩成一个球。
于渺跑进厕所洗了把脸，来不及想什么，知道自己有件事必须得快点去做。
她拿出手机给虞星发了短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然后，她找了一次性洗漱用品，好好洗了把脸，顺手绑了一个柔和的低马尾。
她的衣服被江代清早就手洗干净，然后熨烫平整，折叠好放在沙发，等待她穿。
于渺匆匆去房内换好，要走之前，最后摸了摸团子毛茸茸的脑袋，给江代清留了字条，告诉江代清，她先回去了。
于渺伸手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大门被江代清反锁过了，上面按密码和指纹区域的上方，也贴着一张字条：渺渺，早饭在锅里保温着，我有点事情要处理，马上回来。
于渺不解。
江代清去处理事情就去处理事情，把她关在他家里算什么。
故意不让她走吗。
这次的于渺认命很快，喂饱自己和猫，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放着狗血的偶像剧，她看不进去，摸着猫尾巴环顾四周，思忖该怎么能让江代清更喜欢自己一点。
现在的江代清对她的喜欢，于她来说，就是不同程度可以利用的东西。
于渺得确保，江代清不会把醉汉的事情捅出去。
按理说，她确实是正当防守不错，可那条巷子没有监控，而江代清和他那个朋友是唯一的见证人。
所以，要是江代清以后恨她想报复她，都会很方便。
于渺蹙着眉梢，陷入沉思。
江代清在外面，和孙嘉作为那件事唯一的证人，在警局忙前忙后。
孙嘉陪着江代清一起处理事务，想不通为什么江代清要为于渺做到这样，“也就一个女人罢了，清哥，你又必要这么拼吗？”
江代清并不生气孙嘉说的话，合上笔帽笑了一下，把签名完的资料递还给警方：“你不懂。”
江代清带着孙嘉回去，摸出车钥匙解锁了车子，坐进驾驶座：“你不懂我有多喜欢她。”
于渺能够回心转意，是他等了几年的事情。
江代清载着孙嘉，送孙嘉先回了学校，接着自己屁颠屁颠回了宿舍。
孙嘉走前，靠在车窗提醒江代清：“江哥，你说那姑娘是昨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对吧。”
“嗯，怎么了。”江代清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手靠在车窗，含笑着抬眸看他，“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你放心，渺渺是不会害我的，她答应和我在一起，都是为了爱。都是因为她喜欢我。”
江代清说起于渺来，滔滔不绝，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她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孙嘉汗颜，鼓足勇气问：“真的吗？”
为什么他觉得，江代清是个大大的恋爱脑。
江代清说的那些话，好像都是在指他自己——是江代清喜欢于渺喜欢的不得了吧，不惜让自己背上可能沾染的污点。
“虽然确实是正当防卫，可江哥，你的游戏软件快上市了吧。你就不怕，舆论害人，让你的项目功亏一篑？”孙嘉接着问，已经将话说的很明显了，“江哥，你没必要这么护着那个姑娘，自己冲在前面当炮灰吧？”
“我家渺渺的前程也很重要啊，她可是要从名牌大学毕业的。”江代清抖了抖烟灰，“我以后大几率就是个商人，又不是什么明星，需要公关。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个老男人的错，我才不怕。
只要我的渺渺开心，我做什么都好。”
孙嘉倒吸一口凉气，挥挥手走了，背影孤寂落寞，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他江哥，真的是个纯粹的恋爱脑。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于渺就是在利用江代清，只有江代清自己看不出来，将于渺保护在家里，自己跑来跑去当处理事情的炮灰小二。
孙嘉走着走着，忽然踢一脚路上的石头：“恋爱脑啊！！”
孙嘉气得直跺脚，路上行人朝他看。
孙嘉却一点也不在乎，无视他人目光，愤怒咆哮：“丧尸和僵尸敲开你脑壳，看到你的恋爱脑，都要一起避之不及！”
路人听到这话，噗嗤被逗笑。
孙嘉捂脸，气完之后是颓丧。
不久，杭大出了一个有名的传言：杭大出了个恋爱脑。
消息传播的很快，到虞星耳朵，已经变成了——杭大的江代清，是个为了女人奋不顾身的恋爱脑。
虞星几乎不用猜，便冷了脸，知晓那个传谣中，让江代清变成恋爱脑的女人到底是谁。
虞星握着手机，回想这段时间怎么也找不到于渺，只知道抱着那则分手短信难受的自己。
这么多天，他为什么会找不到于渺的这个疑惑，看来已经有了答案。
虞星马上动身，给蓝子舒打了电话：“聊聊？”
蓝子舒也有所耳闻，立刻答应下来：“帮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虞星哂笑：“怎么帮？”
蓝子舒转动眼珠子，压着嗓音，道出自己的计划，“我这有一味药。只要你和于渺吃了，你们就可以成。我们两个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虞星挑眉：“那是犯罪。”
蓝子舒哼笑：“你怕了？你可以先和于渺调/情，她会认为是她自己没控制住自己，自己酒后乱来。”
虞星从何时起，心脏也蒙上了一层黑，结束这段通话的录音，保留证据，学着之前蓝子舒的做法，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好。”
汪若云无聊，和于渺打视频电话。
对于汪若云，于渺没什么隐瞒，拉了窗帘，开了一盏台灯，背景对着沙发，猫咪窝在她怀里睡觉。
汪若云在宿舍学习，困倦打着哈欠，想和于渺这个学霸讨教讨教学习方法。
汪若云又打打打了个哈欠，靠近手机屏幕，“渺渺，你说为什么我喝了咖啡还是这么困啊，是我不适合喝咖啡吗？”
话音落下，汪若云看到什么，面色一变。
于渺低头给团子撕开猫条，喂猫吃，领口开着。
“渺渺。”汪若云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可思议，“你脖子上……怎么有吻痕。”
摄像头不小心一转，团子跳入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这猫……是江代清的吧。”汪若云十分眼熟这只猫。
之前几个人在长野的时候，还去江代清公寓亲眼看见过。
只不过江代清宝贝这只猫，不怎么让他们碰，尤其是不让大咧咧的石超/碰，生怕自己家的小公主被石超玷污了。
汪若云一拍大腿，自言自语笑起来，舍友都看过来，以为她学习学疯了。
“渺渺！”汪若云仰头哈哈笑，笑出了泪花，“你他妈什么时候和那狗和好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于渺喂着猫条的手一顿，“和好？”
她将手机举到自己跟前，拉下领口，对着摄像头看了看。
于渺指腹摸在自己脖颈处的小痣那，确实红红的，有江代清留下的吻痕。
“没什么。”于渺长发披在肩上，像在说起一个玩笑话，“你别在意，可能是被蚊子咬了。”
“公蚊子？”汪若云咬着指头，不打算轻易放过于渺，“而且那要命的公蚊子，还正好姓江，名代清？”
于渺哑口无言。
肥美的小猫咪贴在于渺身上，用小脑袋蹭来蹭去，希望于渺多摸摸自己。
于渺记起昨晚被猫打开的盥洗室的门内，她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于渺镇定自若，没什么反应，淡淡看着手机那头的汪若云：“合租。我不是大三了，快要去外面实习了吗，又没钱，正巧这里的房东可以让我便宜住下，我就租了。”
于渺编了个理由，演技一般，但可贵在说的真诚，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搬来这里之前，我不知道我的舍友是江代清。”
汪若云觉得离谱。
她觉得，于渺是真的有事瞒着她，也是真的在把她当傻子忽悠。
结束了和汪若云的通话，于渺长舒一口气，抱着猫倒在沙发上。
江代清从外面回来，解开繁琐的密码开了门，手中拎着于渺喜欢吃的店铺的饭菜。
“听若云说，你在和我合租？”
江代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于渺感觉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于渺想逃避这个话题，抱着猫装睡。
“你为什么老抱着它。”江代清放下饭菜，又跟没长骨头的胶水一样，黏到于渺身边。
江代清撩起于渺的手，让于渺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很乖地露出整齐的贝齿，两手撑在下颌灿烂一笑，“你不如抱抱我。”
江代清这样子看起来可爱，还有点傻。
于渺露出自己脖颈上的红痕，干脆两只手环住江代清脖子，对着江代清嘟嘟囔囔，像在抱怨，也像在娇嗔：“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江代清真的很吃于渺软萌的这一套。
说白了就是个纯粹的恋爱脑。
他低下头，扣着于渺后脑勺，仿佛深海中缺氧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氧气瓶，亲吻她侧脸后的肌肤。
“小渺渺，”江代清轻轻朝于渺耳朵吹气，逗得于渺耳廓绯红，故意用气音讲话，摩挲的于渺心里痒痒的，有根猫尾巴轻轻抚过，“哥哥还可以更坏。”
于渺别开头，想躲开江代清的亲昵，反倒将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更展露在江代清眼前。
她吞了吞口水，说的可怜巴巴，“你这样，很像个变/态。”
江代清承认的很干脆，恶劣一笑，指腹摩挲她耳垂，趴在她身上饶有兴趣看她：“对啊，我就是变/态。只对你变/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