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后事
林寒？猝死？今天凌晨？
张弛把这条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他重新在网络上搜索林寒之前的各种新闻，种种线索终于归于一处。
这一夜，他第一次失眠。
天亮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
晚上，木蜻蜓，5号桌。
距离最后期限不足9天。
陈康和魏如玉看着手机里的那则新闻，听张弛仔细讲述了林寒的传奇发家史。
“事后看来，是那样的明显。他当年的突然爆发应该是合理利用了自己的能力。”张弛总结。
“睡梦中……所以，那样没有痛苦是吗？”魏如玉问道。
“看起来是的。”张弛回答，“不知道他是否恢复了记忆。总之，杀伐决断确实是他一向的风格。”
“秦正还是联系不上。一会儿回去我给他们物业打个匿名电话吧。”陈康说道，“他们都是理智的，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张弛点点头。
“我也想好了。”魏如玉开口。
“下个窗口，我会挑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父母留下遗书和足够他们养老的钱。幸亏我还有一个哥哥，这让我多少心安一些。”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其他世界的存在。毕竟，我们这个世界太平庸太无聊了。这次的机会我不想错过，一定要去看一看。”
“你不会失望的。”陈康说道。
“将军您呢？”他转向张弛，眼神充满期待。
“我也选择离开。”张弛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过，用另一种方式。”
“太好了，什么方式？”
“你还有多少钱？”张弛反问陈康。
“呃，四十万左右。”
“都给我吧。谢谢。”
“我了解了，留给您这里的家人，这是应该的。”陈康赶忙说道。
&34;你们还记得周敏的死吗？我现在认为跟林寒有关系。我应该提起过，事发前不久他去过金鑫和林寒交谈。”张弛开始讲述他的计划。
“可是，那不是意外事故吗？现场的结论——”
“是意外，也不是意外。他有动机，如果当时周敏的调查可能会让他失去一切。今天我突然意识到，林寒虽然不能制造意外，但也许他可以预测意外的发生，或者说，哪里即将发生意外的概率最高。”张弛说道，
“另外，我认为还有一桩命案也跟他有关系，虽然我还没想清楚细节。”
张弛今天发现自己很可能误会了三目鹰和江源矿业。他们可能是去保护万豪的，原因也许是万豪后来和老东家又牵上线，反过来触动了金鑫的利益……
“太可怕了。”几分钟后，魏如玉感叹。
“如果是这样，林寒真是把这个能力运用到极致的人。比秦正还要疯狂。”陈康也明白了 张弛的意思。
“这些跟您刚才说的‘方式’有关？”
“是的，他给了我启发。这几天我将会去购买人身意外保险。”张弛说道，
“虽然不光彩，但我选择接受这个污点。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帮小虎完成三期和后续研究的方法。如果他能走进小学，我的离开才有价值。你可以帮助我吗？问题会比较复杂，两个人保险一些。”
“明白了。我会帮助您完成心愿，然后再走。但别忘了，一切要在21日之前完成。”陈康立即回答。
……
接下来的几天，张弛很想组织全家出去旅游，给自己留下最美好的回忆。也许在之后的岁月长河中，这里是他能回味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但他没有时间，基本上每天都奔走在各大保险公司之间去累积数字。稍有闲暇，也要努力思考各种细节，得到最合理的提问路径。他只剩一次机会，必须捕捉到一场最完美的意外。
况且，完美的意外绝不能留下任何的告别或引人怀疑的线索。张弛决心扮演好普通的每一天，直到那最后时刻。
只是在每天夜深人静时，他不能入睡，静静的注视着熟睡的吴芸和小虎。他想象着自己离开的日子，想象着小虎在吴芸的目送下，昂首迈步走进校门的那一天。
……
16日00：00分，木蜻蜓，5号桌。
张弛和陈康相对而坐，默默的等待着。
魏如玉的座位空着，这一次，她不是迟到。
00：05分。
“【紧急广播】：警告！通讯系统检测到未知s级故障，已切换至紧急状态。
紧急状态下强制恢复记忆，并开启预留信息查询。
紧急状态下回复&39;！&39;可以查询预留信息。
紧急状态下回复&39;离开&39;可以辅助您自然离开。
警告！通讯系统不稳定，随时可能中断，请立刻离开！
再次警告！！最后期限为4月21日00：10分，您最多还有两次机会。届时通讯将完全中断，您将永远不能离开。”
“请输入问题：”
张弛没有任何犹豫，输入了“？”。
“2870 5/5/10”
二人对视一眼。
看来五天之内，除了林寒和秦正，还有一名觉醒者已经选择了离开。
而且非常巧合的是，最后一名志愿者觉醒了，终于赶上了末班车。只不过如果万一他记忆也没有恢复，又还未对系统建立信任，会如何选择还是很难说。
00：06分。
“？”
“2870 5/5/10”
00：07分。
“？”
“2870 5/5/10”
00：08分。
“？”
“2870 4/4/10”
这时，陈康完成了第一问，他直接把手机递了过来。
张弛看着他的屏幕，输入了第二问。
他顺利得到了想要的地点和大致时间，在两天以后。
“她走了？”陈康开口。
张弛点点头。蓝星再见，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