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秦正（2）
太嚣张了。
虽然张弛本来的计划里把报警也放到了最后一位。毕竟对方手里有客户不想公开的东西，即使抓住他也不能保证不外泄。电影里不经常有这种桥段吗？定时发布或者委托朋友什么的。他只是想通过谈判博弈来让对方收手。
但最起码应该是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吧，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真的不怕坐牢？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给出证据？嗯，也可能是在故作声势试探自己。
“这个，你就不用关心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把证据提交给警方。”
“哦。”
“如果你现在收手，销毁那些东西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既往不咎，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张弛义正词严的说。
“哪些东西？”
“就是那些，何必明知故问。”张弛有点心虚。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对了，他应该也不好意思给你看。没关系，我这里有。”秦正露出一脸坏笑，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了过来。
这是一段视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椅子，后面还有沙发。拍摄视角是固定的，从角度分析似乎固定在桌面上，对，很可能是笔记本的摄像头。从桌上的台灯和对面墙上的字画来看，这里应该是家里的书房，而不是办公室。
画面保持静止二十秒后，一声门响。一男一女相拥进入了画面，跌在沙发上。摄像头角度刚刚好。几分钟后，画面上只剩白花花的晃动。张弛迅速关掉了视频，还好附近没人听到。
“所以你就是靠入侵别人电脑摄像头来敲诈的对吗？每个人都有隐私，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吗？人家在自己家里——”
“你错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真正无辜的人我没兴趣。往后看，听听他们最后说了什么。”秦正不以为然的打断他。
张弛勉为其难的重新播放，往后拖了几次进度条，来到最后二十秒，左右看看没人，打开声音。
“怎么样？你觉得170万贵吗？”秦正得意洋洋的拿回手机，欣赏着张弛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个……主要问题是信用。这样吧，我可以尝试说服客户支付最后一笔。只要你说话算数，我也保证不会揭发你。”张弛有点口干，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说道。
“成交。我甚至可以打个八折以示诚意，免得人家不领你的情。”秦正看着他，身体前倾，小声说：“只有一个条件，我还是很关心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自信处理的非常干净。”
“对不起，无可奉告。”
“那咱们换个角度，王一凡这件事你能拿多少钱？总不会义务劳动吧？”
“二十五万。”张弛心里说，“也不少了。”
“无可奉告。”
“咱们做个假设。你既然能找到我，是不是说明我做的事你也能做到呢？”秦正说道，“你的酬金会比我多吗？”
“你想拉我下水？”张弛觉得很好笑。
可是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私家侦探的一大部分业务是婚姻调查，如果自己真的从反面去做，收入真的有可能巨幅增长！自己虽然不会黑客技术，但这方面的能力绝不比他们差，能“降服”秦正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确实是一条路。不过嘛，可能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心理素质。
“谢谢，我没兴趣。希望你信守承诺。”张弛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塞回包里，准备离开。
“别急啊。你真的不动心吗？听说你很缺钱啊，张弛大侦探。”秦正眨眨眼睛，慢悠悠的说。
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张弛的动作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今天明明只说了姓张，哪里出了纰漏？怪不得他见面以后总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很简单。我不信有人能找到我，除了你们。”秦正傲慢的说。
“我们？”张弛快速思考着。难道组织暴露了？
“我出来之前，给老朋友打电话确认了你的尊容，好巧啊，侦探大人。”秦正快速拨通一个电话，递了过来。
“喂？”张弛把电话放在耳边，声音不觉有些颤抖。
“张弛，我是陈康，很抱歉。”熟悉的嗓音传来，“还记得你那个猜想吗？凑齐五个人，就有可能升级系统。其实，周敏很早以前就提出过这个想法。而且，第五个觉醒者我们已经找到了。”
“……”
“就是你。”
陈康的声音仍在继续，张弛看着坐在对面这个年轻人，终于明白了一切。
系统升级论就是个笑话。
周敏、陈康、魏如玉和秦正四人早已互相认识，他们都是去年觉醒的。后来，周敏组织成立了名为“five”的小团体，定期聚会分享心得。但秦正性格比较怪，很少和他们见面，只是通过电话交流。
他宁愿隐藏自己，若不是他当初一时冲动把一封试探邮件发给高调的周敏，可能三人至今也不知道他的存在。而那封邮件的内容只有一个阿拉伯数字：“5”。觉醒者一旦相互试探，非常容易暴露自己。
秦正的三观也和那三人差异比较大，生意为他们所“不齿”，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陈康说赚钱其实很容易。
周敏出事以后，秦正更加相信抱团是错误的，和他们联系更少了，并要求陈康和魏如玉对新加入的张弛隐瞒自己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他们总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