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陈莉（2）
“合同你也看了，客户交了六千定金，收集的资料我们会发给她。现在这个结果嘛，也不能说是我们违约，退钱我们是不会退的。”
“上周我们也产生了几天费用，这里是三千现金，缴不缴税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王总把钱递过来。
张弛接过，没有数就装进自己包里，他觉得这个结果还算合理。虽然这次少挣了点，但这个家庭不是保住了嘛，一时间他脑补出了不少感人场景。他当场把自己手机里的相关照片全部删掉了。
“万一客户坚持给尾款，全算你的。”王总开起了玩笑。
“不，还是对半分。”张弛大方的说。
“好，那期待我们下次合作。”王总起身伸过手来。
“下次？现在没活儿了吗？”张驰站起来，伸手轻握了一下放开。他注意到今天那两个年轻人还是不在，“你们不是在跟一个大案子吗？能不能让我参与？”
张弛很想干一票大的，他的手段不凡，所以可能某些困难的事情对他来说性价比反而会比较高。
“嗯，那个……情况有点特殊。”王总欲言又止，“张弛，你能透露一下信息来源吗？”
“抱歉，这个真的不方便说。”
“或者大概讲讲，是官？还是民？”他用一种不抱什么期望的语气说道。
“嗯……总之是合法的，我有信心不会给你们惹什么麻烦。”张弛含糊其辞。
“我理解。你看，这个案子有点复杂，客户要求很严，暂时不太方便让你参与。不过如果有其他合适的案子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的。”
“我很期待咱们能够长期合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也可以随时过来。”王总的潜台词很明确：双方的信任还不够。
“好的，谢谢王总。再见。”
下楼的电梯里，张弛想：“他们还是小了点，生意好像也不多。要不要再找一家呢？或者自己直接去网上找活儿？”，思来想去又觉得很麻烦。
网上发帖找活需要花很多时间，也很难取得客户信任，没准最后找上来的都是警察。
注册公司单干这条路他也了解过，最小的办公地址和财务费用每年也得几万块钱，还有法律咨询和交通费用也都是成本。
而且工作丢掉就失去了保障，这个风险太大了，除非……已经攒了一笔资金作为保险。这个数是多少呢？100万？50万？张弛发觉自己心里已经下意识把50万当作一个最低目标。现在，他有5万3千。
……
“一家子笨蛋！”吴芸打开卧室门出来，冷笑着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怎么了？你妈说什么了？”张弛正搂着小虎看动画片。
“陈莉！平时挺能算计的，这回让人给骗了。还是脑子不好使！”吴芸又把整件事复述了一遍：
陈莉的弟弟陈刚，前年从本省一所普通大学普通专业毕业。由于家人从小捧着惯着，没好好念书也没什么规划，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不能免俗的进入了待业状态。
两次考研成绩都一塌糊涂，去年底说是只考了一门就放弃了。
今年刚过完春节，陈刚接到了一个大学好友的电话，说是邻省张平市有很好的工作机会，邀他前去。
小伙子在家憋了两年，这时自立心切，又料想死党不可能骗自己，简单收拾收拾就出发了，陈莉的父母也是松了一口气，准备好盘缠礼送出门。
结果这一去一个月没有联系，终于打电话回来时不是理想中的“第一个月工资要孝敬父母”，却是张口要两万块钱，说是要参与什么大生意，其他一概不谈。
父母隐隐感觉不对，找陈莉商量，讨论结果是陈刚应该是被传销团伙控制了。担心儿子受罪，陈莉母亲咬牙给打了一半。
后来又来过几次电话，钱的数目越要越少，他们一直坚持没再给，最终失去了联系。
报警后警方做了登记，也安排了排查，但传销案太多，找不到人也没什么办法。好在这种事一般没有生命危险，只能慢慢想办法。
这事吴芸的父母也知道，只是料想张弛和吴芸也帮不上什么忙，一直没有说。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
前几天不知谁给陈莉介绍了一个当地的“反传专家”，号称能把她弟弟找到带回来，她一时头脑发热就转了五千块钱订金过去，结果收钱后对方不认账了。
今天这事不知怎么被吴大勇发现了，两人大吵了一架，陈莉抱着一岁的独生女儿回了娘家。家里一地鸡毛，岳母晚上打电话来跟亲闺女诉苦。
“是够笨的。”张弛附和着，“反传专家是什么？还有干这个的？”，他打开手机开始搜索。结果大吃一惊，还真有“反传专家”在网上打广告，而且为数不少。
真是有需求就有市场啊。不少专家还特意强调自己有多年的传销经历，曾经深入贼窝占山为王，如今浪子回头立地成佛，算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宣称只要交钱就能把人给你弄回来。
除了少数自称志愿者，只收路费和误工费以外，大多数专家收费几万块钱。“似乎和私家侦探差不多？”张弛心想，“没准黑猎犬也接过这种活儿。
不过他们也是无利不起早，要是现在自己提出来再交钱找私家侦探，估计小虎也要去他姥姥家了。”
“要不，我试着帮忙找找？”张弛问道。
“你？”吴芸的表情就好像听见小虎说“我开大汽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