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乖宝,你长胡子了
“走。”安阳骁收回视线,拉着阮陵大步往前走去。
他的怒意也在暴涨!
就在刚刚,他从皇帝的眼睛里看了对阮陵的欲望!若是现在不走,他只怕会现在就动手杀了皇帝!四周到处是暗影,万一失手,那阮陵怎么办?小元宝怎么办?
他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还有往事没有查清。
安阳骁心里爆出了一万句粗口,阴沉着脸色,握着阮陵的腰,把她放到了马车上。
“骁皇叔,我也要去你们府上。”安阳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扒拉着马车就想上车。
“回去。”安阳骁眸色阴沉,没给安阳越好脸色,直接拎着他的后领,把他丢到一边。
安阳越还没见安阳骁这么凶过,一时间呆在了原地,好半天没有动。
“回府。”安阳骁也没看他一眼,此时此刻,但凡与皇帝有关系的人,在他眼里全是刺。安阳越是皇帝的亲儿子,所以看着就更不顺眼了。
安阳越原本是想说一下联姻的事,但见安阳骁面色不善,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皇叔慢走,小皇婶慢走。”他拱了拳,无精打采地行礼。
“哎,你把你的好侄子吓坏了。”阮陵伸着细白的手指,撩开了帘子往外了看,小声说道。
“过来。”安阳骁锐利的眸光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把她拖回了怀里:“以后离这些人远一点。”
皇帝是不要脸的老色胚,儿子说不定也会对阮陵动心,成小色胚!所以一个都不能接近!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跟吃了火药一样。”阮陵想到皇帝的表现,感觉异常的奇怪。招待不好西魏公主就要降罪,这是安阳骁得罪他了吗?
“他没吃火药,他是想吃你。”安阳骁直截了当地说道。
阮陵呆了片刻,胀红了脸骂道:“不要脸。”
以前就打她原身的主意,现在还敢打这副小身子的主意?以前是儿媳妇儿,现在是弟媳妇儿!看来几头猪都手轻了,应该是关几头野猪给他才对!
“以前,有一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借口打猎,带了儿子,儿媳妇,还有众位家眷去了猎场。儿媳妇追着一头白鹿跑,和众人走散了。眼看夜深,儿媳妇到了一户猎户家里要水喝。那时候儿媳妇才知道,她已经走出了猎场,一个人到了山的背面。你知道吗,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就在这里。那头白鹿其实是他故意放出来,引诱儿媳妇的诱饵!他想霸占儿媳妇,结果儿媳妇很厉害,就把他和猎户养的几头猪关在了一起……他觉得丢脸,之后一直没有敢提这件事。”
阮陵一张小脸越绷越紧,那天晚上的事,她也试图和安阳邺说过,可安阳邺却说是她想多了,并且让她千万不要提那件事。她知道安阳邺不容易,所以只能把气吞回肚里。哪知道几个月后,安阳邺对她痛下杀手!
“确实是狗东西。”安阳骁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抱紧了阮陵,怒火在胸膛里越烧越烈。
那个人,他不配坐在龙椅上!
自私,阴冷,无耻,残忍,虚伪!
安阳骁儿时见他,还觉得他身上存有一丝善意,是所有皇子之中唯一一个肯认他为弟弟的人。所以后来他在南境厮杀,也从未有要与他作对之心。但现在看来,那个人根本没有真的当他是弟弟,而是当成一件替他在南境征战的工具罢了。
“安阳骁,我发现一件事。”阮陵摇了摇他的手,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大约知道怎么找地府王了。”
“嗯?”安阳骁还在暴怒中呢,这小东西怎么突然就能转了情绪的!
“现在生气没用,我们又不能现在去杀他。你不是还需要时间,准备南境将士们的事吗?打了那么多年,需要军饷,粮草,兵器……所以我们先干点别的事。”阮陵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了个灯字。
“这是明珠美人写给我的,她与小公主是旧友。你说,两个住深闺里的女子,会在哪种场合下成为朋友?这灯又是何意?”阮陵抬起小脸看他,明亮的眸子里亮光闪闪。
从林小姐追查到地府怪,就能追查到潜藏于鬼医宫的叛徒!抽丝剥茧,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她现在甚至怀疑,教小公主向四象世家求助的,就是那个叛徒!可惜的是,她不能直接揪过浔墨白问他,若浔墨白早已生了异心,也没有真心想当她的大师兄,那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灯?朋友?”安阳骁听她说完对明珠美人和地府怪的猜测,沉思了一会,说道:“据我所知,冷院那位当时生活困顿,是需要自己挣银子生活的。浆洗衣裳,绣衣做鞋,都是天天做的事。”
“可林小姐却是身在深闺啊,她家也不需要外面的仆人去浆洗衣裳。”
“小公主并不识字,但她会写信……”安阳骁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乌瞳眯了眯,看向了外面:“书铺!”
“对啊!安阳骁你好聪明。”阮陵乐了,一把捧住他的脸,笑得眼儿弯弯:“我就喜欢你这么聪明。”
“林小姐爱去哪家书铺,一查便知。”安阳骁沉吟了一会,说道:“那就去逛逛书铺吧。”
……
马车缓缓地在灵香书局的门口停下。
这家书局颇有盛名,平常就有不少才子在此聚集,谈诗论道,下棋品茗。也是许多外地进京赶考的学生们最爱来的地方。
明年会有大考,学生们早就在此盘踞了,猜题,读书,交友,攀关系,小小书局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安阳骁和阮陵是从侧门进去的,二人换了常服,扮成了进京的书生。他的面具容易引起众人注意,所以今日改戴了一副易容面具,装成了一个清雅的贵族书生。
阮陵也换了一身白色书生的衣饰,甚至还给自己贴了两抹小胡子。
“你非要戴胡子?”安阳骁看着她的胡子,很是想笑。
白净净的小脸,顶着两撇胡子,招得他时时想伸手揪一下。
“你懂什么,南边来的书生就这样。因为他们白净,又不想让人嘲讽不像男人,所以都蓄着胡子。”阮陵拍开他的手,手指轻轻地抚平了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