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人们无穷的想像力
“铛~”
白菜用力敲着从彭县丞那里借来的铜锣，吸引着周边的人们纷纷注目。
“新菜式品尝！凡是来试吃的顾客，每人免费领一张饼子!一百张现烙面饼子啊！先到先得，送完为止！买不买没关系，走过路过都不要错过……”
随着白菜的一声吆喝，面摊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圈人，都伸长脖子要领面饼子。
“你们新出的什么菜式？这么下本钱的！”
“什么稀奇的菜快点拿出来！”
“不是哄人的吧！我拿了饼子你再拉着不让我走？”
……
围上来的百姓七嘴八舌地喊话，彼此之间你推我搡，唯恐自己被挤到后面去。还好白菜有先见之明，提前让仇木易和杨小栓将三张桌子抬过来围在面摊前，要不他们能直接冲到面摊里下手抢。
“我们三娘子面摊开门做生意也是一天两天，为这哄骗你们不值当！一百张饼子送完为止！”
“铛~”
白菜站在仇木易扶着的凳子上高声回话，说完还重重地敲了一声铜锣，惹得围的近的人纷纷堵上耳朵。
“那赶紧把新菜式拿出来啊！”
“少废话！赶紧的！今天是毒药我也给你吃了！”
见气氛烘托到了，白菜回头示意其他人上菜。于是袁慧几人分三队，将三盆猪杂汤和三箩筐面饼子抬到桌上。人们拥挤的更加厉害，前排被推搡的人险些将桌子上的汤撞泼。惊的乐娘用赤手去扶烫手的瓦盆，孙寡妇霸气地用抹布甩着朝前挤的人们。
白菜跳下凳子，将手中的铜锣随手递给仇木易。
“大家请看！”白菜将瓦盆上的木锅盖一一揭开。
顿时扑鼻的香气随着热气飘散在空中。瓦盆里的汤水更是诱人，一眼瞧得见的大块肉，飘着红红油花的肉汤，上面点缀着翠绿葱花。
人们纷纷吞咽着口水。
“这是什么肉啊？怎么不常见啊！”
“好香啊！赶紧让我们尝尝吧！”
“这么香，莫不是人肉？”
原本喜闻乐见的热闹场景，被一嘴轻贱的人生生给破坏了。
“不会吧？敢卖人肉，这衙门不得抓她们！”
“不好说啊，听老一辈人说各种肉里面，就人肉煮出来是闻着香，吃着骚的！”
“是嘞，我奶奶也念叨过。说猪羊牛的肉闻着腥，但能入口，所以咱们祖辈才吃猪羊牛的肉……”
“我说咋有这么好的事！给吃肉还免费发饼子！敢情你们是毁尸灭迹呢！”
“走，报官！让衙门抓她们个现行！”
听着人群中各种离奇的说法，白菜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给他们磕一个头。
拿着勺子准备分发汤水的仇木易也算是开了眼了。当下暗自感叹自己构思小人画时，要有他们一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就好了。白菜就不用每次都一副抓狂的样子，作势要扒开自己的榆木脑袋给它雕刻上花！
“停！停！停！”听不下去的孙寡妇不顾自己僵硬的老腿，蹦到凳子上大喊。“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是正经做买卖的！什么人肉鬼肉的！”
“那你们怎么这般大方？我们也没见过做生意还倒贴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高声吆喝着，说罢还得意地瞧了瞧周围人的眼光。
白菜无奈，再次跳到凳子上：“各位叔叔婶婶大伯大爷们，我们之所以送饼子，不是说我们做了亏心事！而是这锅肉，你们大多数人以前都没试吃过！第一次让你们试吃，为了感谢你们的关照和配合，所以才送饼子的！你们说的人肉那真是不能乱说的，待会万一捕快闻风来了，咱们都得走趟县衙。好好的咱去那地方干什么，吃点喝点逛逛街不美气吗……”
棚子里的虞美人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袁慧：“妹子，别的不说，就单是你家白菜那小嘴巴巴地能说会道的，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年轻那会儿要有你家白菜一半口才就好了！”
朱宝珠仰着下巴，将小手拍的啪啪响：“佩服！佩服！我姐妹花是白菜，真是我朱宝珠的一大荣幸啊！”
“那姐，你就是白菜姐姐的一大丢脸吗？毕竟你那嘴只会骂我，骂人的话也不咋雅观！”朱宝生也学着拍手，边仰头看着朱宝珠认真地说道。
听闻朱宝生的话，杨小栓笑倒在柴火堆上。气恼的朱宝珠上手就去拧自家弟弟不值钱的小嘴。
“那说了半天，你们到底卖的什么肉？说清楚！”
“对，赶紧说清楚！要不今天你们都别想离开！”
底下的人义愤填膺地喊道。
“各位，我们的荤肉汤里面就是咱常见的猪心、猪肝、猪肺、猪大肠、猪肚……”白菜像说快板戏似地将汤里的内容一一报给亢奋的百姓听。
“啥？猪大肠！猪心肝我还能接受！猪大肠和猪肚都是包屎的玩意！你们拿来给我们吃！”
“就是，你们太黑心啦！想钱想疯了吧！那玩意你们也拿出来卖！”
听闻有大肠小肠猪肚，人们比听说是人肉更加气愤，吐沫星子都快将白菜喷死了。
白菜只能继续耐心地给大家解释道：“大伙冷静冷静！这东西我们都仔细清洗过！焯过水过过油，干净的很！另一个，我们是愿者品尝，不愿意也不强迫……”
“你说干净就干净！赶紧把面饼子给我，小爷没空搁这听你个小孩儿废话！”一直都在前头挑事尖嘴猴腮的男子指着凳子上白菜的鼻尖呵斥道。“想吃屎你关起门来自己随便吃，老子才……”
那男子话嚷嚷一半突然没有声音，原来是凳子上的白菜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大力拽到面前。小孩儿的白菜站在凳子上才跟那男子齐平。
白菜眼眶微缩，眼神冰冷，来回看着男子的眼睛。语气也没了刚刚吆喝的童稚清脆，反而是不同的低沉阴冷：“我说过，尝过的人才有饼子领！你不想尝就没有！别在这跟我耍浑！”
那男子没了一开始的嚣张和轻佻，但嘴巴还是硬的：“老子就不尝！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把老子……”
白菜手上逐渐用力，男子的衣领子收缩的更加紧，勒的他脖子开始泛红。
“我不能把你怎么招！不尝我也不能逼你！但是别在我的场子闹事！姑奶奶我也是和阎王爷他老人家喝过茶的！要不要领你去认识认识！”
说话间，白菜更加用力，男子难看的五官也开始泛红。
“白菜，你快松手！”袁慧焦急地上前去拉白菜。“你答应过娘的！快松手！”
“谁在我场子上闹事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瞧瞧我周天霸是什么人！这是伸手打我的脸啊！”
周管事领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人走上前来。
“我的老天爷，是周天霸啊！”
“那是谁？我怎么没听过！很厉害吗？”
“你太年轻了！他以前可是咱们九陵县响当当的人物！你以前不知道没关系，以后看见他老人家你可得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