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好运气，开第一单
“白菜，你们打算一直白给人看吗？”朱宝珠用浆糊黏着画本问道。
“不能，一开始他们不了解咱们的东西好，只得让他们先知道知道这是什么。”白菜整理着新画出来的画本。“我想好了，后面新出的画本第一本还是免费看，想要接着上一话，就得出钱买。”
“那他们要是不干呢！毕竟咱们也不是没吃过闭门羹！”杨小栓裁割着纸张。
“那就由着他们一直看第一话呗，咱也不能强买强卖不是。再说，我就不信他十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想看下一话的！”嘴上虽是这么说着，白菜心里其实也没有谱，不安地拍了拍新出的一摞画本。
“没事，咱们努力将故事画的精彩些！总会有人觉得两文钱买本小人画比两块麦芽糖值当的！”仇木易瞧出白菜的不安，上前安慰道。
“嗯，总会有人觉得值当！就像我外公那些读书人，宁可饿肚子也要书满屋！”刚还低落的白菜瞬间又活力满满。“我们来想些更有意思的故事吧！”
往后的日子，白菜和仇木易每日早出晚归，在不同胡同巷弄里招揽小孩儿来看小人画。期间因为第二话需要掏钱买，和其中两个虎气的熊孩子打了两架。这可把袁慧给担心坏了，嚷嚷着让白菜收心回面摊帮忙。最后还是大家伙轮番安抚袁慧，这才又准许白菜出门。
“《青哥闯江湖》有第二话了吗？”一个小孩儿拿着已经被翻毛边的画本走到白菜面前问道。
“嗯，已经出到第三话。”白菜磕着瓜子看着话本子，头都没有抬一下。像这种情况她见多了，看完第一话惦记第二话，一听下一话要两文钱就不再说话了。
“我出两文钱买你两本！”那小孩儿试图与白菜讨价还价。
“你一文钱能买来这么多纸张和墨吗？我还劳心劳力地想故事，画出来。”白菜将话本子合上，直视着那小孩儿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文钱不卖！你回去接着看第一话吧！”
“叮当！”两枚铜钱丢在白菜刚刚合上的话本子上。
“我不强卖你画本，你也不能强买我的！买卖不是这样做的！”白菜不悦地将书本上的那两枚铜钱还给小孩儿。
“我买第二话。”小孩儿语气听着也非常不痛快，眉头更是皱在一起，将那两枚铜钱又丢给白菜。
“嗯？”白菜接着那两枚铜钱，愣在原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你卖不卖？你不卖我还不买了呢！把钱还给我！”说着就要夺白菜手里的铜板。
“别生气！小孩儿你别急嘛！我卖！我卖！给你块麦芽糖先吃着。”白菜慌忙将那铜钱装进腰带里，讨好地塞给小孩儿一块糖，随即一头扎到背篓里翻找着第二话。“这是第二话你拿好了！”
那小孩儿拿过画本便转身离开巷弄。白菜望着走远的小孩儿，伸长了脖子喊道：“好看下次再来！第四话抓紧给你画好！”
等小孩儿彻底走远，白菜这才坐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枚铜板掏出来捧在手心里。
“白菜，饭我给你带来了。袁婶给你多放个炸鸡蛋。”仇木易端着一个瓢瓜回来。
白菜没有像往常那般抢过饭食就吃，而是笑容灿烂跑到仇木易身旁，两手捂在一起搁他耳边拼命地晃。
“你干嘛？震到我耳朵了！赶快吃面吧，一会儿该坨了！”仇木易抬手推开白菜在自己耳边晃的手。
“你没听到什么吗？你仔细听听！”白菜兴奋地继续晃着。
“听到了，吵的要命！你……”仇木易话说一半，似乎明白白菜的意思。“卖出去啦？我看看！”
白菜将那两枚铜钱郑重地放在仇木易伸开的小手里。
“刚刚有个小孩儿买的！我刚刚差点把人给凶跑掉，好险啊！”白菜一边高兴地给仇木易讲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就差一点点我就给人撵走了！”
“这……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太好了，我们终于成功啦！”仇木易激动地举着两枚铜钱放在阳光下看。“买的是哪个故事？咱后面把那本画的更认真些！”
“就是你想的《青哥》！仇木易，是你设计的故事卖出去啦！”白菜开心地围着仇木易蹦。
“我想的？是我设计的第一本？真是太好了！”仇木易再三向白菜确认。
还不到西斜时分，二人就早早收摊。一路飞跑着回面摊，郑重地将那两枚铜钱放在饭桌上给大伙瞧。白菜激动地再一次讲差点错失客人的事情。众人纷纷祝贺他们第一单的成功。
那两枚铜钱最后被白菜和仇木易各收一枚随身装着，说是纪念第一次成功的好运。
自开成功第一单之后，白菜的小人画日渐红火起来。若是有人没有两文钱又想看第二话，白菜就撺掇他们找搭伙，两人合伙买一本一起看，于是生意就又好一点。这可忙坏了二人，以至于朱宝珠不忙的时候，还过来帮忙画些花草。
这日，白菜和仇木易双双停笔，二人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发呆。
“你俩咋不画了？搁这发什么呆！”朱宝珠提着油盐回来。
“灵感已经用完了，脑子里空空如也！”白菜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故事得画着，新故事想不出来更有意思的！”仇木易依着门柱，两眼无神。
“要不你们歇两天，咱们出去玩一气！等脑子缓过来，再接着画？”朱宝珠蹲在二人面前开解着。
“不行，一停大家就不好奇不来买了！我们好不容易将生意侍弄活起来！”白菜忧愁地直接躺在地上。
“这么严重啊！我还寻思着你们整天不出屋光拿着毛笔捣鼓捣鼓就成，原来这么费脑子。还好我只是在面摊帮忙！”
“白菜，你们都蹲门口干啥呢！开小会呢？”杨小栓推着一车米面过来，高兴地和几人打招呼。“你们怎么看着这么不精神？画画很累人吗？”
“他俩说他们脑子空了！没有灵感啦！”朱宝珠替二人解释道。
“脑子空了？我脑子里有好多，你们要不要？”杨小栓笑着打趣道。
“去，你那一脑子二百五的想法，说出去都丢人，你还想让白菜画出来！小心整个九陵都笑话你！”朱宝珠帮忙抬着面粉，调侃着不自量力的杨小拴。
“你那一脑子女娃娃的想法才笑掉人大牙呢……”杨小栓也不客气怼着朱宝珠。
躺在地上发愁的白菜却一个灵光乍现：“停停，你俩别在这斗嘴！你俩把你们想的故事给我讲讲……”
“白菜，这能行吗？我们俩跟你们不一样，没看过几本书。”被拉着的朱宝珠不安地说道。
“是啊白菜，我就一瞎嚷嚷！”杨小栓也开始打起退堂鼓。
“哎呀，你看那话本子不也是人瞎编乱造的！咱们是卖给小孩儿看的，自然咱小孩儿的想法也是好的不是！你们就大胆讲出来，故事好坏，我都保证不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