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哄小孩儿
“圆白菜，你跑哪了？你要的豆糕我给你带来放桌上了。”朱宝珠一边和白菜搭话，一边盛装着焖饭。“你又买的什么？打算干什么啊？”
“谢谢圆珠珠！”白菜提着两包东西回来。“想办法卖小人画呗！上次给宝生的小人画，他喜欢不？”
“挺喜欢的！这几天一直嚷嚷让我再给他带新的！”
“那就好！说明咱故事不太差！你告诉他，我过几天就给他新画一本。”
白菜提着三包吃食，领着仇木易来到最繁华的东城区。
“就这吧！场地宽敞，又不招人眼！”白菜将东西放在帽儿胡同口。
“白菜，你这次打算怎么吸引人？上次你想的臭点子，让咱俩被人追了两条街！”仇木易打量着周遭环境，没有将背篓放下。
“你别那么紧张嘛！这次咱不打扰别人生意，就不会被人放狗追着撵！”白菜上前将背篓从仇木易身上卸下来。“你等着瞧好了！”
说罢，便离开胡同，独留仇木易守着一堆东西。蹲在墙根的仇木易丝毫不敢放松下来，一手抓着背篓绳子，一手搭在白菜捣鼓的一堆吃食上。他随时准备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提着东西跑路。至于白菜，这回他不打算等她了。毕竟上次被狗追的时候，她一溜烟跑的飞快，得亏自己还顾及着她别被狗咬了脚，帮她驱赶追来的狗，结果她头也不回跑的飞快。
“来来来，免费看小人画，还给糕点麦芽糖吃！”白菜笑嘻嘻地领着一群小孩儿回到帽儿胡同。
“你莫不是拐小孩儿的，怎么会领我们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我警告你少泛坏水，我一嗓子就能叫来几十个人，你们谁也别想跑！”大点的小孩儿拦着其他人，警惕地瞪着白菜大喝道。
“哎呀呀，小少爷，你多想了。你见过我这么小的游足子吗？这就到了！你看，那是我的朋友，我们真是让你们看小人画的……”白菜耐心地安抚着那孩子。
仇木易一听那小孩儿要喊人，立刻就将背篓挎到肩膀上，一手费力地提着糕点。
白菜小跑到仇木易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糕点，又小跑折返回去给人分发着豆糕。“来来来，答应你们的糕点，每个人都有！我骗你们干什么！来来，这边还有麦芽糖……”
甭说人家小孩儿误会，就连旁观的仇木易都觉得白菜这会儿确实像个拐小孩的游足子。
“这么一小块，够谁吃啊！”一个小胖子一口就将那块白菜特意定制的小糕点吞下。
“是是，下回给你准备点大块的！这还有麦芽糖呢……”白菜将那几个小孩儿好不容易给哄到空地上来。“这还有小人画，大家伙边吃糖边看啊！”
白菜挤眉弄眼地示意仇木易赶紧给大家伙分发小人画，一头雾水的仇木易只能照做，将画本分发到小孩儿手里。
“大家随便看啊！等会儿还有瓜子给大家！各位少爷小姐慢慢看！别着急啊！”白菜背着手来回在小孩儿中间走动，还不停地吆喝着。
见小孩儿已经投入到小人画中，白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到仇木易身边蹲下。
“你从哪哄来这么多小孩儿？靠谱不？别一会儿人家老娘找来了！”仇木易不安地小声问道。
“瞧你那胆子！就街道上疯跑的小孩子，家里一时半会儿不着急找！可把我累坏了！把水递给我喝口！”
“我弄不明白！让你降价一文钱卖，你不干。这会儿干脆免费让他们看不说，还倒贴这么多豆糕麦芽糖。”仇木易将水葫芦递给白菜。
“你小声点！”白菜将仇木易拉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道。“咱这东西之所以人们不想买，主要是没养成习惯看。咱们这会儿让他们先看，到时他们看上瘾了自然就会舍得掏钱来买。”
“你可真够……”仇木易在脑子里竭力地搜索温柔点的词汇来形容白菜的鸡贼。
“你咋不说了，我真够什么的？”
“没什么。还剩点豆渣，你要吃吗？”
“不用，你去将瓜子分发一下，别给多了，一人一小把就行！这东西也不便宜！”
“你真够小气的！”仇木易损了白菜一句，便提着瓜子走到小孩儿堆里分发起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白菜便张罗着要收回画本子。几个看的慢点的小孩儿软磨硬泡要多看一会儿，都被白菜拒绝掉。于是几个小孩儿哭哭啼啼地离开帽儿胡同。
“你就让他们看一会儿。好好的，你给人弄哭干吗？”仇木易整理着被邋遢小孩儿弄皱的小人画。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我把他们打哭的吗？我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免费让他们看小人画，是他们自己看的慢好吧！”白菜装作生气地叉腰站在仇木易面前。
仇木易立刻顺毛哄道：“是是，我说话不对。是他们看的慢！时间还早，咱俩是回家还是再在街上转着卖会儿画本。”
“换西城，如法炮制继续哄小孩儿！不过这回你去哄他们过来！”
“啊！我不行！我哄不了他们……”仇木易连连摆手。
白菜和仇木易如同走街串巷的骗子一般，在九陵县四处晃荡。一看街道上有耍闹的小孩儿，他俩就将人哄过来看小人画。只是引诱小孩儿的糕点麦芽糖日渐少下来，最后干脆没有。
“你们上回还给糕点和麦芽糖吃！这回怎么只有瓜子啦！你们就是骗子！我们走！他们不讲信誉，是个骗子！”
没几天又串回帽儿胡同的白菜被一个机灵的小孩儿指着鼻子大声指责道，说罢还撺掇其他小孩儿离开。
“走就走！我们也不稀罕！等会儿我就找别人看去。今天一共就带了三十本！谁来晚，谁就没得看！”白菜也不着急，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
“我上回看的《西楚霸王》带了没？上回就剩两页没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踮着脚问道。
“带了，不过等会儿我朋友带别的小孩儿来看，就没有你的份了！”白菜故意逗着小孩儿。
“《玉珍公主和亲记》你带了吗？我还要看那个！”一个穿着大红罗裙的小丫头探头害羞地询问。
“你们有没有骨气！咱们还是不是一伙的？”那个撺掇着要走的小孩儿气急败坏地指着其他人大喊。
“你这人，你不想看，走就是。拦着别人不让看，是不是太霸道了些？”白菜指着那小孩儿回怼道。
“就是，田平你不想看也别拦着我们不让看……”
“他不看我们看。”
小孩儿们排着队从白菜手里领到自己想看的小人画。那为首的小孩儿气得直跺脚，随后扭头就要走。
“我说，《西门湖三侠》第二话已经出来了，你们谁想看直接到我这领啊！”白菜故意抖着那小孩儿上次看过的故事画本，大声地吆喝着。
要走的小孩儿一听，果然挪不开步子，扭捏地站在不远处。
“拿去看吧！我不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白菜也不再逗他，将那本画本丢过去。
那小孩儿快速捡起画本，挤到人群里津津有味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