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被人模仿
“白菜，不好啦！不好啦！那林记忒不要脸……楚，楚班头……”从外面闲晃的乐娘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还有老远便高声大喊不好了。抬头却瞧见正好来吃面的楚班头，嗓门立刻就小如蚊蝇，到最后干脆躲在灶火间缩着脑袋。
“乐娘！”楚班头将最后的汤底一饮而尽。
“在，民妇在！”乐娘腾地起身，勾着头应道。
“乐娘，你不用怕我！在女监我管制你们，那是职责所在。出了女监，咱们都是九陵县的平民百姓，你自在点就是！”楚班头将最后一片漱口的甜萝卜片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
“是，民妇知道了！”乐娘小声应道，可还是不敢抬头。
白菜瞧着乐娘实在不自在，便将她拉到灶前坐下，开口打岔：“乐娘，你刚喊什么不好了？可是发生什么事？”
乐娘偷偷撇了楚班头一眼没说话，只是埋头往炉子里添柴。
“得，我也吃好喝好！看到你们几个互相扶持，生活的这么好，我就不打搅了！”楚班头识眼色地起身要走。
“楚班头，有机会再来吃面！”虞美人大大方方地恭送楚班头。目送楚班头走远，虞美人这才转身冲瑟缩的乐娘低斥道：“瞧你那德行！咱又不偷不抢的！”
“我就是害怕嘛！楚班头好凶吧！听说一棒子能打死两个人呢！”乐娘也觉得自己丢人，赌气地将木材丢在地上，委屈地冲虞美人喊着。
“咱又没干坏事，她能平白将你打死！你瞧瞧你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行啦！行啦！都别吵了！楚班头还没走远，你们这么背后说人家，等会儿人再折回来……”白菜伸手拦着两个马上要吵起来的人。
“哪呢？哪呢？”乐娘慌张地朝楚班头刚刚离开的方向张望。
“我……”白菜彻底无语凝噎。
袁慧上前好说歹说将怒气未消的虞美人拉扯走。
女子间的纷争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又若无其事地聚在面摊里该干嘛干嘛。
“白菜，收回来的碗数目不对！我找了两遍都没找到缺的五个碗！”仇木易满头大汗地跑回来，神情颇严肃。
“五个！那就五文钱啦！卖一份赔个碗还倒贴碗面条！不行，我今天非把它找回来不可！”乐娘咋呼地站起来嚷嚷，随即便撸起袖子作势要走，完全没有刚刚见楚班头的怂样。
“乐娘，你回来！仇木易，你也别去找了！有人贪便宜要藏，是不好找的！咱们再去翻腾，反而把其他老主顾给得罪个干净！”白菜放下毛笔站起身，倒碗茶水递给仇木易。
“哦，对啦！那林记饭馆也学咱们，开始给人送饭了！”乐娘忽然想起来大喊。
“你怎么现在才说！我找他们个学人精去！要不要脸！”本就心气不顺的虞美人立刻火气冒冒生生的。
“回来！都回来！哎呦，各位姐姐都静静心！”白菜无奈地将走出几步远的虞美人给拉了回来。“我说各位姐姐今个都是咋回事吗？一个个火气这么大！仇木易你明天来之前，从胡大夫那带点凉茶来，给各位美人姐姐败败火！”
“嗯，好！”仇木易立刻应着白菜。
“白菜，这可怎么办！本来天热吃面的人就少，现在又是丢碗，又是被人学的！”袁慧一想到生意又开始不好，立刻也跟着其他人一起急躁起来。
“丢碗的事，我确实没有想到！但被人学，我一早心里就有想到！”将忧心的袁慧按在凳子上，白菜慢悠悠地解释道。“就像朱宝珠卖豆糕，她新折腾个花样卖的好，其他糕点铺子就跟着学着做……”
“对对，我以前弹琵琶时，私下自己琢磨些小曲。本想在班主面前露露脸的，让班主高看我一眼。可师姐师兄立刻就换个调拿去用，还说是自己新谱的！可把我气坏了！”乐娘颇有同感地点头。
“所以这种事很常见！要为这些事情生气，咱就是把自己气成癞蛤蟆也没用不是！”白菜抚着乐娘的背，安抚着气愤不已的乐娘。“再说这送饭的活计问题也开始显现，有本事他林记常干！否则它就是咱的招牌！另外我们也不能闲着，得赶紧想些新招，让他们学都学个四不像！”
“好~白菜说的好！”仇木易听得激动，站起来鼓起小手来。将其他几个女人吓了一跳。
“大家也都不要太忧心！若是生意好做，这菜市场里的小贩们日子早就不这般艰难了！你们守着摊子，我跟仇木易出去玩会儿。”说着，白菜拉着仇木易离开面摊。
“白菜，咱去哪玩？”被拉着的仇木易开心地开口问道。
离开面摊的白菜这时才露出担忧的神色，敷衍着他：“就随便转转吧！你想吃糖吗，我给你买一块？”
“我不吃！前天买的还有一块。你要吃吗？”仇木易小心地将那块甘蔗糖拿出来，递给白菜。
白菜没有接，而是漫无目地拉着仇木易穿插在人流里。见状，仇木易又将那块糖仔细收进袋子里，任由白菜拉着走。
“小白菜，今天怎么这么闲，还逛起街来了！”卖咸臭鱼的杨老头抽着旱烟锅，笑眯眯地同白菜打招呼。
“杨爷爷！孙女这厢有礼啦！”白菜调皮地拱手拜了拜杨老头。
随后毫不客气地坐在咸鱼车上，与杨老头东拉西扯。一旁的仇木易被臭的直掩鼻子，呼吸困难地蹲在不远处。
“杨爷爷，你的咸鱼桶怎么是冰的？”白菜好奇地用小手蹭着桶壁上的水珠。
“哦豁，天热，咸鱼容易变的更臭！所以我将咸鱼桶泡在新打的井水里，它就臭的慢点！”杨老头将旱烟锅在车头敲敲，随即掀开其中一个桶给白菜看。
“你说过咸臭，一咸二臭！为什么还让它臭的慢点呢？”白菜小手在清凉的水里搅动着。
“怎么说呢？就跟你娘腌酸菜腌咸菜一样，一定程度的酸和咸是好吃，再咸些就是苦了……”杨老头又重新点了一锅旱烟。
“嗯？这个？”白菜伸手将桶里飘着的水瓢捞了起来。
“不会吧！咱小白菜又不是什么五谷不分的大小姐，不会连瓢瓜都不认识吧！”杨老头打趣道。
“杨爷爷净取笑我！这瓜我以前种过，嫩的时候可以当菜炒了吃，长老了就劈开当瓢使。所以大家叫它瓢瓜嘛！”白菜翻来覆去看着那半拉瓢瓜。“杨爷爷，这瓢我先拿走了。等会儿，我给你送碗汤面来！”
“你尽管拿去就是，不用你的汤面！这东西不值钱，家里多的是！”
“要的，孙女应当孝敬你老人家的！”
说着白菜就跳下车，跑开。不知情的仇木易慌忙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