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努力破局
袁慧守着面案子，直勾勾地望着从汤面摊前走过的行人。虞美人端坐在饭桌旁出神，俨然如一尊雕像。乐娘无所事事地在周边小摊前晃荡，小贩也知道她是只看不买，所以都没人搭理她。
“三，娘，子，汤面？”晃了一圈回来的乐娘一字一顿地读着白菜新做的招牌。
“乐娘，你还识字啊！”白菜将招牌仔细地贴规整。
“因为需要识乐谱，所以班主教了些字，不过识的不多。”乐娘帮忙撑着纸。“白菜，这三娘子是指我、袁姐姐、虞姐姐我们三个人吗？那旁边的三个小人也是我们吗？”
“嗯，是画的你们。我还是小孩儿，称不上娘子。再说四娘子也不好听不是。”白菜叉着腰站在招牌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啵~”
“乐娘，你干嘛啊！”
白菜一把推开扑过来将自己狠狠亲一口的乐娘，捂着脸防备地盯着激动的乐娘。
“呜呜……白菜，你真是太好啦！想我在乐班弹了八年琵琶，每回演奏完班主都只让我收拾乐器，吃饭的时候还不让我上桌吃！今天你却把我画到招牌里！来，再让姐姐亲一口！”眼泪汪汪的乐娘作势过来要抱白菜。
“别，乐娘你别过来……”白菜捂着脸，慌张地跑远。
袁慧浅笑着看两人闹，虞美人也难得地脸色柔和下来，嘴角含笑看着她们。
“大婶，要吃汤面不？三娘子汤面好吃的很！”
“大叔，来碗面吧！三娘子汤面量大又便宜！一文钱一大碗！”
一个摊位一个摊位挨个询问，白菜逢人就介绍自家的汤面。不多时就问到那日吃一文钱汤面的菜农摊位上。
“大叔，今天还要吃面吗？还是一文钱一碗！”
“小孩儿，是你啊！叔这会儿不吃！这上半天正是卖菜的好时候，离开一会儿就会错过一单，菜摊离不开人！来，给你个野果子吃！”菜农热情地递给白菜一颗红彤彤的野果子。
“叔，你过后要是饿了，来我家汤面摊吃面啊！”白菜感激地接过红果子，热情地拜托菜农。
啃着酸甜的果子一路问下来，大家都是不耐烦地冲白菜摆摆手，反过来个个热情地招呼着过路的行人推销自家的货物。
忽然，白菜似有所悟地折返回菜农摊前：“大叔，如果我把汤面端来给你，你想吃不？”
“这，这……”菜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是强买强卖的意思！我是说我把汤面端来卖给你们，你们会不会吃？”白菜瞪着大眼，急切地等待着菜农的回答。
“那感情好啊！忙活一上午，本来就烦躁！若是有碗爽口的汤面，自然是最好的！反正早吃晚吃，都会去你家吃碗面再回家的不是！”反应过来的菜农乐呵呵地说道。
“那就是啦！大叔，你这会儿吃面不？我给你送来！”
“那行，就上次的面给我来一碗！”大叔爽快地给了白菜一文钱。
“谢谢大叔！稍等片刻，我马上给你送来！”白菜一溜烟地跑远。
“你跑哪玩去了？满头大汗的！来，喝口水！”袁慧将白菜拽过来，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就端着水碗要给白菜灌水。
“娘，我不喝！你赶紧下一碗一文钱的汤面！”白菜拦着塞到嘴边的水碗，气喘吁吁地说道。
“饿啦？你不是喜欢西红柿鸡蛋吗？反正也没人买，你敞开吃就是！”袁慧说话间带着怨气，但还是扯坨面开始擀面。
“不是我吃！是有人要买一碗汤面！”白菜急切地跺着脚喊道。
“真的！那我得多擀点！”袁慧欣喜地又加了一小坨面。
“真的，白菜？没见有人来啊！”乐娘也高兴地从旁边小贩那里跑回来，四下张望。
“人是没来！等下我给送过去！钱，我都收了！”白菜将那一文铜钱放在桌子上。
“乐娘，烧火！”虞美人将围裙系在身上来到汤锅前，指挥着乐娘添柴烧火。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煮好。白菜用木板小心翼翼地端着，袁慧在身后止不住地担心：“白菜，你看着点人！小心烫啊！”
“大叔，你的汤面来啦！”还有三步远，白菜就大喊着面来了。
“哎呦，还真给端来了！你慢点！”大叔慌忙上前接过汤面，瞧见碗边红色的咸菜忍不住惊呼。“还多给点咸菜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这是那日大叔你送的青萝卜，过后我娘给腌成咸菜。你快尝尝爽口不？”
菜农嗦了一筷子面条，然后就一块咸萝卜咽下去：“嗯，好吃！没想到我家的青萝卜还能做成这么清脆酸口的咸菜！”
“这咸菜给我来一块尝尝！”路过的行人开口说道。
白菜和菜农都一脸懵地看着唐突的行人。那妇人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在碗边捏了一块咸菜：“嗯，是酸口的，还脆！给我来十斤萝卜，我回去也腌点！”
“哎！哎！好，小的这就给您称！”菜农欣喜地将碗塞给白菜，起身给顾客称萝卜。
接过十二文钱，菜农千恩万谢地恭送走买家。
“今天这碗面吃的真值！小孩儿你就是个小福星啊！”菜农这才顾及到还端着碗等着的白菜，笑眯眯地端过吃了一半的汤面继续吃。
“嘿嘿……我还有这能耐！”白菜也被这一通操作弄的莫名其妙。
“小孩儿，等会儿也给我送一碗来！我也沾沾你的福气！”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小贩朝白菜吆喝，并丢给白菜一文钱。
“好，马上给你送来！”白菜弯腰捡起那枚铜钱，高兴地跑走。
“小孩儿，你的碗！”
“我等会儿一起来收！”
一整个下午，白菜小小的身影不停地奔走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里，四处都能听到白菜活力十足的嗓音。
日斜收摊的时候，早间准备的面团已经全部卖出去。仇木易大汗淋漓地赶过来时，小摊已经被三个开心的女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四处张望后，仇木易才在柴火堆里找到累的呼呼大睡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