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骂架的潜能
“原来如此，这郑袖儿心思真是歹毒至极！这损招也敢想！她这也算自作孽不可活！”楚班头听完，忍不住感叹。随后看向梁林林开口。“梁林林这次表现的很勇敢！你跟着白菜玩，脸皮也跟她学的厚起来啦！”
被平日里惧怕的牢房班头如此夸赞，梁林林脸红的更厉害，头都快插到自己胸口上，声音小小地说道：“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也意识到自己太懦弱了些！我喜欢白菜做人做事的风格！对自己好的人她就对别人更好！别人要害她，她也不害怕，反过来让别人怕她！我以后要多多向白菜学学。”
“稍稍学学就成，也别学的太过！脸皮太厚也不行！白菜就是脸皮忒厚，弄的我都有些烦她啦！”胖胖的楚班头说着，又将白菜搂的更紧。
“没事，楚班头烦我，我也喜欢你！”白菜反手搂着楚班头。“楚班头，你少吃些吧！你的腰，我两只手都搂不住啦！”
“你这皮猴子！你离我远点！”楚班头嫌弃地将紧紧黏在身上的白菜往下扒。
一旁的梁林林笑的乐不可支。
“姓白的！你个小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三人正说闹间，一声尖利的叫骂声传来。
原来是郑袖儿！此时正被关在囚车里，等待押送。瞧见白菜三人经过，扑在栅栏之间，双眼充血愤恨地盯着白菜。
“白菜，咱走！不要理这种疯子！”
楚班头拉着白菜就要走，梁林林吓的躲在身形肥胖的楚班头身后紧跟着。
“等等，楚班头，我刚好有问题想问问她！”
瞧见白菜坚定，楚班头也只好跟上，梁林林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上，拉着楚班头的衣角不松手。
“烂菜！死贱人！我死也诅咒你……”囚车里的郑袖儿头发散乱，刚刚痛哭过的眼睛充满血丝，红肿不堪。嘴里不住咒骂着脏话，年轻水润的薄嘴唇一开一合显得略有些狰狞刻薄。
“你这是自作自受，明明再关个一年半载就能回家了！你闲着没事陷害无缘无故的人干嘛……”一旁听着郑袖儿咒骂的楚班头忍不住呵斥道。
白菜伸手将楚班头拦下，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不单单只是这次，还有上次孔三娘的事。我好奇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针对我？我们无冤无仇，先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我？”
“呸！你无辜？你最贱啦！明明都是坐牢，你整天高兴个什么劲！弄的好像你是来住旅店的一样！明明都是囚犯，她……”郑袖儿从囚车里伸出手，气愤地指着楚班头。“还有那些死捕快！每个人都对你笑嘻嘻的，还悄悄给你送东西，真当我没看见！还糊弄我说是药丸子，当我傻吗！还有那些女囚老太婆们，就因为口点心，一张破画，赶巴巴地巴结你……”
听着郑袖儿歇斯底里地控诉，楚班头拳头握的嘎嘣作响，恨不得隔着栅栏给她一嘴巴。躲在楚班头身后的梁林林震惊地瞪大眼睛，嘴巴都惊的合不上。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
白菜不由失笑，嘴巴张了几次，却说不出话来。
“你还笑！我最瞧不起你现在的模样！笑的又虚又假，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搞得好像你多高傲多了不起多不屑似的！你也就是个妾室之子，你高贵个什么劲！”郑袖儿越骂越激动，直接站起来俯视着白菜。“她们都是眼瞎，跟你一个庶女热乎个什么劲！你也别得意，她们只是哄骗点吃食，嘴都轻贱的很……”
“白菜，咱走，不理她，她纯粹就是一个疯子！”梁林林实在听不下去，伸手拉着白菜要走。
“还有你！梁林林，你也就是给人做十六房姨太太的命！你还不愿意！这回杀过人坐过牢，以后就连七十岁老头都不会要你……”
“你，你……”梁林林指着叫骂的郑袖儿，气得直跺脚。
“我听了半天，你说的也没错！我是妾室之女！她梁林林是被人强抢过做妾房的！你与她，与我都不同，你是正儿八经的郑氏嫡长女！你以后凭着郑氏嫡长女的身份，再加上你叔叔的怜惜，定会给你找户好人家，做富贵之家的正妻嫡母！”
听着白菜如此说，郑袖儿又高高地抬起下巴，狭长的眼睛俯视着看囚车下边的白菜三人。
白菜仰头望着气势又端起来的郑袖儿，随即话锋一转，继续开口说道：“可是怎么办！这一切都被你自己毁了！此时你叔叔巴不得和你这个企图暗害诅咒皇家的罪人断个干净！日后你也只能呆在苦宁塔做个苦役。甭说梁林林的十六房妾室的位置，就是给八十岁的老头端洗脚水，人家都嫌弃你是苦宁塔的苦役晦气！女监里的婶婶们嘴轻贱贪口甜食，你不贪。那你以后就好好在塔里吃发霉发烂的食物吧！”
“你，你……”郑袖儿气的双手发抖，最后支撑不住瘫坐在囚车上。
“梁林林，楚班头，我们走！我们嘴轻贱！饿了，回去吃豆糕，噱甜楂糕去！咱不配和郑氏嫡长女说话，人家太高贵，不是我们这些庶女穷苦人能高攀的！”白菜搀着楚班头的胳膊，一手拉着梁林林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冲还在发抖的郑袖儿喊道：“高贵的嫡长女你多保重！苦宁塔山高路远的，你一路走好！”
“啊~啊~”囚车里的郑袖儿撕扯着头发和衣服，不受控制地喊叫着。
“白菜，这，这也太毒了点吧！”已经被拉出好远的梁林林还是一副惊呆的神情。
“我也没想到我能说的如此刻薄！都是让郑袖儿给气的！”白菜也被自己吓到，半天回味不过来，自己是怎么想的骂的一套套的。
“哎呦，我的娘啊！我还没听过如此文绉绉的骂架呢！一句脏话都没有，却能气死个人！白菜，你又让我刮目相看啊！”见惯人世百态的楚班头也忍不住朝白菜竖起大拇指。
“可是，真的好解气哦！白菜，你回去把刚刚骂人的话，给我写一遍，我也学学！刚刚太吃惊，我这会儿一句也想不起来……”
三个人都是一副骂架后心慌的心情，互相搀着飞快地跑回牢房。回去后，牢房里八卦的女囚们就开始追问发生何事。梁林林没有给她们讲今日公堂之上发生的事，反而将刚刚白菜与郑袖儿的对骂，惟妙惟肖地学给众人听。
“我滴个老天，她真是这般说我们的？啧啧，这丫头嘴真毒！”吕二两听闻郑袖儿骂她们的话，直忍不住咂嘴。
“亏我一直想她还是个孩子！她在楚班头那打我好几次小报告，我都没认真跟她较劲！”孙寡妇也气愤地攥紧拳头，将自己大腿捶的生疼。
“这还是小事！你们知道今天白菜为什么会被带走吗？那才叫真的心坏呢！”
“什么？她又干了什么？赶紧给我们讲讲……”
说的兴起的梁林林也不回自己牢房，直接在监牢走廊上背着手，一副酒楼说书先生的模样绘声绘色地给女囚们讲今日公堂之上发生的事。楚班头也不像往常那样催梁林林回牢房，反而磕着熟花生听的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