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局中局
“哎呀，好烫啊！要烧死我了！快开门！放我们出去！”白菜痛苦地大喊着。
“班头大人！班头奶奶，快把牢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我不想死！不想死！救命啊！来人啊！”
被关在里面的囚犯情绪更加激动，有人已经开始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
监牢里烟雾更加浓烈，呛的人喉咙生疼，止不住地咳。
“楚班头，咱们开牢门吧！火越来越大，再晚些，女囚们得被烧死啦！”面对面看不清人的浓烟中传来贾狱卒焦急的声音。
“不能开！再等会儿！火情不明！谁知道是不是人为的！万一跑一个，我们不好跟上头交代！监牢大门给我关上！一个都不能给溜啦！”楚班头大吼着贾狱卒。
接着就听见木门吱呀的声音，锁链也被拖的叮当作响。
“哎！你不开牢门就算了！还关大门！你们是打算活活烧死我们……”
“开门！呛死人啦……救命！来人开门……”
“楚班头，火已经烧到这边！不好，我的棉被都快烧没了！快来人灭火啊！”白菜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楚班头，火势太大。我们先出去等着吧！”
“好，贾狱卒，我们出去等人来灭火！这里都是犯事的罪人，死了也都是自作自受！我们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不行！我们也是人命！你们不能丢下我们！回来！”白菜趴在牢门上，冲着浓烟滚滚的监牢内大喊。
“哈哈！太有意思啦！太好玩了！”女监大门外，李玉乐的忘乎所以，更加大力地挥着蒲扇。
“你小声点！若前功尽弃！有你好看！”张生拿着蒲扇扇了李玉一个大兜子。
“彭叔，这么长时间，浓烟也够大！那人也该出来了吧！”袁猛抱着湿木柴站在彭县丞身后，不停地朝女监里张望。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不是担心白菜！伤还没好几天，烟这么大再呛着她！”
正说话间，有一身影从浓烟里冲了出来，速度极快，连带着身后的烟雾跟着裹出去一丈远。
“出来了！出来啦！”李玉立刻丢下蒲扇，握着佩刀冲到独自跑出来的女囚身旁，唰地抽刀架在她的脖颈上。“郑袖儿！”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握着刀围上去。
“不要杀我！我没想越狱！我只是不想被烧死……”郑袖儿被脖颈上冰凉的大刀吓的闭上眼睛，嘴里不停地求饶。
“好啦！把东西都撤了吧！”彭县丞指挥其他人将冒浓烟的炉子给灭掉，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郑袖儿面前。“不杀你！把眼睛睁开吧！我有话要审讯你！要如实回答！否则罪加一等！”
郑袖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周围。只见女监四下点燃数把火把，把偌大的空地照的恍如白昼。自己身旁围着五六名捕快，楚班头也在其中，此时眼神极其凶狠地瞪着自己。
“大老爷饶命！我什么都说！我老实交代！”郑袖儿扑通跪在地上。
“我问你！牢门钥匙是你偷的？”
“大老爷，不是小女偷的！”
“大胆！不是你偷的，钥匙为何在你手里？”
“真不是我偷的！是贾狱卒那日不慎落在我牢门口。我见贾狱卒没有发现钥匙掉落，就悄悄将它给藏起来！”郑袖儿说话间，偷偷瞄了一眼贾狱卒。
楚班头身后的贾狱卒听闻是她偷藏起来的，气的紧握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瞧见郑袖儿还偷瞄自己，气愤地挥起拳头冲她挥了两空拳。
“贾狱卒，你工作纰漏，险些酿成大祸！罚你三个月俸禄！”彭县丞斜眼看了一眼朝郑袖儿龇牙咧嘴的贾狱卒，不怒自威地说道。
“是！属下甘愿领罚！”
“好！咱接着说回来！钥匙是贾狱卒纰漏掉落的！那你私藏钥匙，是想过后偷跑越狱？”
“不是！不是！这监牢整日有人守着！小女没有那个胆子！”
“没胆子跑！有胆子藏钥匙！你说！藏它干嘛？就是单纯想让我受罚吗？亏我平日念你年岁小对你多方宽容！你竟这般陷害我！”刚被罚没三个月俸禄的贾狱卒气愤地质问道。若不是楚班头拦着，她就要上去给郑袖儿两个耳光。
“不是！不是的！小女之所以偷藏钥匙，都是因为那白菜……”
“你藏你的！管白菜什么事？她招你惹你……”人群后一直没说话的袁猛一听她提白菜，顿时急眼，嚷嚷着朝前挤。好在张生给拦了下来。
“哦？你说来听听，为何与白菜有关？”
一直哭哭啼啼的郑袖儿立刻精神一震，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激动地朝前挪了两步，大胆地抬着头望着彭县丞开口道：“小女偷听到白菜和孔三娘密谋！她们要偷牢房钥匙越狱……”
“你胡说！白菜才不会干那事的！她犯不着！”袁猛大声呵斥郑袖儿。
“我没胡说！她们早就密谋多日！那白菜还收了孔三娘的一角碎银子！那银子就被她偷偷藏在一个小匣子里！我看的清楚！”
“嗯，想不到这事牵扯这么多人！那就把白菜和孔三娘一起叫来，问一问便知！”
不多时，白菜和孔三娘便齐齐跪在郑袖儿身旁。那郑袖儿眼神得意地看向跪着的白菜。
“孔三娘，你可与白菜密谋偷牢房钥匙？你们要越狱？”
“没有！彭县丞，民妇不曾密谋偷钥匙越狱！是吧，白菜！”孔三娘连连否认。
“你有！你和白菜商量着偷钥匙，我都听见啦！你们还以为我睡着了呢！哼，我盯着你们呐！你们都不是好人！”
“你个死丫头片子莫要瞎说！小心我告你诬告！”孔三娘恨不得冲过去撕烂郑袖儿的嘴。
“我没瞎说！你还给了白菜一角碎银子贿赂她！我都看见啦，有小指头这么大的碎银子！”郑袖儿伸着自己的小拇指举着给众人演示那角银子有多大。
“白菜可有此事？你收了银子？”彭县丞扭头质问白菜。
白菜抬头看了眼孔三娘，孔三娘眼神急切地望着白菜。
“大老爷，你看看她们俩！就这样还狡辩她们之间没事！”
“白菜，你别看她！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冤枉啊！没有的事！你这死丫头片子！”
“你闭嘴！”李玉在后面踢了一脚嚎叫的孔三娘。
“回彭县丞，确有此事！”一直没说话的白菜恭敬地朝彭县丞拜了一礼，开口回道。
“白菜！”孔三娘不可置信地看向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