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恶犬比恨
一盆水泼在脸上，冰冷刺骨。让昏沉的白菜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吃力地睁开眼，唐莹莹、白李氏、白耀祖齐刷刷地立在不远处，皆是一副恨不得吃了白菜的眼神看着她。
“这小蹄子还真是命硬！这都不死！”白李氏咬牙愤恨地说道。
“你们也别气！气大伤身！来个痛快！赶紧弄死我得了！”
“呦呵~还不怕死了！你娘那个狐媚子你不管了？”
“老太婆，别说的这么亲热！你说这话，我会误会的！还以为你关心我们母女二人呢！”
“我呸！我恨不得拆你的骨头扒你的皮……”说着，白李氏拐杖用力敲着地板，朝白菜走去。
本来躺着的白菜突然起身，爬向白李氏。那老太太一惊，嘴里直喊娘，提着拐杖撒腿就往回跑。
瞧着白李氏那滑稽的样子，白菜坐在地上大笑不止。
“你他娘还不老实！打的轻了是不！”
白耀祖不离手的长鞭又挥了上来，将白菜抽倒在地。正欲挥鞭继续抽打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唐莹莹缓缓说道。
“行了！这野生野长的，就是皮糙肉厚！打了也没用！既然她那么喜欢狗，那我们就多送她几只就是了！来人，把她关进狗舍！”
被两个精壮的家仆拖着，七拐八拐来到极为偏僻的一处院落。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骚臭味，各色的狗叫声不绝于耳。
“夫人交代了，里面发生什么都不准开门！这几日也不用喂狗食了！”
留下一句话，两个家仆便离开。瘸子伸头朝狗舍里看一眼，咂了嘴：“啧，造孽啊！得，这两日清闲了，喝两盅去！”
等白菜完全适应黑暗，这才看清楚周围。只见十步开外，有十一二只狗。有大有小，但都养的膘肥体壮凶神恶煞。那些恶犬个个低声吼叫着审视着来物。
白菜也紧张地望着那群恶犬。忽然觉得自己右侧有股臭味飘来，慌张地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右侧有一只狗悄无声息地接近。
定神一看，才发现是只纯黑的大型犬，快有白菜个子那么高，身形比其他的狗都要壮硕。想必是狗群里的头领。
白菜立刻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奈何右腿被白耀祖长鞭子抽伤，疼痛地站不稳，身子一晃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冷静！不能害怕！你越害怕，它们越厉害！你要比它们强势！”
白菜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拼命地回想狗老吴说过的话。
回想起狗老吴的破旧狗铺子，对着酒葫芦大口喝酒的狗老吴，狗老吴那又皱又脏的脸，他一开一合的嘴……
小时候觉得狗老吴很邋遢，常年累月抽旱烟的大黄牙总是卡着各式各样的青菜叶子辣椒片，往往让白菜不由自主地刻意回避他不停说话的嘴巴。但此时，白菜拼命地集中精神回想狗老吴的嘴巴。
“小白菜，再恶的狗它也是人豢养的！无论再怎么凶恶，它本性都是怵人三分的……”
不行！不能坐着！得比它们高！得让它们知道我是人！回想起来的白菜指尖用力地抠着凹凸不平的墙体，这才勉强站起来。
但是身上的伤口却重新撕裂开，新流出来的鲜血让那群狗兴奋地嚎叫。领头的大黑狗聪明地瞧出白菜的虚弱，也不再试探，开始低吼着靠近白菜。
白菜紧贴着墙往后退，一边也学着大黑狗低吼，一边在脑海里不停地搜索狗老吴说过的话。
“这狗猫都有行动死角……它的后脖颈，这样一抓……”
白菜观察着不断靠近的大黑狗，思索着怎样才能抓住它的后脖颈。还没等白菜想出办法，那大黑狗却先行动。
只见大黑狗快速地冲过来，张嘴就去咬白菜一直拖拽的右腿。白菜咬牙忍痛将那条腿猛抽回来，倚在墙角大口大口喘气。
刚刚是个好机会！应该去抓后脖颈的！白菜想明白这点，立刻懊恼不已，自己错失了这么好的良机。
于是白菜稳了稳气息，小心往前走了两步，慢慢地将那条腿又伸了出去。大黑狗很快调整姿势，再次扑过来。当能感觉到腿上的裤子被咬住时，不等大黑狗拖拽，白菜迅速伸手去抓狗脖颈。大黑狗立刻松口，扭头去咬白菜的胳膊。眼见失手，白菜赶忙退后，再次挤进墙角。
大黑狗接连两次扑了空，急躁地在中间走圈，围观的狗群吠的比刚刚更响更乱。大黑狗朝那群乱吠的狗大叫两声，狗群里立刻安静下来。又绕着走了一圈，大黑狗再次朝白菜走去，身后的一只黄狗也跟着走出狗群。大黑狗立刻察觉，扭头冲黄狗低吼，于是黄狗又退回狗群。
把腿送进狗嘴里，到时抓住狗脖颈也没用！我力气没它大啊！反而会被拖倒在地，给撕个粉碎。好险！白菜暗自庆幸自己刚刚那损招没有成功。
突然白菜倒吸着一口冷气，连声哎呦地喊疼，随后靠着墙慢慢坐下。大黑狗不明所以，来回踱步审视着白菜。
不一会儿，白菜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大黑狗慢慢走到昏过去的白菜身边，警惕地嗅了嗅。确认白菜确实不动，这才张口咬着胳膊去拖拽白菜。
眼见就要被大黑狗拖翻在地，白菜突然伸手死死抓住狗的上颌。大黑狗惊慌地松口，想要往后退。白菜死抠着狗嘴不松，任凭狗牙将手指咬的鲜血淋淋。
“狼的喉咙、屁眼、眼睛都是最脆弱的，它们打架的时候最护这三个地方……那狼是狗的祖先，狗自然也怕这个……”
白菜伸手去戳黑狗的眼睛，大黑狗也察觉到白菜的意图，死命地乱甩头。
好不容易戳中右眼，狗眼珠子愣是没戳破。白菜不由地一愣：“这眼珠子比想象的硬！”随即不敢大意，伸手去抠大黑狗还睁着的左眼。
当白菜将狗眼珠子连带着神经一起扯出来时，大黑狗疼的拉着屁股往后退，边哼唧着乱叫。围观的狗群一片寂静，有几个强壮的大狗走出狗群想要过来帮忙，却被站在前面的黄狗扭头咬了一口，于是又退回去。
白菜养过狗，知道狗皮也比想象中的结实。狗喉咙，她也一次性咬不断！时间久了，狗急会跳墙。狗屁眼，太远了，白菜够不到，此时又不能松手。
犹豫了瞬间，白菜将整条胳膊快速插进狗嘴里直达肚子里。剧烈的疼痛使大黑狗咬紧牙关，将白菜的肩膀深深咬出几个牙洞。白菜也顾不得疼，在狗肚子里一阵乱抓乱挠，随即抓住一处柔软的肉就再也不松手。深吸一口气，抓着那块肉开始往外扯。一开始狗还咬着牙，后来就张着嘴不动。白菜趁机奋力抽出手臂，连带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
白菜紧靠着墙角大口喘气，被咬的胳膊不停地抖着。那大黑狗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不多时便僵硬不动。
还没等白菜缓过神来，狗群里那只大黄狗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