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隔壁的信息素
终戎在姜晏的脸颊上蹭了蹭，甜酒香萦绕在二人身边。
毫无防备，满心依恋的动作没有引起姜晏的怜惜，他语气平静，对年轻人说：“放开。”
“……”终戎不情不愿地松开双臂，乖乖地蹲在桌子上。
“我没有骗你。”姜晏说的是实情，“如果你真的长大了，就应该明白，死缠烂打只会让我厌恶你。”
alpha忽然露出十分伤心的表情，他的眼睛很亮，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那你讨厌我吗？”
姜晏没有回应这个话题，他冷静地与终戎对视，冷寂的双眼里看不到一丝波动。
终戎一定被他的话伤透了心，他看到alpha目光闪动，原本炽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那伽对员工剥削的这么严重，连员工的感情都要管。”
终戎愤愤不平：“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伽员工了，为什么还要畏畏缩缩。”
姜晏：“……”
他没想到终戎听进脑中的重点是这个。
终戎见他沉默，继续说：“我是流放犯，你现在也是流放犯，我们这辈子只能在德斯星生存，整个星系你都找不出比我更合适的人。”
alpha说得头头是道，他迫不及待地捧出自己的心，想要让姜晏信服。他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满怀热情真挚的眼神望着他，有些急切：“为什么要害怕？”
听了这话，姜晏站了起来，他俯视着终戎，淡漠的神情带着让人退缩的压迫感：“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终戎陷入了沉默，他沮丧地垂下头，听到姜晏离去的声音后，原本弥漫在空气中醇烈的甜酒香气也淡了下去。
刑樾和素问踏入客厅，一眼看到了在桌子上蹲着着终戎。
“戎哥？”素问叫了一声。
终戎回过头，有些颓然，也有些困惑：“为什么？”
刑樾露出了然的笑，他走过来拍了拍终戎的肩膀，看着跳下来桌子的alpha，冲他挤眉弄眼低声说：“感情受挫了？”
终戎点头。
“慢慢来。”刑樾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终戎抬起双臂背在脑后：“任重道远啊。”
刑樾当天就搬了出去，正式成为姜晏他们的邻居。
晚上睡觉时，姜晏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冷意的味道，让姜晏觉得自己置身于冰冷的雪夜。
这个带着疏离冰冷的信息素味道属于一名三级分化的alpha，而整个德斯星，拥有这项傲人能力的，只有烈枫。
烈枫显然不想被人辨认出身份，信息素的味道经过伪装，变得无比平凡。
这股淡淡的味道很快又消失了，缥缈的像是姜晏的一场梦。
第二天一大早，姜晏决定前往黑市大楼。终戎迅速地将早餐吞下肚，说：“我送你。”
alpha生怕被抛弃一般沉默地跟随在姜晏身边，直到进入地下车库，终戎才说：“我以后不会再说让你为难的话了。”
难得alpha听话了一回，只是不知道这句保证的效力有多久。姜晏看着身侧情绪低落的年轻人，知道自己说过的话像是刀子精准地刺中终戎的心脏，他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低声说：“我们原本不会重逢。”
终戎坐在姜晏隔壁，含混道：“可我们见面了啊……”
“你说得对，我是害怕。”姜晏看着前方，“我这样的身份尚且不能自保，何况是你。一旦我接受你的感情，你会变成要挟我的筹码。”
“那伽？”终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猛地抬起头。
“对。”姜晏淡淡道，“我被流放是因为得罪了那伽高层，那个人不会允许我脱离控制，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倘若那伽发现你的存在，我会更加被动。”
这是姜晏剖心的话语，终戎和那伽原本就有旧仇，如今听到姜晏被那伽公司要挟控制，更是出离愤怒。
他攥紧方向盘，盯着上面的越野车标，缓缓说：“你怕我会让你陷入更被动的境地，才多次拒绝我，是吗？”
“现在是。”姜晏望向车窗外空旷的街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骗人。”终戎忽然冷笑出声，他扭头盯着姜晏，目光从那张永远淡漠的面容一直划到他的双腿，“你的理由换来换去，我一个都不信。”
alpha又放低了声音：“你一直认为我对你的喜欢，是未成年的迷恋，你害怕这个，是吗？”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让你看见我，只看见我……你对素问那么关心，我心里很难受，为什么你不关心我……我知道，你一直刻意避开和我接触……”终戎深深地望进姜晏的眼睛里，“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可我又想让你只属于我。你害怕我成为要挟你的筹码，是不是因为，你已经动心了？”
姜晏哑然，他第一次失去了从容淡漠，有些艰难地开口：“开车……”
姜晏的反应让终戎的身体微微战栗起来，他知道自己说中了姜晏的心事。姜晏从来不会逃避问题，他永远从容淡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
没有付出的甜言蜜语是虚伪手段，想让姜晏接受他的感情，他需要时间证明自己。
终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发动越野车，为姜晏系好安全带，载着姜晏驶向黑市大楼。
越野车缓缓驶入大楼前的泊车区，姜晏扫了一眼大厅，发现那里站着很多着装规整的黑市成员。
临下车前，终戎低声问道：“我能来接你下班吗？”
姜晏“嗯”了一声，他对终戎总是无可奈何。他打开车门，看到终戎正对着他，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终戎笑了笑：“我等你下班。”
姜晏走向大厅，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女性beta立刻上前迎接：“姜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助理。您在工作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都请让我为您解决。”
姜晏第一天来到黑市的科研部，这肯定有不清楚的地方，助手是烈枫派来为姜晏处理疑惑的人，除此之外，也是监视他的存在。
对于烈枫的举动，姜晏没有不满。
脑核是黑市最大的收入来源，脑核提纯更是直接关系到黑市的利益，如果烈枫全然信任他，才会让人觉得疑惑。
“姜先生这边请——”助手带领姜晏来到位于十七楼的科研部，她双手捧出一张黑色的磁卡，道，“这是科研部的总权限卡，请您收下。”
姜晏接过这张磁卡，鼻尖嗅到了淡淡的清冷的雪味。
让鼻腔充满凉意的味道与昨晚半梦半醒间感受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姜晏摩挲着手中的磁卡，沉默了片刻。
看来烈枫昨晚亲自造访过水泥大楼，并且出现在他们隔壁的房间。
而隔壁住着的人……
是刑樾。
“这是您的办公区域——”女助手的声音十分温和，姜晏被beta的声音唤回神智，他对助手礼貌点头，便着手翻阅烈枫为他准备的文件。
助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姜晏快速翻阅着熟悉的内容，德斯星提纯技术落后，即便是黑市，也还在用被主星淘汰的技术。烈枫请他入职，为的是改良现有技术，提高提纯效率，从而获得更多的收益。
提纯技术在姜晏手中并非难事，只是那伽公司有技术保密规定，他可以着手改变的实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