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吞人怪物
所有人都盯着刑樾的身影，姜晏和终戎二人缓缓放绳，素问则为刑樾照亮前路。刑樾探路的行为算得上是无私，像这种陌生的水域，谁也不敢保证里面没有暗流没有突发状况。
姜晏一直在盯着刑樾的动作，忽然，他看到刑樾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刑樾的胳膊开始快速拨动水面。从身后看起来，刑樾像是在水中继续游动一般。
“刑樾！”姜晏开始大声呼唤刑樾的名字。
没有听到回答。
“他溺水了！”姜晏说完，立刻开始收绳。身边的终戎反应过来，和姜晏合力往回拉扯缆绳，同时对alpha兄弟喊道：“把铁杆给他！”
听到喊声的周悦和周超意识到不对，将探路用的铁杆伸向刑樾。
“抓铁杆——”终戎冲着刑樾大喊，然而刑樾只是扑腾着双手，身体在水中浮沉。
大家立即发现异常，刑樾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从水中紧紧拽住一般，任凭他们怎么收绳都没有移动分毫。
素问举起照明灯照着刑樾，惊慌地看向姜晏和终戎：“水里有东西……”
绳子绷得很紧，刑樾被缆绳拽出水面，趁机呼救：“有东西咬我的腿！”话音刚落，刑樾发出一声惨叫，脑袋又沉入水中。
眼下情况万分危急，姜晏对终戎道：“你拉好绳子，我下去救他。”
“我去。”下水救人比溺水者更加危险，终戎不敢让姜晏冒这个风险。但是姜晏十分坚定，他将腰间的安全绳锁扣在缆绳上，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水很凉，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夺走姜晏的神智。水很浑浊，他能感受到从指尖划过的沙砾，黄绿色的地下河水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刺鼻味道，让姜晏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熟悉的窒息感令姜晏的心脏猛地收缩，他盯着前方刑樾的身影，抽出放在大腿一侧的德斯蔷薇，深吸一口气后，猛地钻入水中。
地下河水过于污浊，姜晏视力受阻，他闭上眼睛，缓缓释放出精神力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困住刑樾左腿的生物十分巨大，姜晏甚至无法完全探明生物的体型，似乎整个水底都有它的存在。
眼下没有犹豫的时间，姜晏只能在水里开枪，他对准刑樾脚边巨大的肉块，“砰”的一声过后，子弹在肉块体内爆裂四散，一股腥臭气息蓦地涌了出来。
姜晏眼疾手快，抓住刑樾腰上的安全绳索往回游。终戎见状和周悦一同收绳，终于将二人拉上了岸。
刑樾因为肺部呛水需要急救，姜晏跪在刑樾身边，一边确认刑樾的情况，一边喊他的名字。
刑樾还有意识，他直愣愣地看着姜晏等人，嗬嗬喘着粗气。
素问曾是医学院学生，对溺水急救更有经验。他和姜晏合力将刑樾翻过身，不断拍打他的背部将水逼出，刑樾哇地吐出一口污水。素问清理干净刑樾口鼻中的杂质，捏住他的鼻子，俯身对着刑樾的嘴巴吹了两口气。
“咳咳咳咳……”刑樾终于缓了过来。
“水里有大型生物。”姜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漂亮的双眼紧紧盯着平静的水面。
“你看清是什么了吗？”终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净毛巾，帮着姜晏擦拭湿漉漉的黑发。
摇摇头，姜晏的语气有些严肃：“我们恐怕遇到麻烦了。”
“嗯？”终戎警惕起来，手上动作不停，替姜晏把揉皱的衣领捋平整，“水底有异种？”
“水底全是异种。”姜晏回过头看他，眼神如冰，“整个河底都是它的身体。”
周悦拧着眉头：“这是什么怪物？我们先撤出去。”
刑樾在终戎的搀扶下站起身，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这东西能吞人，我们离河边远一点。”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缆绳收回，带着刑樾撤到一百米之外的洞道中，他们找了个稍微宽敞平整的地方短暂休息。
洞道内燃起一点小火苗，刑樾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搭在燃炉壁上烘烤，手里端着素问为他准备的药水。他赤着精壮的上身，拍了拍腰间的红领带，满是胡子的脸上挂着舒坦的笑容：“还好没死。”
说完，刑樾看了一眼裹着湿衣物的姜晏：“姜先生不烤烤衣服吗？”
姜晏不习惯在人前暴露身体，他摇头，接过终戎递来的兔肉干咬了一口。
“我给你挡着，你把衣服换了。”终戎靠在姜晏耳边低声说，“地底冷，别感冒。”
不等姜晏回答，终戎将物资包里的备用衣物拿给姜晏，示意他换上这一身。姜晏见状，没有拒绝终戎的好意，他背过身，将原本套在身上湿透了的上衣脱下，露出白皙劲瘦的后背。
终戎看着面前这片白得发光的后背，突然很想在上面摸一把，但是他没那个胆子，只能作罢。
姜晏换好衣服转过身，看到终戎盯着自己出神的双眼，轻咳一声：“什么生物能覆盖整片河底？”
问题一出，所有人开始回想自己见过的异种，然而能将身体铺满这么大面积河底的异种，他们还没有见过。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每个地区生长的异种各不相同，各自变异的方向也不可估测。
既然天坑底部有异种出现，探测仪也记录到了当时的动静，他们必须要处理掉河底的怪物，不然这次任务就算失败。
“怎么打，先定个计划。”周悦调出姜晏分享的水底画面，奈何水质太脏，他瞪着眼睛看了很久都没看出异种在哪，只能听到姜晏在水里开枪的声音。
“我们还不清楚异种的能力，只能先将探测仪放下去。”刑樾有些为难，“只是水质太差，可能也看不清。”
“我来吧。”一向少言的姜晏对大家说，“我可以探查水底。”
“你不能下水！”先出声反对的人是终戎，水底危险重重，他怎么能让姜晏再次下水。
“姜先生！水底很危险。”素问也出声阻拦。
alpha兄弟默不作声，他们必然不会主动下水探查，至于主动下水而受伤的刑樾，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再想想办法。”
“我不下水，而是用精神力探查。”姜晏用平淡的语气说让众人震惊的话——精神力，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力，竟然会出现在一个没有分化能力的omega身上。
终戎看向姜晏，表情带着不自知的呆愣。
周悦半睁着眼，目光扫过姜晏，若有所思。
终戎不可置信，“你有精神力？”
姜晏点头，他闭上双眼，缓缓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缓缓地覆盖了整片地下河。
刑樾操控着遗留在水边的探测仪，让它潜入水中，跟随姜晏进行探查行动。
地下河中充满躁动的生物能量波，“姜晏”潜入水中，在接近河底时，突然水底剧烈动荡，一条粗壮的半透明触手穿透了“姜晏”。
“姜晏”顺着触手游走，发觉这只水底生物有着粗糙厚实的光滑皮肤，像一张毯子平铺在水底，只有随着水流摆动的触手从水底伸出，伪装成水草袭击从身边路过的生物。
这只怪物察觉了“姜晏”的存在，数十只触手开始焦躁地扭动挥舞，将水底搅出无数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