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德斯蔷薇
“怎么？”姜晏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清无波。
摇摇头，素问有些害羞，终戎和姜晏这是在一起了吗？终戎标记了姜先生，不同于自己靠终戎衣服上的气味获得庇护，姜先生将自己脆弱的腺体暴露在终戎面前，任由alpha咬在那里，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血液。
素问替二人开心，嘴角带着掩藏不住的笑，但是比起开心还有更重要的事，于是他将早上听来的报道讲给二人听：
各个星球异种数量增多，已经超出了科学预期。面对数目不断增长的异种，那伽公司扩大了分化诱导的范围。然而上个月参与那伽公司分化诱导实验的人群里有很多出现了异常分化，目前还未找到原因。
姜晏之前在那伽公司正是负责分化诱导实验的核心部分，听到素问的话，他皱起秀逸的眉毛，隐隐觉得那伽公司在分化诱导实验上操之过急。
虽说在那伽公司科学严密的诱导分化流程下，即使出现分化失败或异常情况也不会危及生命，但这次的失败率太高了，完全超出了安全范围。
素问端来早餐，说了一件更让人惊讶的消息：“上次戎哥不是被三阶毒蜥蜴咬了吗，这几天德斯星的高阶异种变多了，b区边境都发现了毒蜥蜴的踪迹，听说还发现了原本生活在沙漠的异种。”
“已经到b区了？”终戎皱眉，高阶异种原本生活在荒无人迹的c区边界以及d区，如今它们越过人类建立的防护墙，不断逼近人类生活区，足以让德斯星的住民们恐惧。
姜晏闻言抬起头，明显察觉终戎的身体紧绷起来。
“德斯星能达到三级分化的猎手只有烈枫一人，这么多三阶异种……恐怕是一场恶战。”终戎忽然不敢继续往下想，“如果没有援助，德斯星很难清除它们。”
“放眼整个星系，能达到三级分化的人也寥寥无几。德斯星的猎手多为一二级，如果异种等级太高，德斯星的猎手们没有抵抗能力。”终戎神情严肃，“b区一旦沦陷，a区也要危险了。”
素问眼中写满了担忧：“a区也不安全了吗……”
他们居住的水泥大楼正位于a区中心城。
姜晏察觉素问的情绪波动，慢慢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淡淡的红茶香气弥漫在客厅中，让原本陷入惶恐的素问缓缓安定下来。
“主星会想办法的。”事到如今，终戎只能这样安慰素问，“再说，德斯星有那么多猎人，大家不会坐着等死的。”
但是谁都明白，德斯星上的资源早已被榨干，这里除了流放犯人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主星会不会伸出援手还是未知。
一顿饭吃得沉闷不知其味，尤其素问情绪低落，明显与平时不同。
姜晏向终戎投去疑惑的目光，终戎趁着素问回房睡觉的时候，对姜晏说：“素问谨慎胆小，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如果生活有大的变动，他会变得非常不安焦躁……”说完，终戎也有些无奈，“不过这事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素问一直不肯透露他的过去。”
下午，水泥大楼收到黑市传来的招募令：由于异种增多，a区的猎人都要前往b区和c区拦截剿杀异种，以阻止它们入侵人类居住地的脚步。
“你也得去？”姜晏偏过头，静静地看着终戎。
终戎正在擦拭他的赤羽铳，闻言淡淡道：“我要是不去，咱们的房子就要被收回了。何况我还欠了巴特的人情。”
黑市掌控着德斯星的命脉，流放到这里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按照黑市制定的规则行事。
黑市为每一个投靠自己的人设置积分账户，满足条件后可以用积分兑换生存物资。积分则来源于黑市的悬赏任务或是黑市的工作岗位，每个人都可以领取黑市发布的任务，只要完成，就有积分入账。
“这房子……是你从黑市买的？”姜晏微微皱着飞逸的眉，“巴特……是红馆出现的男人？”
“不是买，是租。”终戎咧开嘴，露出一个虚假夸张的笑，“房子一年一续租，积分不够直接走人。水泥大楼属于高级住宅，想要留在这里可不容易。至于巴特，我们都叫他胡狼，黑市二把手。他拍下你送我是想让我欠他人情，这份人情总是要还的。”
“嗯……”姜晏不是很想提起关于红馆的任何记忆，“积分又是什么？”
终戎便将黑市的积分制度讲给姜晏听。
姜晏听完面色沉重，望着终戎一语不发。想要离开终戎的庇护在德斯星生存，他需要拥有自己的积分账户。
“你在担心我嘛？”终戎凝望着姜晏的双眼，耳朵尖染上一点粉红。
“我也去。”
“不行。”终戎立马否决，“c区很危险，你不能去。”
“素问呢？”姜晏淡淡地问他。
终戎：“素问是医生，一般是要跟着去的。不过这次太危险，你们两个最好还是留在家等我。”
姜晏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终戎确定自己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厌恶：“不要把我当做娇弱的omega。”
“抱歉。”终戎挠挠头发，“我习惯了……”
终戎身为二级alpha战士，从小到大被灌输“omega是弱势群体”、“omega需要保护”的思想。面对的又是他一直念念不忘，恢复omega身份的姜晏，他下意识想要保护他，想要让他远离所有危险。
姜晏一直以来都以alpha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年纪轻轻就成为那伽公司的研究部长，掌握着足以控制主星命脉的技术，从来都在最耀眼的位置，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需要被人供养的金丝雀。
“我要赚取积分。”姜晏的视线扫过终戎，声音冷冽。
“好……”终戎自然也想到姜晏原本的身份，以姜晏在主星达到的成就，将他困在家中完完全全是在折辱他。就连胆小柔弱的素问都不愿意在家中碌碌无为，何况是姜晏。
想明白这一点，终戎立刻道歉：“抱歉，我忽视了你的感受。”
姜晏自然明白终戎的本意是照顾他，他并非固执的人：“我接受你的道歉。”
终戎看着姜晏，从柜子里找出一把磨损的银色短式枪，他将□□递到姜晏面前：“这是我之前的配枪，虽然旧了些，但没有比她更趁手的武器了，你先拿着。”
姜晏接过这把银色的短式枪，伸手摩挲着枪身上流畅的蔷薇花纹，眼中闪过光芒：“谢谢。”
“手感是不是很棒，我叫她‘德斯蔷薇’！”终戎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很俗的名字。”姜晏淡淡一笑，举枪对准墙壁试了试手感。他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矫健的力道，银色的枪身衬着白皙的手指，自有风情，“但是很合适。”
“本来她叫做‘热辣情人’的……”终戎低声反驳，“我拿到手就给她换了名字。”
“手感不错。”姜晏对这把武器十分满意。
终戎被姜晏利落的身手蛊惑一般，放低了声音问他：“喜欢吗？”
“嗯。”姜晏点头，“谢谢你肯割爱。”
终戎盯着姜晏白皙修长的手指：“她很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