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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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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靖以为到家后会被他家老头子叫过去责骂一顿,他刚接手商会没几天,就被当成嫌疑人传唤到警署,这是从未有过的。

    没想到,自他回到留芳园,端坐在那里等了半晌,连喝了几盅茶,也没等来人,他不由得以为老头子是身体不适,没心思搭理他,于是差阿骏过去打探了一回情况。

    阿骏不明所以的过去,很快就回转来了,“听褚南风说老爷和三姨太刚出门,是往戏园去听戏去了。”

    “我差点折在警署,他还有闲情逸致去听戏?”东方靖冷哼一声,转头道:“阿骏,你去让褚南风过来一趟。”

    东方寅此刻和三姨太正坐在马车里,一起去往望君楼听戏,他握着三姨太的手,温声道:“听说郑老板回来了,久不听他上台开嗓,总觉得少点儿什么。”

    三姨太眼底忽闪过一抹失意,涂抹着脂粉的脸上仍堆着笑,“难怪老爷这么着急出门,不过大少爷刚从警署回来,老爷不过去瞧瞧么?”

    “我这几日总在想你上回说的那番话,觉得也不无道理,我既然把商会交给他打理,就该给他时间和信心,至于警署,他再怎么犯浑,也是我东方寅的儿子,莫署长那边岂有摆不平之理,我若贸然过去,他或以为我是为责难于他,再争论起来,又要闹的鸡犬不宁,”东方寅说着自己的心思,脸色还抑制不住的自豪,“我们啊,还是去望君楼安安心心的听郑老板唱戏的好。”

    三姨太温顺的点点头,轻轻倚在东方寅的肩上。

    褚南风正在前院上年货的账,见阿骏来唤,忙停下手上的活计,跟了过去。

    褚南风进来看到东方靖正品着茶,打量着手上一条灰色的围巾,他恭谨道:“少爷,你唤我?”

    东方靖放下茶盅,看到褚南风带着一股寒意进来,双颊冻的通红,忙过去把围巾围上他的脖子,“再几日就过年了,这算是送你的礼物,我亲自挑的,并不贵重,你不要推辞。”

    不知是不是瞬间被这屋子里的暖意包裹着,褚南风原本被冻的通红的脸这会儿更红了。

    “我还从未收过新年礼物,”褚南风低头望着东方靖手上笨拙的动作,声音沙沙的,眼里还泛着莹莹的光。

    “这算不得什么,但凡你要,我都会给你,”东方靖是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的,更不用说给别人围围巾,和褚南风一样,他也是第一次,“咦,我头前见你脖子上一直戴着的一根红绳,今儿怎么没戴?”

    褚南风不以为意:“那是我幼年时母亲去山上庙里求来辟邪用的,老人家都信这个,还叫我不能离身,不过戴了这些年,那绳子早就命悬一线了,我担心哪天一个不妨,绳子断开掉了去,就索性取下收起来了。”

    “还是你心思细,”东方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失望,他转身坐下,徐徐道:“褚褚,我说过无论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来找我,多个人想主意总是好的。”

    “我记着呢,”褚南风笑笑,给东方靖的茶盅里又添了一些热水。

    “我说过私底下你不用像个下人一样的伺候我,”东方靖一把抓住褚南风还提着水壶的手,紧抿着双唇,眼中透着一股不耐的凶狠,和刚才判若两人。

    褚南风不顾被东方靖抓疼的手腕,仍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我知道,可我想这样伺候你,凡是和你相关的一切,事无巨细,我都想要亲力亲为,看见你好了,我才能欢喜。”

    东方靖这才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子,慢慢卸了手上的力,翻开褚南风腕口的衣袖,看那红白相间的手腕,“抓疼了吧。”

    “没有,”褚南风摇摇头,“你也许不知道,在来府里做事之前,什么力气活儿我都干过,包括在码头上搬运货物,皮糙肉厚的。”

    东方靖轻轻地帮褚南风揉着手腕,听了他这话,忍不住打趣他:“皮糙肉厚我是瞧不出,细皮嫩肉我看还差不多。”

    “你就笑话我吧,”褚南风道,“前面院子里,年货上还有些账没理清楚,我先过去忙活,你有事吩咐尽管让阿骏过来好了。”

    东方靖点点头松开褚南风的手,褚南风刚转身过去,东方靖又道:“你不问问今天我为什么被带去警署吗?”

    褚南风回头笑了笑:“我知道,不管因为什么,你都能处理的很好,现在你不就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这就够了。”

    等褚南风离开,阿骏忙进来问:“少爷,我瞧褚南风出去的时候脖子上多了条围巾,就是刚才你吩咐我去买的那条吧,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觉得冷了呢。”

    “这天儿哪冷的过人心啊。”

    “怎么,他不喜欢?我可是挑的上好的,那老板说是什么毛手工织成的,稀罕的不得了,花了咱好几十块呢。”

    东方靖白了阿骏一眼,“我都没心疼,你发什么牢骚。”

    阿骏讪讪地闭了嘴,一会儿又说:“少爷,警署那边没怀疑什么吧,你昨晚上上秋山的事可再没第三人知道。”

    “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就成,警署那边随他们查去,反正最后都是一桩无头公案,”东方靖胸有成竹地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酒楼那边,你盯紧点儿,正月十五开张的日子不变。”

    “放心吧,少爷,那边有我盯着呢,”阿骏说的信誓旦旦,还拍着胸脯保证着,仿佛这样更有说服力,“绝不能误了开张,不过,少爷,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咱家能赚钱的生意那么多,你干嘛还开一家妓院呢,怪损阴德的。”

    东方靖立马伸手拧上阿骏的耳朵,“你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肥了,都敢教我做事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你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疼,疼,少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阿骏叫苦不迭,重复着他日常讨饶的那几句。

    “你就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损阴德也损我的,你操的哪门子的心,”东方靖松了手,“花梦姑娘可到了没?”

    阿骏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回道:“已经安排人去接了,今晚就到,先在客栈里住几日,等妓院那边收拾好,花梦姑娘就能住进去了,就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妓院还没取个名字,老是妓院妓院的,府里的人问我那边准备做什么营生,我都张不开嘴。”

    东方靖瞥了一眼阿骏没出息的样子,缓缓吐出四个字:“醉生梦死。”

    叶云虎因为前脚刚丢了锦丰酒楼那个风水宝地,后脚就被东方靖抢了去,自己要开赌场的计划也胎死腹中,又被金兰馨叫过去好一顿训斥,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遂叫了殷富带了几个小厮出去找些乐子。

    下午的时候浓雾逐渐散去,顺平县城又恢复了原貌,到天快擦黑的时候,已经没了浓雾的影子,一切清晰可见。

    叶云虎去赌场玩了大半天,又觉没趣,出来之后转了两个弯去了茶楼喝茶听曲儿。

    在二楼临窗的绝好的位置刚坐下,叶云虎就探头出去想随处看看,毕竟这个抢手的位置一般人是抢不来的,到底他叶家大少爷的名头在顺平县城还是叫的响的的。

    这个位置之所以这样抢手,是因为窗外正临着顺平县一绝的好景致--风来湖,按说冬日里,万物俱寂,树枯草萎,叶凋花谢,目之所及,除了灰蒙蒙的,根本见不着什么所谓的景致,可风来湖不同,风来湖最早是圈在清朝某位王爷名下的,那位王爷最是喜欢摆弄花草,设计山石,这片湖本就有个好底子,形状婀娜,湖水清澈,再经过王爷一点拨,自是成就一处绝好的景致,就连湖边的花草树木都各具其形,甚有章法。

    后来王爷去世,这片湖没人管没人问的,逐渐也就荒废了,不过之前大致的样子还是有的,杨县长任职以后和东西城两家商议,想要把这湖修整一番,也能让顺平县城有一处供人玩赏之地,若有外来者,或经过,或定居,不至于让人说不出顺平县里有什么特色。

    两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儿,所以并不在乎出银钱,听得杨县长还要建功德碑,更是上心了许多,商议了之后不多时就开始动工,修建了一年半载,这湖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杨县长一贯唯唯诺诺,在顺平县也没什么作为,不过这修建风来湖的建议却是他的一大好处,既帮一些人维持了生计,也因为这湖,才使得顺平县城声名远播。

    有人说杨县长是当年那位王爷流落民间的后人,也有人说杨县长是为赚取好名声,真实原因如何,杨县长从未提过,大家猜度了一些时日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别人的事只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是实实在在值得讨论的正经事。

    叶云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正好瞥见底下路过的一顶轿子,虽然顺平县城内的汽车越来越多,不过轿子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偶然在街上也能碰见几顶。

    这轿子十分精致,不似旁人只懂描金绘银,绣花缝蝶,彰显自身身份之余,还要凸显自己的高尚品味,但收效甚微,甚至事与愿违,引来一片唏嘘与咒骂也是常有的事。

    而这顶轿子不同,这轿子四周是有人用毛笔绘就的一副山水画,但又与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山水画不同,细看下来才能发现其中的关窍,那分明是一副春宫图,图上绘满了男男女女,衣不蔽体,只见那些男女姿势各异,或在河边,或在窗前,体态也是环肥燕瘦,或丰腴,或骨感,模样也是娇俏可爱,妩媚动人,各有千秋,不说轿子里的人,单是这顶轿子,已经足够摄人心魂了。

    叶云虎对山水画一窍不通,本不欲多看两眼,可这种从没见过的轿子,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原本就不是个心思单纯之人,多看一眼,立马明白了其中隐晦的文章,这不禁让他瞬间来了兴致。

    他虽已娶妻生子,却也是个系不紧裤腰带的,和殷富一起去喝花酒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对闺房之乐,自认为无人能出其右,不过看到这轿子上所绘图画,一边热血沸腾,一边暗暗惊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开始对轿子里的人好奇起来,巧在这时,轿子里的人掀开轿帘,好像在问轿夫什么问题,叶云虎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为了在女人面前显摆,也学了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以前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得美人青睐,可这回他算是找到了这句话的出处,轿子里的人就如同这句诗里出来的人物儿一样。

    女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肩上披着雪狐披肩,两弯柳叶眉,一张樱桃嘴,画着精致的妆容,那白皙的皮肤,像冬日里的雪,而这人,好似冰雕玉砌的一般,让人不忍上前,生怕一丁点儿的温度就把其暖化了。

    她轻抿着朱唇,双眉微蹙,眼中还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心生怜香惜玉之情,她很快把帘子放了下来,可哪怕是这短短的一瞬,早就勾走了路上看到她庐山真面目的男人的魂魄。

    叶云虎也不例外,他眼珠子盯着轿子慢慢移动,还不忘伸手招呼殷富,没想到殷富的这会儿也直勾勾地盯着轿子,根本没注意,叶云虎久唤不应,回头看时,气的他一巴掌拍在殷富的脑袋瓜上。

    殷富吃痛地收回视线,看着暴怒的叶云虎,“少,少爷。”

    “你带人去跟上这顶轿子,我要知道轿子里的人什么来路,”叶云虎没时间也不愿和殷富多费唇舌,忙吩咐着,眼睛又挪回到那顶渐渐远去的轿子,“这个女人只能是我的。”

    殷富答应着,脚下抹油一样,忙唤了两个小厮一同下楼去。

    天边的最后一缕光消散了,可叶云虎心里的光才刚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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