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木朽
街上，林晗想找些草药，昨日敷上的药效果不大。
很快便被一样吸引过去。
不远处，简便的摊位，一块布摊开，什么放着七零八碎的草药，甚至有些还带着泥土。摊主年纪不大，她面容上灰土泥泞，两鬓发丝紧贴着。蹲在哪一声不吭。
不少人经过都会蹲下挑起端详来，又表露失落神色放回原处离开。接二连三的期间未见她开口过。
林晗上前，他身形显瘦个头很高，白净的面容，往那一站格外帅气，摊主不由瞄了他一眼。
摊位上零零散散的草药，都是刚出土的，生机盎然都被动的杂乱无序，唯有未动的那截臂膀大的枯木放在最中间。极其显眼。
木朽！
林晗一眼便识出。在师傅的那本书中记载过，百万年难遇，功效极强，是药师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这块木头多少价？”，被捷足先登，只见那男子拿起枯木上下端详问道。
摊主面容微动眨了眨眼，紧跟着一道微弱的声音，“二十灵晶。”
“二十灵晶？！”男子跳起高声喊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这一灵晶就相当于一万灵石。
男子的口音极其浓重。声音很响，周边人都听得见，不少人前来围观，原本胆小的摊主见此情形变得慌慌张张。
只见她吞吞吐吐，“十……十灵晶？”
男子暗笑，更加生气吼道，“十灵晶！不成，你这怎么看也才一块破木头，这样吧我吃点亏，十灵石。”没等对方回答，急着准备揣进怀里。
无赖，无赖至极。
林晗一把手拦住了男子那拿着枯木的手，冷笑道，“这只花十灵石就买了人家二十灵晶的宝贝，未免有点不厚道了吧。”
“你是谁嘞？关你屁事啊。”，那男子瞥了眼林晗欲要挣脱开来。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以前这个少年。手劲惊人的强大。死死控着，自己抽不出手。
“这块木头，我看上了。”
林晗的语气说很重，男子微微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竟会莫名的惊恐。更多的慌乱，只怕他也是行家，到手的宝贝就这么没了。
话音刚落，枯木已经出现在林晗手上，男子也想护住，奈何对方手劲大极其强悍。
无赖遇上了强盗。
那男子突然说道，“等等，摊主都说了，二十灵晶，你给了吗就抢？这不无赖吗。”
林晗顿时暗自鄙夷，脸皮是真的厚，这最先上手可不是你，如今还反咬一口。
“你给了吗？”
“我给了”
“你那叫给吗？”
二人争执不休，林晗是越争越觉着这人是真不要脸。恨不得一拳上去暴打一顿。
男子一副正义凛然说道，“算了算了，你没有就赶紧还给人家摊主。”
还回去然后给你抢了去？
林晗完全不理睬他，冲着摊主笑道，“我虽然没二十灵晶，你这按商行价也不是二十灵晶。”
男子大叫道，“你看，大伙都看到了吧，这小子就是个无赖。”
想靠颠倒是非来阴我？
“最多值这个价”，只见林晗竖起一根指头，“十五灵晶。”
男子哈哈大笑，“我就说嘛，一根破木头这么能值这么多，也才十五……”
随后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十五灵晶？！”
十五灵晶他也出不起。
十五灵晶？一个枯木就值这么多？周边人疯狂揣摩，各怀鬼胎。
“啊这…”摊主慌乱的摆了摆手，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只觉得这个值得，却没想值这么多。
“你是鉴评师吗，谁知道你们三是不是一伙。”，这时一人突然问道，又顿时掀起另一段热潮。
“不是。”，林晗一脸冷静说道。他也不知道值多少。随便给个他出的起的价，也不亏待于人家。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这东西值不值不重要，我手里头有一株五十年龄价的火茸。用它换也不亏你。”，只见他另一只手上多出了一株色泽火红的草药问道。“你觉得如何？”
林晗想要木朽，也不想亏了人家。
那人喋喋不休，“你又怎么确定这就是火茸，是有五十年而不是五年？这不明摆的坑骗人嘛。”
“我让你买了吗？多管闲事。”，林晗白了一眼那人，吓得那人赶忙闭上了嘴。
他随后将火茸交出递到摊主跟前，紧接着说道，“按龄价，最少值十七八灵晶，你拿着去附近的商会转卖，如有问题可以去雅兰学院找我林晗！”
摊主缓缓接过。
“我不……唔”，男子不服气正要捣乱，只见林晗一把将摊位上的草药堵住他嘴。“唔唔”
“多吃点，好管住你的嘴，下次少坑人。”林晗一边塞一边说。期间不忘转头冲摊主笑道，“剩下的不用找了，就当这些草药的费用。”
“哦～”，她也是老实乖巧，拿着火茸应了声。
“你别被骗了。还雅兰学院呢，没准都没他呢。”，那人还是不依不饶。林晗恨不得把他们俩个都好好的打一顿解解气。
只见她微笑着轻声说，“我相信他应该不会骗我。”
一旁的林晗顿时有些生气，气的是，这就相信了，要是遇上其他人指定不知道被骗到哪去。
行木居
少年漫不经心的写着长篇字规。桌子被林晗特意整个高度适合他。
季枫缓缓开口，“这是要看多久。”
“老师来看自己的学生有问题吗？”，柳橙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她缓缓迈着步伐，来到季枫身旁，扫了一眼桌上的书纸，冷笑道：“他们上卷还未开动，你这规都写完了大半。”
“兴许是我记忆力好，过目不忘。”，季枫突然打趣起。
相当无趣，非常无语，自己就是个活脱脱的工具人，利用自己，拿出三本书。又觉得很气，居然逃她的课。
片刻，季枫停笔看向她淡淡的说道，“好看吗。”
红印淡了许多，却也还是显眼。
柳橙依一时间没了脾气，低声问道:“你指的是书还是？”
看着红印难免有点愧疚感，当时她可在场，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时间出手，想必季枫应该知道。
“都是”
时录瞬间出现在她手上，随后放在桌面上，“拿去。”
“看完了？”，季枫拿起来，随意的翻开。时录很薄，它是靠着一个时间时间来排记，他看似随意，准确来说在找时间，当他翻到时，二十年前的事件出现在了时录上，他的眼里竟有一丝失望。
“还没。”，柳橙依如实回答，她就简略的看了三段，讲的是啥根本没记住。大概清楚，这本时录是辰术最有权力的刑殿所写，苍辰一千万年来，自天法二帝开创至今的所有事件。
只见他合上书，失落道，“内容很好只是不适合我，可惜是本仿编。”
仿编？
柳橙依顿时有些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觉幼稚。古往今来，刑殿从不作假，曾有人欲想更改，可记录者一代又一代的以命相守。
她也不计较这些，直奔主题，“林晗同学上课打盹。”
“他打盹只能说你讲的太无趣。”
“我……”，柳橙依顿时语塞，自己好歹堂堂辰术天才。讲的无趣，天底下想听她的课的还没机会呢。
她看向季枫，神情凝重问道:“那你呢，想逃课到什么时候？”
季枫一脸无奈，“不是老师你说抄这万字规道吗？”
柳橙依忍着心中的气说，“我不急着看，每日你还是来上课。”
“我还有十六遍。”，季枫摊了摊手。
“那算了。”，紧接着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说道，“还打算带林晗他们去演武场，去不了，好遗憾啊。”
“演武场还有规定吗？”
“也没什么就是不能少人，少一个都进不去。”
“去。”
林晗归来时，柳橙依早已离开。
“我跟你讲，今天……”，林晗一回来就笑的合不拢嘴。
“火茸换了一个好东西是吧。”，季枫轻声说道，手上却还在不停的写着。
“咦？你怎么知道的？”，林晗疑惑不解。自己进来那是字字未提。难不成他未卜先知？
“我闻到的。”
“狗啊。”，林晗一脸鄙夷骂道。
其实季枫感觉不到火茸的存在，实属猜的，火茸上了十年二十年就就产生一种气息，暖暖的气又很淡很淡。
“我先给你试试功效。”
“嗯”，季枫应了声，随后他又补充了句：“每日去演武场。”
“正好啊。”
林晗随口回了句，只见他从指戒中取出木朽于小刀，切下一小块皮又放回纳戒里。随后拿出一些草药和捣具，将其全部捣碎，直到呈现绿色的药汁时，方才取出，在季枫脸上涂抹。
草药入肤一股凉意上来，药汁浸入皮肉酥酥麻麻，季枫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林晗看在眼里相当满意，见证木朽的功效，如获至宝的喜悦，喃喃自语：“难怪师傅提到木朽都要念叨个三天，果然是个好东西。”
他突然想到拿回陌正让师傅看见会是什么表情呢，想想就不由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