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魔尊为世界和平付出了太多(12)
“我单知道来这里势必要演一下,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正式走任务了,”苏奕跟小七感慨,“我还以为查完就能顺利溜走,过几天等剑斗大会正式开启后再带谢舒他们来装b,啧。”
“呜哇哇哇哇哇……”
“……?”苏奕被脑子里哭得呜呜哇哇的小七吵得脑仁痛,他莫名其妙道,“你哭什么?”
“好虐啊,呜呜呜……君无言的过去好可怜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个纯粹的变态反派,没想到他以前这么惨!”小七一边哭一边寻找认同感,他说,“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苏奕没什么感情地说。
小七听到后那是嚎啕大哭,抽泣道:“苏奕,你没有心呜,他都那么可怜了……”
“是可怜,但是成王败寇,纵观君无言这一生,一个男人能拿到的最好资源他都拿得七七八八了,魔界之主,作威作福,生杀予夺一念之间,”苏奕实话实说,“所以我不觉得他有什么让人为他悲哀的,爱情不是一切。”
“……”怎么办,居然觉得好有道理qaq
小七不吵了,苏奕也终于全副心神都拿来应付眼前的神展开。
穆遥的视线在门口的穆清河身上顿了顿,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苏奕,最后垂下头迅速跑到了戚婉那里,去照看他昏迷着的母亲。
不管她是谁,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但……她是生他养他的,他的母亲。
穆清河一只手扶在门扉上,另一只抚着额头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他身形消瘦,面容是病态的苍白,但那幽深双目直直看着苏奕,黑沉沉得吓人,吓得苏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没动还好,一动之下仿佛也把陷在某种情绪里的穆清河唤醒,但也不算完全唤醒,因为对方还是那副沉郁的样子,什么温柔清雅都喂了狗,就那样眸光沉沉地一步一步朝苏奕走来。
明明是那么虚弱的一个将死之人,却带着深不可测雷霆万钧的气势,将苏奕逼得步步后退,把自己要装b的事忘了个精光,莫名就被人带入了情绪。
苏奕身体撞到墙时才反应自己都被逼到了墙角,下一瞬下颚便被对方捏住,这一下也让他反应过来原主的王八之气都快被他丢光了。而且对方这一举动也让他觉得莫名冒犯,他拍掉穆清河的手,身形转换间站到了门口处。
穆清河伸着的手缓缓垂落,大抵是终于收拾好了情绪,他神态自若地回过身,还是朝苏奕走了几步,却也不敢像刚刚一样太靠近,沙哑地开口:“无言,你回来了,傲雪峰上的凌霜居一直为你留着,当初你被魔尊掳走,我又……”
“穆宗主,”苏奕此时的表情宛如原主上身,他微微昂首,闻言颇为好笑,道,“请问,穆宗主是在以什么身份在对我说这些?”
穆清河眼眶红了一些,表情还是一如往昔温和,他没有回答苏奕这句话,而是说道:“你这些年在魔界还好吗?那位魔尊他当年带你走后,可曾有为难你?你如今……如今又是他什么人?”
“穆宗主,你是在质问我吗?”苏奕勾弄着手上的红绳,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他说,“你凭什么?我跟魔尊什么关系——当然是最亲密的关系,毕竟没人比我更懂魔尊。”
于是穆清河又绷不住了,他再次向苏奕走近几步,脸上也隐隐透出些火气:“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穆宗主。”苏奕不想再跟他逼逼赖赖你来我往说酸话了,他想装个大的。
“什——”才吐出一个字,穆清河便瞪大了双眼,愣愣看着对方白发赤瞳的模样,有那么一瞬,似乎噩梦重现,穆清河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他令人将对方推入伏魔阵,又刺了对方一剑,逼得君无言童颜鹤发。
正如此时见到的对方……不,此时的君无言发丝白得更纯粹,双瞳更似凝固的血块,为他俊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邪性。
苏奕不再遮掩自己的魔气,但考虑到人间界没法承受他的魔力爆发,因此他只是释放一点天魔的威压,就这一点,他们所处的这个阁楼就炸了。
就,炸了。
混乱之中,苏奕那一直乖乖呆在手上红绳倏然飞了出去,将伺机就要溜走的戚婉牢牢束缚,苏奕牵着红绳的一头,在房屋倒塌前飞身离开,停在了半空中。
他牵着红绳,戚婉也就被吊在半空,一张脸憋的青紫,随着苏奕玩绳子的动作晃来晃去,脸色惨白,视线还不忘凄楚可怜地向站在御剑而来的穆遥与穆清河投去。
小穆遥御剑站在前方,他担忧地看着戚婉,对苏奕道:“你要怎么才可以放过母亲,求求你……我可以替母亲道歉和弥补,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绕过她?”
“够了,阿遥,”穆清河闭了闭眼,并不愿去看戚婉,他道,“够了。”
“父亲!”穆遥焦急道,“可他是魔族,你不救母亲也不愿意让我去救吗,他会杀了母亲的!”
“魔族又怎么样?!”穆清河大抵是第一次吼穆遥,眼见穆遥都惊了一跳抿唇不语,他才缓和下声音,“他是魔族,你母亲也是魔族,你……也有魔族血脉。”
所以,魔族又怎么样。
穆遥像是刚想起这个关系,身体晃了晃,若非穆清河扶住他,几乎要摔下剑去。
苏奕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吵,手上一刻不停地晃着戚婉,反正魔族抗揍晃一下又不会死,就这么看着看着,周边被魔气惊扰而来的赤阳宗人越来越多,这一幕仿佛也跟当初裁决君无言的场面重合了一般。
苏奕被穆清河带入戏后状态正好,一见到这大场面就没忍住那份表演欲,他随手撕了戚婉的那层伪装,在对方终于真正开始惊恐时暴露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以及那张满是魔族特点的面容,还操控着红绳让对方在空中晃荡一圈争取让每个人都务必看清她的真实状态。
晃着晃着,下面的人终于说话了,这一开口问的还不是戚婉,而是原主。
“君无言?你没死?!”最先说话的是那个叫傅少阳的青年男子,他应该是个急性子,不管确不确定都要先喊一声,更何况他见到苏奕的那一面就百分百确定了君无言回来了。
“君无言?”
“哪个君无言?”
“你们这些新弟子不知道也正常,君无言曾经是宗主的大弟子,天赋之卓绝无人能出其右,他在赤阳宗的那些年啊,哪有其他弟子的名字,现在那些其他宗门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天才,给当年的君无言提鞋都不够!”
“哼,什么君无言,不过就是个恶心的魔族罢了。”
“当年谁不知道,还是傲雪峰峰主的宗主偏心偏到没边了,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给他,他能不修为高深么?!”
“就是,一个魔族凭什么拿我们那么多好东西,那些东西给条狗狗都能晋升!”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君无言,看起来好厉害啊……”
“对啊,完全无法看透他,他真的和我们是同一辈吗?据说当年傅师兄还能接他几招,如今……”
人群哗然,众说纷纭,但怎么都离不开君无言这个名字。
但就在他们讨论得如火如荼还意图讨伐君无言时,半空中响起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
“大胆!尊上名讳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议论的?”
仰头朝天际一望,便见本来明艳的天空忽然变得会蒙蒙的,不一会儿,整个赤阳宗上空都被黑暗笼罩,空间被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身长九尺浑身魔铠的男人从里面率先走了出来。
他面目刚毅,不怒自威,正是魔界大元帅燕别绪。
自他之后,一个又一个黑影从里面钻出,盘旋在赤阳宗上空桀桀怪笑,数不清的魔族藏匿在黑影之中,或是逗弄或是恐吓着这群人族。有些魔族下手没个轻重,也会一不小心让地上溅上血。
但让他们控制着不伤人性命,已经是最大的约束了。
惊吓与打斗声充斥在这片空间,但对于高等魔族而言,这不过是一次招猫逗狗的行为。
那虚空中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个相貌风流的翩翩公子,他一双狐狸眼里恶意满满,一出来便指着被红绳束缚的魔族,点明关键所在:“你们说恶心的魔族?瞧瞧这是谁啊,天呐!居然是赤阳宗的宗主夫人,呀,你们的宗主居然娶一位恶心的魔族为妻?你们居然奉一个恶心的魔族为主?太会玩了。”
说罢,便缓缓走到苏奕面前,在一大片惊恐怪异的眼神中,跪在了苏奕面前。
全心全意恭敬道:“属下谢舒,迎尊上回城。”
苏奕确信,谢舒是个绝佳的捧哏。
而且对方特别会装十三技巧,君不见另一边的燕别绪正在吹胡子瞪眼鄙视谢舒的狗腿子。
“尊上?无言,他刚刚叫你什么?”不知何时,穆清河抚着胸口来到一旁,他说话有气无力,嘴唇苍白失色,可见魔气对本就体弱的他伤害极大。
——他好像真的快死了。
苏奕如是想着,对他的口气便稍微好了些许,他道:“你不是问我与魔尊是什么关系,现在你知道了,”他眉梢一挑,语带恶意,“不才,魔界新任魔尊。”
穆清河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上红绳绑着的戚婉倒先瑟瑟发起抖来。苏奕随便扫了她一眼,便将之丢给了燕别绪,淡淡嘱咐:“对于魔族叛徒如何处置,全然交予燕卿了,”说到这,他还怕自己残忍名声散播不出去似的,笑得阴险又残忍,“务必让戚师叔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还特意给自己喉咙上施了个扩音的法诀,务必让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穆遥一屁股坐在地上,挣扎着要去救他娘,却被傅少阳紧紧抱住寸步难行。
傅少阳抬头望向他,眼中是浓浓的错愕与不可置信:“君无言,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奕笑了:“本尊什么样?本尊向来如此啊,说来戚婉被带去魔界还能晚死几日,至于你们——你们活着有什么用?”
“本尊观这赤阳宗什么都好,就是少点颜色,昔日你们用本尊血亲与本尊的血调过色,那么今日,本尊也用你们的血将此地染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