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好，施战
林苏娆在电脑里查找20年前失火案的信息，尽管最近她与施泽感情稳定，可她心里，仍放不下施湛，她坚信他还活着。她曾经找私家侦探南弋叔叔帮她暗自调查过母亲家里的亲戚，只知道姨母夏芩有个弟弟，他有两个儿子，目前生活拮据，她小时候经常来家里借钱，后来母亲实在受不了了，便再也没和夏家联系过。
“唉，可惜他们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去哪了？”林苏娆有些可惜地说。
“娆儿。”林母端着一碗汤开门进来，见女儿迅速按下笔记本的盖子，问道，“在忙啥呢？”
“找工作呢。”
“找工作？你要去外面打工？”林母有些疑惑，心想也用不着扣电脑吧？说不定还在找施湛的消息。
“我想先去外面历练一下。”林苏娆赔笑道。
“怎么没跟你爸说啊？他和你施伯伯已经安排好了。”
“去哪？”
“让你先去施泽那锻炼。”林母将汤递到女儿面前，“你最近和施泽怎么样？”
“一般吧！”林苏娆接过汤，尝了尝，“妈，你煲汤越来越厉害了！”
“刚好，晚上叫他来家吃饭，怎么样？”林母感到欣慰地说。
“行！你定吧！”林苏娆没有反对，最近他老实多了，对自己也是有求必应，上次吃饭，让两家父母下不了台，更没有给施泽面子，这次权当一个台阶了。
“现在就打电话。”
“太早了吧？”
“当然要早早说了，万一晚上有应酬怎么办？现在说，他还能推掉。”
林苏娆磨不过母亲，便拨通了施泽的电话。“我妈叫你晚上来家里吃饭。”林苏娆娇滴滴的说。
“知道了，我一定按时到。”施泽幸福的挂掉电话，完全忘记了早上发生的“出轨”事件。
“施总，这个月只有销售部的业绩下降了18。”一名中年秘书汇报完所有部门的绩效后，另一名年龄相仿的继续说道，“人事部和行政部的下季度规划已经交上来了，您看一下。”
“放着吧，还有么？”施泽下午回到公司，便开始听着3个女秘书的日常汇报 ，“策划部有个叫蒯艺的，知道吗？”
秘书们面面相觑，她们平日里只关注那些中层领导和部门小领导，以及新进员工里有着明显爱慕情绪的女同事。
“施总，需要我们怎么做？”一名秘书问道。
“查一下她有没有去人事部解除劳动合同，该补偿就补偿，尽快解决。”施泽思忖了一下，“把她的所有资料拿过来。”
“明白。”
门口响起“嗵嗵”的敲门声，杨秘书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你好，我们是市盈海分局刑警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两名警察亮出身份，“施泽是吗？你涉嫌强奸，这是我们的拘捕令。”
说罢，一名警察走到施泽旁边，抓住他的手。
“我什么时候强奸了？”施泽挣脱道。
“请配合调查。”
“行，我配合，把你那个收起来，我跟你们走。”施泽见警察拿出手铐，阻止道，如果自己戴上手铐，必定会给公司造成极大的影响。说罢，他在前面走，两个警察紧紧跟随。
留下秘书们不知所措。
“杨秘书，怎么办？”其中一名女秘书问道。
“正常工作，施总的事我会报告董事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清楚吧？”杨秘书用威胁地眼神看着三人。
“其实施总来之前，已经有警察讯问过我们了，我们不会乱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杨秘书惊讶道。
“中午，昨天聚餐的人都问过了。”
“那蒯艺的资料还要吗？”
“要，直接给我。”杨秘书猜想，施泽可能会给蒯艺一些补偿，没想到蒯艺居然会告到警局，将事态发酵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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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午休时间，一般都是在下午三、四点，大家纷纷在换衣间支棱起便携床，小四和兰兰依旧沉迷在游戏中，吕委在看书，刘亓戴着眼罩午睡着。吕委见施湛迟迟没有进来，有些担心的走出餐厅，到处寻找，只见施湛蹲在在后巷的一个角落里，暗自沉思。
吕委气呼呼地扭头走进白珞灵办公室，开口骂道：“白珞灵，看你干的好事！”
肖瑶正抱着儿子与白珞灵说着面试的情况，被吕委打断，好奇地问道：“你干啥了？”
“不知道啊！”白珞灵无辜地说。
“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对施湛冷暴力？”
“对呀，可是后来我也没有啊！”白珞灵狡辩道，“那会儿忙，根本没时间和他聊天嘛，再说，我还带着小孩呢。”
“你还没消气？”肖瑶皱着眉，“小湛怎么了？”
“他现在蹲在角落里，跟刚来的那几天一模一样。”吕委生气的双手环胸，恶狠狠地说着，“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你还没觉悟吗？”
“他在哪里？”白珞灵问道。
“后巷。”
白珞灵赶紧来到后巷，走到施湛的身边蹲下。“小湛？你还好吧？”白珞灵小心翼翼地问。
施湛看了看眼前的兔子脸，摇头继续沉思着，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灵灵已经讨厌自己了，他未来怎么办？会不会赶他离开？这里真的比以前的任何餐厅都要舒服，他实在不想离开这里，怎样才能让灵灵不生气？蛋糕她也不喜欢，可是她明明就喜欢吃甜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白珞灵可怜兮兮地看向站在餐厅后门的吕委和肖瑶母子，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吕委当然知道她在求救，可这种事不能找人帮忙，就应该让她自己解决，便抓着肖瑶的肩膀一起回到里面，留下白珞灵满脸黑线的蹲在原地。
“咱们这样不好吧？”肖瑶苦笑道。
“自己造的孽，当然要她自己解决。”吕委双手斜搭在肖瑶的肩上，将她送进办公室里，“咱们就在这等着吧！”
“小湛，起来，咱们先回去。”说罢，白珞灵拉起施湛，牵着他的手腕回餐厅。
“灵灵……生气……我……我……”施湛被牵着的手用力缩了回来，摇着头拒绝回餐厅。
白珞灵长出一口气，自己这次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笑着问道：“你看我是谁？”
“兔子。”
呃，为什么是兔子？自己为什么不是只猫？或者是个……孔雀、海豚之类的也行，怎么能是兔子？白珞灵第一次得知自己在施湛眼中的形象，不免有些失望，兔子在她心里，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动物，没有任何脾气，遇到危险除了跑，就是挨刀的命。
“我怎样才能在你眼里变成别的动物啊？”白珞灵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
施湛微微一怔，看向对方，这个兔子满脸和蔼的笑着，他是不害怕，可也不想和它多交流，便不屑地说：“动物是……不……不会……变身的。”
白珞灵被逗笑了，继续拉着他的手腕，说道：“你怎么知道，万一遇到成精的呢？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真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要给……给灵灵……说……说一下。”
“她已经同意了。”白珞灵停下脚步，戏谑道，“她已经不生气了，而且她是个妖精，已经变成兔子精了。”
“没有……妖……妖精。”施湛皱眉看着兔子，心想难道它就是白珞灵？
“会说话的兔子不是妖精是什么？”白珞灵继续逗着他。
“是动物，动物们会说话。”
“可现实是，动物们除了叫，都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你为什么会看到动物们会说话？”白珞灵上前一步，质问道。
“我……我……”施湛有些不知所措，摇着头否认着对方的话。
“你是不是自动把人们的脸，想象成了动物的样子，其实就是不想看他们真正的脸？你害怕？为什么害怕？”白珞灵问完，看到施湛抱着头蹲下，猛地摇头，突然内心生出愧疚之情。自己怎么开始跟他较真起来？不是来哄他的么，这下完了，不会严重了吧？白珞灵赶紧抱着他的头，轻轻拍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想了。”
此时，施湛的瞳孔突然放大，唇色发青，邪魅的笑了笑，低声说：“我害怕。”施湛的第二人格施战终于冲了出来。
施战第一次出现时，他只有11岁，舅妈当天没有在夏家拿到钱，打牌又输了钱，回到家便是对着他一顿胖揍，将他关进柜子里。那时，施战陪着他聊天，帮他度过了难关，可一觉睡醒，施战便消失了。
在夏炎开始保护哥哥后，施战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导致他以为那个强硬的施战再也不会来了。直到遇到白珞灵，他能听见施战对自己说话。
“别怕，我带你回办公室好吗？”白珞灵松开怀抱，关切地看着他问。白珞灵看着他嘴唇发青、血灌瞳仁的样子，心里又跑出一辆救护车，不停地提醒她：完了，完了，完了！白珞灵赶紧扶起他，往回走。
而此时的施湛紧紧搂住白珞灵的腰，不断念叨着“害怕”！这个比自己十几公分的男生，完全像个小朋友，不管她内心里有多抗拒也必须忍着。两人终于走进办公室，吕委和肖瑶两人正在对视，被他们打断，尴尬的分开两边。
白珞灵一眼便看出端倪，邪笑着问：“聊啥呢？”
“小湛怎么样了？”肖瑶捋了捋自己的刘海，问道。
“自己看。”
“和好的速度还挺快？”肖瑶感叹道，心想这小子还真只有白珞灵能搞定。
吕委见到施湛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小湛，你没事吧？”
施湛往白珞灵身后躲去，轻轻地摇头。在施战眼里，所有人的脸都是正常的，当他看到吕委时，自己不禁地微微一愣，这个人的看上去有种熟悉感。他赶紧低下头，希望这个举动不会被看穿。
“你去休息吧，他先在我这待一会。”白珞灵劝着吕委。
“晚上预定的客人不多，要不你先带他回家吧？”吕委说。
施战低下头，以防他人看见自己的嘴角上扬。
“要不你带她先回？”白珞灵问着肖瑶。施站抓紧白珞灵，模仿着施湛的表情用力摇头拒绝。“好好好，就在办公室待着吧。”
“我们先回了。”肖瑶收拾好物品，抱起儿子走出办公室。
“我送你。”吕委追着跑了出去。
白珞灵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而不语。此时的施战，胆子也大了些，搂紧了白珞灵的腰。
“要不，你躺下休息会儿？”白珞灵拉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在沙发上，拍了拍他的额头，“你太累了，先睡一会吧。”
“别走。”施湛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就在这里，不走。”白珞灵笑了笑。
施战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松开，白珞灵只好靠近他坐在地上，施战见状只能闭眼假寐，没多久便进入梦乡。白珞灵抽出手，活动了下肩膀坐到一旁，心里有些惆怅，再有下次，自己可不能这样生闷气，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再也不能这样对他冷暴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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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夫妻俩已经坐在摆满珍馐美味的餐桌前，等待着未来女婿上门。
林父的手机响起，“喂？……好。”挂掉电话后，林父面色凝重。
“公司出什么事了？”林母问道。
“小泽有事，来不了。”林父说道，“咱们先吃吧！”
“小娆！”林母大喊着。
“来了。”林苏娆快速走下楼，见只有父母在，问道：“他怎么还没到？”
“他来不了了，咱们先吃吧！”
“我打个电话问问。”
“别打了。他有事。”林父生气道。
听到父亲的口气加重，林苏娆很是纳闷，再看看母亲也一脸尴尬，问：“你们怎么了？不是巴不得他天天来吗？”
“你就别问了，吃饭吧！”林父有些不耐烦道。
“我问问怎么了？我好歹是家里的一份子，总该有个知情权吧？”
“叫你别问就别问，哪那么多废话！吃饭。”林父终于暴躁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凶！行，我自己找他去问。”说完，林苏娆拨打电话，对方手机关机。她又打给杨秘书，被父亲抢走电话挂掉。
“他公司出事了。”
林苏娆看着自己的父母，耻笑道：“我看他是劈腿了吧？”
“小娆，别瞎想，肯定是公司的事。小泽向来是个工作狂。”林母劝道。
“行了，吃饭吧！”林父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巴里，如同嚼蜡般。“呸，什么东西。那小子敢再来，就赶他出去。”
“果然是女人！”林苏娆真恨自己，“哼，我还以为他这段时间改邪归正了，亏我那么信任他，他可真棒，我林苏娆嫁谁都不会嫁他。”
“小娆，事情还不清楚，别那么早下定论。”
“都被告强奸了，还要什么定论？”林父实在忍不住了，生气地说。
“万一是被陷害呢？”林母不愿相信。
“他要是不愿意，谁能设计成功？活该！”林苏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