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恋的感觉
“妈妈……别走……妈妈……”夏石湛闭着眼大声叫着，伸手抓着什么。
“哥，哥。”夏炎抓着哥哥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将他唤醒，“又做噩梦了？”
“小炎。”夏石湛搂紧弟弟的脖子，有些颤抖。
“没事，有我呢。”夏炎拍了拍哥哥的后背安慰着，突然反应过来，推开哥哥，“敢情我刚说了啥，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听了，一个女孩，你喜欢。”
“然后呢？”
“额，她，她特别可爱，特别漂亮，你特别喜欢，见到她就走不了路，哦，还有，她是你领导。”
“什么嘛，你压根没仔细听。”
“对不起，我，我太累了。”
“不就是再找工作么，别那么介怀。再说了，坏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下次一定会找到一家有更好的餐厅当主厨。”
夏石湛灿烂的笑着点头：“嗯。”
“哥，我不是说了嘛，以后你在外面千万别这么傻笑，不然别人会吃了你的。你在外面要表现出特别冷漠的样子，要有点神秘感，这样坏人就不敢欺负你了，还会招女孩子喜欢。”
夏石湛重重的点两下头：“嗯……嗯……”
夏炎伸了个懒腰，躺在夏石湛身边。
“小炎，你要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夏炎脑海中回想起白珞灵的样子，笑着描述：“我喜欢看上去特别好吃的女孩子。”
“你要吃了她？会坐牢的。”
“不是真吃啊，就是那种，（脑海里浮现灵的笑容）笑起来甜甜的，（想起他递表格时无意中摸到灵的手）摸起来软软的。”
“小炎，为什么会喜欢？”
“这个问题很深奥，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了一个女人。”
“喜欢是什么样的？”
“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你就想只和她在一起，你所经历一切都希望有她陪着，你痛苦的时候，也希望她能帮你化解，你开心的时候，只想和她分享。最重要的是，你只想她眼里只有你，她看别人，你都会嫉妒。她要是被别人抢走，我肯定会拼命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的人？”
“会遇到的，别急，你还年轻的呢。”
一大早，白珞灵便到了体检中心。在脑ct室内，白珞灵乖乖的躺好，做完检查。
“57号，请到3号办公室。”护士用喇叭通知着。
白珞灵收拾好物品，从脑ct室出来，走到旁边的3号办公室。一个50多岁的男医生，带着她的脑ct片子，在她对面坐下。
“白珞灵？”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在你的右脑这个位置，是一个边缘较为清晰的肿瘤，大概有18厘米，我建议你去大医院做个全面的脑部检查。”
白珞灵没和同事们告别，便来到省人民医院，确实查出了肿瘤。
“以前有没有头部有没有被撞击过？”医生问道。
“15岁的时候和我奶奶一起被电动车撞过，但我当时检查没什么事。”
“最近有没有过头疼、呕吐的症状？”
“前两天有点吃不下饭，想吐。”
“我先给你开点药。”
“医生，你能不能给我讲清楚点，我这第一次，也没个经验啥的。”
“现在是这样，你右脑的肿瘤有18厘米了，边缘清晰，你要是有不舒服的话，我建议先吃药控制一下，下个月来复查。如果没什么变化，你就每个月来复查一下，之后，可以每两个月、甚至可以半年来复查一下，你千万别害怕，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出现头晕、头疼、想吐、晕倒、流鼻血之类的症状，赶紧来医院。”
“真的没什么？”
“别怕，往往都是自己把自己吓坏的，你就正常生活，有症状及时来就医。”
“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我建议最好开颅。”
夏炎带着哥哥刚走进省人民医院，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初恋白珞灵的身影。夏炎拉着哥哥兴奋地走向她。
“灵姐……灵……姐”他的声音从高亢变得低沉，从兴奋变得失望。
白珞灵双眼失神，黯淡无光，行尸走肉般穿过大厅，走出医院。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色彩和人物。
夏炎感觉到了她的绝望，静静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
“灵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石湛顺着弟弟的目光远望着背影，问道：“你在叫谁？”
“哦，一个前辈，是她面试的我。”
“是那个看上去特别好吃的人吗？”
夏炎赶紧捂着他的眼睛说：“别瞎看，走吧。”
“小炎，我看不到路了。”
夏炎放开手，念叨：“走吧，我可不想知道她在你眼里是什么动物。”
心理诊室内，陈医生正在边查资料边写报告。一名小护士敲开门，将小脑袋伸进来，边挑眉边说：“陈医生，夏石湛来了。”
“终于舍得来了。”陈医生调笑道。
小护士笑而不语，点头缩了出去。陈医生咧着嘴，收拾好手边的材料，用手轻轻按揉腮部，换上浅浅的微笑，两手相握，用上臂撑在桌上，静静等待着。“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夏炎强硬地拉着夏石湛走了进来，夏石湛把头扭向别处，一副不愿意见医生的样子。
陈医生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敢情原来是小炎带他来的？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小湛了？认识那么多年，这还是小湛第一次这么不愿意来找自己。
“你好啊陈医生。”夏炎笑着问候。
陈医生回了句“你好”便斜着头看着夏石湛问道：“小湛，你不愿意见我吗？”
夏石湛没做声。
“怎么会，我哥他出门还挺好的。”夏炎打着哈哈。
“那就是我让你不舒服了？”
“哼！”夏石湛轻轻的哼了一声。
“都别站着了，坐下来咱们慢慢聊。”陈医生轻挑眉，看着二人坐下，陈医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们旁边，饶有兴致的问，“我怎么让你不舒服了？”
“你不爱我了。”夏石湛抱怨。
“哦？我怎么表现出不爱你了？”
“你……对一个小女孩很好。”
“对，一个5岁的小女孩。”夏炎在一旁附和，像是在严重警告一般，不仅逗乐了陈医生，自己也被自己逗乐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医生收住笑容，问道。
“我亲眼见的，你对她很温暖，跟对我一样。”
“嗯，很好，你现在知道要独占一个人的爱了。其实，你见到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女儿，她叫囡囡，她很喜欢你，想跟你见面，你愿意吗？”
“女儿？囡囡。你也结婚了？”
“是，我妻子很漂亮。她也是这里的医生。”
“大家都要结婚？为什么？”
“当然了，男女相爱了，就会结婚。结婚了，自然会有儿女。”
“必须和女人吗？“
“这都取决于你喜欢的人是男是女。”陈医生被问得有些懵。
“喜欢的人？我能结婚吗？”
陈医生和夏炎同时回答：“当然。”
“我喜欢小炎，也喜欢你。“
陈医生和夏炎两人脸色一黑，异口同声：“不行。”
陈医生咳嗽了一下，说：“小湛，你对我俩的喜欢是基于亲人和朋友，这不是爱情。”
“对呀，再说了，我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子，陈医生也有老婆，你还要和我们结婚吗？”
陈医生在旁边也同意的点点头。
“我想不明白，太难理解了。”
“哥，这样，你先别理解，先找个工作，等你工作稳定了，自然就会遇到了。”
“嗯，好。”
“真的会遇到？”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当然了。”
“她会长什么样？”
夏炎无助的望着陈医生，陈医生思考了半分钟，解释道：“当你遇到一个女孩子，你走近她的时候，会心跳加速，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很紧张的说不出话，但是又只想和她在一起，那这个女孩就是你喜欢的人。”
“对对对，我就有这种感觉。”夏炎极力点头，想起刚才失神的白珞灵，心里充满了担心，“陈医生，我先出去一下，你和我哥先聊。”夏炎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夏炎跑到医院大门，见白珞灵正慢悠悠的走着，他急忙跑到距离她只有2米的附近，一步一步跟随着她的节奏，静静观察着她的侧面。
“小炎，等等我。”夏石湛的叫声不大，足以打断夏炎和白珞灵两人的小世界。
夏炎赶紧捂住他的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夏石湛点头，知道自己不能说话。
白珞灵回神，看了看周围。夏炎抓住机会兴奋的上前打招呼：“灵姐，这么巧。”
白珞灵一脸纳闷的看着夏炎和夏石湛。
当夏石湛见到白珞灵，突然怔住。在他的眼里，灵居然没有变成动物的样子，而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你是？”白珞灵发问。
“我是夏炎，昨天是你面试的我，你忘了？我还有你的微信。下午就去上班。”
白珞灵眼神空洞，淡淡说了句“哦，恭喜你啊！”便继续向前走。
“灵姐，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茶！”夏炎挡住她的路，发出邀请。
“我有事。拜拜！”白珞灵露出她的客气的标准笑容，便大步向前走去，留下失望的夏炎和一直发愣的夏石湛。
“她看起来很好吃？”夏石湛喃喃自语。
夏炎被哥哥的话吓了一跳，警觉地看向哥哥。
白珞灵无奈的走着，看看天空乌云密布，就像站在地狱里一般。如今两个帅哥站在面前，都不能让我心情便好了。18厘米，很大了，以后还会恶心想吐，还会晕倒，我要受这么多罪啊，岂不是生不如死了？天哪，我人生已经满布荆棘了，现在最后的一把刀终于要把我割断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自我先了断呢！
于是她加快脚步，走上了“世纪大桥”。便有了第一幕的想跳江，又不敢跳的场景。
人总是这样，情绪上来了，便开始钻牛角尖，等冷静后，又发现自己的举动变得无胆、无趣、无聊、无奈、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