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然的异能开发
动物社区里的工作人员非常忙碌，有的在帮助动物贫困户填表，有的在打文件，还有的在对数据，海豚姑姑正坐在书桌前，带着眼镜，和就业中心的工作人员网上交流，她一个键一个键敲着，嘴里还念叨着拼音。黑背夏炎领着哥哥夏石湛直接走到她面前。
“海豚姑姑……”
“小炎，小湛。”海豚王阿姨看到来人，示意让两人找凳子坐，“来，给我拼一下怎（咋）么的怎（咋）。”
夏炎在电脑上敲出来字。
“阿姨，我把这个字给你写下来，贴在电脑上，以后你一看见就知道了。”
“好啊。”
夏炎拿了一张便利贴，写好怎字和拼音，贴在了她得电脑上。
“今天早上我看到小湛，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给，这几个餐厅还可以，去试试吧。”
“谢谢姑姑。”
王阿姨看着湛离开得背影，想起第一次见到夏石湛，他只有13岁，骨瘦如柴。正值仲夏之夜，她加班回家途中，看到他坐在路沿石上，借着路灯写作业。t恤下，手臂上隐隐露出有一两处青紫块，王阿姨驻足停顿，仔细盯着他看了许久，发现他其他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有些擦伤，正渗着血。
她将夏石湛带到社区办公室里，找来药箱为他擦拭伤口。
“在学校打架了？”她准备伸手去抚摸夏石湛的小脑袋，没想到，低着头的他仍会突然惊厥，当他抬头看到王阿姨温暖的笑容，有些失神。
“妈妈……我想妈妈。”
王阿姨眼睛有些湿润，心疼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还是慢慢靠进王阿姨，等着对方再次伸手，渐渐的，王阿姨变成了一只微笑的海豚。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夏石湛的眼睛里看到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还疼吗？为什么打架？”
“我……不打人……打我。”
“为什么打你？”见夏石湛不说话，又问，“怎么不回家？”
“舅妈也打……”夏石湛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被欺负。
“为什么打你？”
“她不开心。”
王阿姨轻轻揽住夏石湛的小身体，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颤抖。
第二天，王阿姨提着食品、礼物，以社区工作人员的身份找到夏白擎家。她进屋环视了一圈，看到崔老太太的遗像放在一个角柜上，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
“王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今天就是来慰问一下，老太太已经走了一年了，你又要照顾两个孩子不容易，这不，带点东西送过来。”
“谢谢你啊，还想着我们。”
“老太太以前经常到社区免费坐诊，她的恩情，我们不会忘的。对了，小湛还好吗？”
“挺好的，上学去了。”
“小湛在学校咋样？”
“就那样呗，成绩中不溜，跟得上就行。”
“你家小炎呢？”
“期中考试，年级前十，对得起补课钱了。”
“我昨天看小湛身上有点伤，是怎么回事啊？”
“摔着了吧。这孩子可皮了，动不动就在学校打架，老师都找我们好多回了。”
“不能吧，他特别内向。”
“你不知道，前两天还偷我的钱。气得我打了他一顿。”
“小夏媳妇儿，我们都知道你家过得不容易，可这孩子已经失去父母了，你们是他最后的亲人，就多包容一下嘛。回头我们这边做个配合，也好好教育教育他。”
“我们对他挺好的呀，供他吃穿还供他上学。”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太太在世时常说，这孩子胆子小，又不爱说话，好像有点自闭，你们现在是他的监护人了，更应该要多关心他、给他心理疏导。”
“不爱说话就是病啊？我看他好的很，我们家的饭都是他做，再说了，他现在可是连钱都会偷了。”
“他才多大啊，你们就让他做饭？”
“我们平时忙啊，中午没办法回来给两个孩子做饭。他不做谁做？你别说，他学做饭特别有天赋，看一遍人家怎么做，他就会了。我们家都喜欢吃他做的饭，比我做的强多了。”
王阿姨很无奈，感觉自己和舅妈完全沟通不了，只好以后自己多关注夏石湛，如果发现小夏媳妇动粗，只能找派出所一起配合工作了。于是她经常光顾夏家，好在没两年，夏石湛身上再也没有淤青。
“海豚姑姑，小炎帮我……没人欺负了。”听到夏石湛这么说，王阿姨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便很少在介入夏家。
当夏石湛踏入社会，夏炎带着他来社区填表找工作。
“海豚姑姑，好久不见。”
“你都这么高了，听说你住校后，我去学校看过你，你在上课，每次去你家慰问，你们也不在家，这几年过得还好吗？还有人欺负你吗？”王阿姨关切地问。
“我挺好的。”
“阿姨，你放心吧，我和他一直在一个学校，有我保护他，谁敢欺负他。”夏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逗乐了王阿姨。
“那就好，我可算是放心了，你们是来填就业表？”
“对，我哥有厨师职业资格证。”
可从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夏石湛就会来找王阿姨重新找工作。
“怎么辞职了？”
第一次：“我和同事……沟通不来。”
第二次：“我……失误了。”
很多次之后，夏石湛低着头不再解释。
最近的一次，夏炎带着夏石湛气呼呼的来找她。
“阿姨，我哥他餐厅老板故意找茬，我哥是无辜的。”
其实她早就询问了夏石湛的工作单位，发现小湛并没有多大问题，而大家都以他的个性内向，不会沟通，技术不过关等说辞将他辞退。
“看来，得找个靠谱的老板才行。”王阿姨暗自下好决心，这次一定不能随便推荐了。
夏石湛从社区出来后，早早回了家，夏炎便约了几个同学去网吧打游戏。
“我今晚有约，你们先睡，不用管我。”夏炎的母亲方芳悠闲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见丈夫夏白擎下班回家，便高声提醒着。
“你明天晚班？”夏白擎换了鞋，有些疲累的瘫在沙发的另一端，斜眼看了看自己的老婆。
“对呀，我们几个人难得一起休，都说好了，今晚想打到几点是几点。”
“那明天你陪小湛去陈医生那吧。”
方芳的兴奋被一扫而光，皱了皱眉，骂道：“凭什么？他一个成年人，为啥要我陪？再说了，我还要补美容觉。”
“夜都熬了，还在乎什么美容觉，看看你的脸，还用补吗？不给谁看？”
“我脸怎么了，你不愿意看了？”夏母一听就来气，站到丈夫面前，用尽力气吼着，“我告诉你，夏白擎，我都是为了你们家熬成这样的。你现在嫌我老了？想换人了？门都没有。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要啥没啥，还带个拖油瓶，你妈死了都不把钱留给你，要不是我，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你有完没完？非要天天说这事妈？你现在住的就是我妈留给我的房子，你吵什么？”
傍晚，夏炎家已经还未进家，便能听见父母正在吵闹着，原本愉快的心情，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看到父母正在争锋相对，哥哥夏石湛一人在厨房里忙活，便一声招呼也没打，走进厨房。
夏石湛正在翻炒着食物，转头看见弟弟回来，伸手摸向他的头顶，被夏炎躲开。此时，夏炎变成了人身黑背头，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偏着脑袋不悦：“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摸我的头了。”夏炎指着哥哥夏石湛，严厉的警告着。
“打住，这是咱们定好的。”
“哦……”夏石湛撅了撅嘴，继续翻炒。
“小炎。”方芳和颜悦色的站到厨房门口，“今天面试的怎么样？”
“挺成功的。”夏炎打着哈哈。
“来，跟妈说说，到底啥情况。”方芳拉着夏炎的胳膊走了出去。
其实，夏炎并不是什么妖怪变身，只是在夏石湛的眼里，方芳、夏白擎、夏炎，都是人身动物头，夏白擎是羊驼，方芳则是狐狸脑袋。
“你说的成功是面试成功了？啥时候上班？”方芳将儿子拉倒餐桌前坐下问。
“我先帮哥端饭。”
夏炎正要起身，被方芳拦住。
“用不着你。”
夏炎没有理会，走进厨房将饭菜端出来，摆着碗筷。
“切，就知道心疼他。还不过来吃饭？”方芳朝老公不爽的叫。
夏白擎缓缓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独自吃了起来，并提醒道：“明天你去和陈医生去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这么多年了，要好早好了。还花了老娘这么多钱，那些钱要是去打牌，说不定都能挣套房了。”
“明天我陪哥去。”夏炎打断母亲。
“你不是面试成功了，不用去上班？”
“下午才上班。”
“太棒了儿子，那可是大公司，好好干。”方芳夹了一大块肉给儿子。
“放心吧，你儿子什么时候差过。”
“能发多少钱？”方芳借机赶紧追问。
夏炎低着头，眼睛转了转，思索着说：“哎呀，实习期2800，转正大概能到五千吧。”
“这么少？”方芳觉得很尴尬，“那也行啊，咱们家也算是脱贫了。”
“咱们家早脱贫了，小湛每个月7000多，都交给你了。”夏白擎翻了个白眼，挑起一大块肉，咬字不清晰的边吃边说。
“那不得存着给儿子娶媳妇嘛。”方芳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我哥结婚呢？”
“那要看有没有人愿意要他了。”夏母拿起筷子，开始挑肥拣瘦，“石湛，你这做的什么呀，黑乎乎的怎么吃。”
“小湛怎么没人要了？长得又帅又会做饭，工资还高。”夏白擎听了有些不乐意。
夏石湛听后忙在一边摇手，随后，眼神暗淡下来。夏石湛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需要结婚？他应该找个什么结婚呢？其实，夏石湛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开窍。
方芳又向丈夫抛出一记凶光，回击着：“我一起存了。真是的。”又转向头问儿子，“为啥下午去上班？”
“明天上午策划部去体检，我是新人，去不了。”
“哦新人就不能体检啊？太不公平了吧。”
“这是公司之前就定好。”夏炎时不时看了看哥哥，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如果没预料错的话，应该是又被辞退了。
吃完饭后，方芳匆匆出了门。
“要是手气不好赶紧回来。”夏白擎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没好气地喊。
大门“咣”的一声，掩去了方芳大声回的“知道了”。
夏白擎立马坐起来，钻进卧室，没一会又出来，叫道：“小湛，小湛。”
“哎，舅舅。”夏石湛从厨房出来，看着羊驼舅舅纳闷。
羊驼夏白擎从口袋拿出一点钱，塞进他的手里，小声的叮嘱：“明天让小炎陪你去陈医生那，钱不够了， 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有我呢。”
“有你什么，你还没挣到钱呢。”
“哥，赶紧收好。”夏炎竟然被自己老爸怼得无语，尴尬的笑了下，将钱装进哥哥的口袋，“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不行。明天我再问我妈要点，我们中午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