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全息npc大美人 x 玩家剑客大佬（21）
“看过《复仇者联盟》吗？”钟佳问。
李一诺跟孩子一样在钟佳怀里点点头。
“如果你需要毁灭世界上的一半人才能让这个世界继续下去，不做就会大家一起死，你会怎么做。”
“没有这种假设。”
“是的，没有这种假设。”钟佳怜惜着摸摸她的头发：“所以只有全部gg这个结局了。”
“……你在说什么？”
“迄今为止，没有一场战争能长过人类的平均寿命。“
“因为资源不允许？”
“是的，还有资源分割完毕。但是，周承平带来的东西，远不是一场几十年战争可以磨平的考验。”
“……不懂。”
“一个铅笔的制作，从石墨开采，到铅墨混合，石滑粉压缩……到压芯组装，这涉及的一切工艺技术和工业机器，都需要一个科技时代的辉煌支撑。”
“一个小小的铅笔都如此，周承平拿出来的不是科技，是一个时代，是一个我们没有足够积累就贸然踏入的时代。”
“这是毁灭性的灾难，但它包裹着令人疯狂的糖霜。”
“我，你姐姐，你妈妈，上面的所有人，科研部，军事部，指挥部，都没经受住诱惑。”
“我们是罪人。”
“精神力开发，是一个赌注，人类得到一次跳跃的进化，说不定能让人类获得足以抗衡的力量。”
“万一，万一，它只是看起来是绝路呢？”
……
“刚刚你妹妹来我这里了。”李一诺走后，钟佳给李重文打电话。
眼神麻木的女人眼神动了一下，很快就变得毫无波澜，再次机械性的投入实验校对。
“我猜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一诺从前线调回来，放在周承平身边。一点点私心，希望她不用上战场也能立功勋。”钟佳看着窗外，李一诺的背影正在走下山去，隔壁以假乱真的磁带放着歌曲。
我们是世界的孩子。
我们创造光明的未来。
世界需要我们。
“我也后悔审批同意，她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一点也不像你们李家人那么聪明，只有一腔近乎天真的热血。”钟佳轻声说，“我们是要被洪水淹死的罪人，而她是能上方舟的好孩子。”
钟佳目光看着对面的山峰，里面有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人类火种计划。
这个世界总要有各种各样的退路，哪怕这样的退路需要尸骨去填平。
……
欢欢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一个世界的崩塌而更为宏大的悲哀了。那是亿万万生灵的挣扎哭号。
“姐姐帮帮我吧。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它本不该这样的绝望。”欢欢将手中的龟壳递出，光辉照亮了她漂亮的手，她扣在龟壳上的指尖泛着惨白。
“啧啧，每天崩塌的位面不知道有多少。也没见你一一怜惜过去。”女人嘴上嘲讽，手上动作却毫不犹豫的掰下一块龟壳。
“咔嚓！”一声脆响，女人将龟壳塞入口中嚼了嚼，吞咽下去。
欢欢脸色猛的苍白，身形晃了晃，捏着龟壳的手变得透明到光线可以穿透。
……
穿过浩渺星空，来到一片黑寂虚空。
一人坐在骸骨堆积的废墟上，宇宙在这里停止，时间在这里破碎。
他无声注视着来到这里的欢欢，看着那个纯白的灵魂，轻勾嘴角。
空间开始颤抖，骸骨涌动，宛如主人愉悦的战栗。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他伸手，将飘来的灵魂光团紧紧握在手掌。
“毕竟一个世界的破碎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他贪婪的注视着手中的光团，目光依恋又饥渴，让人怀疑下一秒，这个光团就会被他吞入口中。
光团晃了晃，在他的拇指挨蹭，好似乖巧的讨好，又似暧昧的调情。
“重新来一次吧。没心没肺的小魔女为了改变命运主动勾引你。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剧本你会喜欢。”光团挤压在男人大拇指上，变成扁扁的一个光团。
“不怎么样。”男人俯身注视着手中乱动的光团，虹膜在光线下变得浅淡，愈发显得毫无感情。
他的眼眸深邃，让人联想到风暴暗涌的大海，涌动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试试嘛，试试嘛。”光团清脆的声音叠声撒着娇：“你可能有一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家庭。但你很厉害，也很坚强，不知道怎么办的小魔女只能找你、勾引你、讨好你……顶着全世界诧异的目光开始快快乐乐的谈恋爱，在有一点点苦涩的时候，“砰！”的一声女朋友从游戏里变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又酷又浪漫。”
“我可不会这样听话。”男人深沉的目光无端透露出几分掠食者的冷漠。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遍一遍来。结局总会美好的。”欢欢温柔的说。
男人将光团放在脸颊蹭了蹭，闭上眼，表示无声的默许。
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她永远是现在这样温柔的态度。
……
命运不是奔腾的河流，不是来回吹响的大风。
命运是大地。
无论你走在哪里，
最后发现都在命里。
试想，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挥出的微弱气流改变了周围风的方向。而风的改变又引起了更大的改变。最终在遥远的大陆另一端，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如果，我们抹去这只蝴蝶，抹去产生的某一道气流，抹去那天的天气或者空气湿度。
抹去任何一个微小的部分。
风暴还能否刮起？
从某种程度上说，会的。因为这片雨林里的蝴蝶太多了，它们每天都会煽动翅膀。
人们将这场或早或晚都会刮起的风暴，叫做命运。
似乎我们无能为力，但是现在，将镜头拉近。
……
小明的爷爷突发心梗，发现后大家立刻叫了救护车，可是从早上开始的风暴让救护车无法驶上马路。父亲母亲无法，冒险去车库开车，开出来时却被狂风掀飞，脑袋砸到玻璃上，鲜血狂涌……
小明呆在家里心急如焚，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爷爷在她怀中脸色变得青黑，失去了呼吸。
小明低头，眼泪滴在爷爷脸上。
……
小明的爷爷突发心梗，发现后大家立刻叫了救护车。救护车从特快车道很快就到了。
一家人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快，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不过老人年纪大了，要注意保养。爸爸妈妈止不住的点头，一连声说着谢谢大夫。
两天后，小明坐在病房里给爷爷削苹果，外面风暴来了。
小明关上窗户，屋内一片祥和。
……
幼儿园里，小小的周承平蹲在垃圾桶旁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发现，垃圾桶旁边永远不会有人一直说话，最安静。
旁边母亲和同学家长吵得不可开交。
母亲冲上来。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蹲垃圾桶呢？！
周承平被勒的难受，想说他只是觉得吵，但却被压住喉咙，说不出话。
门外有人在看，周承平忽然觉得羞耻，脸色憋的通红。
忽然，额头一阵冰凉，寒冷让呼吸不畅的气也通顺了。
“光团！”周承平小心翼翼捧下停在额头的光团，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惊奇。
“你又在说什么东西。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以后只在这边挂个学籍，上课把老师请到家里来上，我要亲自看着你。”母亲放开周承平，冷着脸呵斥。
周承平两只手捂住光团，但是手掌太小，温润的光芒从指缝里漏出，心脏砰砰直跳，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快乐。
呀！只有自己可以看见的光团。凉凉的，可爱的……
小光团不满逼仄的环境，晃了晃，倒也随他去了。跟孩子计较什么。
哦，脾气温柔的光团。
……
周家很富有，所以在高中前，周承平都是在家学习。
今年，正是高三上半年。
难得的假期，半大的少年已经长得很高，肩膀宽的恰到好处，既不过于粗壮也不过于纤薄。
他从外面一路走来，手里捧着个杯子，他低头说着什么，声音带着赔罪的意味：“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没用的。”
水杯里被打湿的小光团激烈的晃了晃：打回去，而不是在这里欺负我！！
周承平眸光专注，眼中含着深深的宠溺。
杯子里的光团被打湿，莫明显的可怜兮兮，杯子是个下窄上宽的结构，于是光团就这样自暴自弃的卡在那里。
任由面前的人怎么哄都不出来。
周承平眨眨眼，专注的看着小光团难得的脾气，好像可以这样看一辈子。
只要她还理他，无论她在说什么都只是在等着他去哄罢了。
哼！周承平生性沉默内敛，天生的好脾气。像一个毫无棱角的柔软面团，任由别人怎么欺负都照单全收。
太吃亏了，她这么多年严防死守，不注意的时候这人还是会被别人欺负。
放学后一群人将周承平堵在教室里：“哟，周学神了不起啊，卷子写三份，臭显摆的！就你会做题是不是！”
“老大，人家这叫学霸装x啦！”
“搞得我们作业加倍交家长，你很牛哇。”
“哦，对不起？”周承平试探的开口，塞在心口处的光团动了动，已经放弃挣扎了。
他生来对别人的情绪敏感又迟钝，感知恶意很敏感，自己酝酿情绪反应却很迟钝。
这样的反应听起来就是嘲讽。
领头的学生暴怒，一脚踹上周承平的小腿。
将周承平踹的踉跄了一下。
欢欢怒了，炸起光团打算上了。周承平没用，她可不是吃素的。
被周承平眼疾手快的抓在手里，光团激烈挣扎，这么多年她让对方锻炼身体和拳击却还是会被欺负。
算了，他就是这样柔软的一塌糊涂的人，是指望不上了，不如自己来比较快。
周承平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欢欢出去，看到旁边平常喝水的杯子，鬼使神差的将小光团塞进去，捂住杯口。
“怎么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有病吧。”有人指指脑子，露出恶毒的嘲笑。
周承平想了想，将所有卷子掏出来：“给你抄。”
对方下意识接过，低头，卷面干干净净，字迹利落漂亮，一张完美的试卷。
回过神，周承平已经捧着杯子走了，根本不在意他踹的那一脚。
“欢欢？”周承平松开手掌，小光团被水打湿，正正好好卡在杯子里。
光团晃了晃，你应该反抗，这样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好可爱。”周承平忍不住贴近杯子，眼中含着笑意。
欢欢生气了，你在超认真的时候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谁都会爆炸！
“我错了欢欢。”周承平马上认错。
你看欢欢，我这样没用，没有你我就会被欺负，被压榨。
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我这样懦弱，这样窝囊，没有你我会被欺负死的。
所以，千万别离开我呀。
周承平将脸贴在杯子上，眼神过于依恋柔和，让人无法怀疑，他失去这个杯子就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