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够了
树屋餐馆。
林弥和老板打了个招呼，来到熟悉的角落座位。
江玄铭穿着浅蓝色休闲衣，碎发自然披下，目光烁烁，倒了杯水给林弥。
林弥一饮而下，瞅着他。“什么事？”
“先吃饭吧。”
“ok，好久没来这了，你去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我和年年中间就来过一次”
“我也是回国后第一次回这里，老板还是认出我了。”
“高中时候，我们每天来，那时候真开心”。
“现在有不开心的事么？”
林弥抿唇看着江玄铭，突地笑了，又敛起来，“你已经很久不联系我了，江玄铭。”
江玄铭喝了口水，“人总有年轻的时候，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不至于。只是要等我想开了”。
“那想开了吗？”林弥笑了，帮他续上水。
菜陆续上来，他们吃了起来，一时无语。
等茶水上来才继续，“什么事？”
“我出国后，修医学，后来改法学了，回来和朋友一起开了律所，当然也兼任家里公司的职位。还配合我爸在江城医院兼了个管理岗位”。
“哦，小年没告诉我”。
“我让她少和你提的”。
“看来我真的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江玄铭。但你知道，我内心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曾经比小年还好”。
“上次言行的事。”
“嗯”，林弥猜到了和这事有关，认真看着他，“你想好了才要问我的吗？真的要再参与进我的事吗？”
过去发生的事情和悲剧历历在目，他们都有还阴影。
江玄铭托了托眼镜，点头，“说说吧”。
林弥耸肩，“我知道你担心我，其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老公也知道了吗”
“嗯”
“你们谈过了？”
“对，他和我不相上下，也许是我先捅出篓子，但无所谓，信任这东西，不在于他值不值得我信任，而在于，我自己想不想信任他。闪婚就是容易这样，不坚固吧。”
“你想离婚吗？”
林弥摇了摇头，“但我也懒得离婚，先这样吧。”
“你知道言行的详细情况吗”
“略知一二，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和你差不多久。”
江玄铭拿出一份文件，推给林弥，“这是我查到的资料，应该会有弥补你不清楚的地方，还有，后面如果要打离婚官司，可以委托我”。
林弥突然就笑了，捂着嘴，“我们有协议，离婚会很简单，用不到律师也许。不过我先记着了”。
林弥心情有些郁闷，起身找老板拿了瓶酒，水果酒。
倒了两杯，“你呢，过得如何？”
“很平淡，很简单。”
“你一直是这样”
“和你还有顾燕十在一起的几年，是最波折的几年。”
“我也是……话说全些，是内心历程最为波折的几年。”
“如果决定离婚了，需要帮助随时找我，保持联系”。
“恩”，林弥见他准备离开，喊住了他，“江玄铭，你原谅我了是不是？放下了对吗？”
“从未怪过你，”他转身，走向她，“你放下了吗？对顾燕十。”
林弥瞳孔缩了缩。
“那件事，谁都没有错。放下？不在于能不能放下，而是，我们想不想放下”。
林弥扯了扯嘴角，“还不想，我们放下了，谁来记得他”。
“还不想”？江玄铭低眉，语气严肃起来，“和言行保持距离，我不管你们以前关系多好，有事找我。你不需要一根想象中的稻草抓住不放。顾燕十的死，我们只能自己扛下去，没有替代品”。
“你当时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现在倒是说的轻松”。
“既然我回来了，你也该理清楚了。”
“我们早理清了。”林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起身，拉着他走向门口的亭子，面色不佳。
江玄铭此刻也冰冷着一张脸，回了句，“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过去，我是利用过你的感情，但当时我和燕十一起，又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当时我别无所图，纯粹只是想让你还在我身边而已”。
“嗯，一边秘密谈恋爱，一边和我撕扯暧昧。”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没意思，所以才缠着你，像朋友一样”。
“朋友一样？你还要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吗？现在，这么多年后？”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顾燕十不在后，我会找男友，会和他们睡，就是不会和你有什么男女关系。”
“又要说，因为你在意我，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和孟宫云在一起，和任何人在一起也不会是我？我听够了，这些话”。
“嗯。”
江玄铭抿着唇，面如土灰，手臂青筋凸起，深呼吸着。
“因为我不配”，林弥低下头，“你也不管这些我说的。”
“你已经失去我了。”江玄铭冷着唇慢道，“那个一心一意，为你而活，与你同喜同忧，给你唱情歌的男生。”
“我知道”，林弥低头握拳，“所以，我没想到你还会约我来这里，不要原谅我，不要为难自己，江玄铭。”
江玄铭转身，面对她，“我该死的看到你和言行的视频。你现在并没有爱谁，我该死的还是担心你。”
“呵呵”，林弥抬头勉强一笑，“所以，你可以不控制自己，我来控制就好。控制你不要栽在我这里。”
“与其栽在其他地方，栽在你这里，我也甘心了。该死的！”
“不会吧，你还喜欢我。”她明知故问。
江玄铭咬牙凑近，“别再戏弄我感情。言行根本无法替代我当你死忠粉，更无法替代顾燕十，你要明白这点。”
“那怎么办，我们各自去找自己的死路，别碰到一块了。”
“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是指以前。而孟宫云可以”。
“我回答过了江玄铭。我不想失去你。我也失去孟宫云了。”
“真实原因”
“我觉得我不配。”
江玄铭翻了个白眼，“不如不回答。”
“不如不问。反正你也不是真想知道答案。”
“对，如果你真的想利用谁，还是像以前一样，找我吧”。
林弥手掌握了握，上前一步，“说得容易，我不利用谁，言行和我，互相利用，不存在谁伤害谁，谁利用谁，没有债”。
“嗯，不需要背负在我这里背负的愧疚感”。
“我对你没有愧疚感，江玄铭，一点遗憾而已。我只对，顾燕十，非常痛苦……”
“……”
江玄铭伸手抱过她，许久，低头吻向她。林弥想躲没来得及，讶异久了，张大眼睛，双手捶打着他。
江玄铭紧盯着她，最后松开，“过去的事，这样勾销吧。”
说完，带着清冷，带着热烈，离开了。
留下林弥在亭子下，一地凌乱。
林弥回到座位，看了下言行的调查材料，大部分都是她已知的。
他是独身主义这点林弥知道，再往下翻，职业履历，连在酒吧匿名混的几个月都有记录，林弥也知道，当时是为了她才去酒吧兼职，结束后他自己多呆了一阵而已。
林弥往下看，渐渐蹙起了眉头，张大了嘴。
放下材料，按了按额头，最后撕了材料扔进垃圾桶。打了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