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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千里西疆藏红颜,中原之地满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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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余晖铺洒在一片静谧的苗疆大地,石城山寨此刻也是炊烟四起,一副安泰祥和的模样。惊天带着灵云与少龙在上空回旋而下,惊天几步缓冲,停下了身子,灵云与少龙一跃而下,此处正是地下城入口之处。

    灵云疑惑,石城山寨中怎不见白夜身影,惊天这番动静,以白夜祭司的功力,早该察觉才是。

    少龙一语不发,观察着山寨中的一情一景,只见此中一切如常,并无一丝异象。几处白苗的壮士排着队列巡视着,一切都像往日一样。

    两人正踌躇间,忽然一队人从地下城入口处迎了上来。

    灵云一眼望见带头的白夜祭司,心下一宽,连忙上前作揖,道:“白夜祭司,别来无恙。”

    白夜祭司听见鹤声早料到是灵云,双手一抱拳,“严少侠,你们随我来。”

    白夜说着径自带头向一处空旷地而去,灵云和少龙匆匆见过其余众人,灵云紧跟白夜祭司。少龙正要随灵云而去,灵蛇姥姥身形闪动,穿过人群来到少龙身后,少龙猛然间察觉,回过头来,正看见灵蛇姥姥,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灵云已然随着白夜祭司而去,少龙看了一眼灵云,向灵蛇姥姥道:“您是有话……”

    灵蛇姥姥插口道:“随我来。”

    少龙更觉诧异,她随着灵蛇姥姥,二人避开众人,朝着石城山寨之外的荒野走去。

    白夜祭司与灵云走了一段时辰,白夜祭司默不作声地走在前,灵云默然跟在白夜祭司的身后。

    灵云终于忍不住道:“白夜祭司,您是否有话跟我说,蓉珠……蓉珠她……”

    白夜祭司停住了步伐,回身看向灵云道:“严少侠,我和灵蛇姥姥想尽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可是……”

    灵云道:“蓉珠她……”

    白夜祭司道:“严少侠……灵云,你听我慢慢与你述说。”

    灵云内心只觉利剑穿心般的痛楚袭来,他强忍着痛,听着白夜的述说。

    白夜祭司舒了口气,道:“蓉珠回来那天,身负重伤,她是中了血魔之毒。此物乃是上古魔界之毒物,当年你父亲严云霄与伏魔刀大战一场,而那伏魔刀最为杀生之处便是那血魔之气。你的父亲与伏魔刀交战,头次便是中了招,以致重伤当场,差点殒命。当日你的父亲幸由巨鹤送至苗疆,当时的女娲娘娘乃是蓉儿,她用尽浑身解数,并由苗疆神坛部落所施秘术,两两合力才将你父亲身中的血魔化解。可你要明白,乃父乃是云霄神元所化,他之所以能够幸免,一半的功劳来自他体内神丹的护持。”

    灵云道:“血魔?难道那凡凡所炼就的魔物便是这血魔?”

    白夜祭司摇头道:“详情我等也未知晓,但凡凡此物与前那伏魔刀如出一辙,天下间概没有这类的杀器,唯有魔界,才有此等惨绝人寰之秘术。”

    灵云道:“蓉珠没有神丹护体,她……”

    白夜祭司道:“那天蓉珠身负重伤回了苗疆,灵蛇姥姥立刻用寒冰阵将其全身冰封,为的就是镇压血魔之气。而我则用苗疆秘术,化其内毒。我们联手暂且稳住了蓉珠的性命。几个月来,蓉珠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血魔的折磨,几次三番都差点……”

    白夜祭司抹着泪水,继续道:“直到今日,蓉珠的状况突然一转直下,无论我等怎么治疗都不见好转……”

    灵云道:“这血魔如此厉害,难怪当年云霄也……”

    白夜祭司道:“蓉珠虽然女娲之身,假以时日必然是仙族之能,可无奈她的道行还未达到化境,所以……这几日她的状况更是大不如前,直到今日早些时候,她便……”

    灵云早已猜到了结果,他不禁流下泪来,“血魔!”

    白夜祭司强忍着悲痛,狠狠道:“无论如何,白苗一族都将为女娲娘娘报仇。想不到这一任的女娲娘娘竟然断送在老朽的手里,我还有何面目面对族中先人!”

    灵云道:“白夜祭司不可自责,事已至此,我们唯有找到血魔的下落,方能为蓉珠讨还公道。”

    白夜祭司道:“灵云你说的是,我早已派出精锐,分布眼线,但有血魔的下落,绝不放过。”

    灵云道:“蓉珠她……眼下身在何处,我想……”

    白夜祭司道:“灵云,何必呢?我早已猜知蓉珠对你……眼下你去也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灵蛇姥姥早已将她遗体妥善安置,灵云,你也节哀吧。”

    灵云深切地点头道:“嗯。”

    同一时间灵蛇姥姥与少龙在石城山寨外一处土坡处,灵蛇姥姥一番述说少龙全然听了。

    灵蛇姥姥回望少龙,“这些你都记下了么?”

    少龙用力地点头,“我懂了。”

    灵蛇姥姥露出会心的笑容,“难为你了姑娘。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识大体的娃娃。灵云有你这样的女子陪伴,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少龙道:“灵蛇姥姥,快别这么说,少龙心下有愧。”

    灵蛇姥姥道:“傻孩子,何愧之有啊。人间之事本是曲折离奇,凡事都是巧弄姻缘罢了。只是年轻人行走世间,爱恨情仇又岂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清的,纷纷扰扰,熙熙攘攘本是人间百态,纯当一时的念想都放下罢。”

    少龙听着,不由出神:“巧弄姻缘,尘世……来生……今生……”

    灵蛇姥姥道:“孩子,我这么说你可不要想邪处去了。我等与凡人不同,活得多一些,看得多一些,所以早已看透的了。凡人无论修为多么高深,多则百余载,少则数十载,人世本多情,该活得轰轰烈烈,潇潇洒洒。你可不能因我之言,看破一切,需得珍惜身边人,自得圆满才对。”

    少龙低下头,“可是……”

    灵蛇姥姥道:“没有什么可是,我不说过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你与灵云好好的,珍惜着。我等本与尔等乃是异族,人世间的因果对错对于我等又是另一番境遇了,好孩子,你若是真念得好,便听我一言。安安心心过好每一日,好好待灵云,你们两多多保重才是。”

    少龙含泪点着头,“是,我会照办的。”

    一席话,月明山头,夜风悄然而来,吹拂着少龙的长发,少龙看着远方的月光,心下一丝暖流微微流淌。

    清净明亮的月光洒在北境戈壁之上。月光下,一股一万多的人马疲惫地行走着。说不清这半日来他们迂回了多少回,走了多少的弯路,撞了多少的死胡同。半日下来直走得天昏地暗,遮天蔽日。

    他们正是白虎军的人马,眼下他们与其余的军队也失去了联络,这一股人马茫然地走在戈壁之中,他们已然到了生命的极限,所带的干粮早已消耗尽了,而眼前的路却没有一个尽头。

    几个领头的千夫长相聚一处,几人一筹莫展,不知何去何从。

    其中一个道:“我军如今疲困交加,再这么下去定然要万劫不复,总要想个出路。眼下再走下去也是徒劳,不如在此休整,派人四处去寻找大军的下落。”

    另一个道:“我们已然转悠了大半日,自打大军被打散后,丝毫未见其他人的影子,这将近八万的人马,眼下毫无着落处,这也奇了。若是我等在此逗留,遇到北境之军,该何以应对!”

    又一人道:“可军士们已然到了崩溃之极限了,再这么漫无目的走下去……”

    几人都拿不出一个稳妥的主意来,只是各自唉声叹气。

    正踌躇之间,忽闻一声哨响,天空一只鹰隼飘然飞过。

    几人看得仔细,心下都是大惊,他们自然知道鹰隼乃北境之禽,如见鹰隼必见北境之军。

    他们刚要发号施令,只见两边的山崖上一个个黑色的人影显现。

    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雨点般的箭雨。

    几人心知不妙,连忙飞奔而出,大声发令,准备迎击北境之军。

    可一切都是徒劳,黑夜里,北境之军埋伏在周围各个山头之上,北境的箭矢疯狂地怒射而来,白虎军哪里有应对之力。

    白虎军士兵们早已筋疲力尽士气涣散,如今突遇北境之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匆忙中哪里有还手之力,士兵纷纷逃窜,他们丢盔弃甲,胡乱奔逃,心中所想都是侥幸能够逃得一命。

    如此溃不成军,更为损失惨重,北境人要的就是白虎军一盘散沙,弓箭手个个卯足了劲,连珠般地射箭,一时间,山谷之中,哀嚎声四起,大片的白虎军士倒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延续,这一万多的人马渐渐变得稀少起来,除了个别散逃之兵,大部的人马都倒了下来,哀嚎声也渐渐变得此起彼伏,随军的将领也一个个地躺在血泊之中。

    再持续了一阵,整个山谷渐渐安静下来,北境的箭矢也停了,山谷中横七竖八躺满了白虎军的尸体。

    没一会儿,小队的北境军士用绳索垂入山谷,收集着死者身上的箭矢,一场一边倒的战事就此落下帷幕。肖月满意地看着满是白虎军尸首的山谷,脸上露出了笑容。

    报仇的快感让肖月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支白虎军一日前还疯狂攻袭北王城,北王城守军耗尽一切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要说中元白虎军,不可谓不勇猛,可再勇猛的军士都难逃断粮的生死大限。如今肖月正是要逐个消磨他们,将其各个击破,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将一次次上演精美的屠杀,势必将这支中元的主力大军消磨殆尽,藏尸茫茫的戈壁。

    肖月想着,极速下令全军就地整顿休息,准备之后更为惨烈的大战——

    安城,广阔的城楼之上,姬若芙与千里冰站在城头。

    千里冰望着城内安详的夜色,道:“若芙,该报的仇我们已经报了,我们……是时候回南楚了吧。”

    姬若芙用一丝冷漠的余光扫过他的脸,“这近二十年来的屈辱你就这么容易放下了!这些年,每日每时每刻我身为人妻的苦楚你就这么甘心饶恕了!南楚多少万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流下的血河就这样让中元人轻易忘记了!”

    千里冰一言不发。

    姬若芙道:“这只是小小的惩罚,接下来中元还要偿还我更大的代价!”

    千里冰低声道:“何为更大的代价?你要做何……”

    姬若芙冷冷一笑。

    千里冰道:“不,若芙,难道你要屠城!”

    姬若芙叹了一声,“冰,这多年未见,你竟将我看得如此蛇蝎心肠。我还是原来的若芙,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恨宇文一族。可我毕竟受了二十年的屈辱,为了这一天我苦苦挣扎了二十年,所以,我发誓要宇文太极粉身碎骨方才作罢。但为达此目的,死伤一些人命也在所难免。这本是中元人欠我们的,这些年中元人搜刮了多少南楚的血汗,享受了多少本该属于南楚人的富贵,是时候付出代价了,国破家亡便是他们的代价!”

    千里冰道:“接下来你又有何打算?难道是等着宇文太极回来,与他决一死战么!”

    姬若芙道:“哼!如果他能回来我倒是想和他决一死战!”

    千里冰闻言,不知所以然,一时竟无言以对。

    二人正交谈着,天空中忽然一声鹤鸣。

    姬若芙抬头望天,冷然道:“他们怎么来了!不在南楚安心度日,却来这里作甚!”

    千里冰寻着鹤鸣望去,只见远处一鹤,鹤上坐着两人,随着巨鹤迅速逼近,千里冰看仔细了来者乃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姬若芙喃喃道:“阿娇,松山,是他们。”

    千里冰心下一怔,“阿娇……”

    姬若芙回脸看向千里冰,“对,就是她,你的女儿,千里娇。”

    千里冰惊讶更甚,诚然他知道姬若芙所言千里娇便是中元广乐公主宇文娇,他也知道阿娇正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与女儿的第一面竟是这样的场合。

    千里冰一脸的紧张犹豫,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

    就在他犹豫间,巨鹤飞身而下,阿娇与松山先后落下,城墙之上,百米开外,阿娇与松山急切地向姬若芙与千里冰跑来。

    未等阿娇站稳身子,姬若芙便冷然道:“你来做什么!”

    阿娇一脸的撒娇,“母亲——”一边伸手环抱姬若芙。

    姬若芙身形一闪,避开道:“别在此卖乖,我问你!你不好好地在南楚来此作甚!”

    阿娇止住身子,看了眼千里冰,心下略一犹豫,正自猜测。

    姬若芙留意到她的眼神,清了清嗓门,“他就是千里冰。”

    阿娇仔细端详千里冰,一时间不知何言以对,他知道千里冰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她从未料想自己与他的头次相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姬若芙并没有岔开话题的意思,冷然追问道:“南楚眼下如何了?”

    阿娇道:“母亲,姥姥还在,姥姥没有死!”

    姬若芙一怔,心念电转,“怎么会!母亲她……不可能!我当年看着母亲她……”

    姬若芙镇定下来,道:“到底如何,你且细细说来!”

    阿娇道:“当年姥姥反对您建国之事,但又劝之无果,所以姥姥想出此计。这些年姥姥都生活在供工秘境之中,一步未曾离开过。直到我等误打误撞到了供工秘境,姥姥才与我相见,问清来由,姥姥便告知了她的身份。”

    姬若芙道:“原来如此,看来你说的果然不假。母亲健在,真是天助我南楚,眼下南楚有她坐镇,我便更放心了。”

    阿娇道:“姥姥让我托话于您……”

    姬若芙打断她道:“你不用说了,她的心意我最清楚不过,无非又是那些个天下苍生人间太平之类的哄小孩的天真话。”

    阿娇道:“姥姥……”

    姬若芙冷然打断道:“住口!我知你要说什么,可你们又有何人能够体会这些年我所受的折磨!”

    阿娇低声道:“母亲。”她想起母亲二十年来所受的苦,心下不忍,眼眶中含着泪,“我明白您的痛楚,可是……”

    姬若芙叹声道:“一切都为了天下苍生,可你想想,不单为我,只为我南楚数万亡魂,凭什么我南楚之人血洒疆场,天下苍生却作威作福?凭什么南楚无意冒犯而中元大军咄咄逼人?我不以天下人为敌,只是为南楚讨个公道,我何错之有!”

    阿娇低声道:“可如今您已经报仇了,是时候收手了。”

    姬若芙道:“那宇文太极呢?还有中元白虎军,青龙军!这些都是当年杀伐我南楚的主力之军,我岂会任由他们存活世间!”

    阿娇语塞,松山悄然安抚她背,不作一言。

    姬若芙道:“松山少侠,我本欲放你与灵云等四人往南楚安心度日,此间纷纷扰扰与尔等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又何苦来蹚这摊浑水。你与阿娇的情谊做母亲的我岂会不知,你们不在南楚静心度日又跑来此地做什么。”

    松山闻言,心下感慨万千,他一言不发,低头不语。

    阿娇哭道:“母亲,姥姥是担心你被仇恨所左右,特遣我前来相劝,只望母亲早早收手,随孩儿回南楚去吧,我们一家团聚,如此岂不甚好。”

    闻听此言,千里冰不禁看向阿娇,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情感,阿娇留意到他的眼神,只觉全身一股暖意。

    姬若芙苦笑着,转过身,看着远处,“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眼下的形势哪是我一人能够左右得了?中元一败如山倒,东黎蠢蠢欲动岂能放着这块肥肉任人宰割而自己不分一杯羹。宇文太极此番落败,他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不置他于死地。即便我不出手,自有人去收拾了他。我也非贪得无厌之人,自得我南楚所失的,我便足矣。而天下纷争一起,岂是一言二语能平息得了的。凡凡更不会就此罢休,以他之性情,非要将中原大地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阿娇听得凡凡二字,不觉细想起来,“母亲,凡凡……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凡凡策划的阴谋。”

    姬若芙冷然道:“否则呢?怎会如此巧法,东黎献媚宇文太极,永结同盟,呵呵,偏是那宇文太极心思过密可百密一疏,他为公主出逃伤透了神,颜面全失,将北境恨之入骨。而宇文慧偏又随了肖尧去了北境,还郑重其礼公然大婚。宇文太极怎可忍此奇耻大辱。偏有那帝辛不早不晚在这时宫变,帝辛那点能耐,若无里应外合高手指点何以能夺位成为东黎之主,而宇文太极报仇心切,竟也一时糊涂相信了帝辛。难怪他上当,帝辛为东黎之主,又失两大护法,东黎的确大不如前。这一切看似巧合,实则都为凡凡等人精细筹谋。乃至宇文太极北伐之战事,其中也有凡凡等人之操手,以致大败而归,否则我怎好与千里冰里应外合攻下安城,一切都是事先预判了的。”

    阿娇闻听此处,似有眉目。

    千里冰道:“若芙,难道……你也和凡凡……”

    阿娇想到的正是千里冰所言。

    姬若芙道:“只要能报仇,用些谋略也是理所当然,从古至今,国与国之间从不少机关算尽,若是一味地硬拼,那唯有一败涂地。”

    阿娇急道:“可是凡凡此人心术不正,他……”

    姬若芙道:“是,此人的确阴险。可他的敌人是中元,首当其冲便是宇文太极,敌人的敌人,有时便是自己的盟友。”

    阿娇道:“母亲,凡凡此人野心何止于此,他是要称霸中原。”

    姬若芙道:“这又如何,此人野心勃勃,迟早是要显露身手的。我不过是借他东风铲除宇文太极。”

    阿娇道:“那然后呢?此人一旦壮大,必是祸害!”

    姬若芙笑道:“祸害,无论他多么高明,终究不是国主,也不是一国之能,他一人又将闹腾到哪去?国与国之战乃数十万人之争,一介武夫就算武功再高明,乃至仙侠再世又待如何?”

    千里冰道:“此人诡计多端,此番定有更大的阴谋。”

    姬若芙道:“事已至此,无论我收不收手都无法左右大局,东黎与中元战事已起,借着中元北伐北境,整个中原大战在即。宇文太极分身乏术,安城便可稳稳操于我手。”

    千里冰猛然醒悟,“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瓜分中元,那北境呢?此战北境又当何去何从?”

    姬若芙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北境与那凡凡自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这么一来,潜移默化中,北境也得以自保。阿娇你也大可放心,宇文慧在北境自可无忧。”

    阿娇道:“如此最好,只是母亲,您千万不可再与那凡凡……”

    姬若芙道:“我与他本已约法三章,我取我所得,他取他所应得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千里冰长舒一口气,“我等虽然为南楚而战,也不屑与奸人为伍,眼下只等快快平息战乱,你我可早日回南楚才好。”

    姬若芙道:“冰,城里的大户们你可都搜仔细了,南楚失去的,都要让他们加倍奉还。有了这些资财,南楚重振指日可待。”

    千里冰默然领命。

    阿娇与千里冰目光对视,二人心中各有千秋,但一时间他们都不知从何说起,二人默默对视,不发一言。

    石城山寨之中,灵云仰头看着夜空一轮皓月。

    清风宁夜生萧索,互道别来问寒安;

    蝉声断离思春暖,夜露霜尽寻纳凉;

    林荫深处探径远,青烟化雾找净空;

    齿寒彻骨藏花魂,流芳清明苦英豪。

    看着眼前一座突兀的坟冢,灵云久久不愿离去。清晨雨露带着寒意浸湿了灵云的发髻,灵蛇姥姥和白夜祭司等人早已离去。留下灵云一个人仍然对着那块新立的墓碑出神。

    墓碑上清晰的一纵列文:女娲三世蓉珠愍怀于斯。

    灵云怔怔地看着,心下感慨万千。想起初见女娲的情形,那个纯洁无瑕的小花姑娘,如今这一切恍然间都化为泡影。

    少龙一手安抚着灵云的肩膀:“灵云……”

    灵云呜咽道:“我明白,我只是为她感到惋惜。”

    少龙紧锁眉头,“其实……”

    灵云道:“我知道你早已将她视作亲妹妹一般,我没事,少龙,稍待片刻我……我自会好的。”

    少龙放下手,走了开去,她回头凝望了一阵,又继续向远处走去。

    直到天空略显鱼肚白,原本明媚的月空,转眼间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悄然而落。

    灵云被雨点惊醒,这才从纷扰的回忆中醒来。灵云想起少龙,连忙回身去找,只见一人一鹤在雨中正等待着灵云,少龙见灵云回转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灵云擦拭了满脸的雨水,向少龙缓缓走去。

    二人一鹤飞翔在高空,灵云悄然握着少龙的手,“让你久等了少龙。”

    少龙道:“我明白,灵云,我……”

    灵云道:“对不起,少龙……我对她,蓉珠确实有难言之情,我……”

    少龙用手轻轻捂住灵云之口,“我明白,你与蓉珠那日本是意外,蓉珠为了救你性命无奈之举。蓉珠对你的情意我也心知肚明,这是天注定的。灵云你无需向我解释。”

    少龙说着轻轻拍着灵云之手,微笑道:“眼下你我需得找寻血魔的下落,此物不除,难免酿成大祸。”

    灵云道:“是啊,此事我也深虑再三,眼下要找到血魔必先寻得凡凡下落,此事需从源头而起,我们这就去安城,想必宇文太极必会率军而回。”

    少龙道:“好,我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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