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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决战之下风波起,肖尧失手绝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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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进入到最后的时刻,肖尧挥舞乱牙咬,一刀快似一刀。战至此刻,肖尧的心渐渐沉稳。一时间,肖尧百感交集。这半年来所受的所有痛苦折磨在此刻都得以宣泄……

    肖元的惨死,北境的失守,阿麻的离去,一幕幕伤痛的情形在他心中轮番乍现。肖尧只觉一股蛰伏长久的复仇的火焰,此刻得以全然发泄。肖尧战力猛增,心中燃烧的战火就在这紧要关头越发膨胀起来。

    帝辛被其强大的攻势所压制,诚然帝辛的武功与肖尧乃是伯仲之间。可令他无法想象的是,肖尧何以能够越战越勇,两人战至数十个回合,肖尧之攻势不减反增。

    帝辛一时间有种被压制之感,他的龙蛇枪在乱牙咬的攻势下丝毫讨不得半点便宜,而肖尧的战术更是歇斯底里,他一时间完全没有了方寸。帝辛徒有招架之功毫无半点攻伐之能。

    战至此刻,灵云渐渐放下心中的忧虑,转而笃定下来。灵云心下清楚,肖尧拿下帝辛只是时间的问题,所有的布局终于没有白费。灵云不禁想起酒神羽化时的场景,想到此处,他心下倍感释然。

    面对东黎六大高手,灵云在内六人全力相搏,而酒神更是付出所有灵力走完了他最后的旅程,如今肖尧也拼尽全力,终于尘埃落定。想到此处,灵云略感一丝喜悦。

    灵云心下转念,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紧紧注视着擂台,期待肖尧最后的凌然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肖尧与帝辛之战已然进入到最后的角逐。肖尧凛冽的攻势将帝辛逼得退无可退。帝辛眼看就要到了擂台的边缘,而肖尧丝毫没有半点的懈怠,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肖尧一招铺天盖地的杀招运起,眼看乱牙咬就要劈到帝辛的头顶。

    这一瞬,帝辛,双手举枪,一招举火燎原,勉力招架肖尧这凛然一击——

    忽然——一声嗖响,响动夹杂在场下众人的喝彩之中,寻常人等根本无法察觉。而灵云却听得仔细,灵云初闻异响,听音辩器,早已辨明了方位。情急之下,灵云一指剑气而出——

    就在这一瞬间,灵云剑气刚出,身子一提,向着剑气所指的方位,灵云飞身而去。

    所有人还未来得及惊讶,只见灵云飞身向着擂台下的人群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擂台之上,惊变发生……

    肖尧一刀凛然的攻势被生生打断,肖尧一个激灵,反身而退,而帝辛放下招架之势,反手一枪转为攻势,向着肖尧杀去。

    灵云空中一声大喊:“卑鄙!”

    所有人正摸不着头脑处,只见人群中一个黑影一闪而出,向着附近的巷道而去,灵云看得仔细,落地未等半分,向着黑影消失的巷子飞身而去。

    严龙已然察觉,“不好,有暗器!”

    话音刚落,只见帝辛一招直刺,龙蛇枪堪堪躲过杀招回转而来,攻向肖尧持刀之手。北境亭台处所有人不禁惊起。

    所有人看得清楚,帝辛一招狠辣,直攻肖尧手腕,肖尧情急之下无奈弃刀。乱牙咬一声轰鸣落于擂台之上。

    下一刻,帝辛一举长枪,封锁肖尧咽喉……

    肖尧身形停滞,只见龙蛇枪直指他的颈项,他再无还手之机。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瞬之间,整个形势巨变——

    而此刻,灵云飞身进入一处暗藏的小巷,灵云几个起落截住了黑影的去向。灵云手下不停,剑气遂出,一股剑气横切入墙,生生将黑衣人去向断绝。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露出森然的面容。

    灵云一看之下,甚觉面熟,此人似曾在哪见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只见他鼻梁扭曲,形状甚是可怖。

    黑衣人冷然一笑,“呵呵!没用的,严灵云,胜负已分!北境再无机会!”

    灵云心下了然,方才他一招剑气堪堪接下两股暗器,而剩下一枚,却未及阻止。

    灵云怒道:“阁下好狠辣的手段,暗器也端是神鬼莫测!”灵云心下一动,此人提及北境,难道……他是狼族之人……

    黑衣人笑了,“呵呵呵……都不重要了,在下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哈哈……”

    灵云正待发作,忽然,“嗖嗖嗖”数响,如法炮制的暗器再次攻袭,暗器来得迅猛,乃是近身而发,灵云一招剑气还未发出,暗器早已得手——

    灵云身子忽然凝滞——

    只见黑衣人脸部的笑容随之僵硬,他缓缓地倒了下去。

    灵云惊得一身冷汗,同样的暗器,攻袭的不是灵云,而是眼前这个黑衣人。灵云此刻心下闪电般快速转念,灵云忽然想起此人,乃是狼族的荣展。此前在北王城一战,未得荣展下落,没想他居然来到这里。眼下他身中暗器,显然是有人暗下杀手,其目的昭然,乃是灭口!

    灵云小心戒备,忽然“嗖”一声响,一枚细微的黑针向着灵云而来。

    灵云运力激起护身罡盾,黑针瞬间被弹飞。

    灵云看得仔细,向着黑针袭来的方向飞身而去——与此同时,远处一个黑影飞身而出,一个起落到一方屋檐之后。

    灵云方一落地,知其身法高超,远方传来那人嘶哑的嗓音,“几日不见精进如斯!厉害,厉害,可世上又有几人可以敌得过此暗影神针!”

    说话声渐渐远去,灵云停止了追袭,灵云知道对方乃是凡凡无疑。灵云看着荣展的尸体,一切端倪渐渐浮上心头。

    ……

    是时,擂台之上,肖尧全身如同僵住了一般,而帝辛之龙蛇枪稳稳封住其咽喉,双方比武胜负立判。

    宇文慧只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宇文娇看着肖尧一招凛冽的攻势,眼看就要得手,而一切即将尘埃落定那一刻,肖尧却无端端地停了下来,接着帝辛一招逼其丢下乱牙咬,场上形势瞬间巨变。

    宇文娇焦急地道:“怎会如此!怎么会这样!”

    国母王氏松了口气,叹了一声。她的脸上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宇文太极缓缓起身。

    宇文慧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呆呆地凝望着肖尧,而肖尧此刻也同样凝视着城楼之上的宇文慧,两人眼神交汇,无比沉痛的打击几乎让二人崩溃。

    少龙等人也纷纷起身而出,肖雄勉力支撑受伤的身躯,站了起来,“怎会这样!怎么会……”

    严龙一脸的肃然,“是暗器……有人用暗器偷袭肖尧!这暗器端是厉害……无影无形,灵云必然察觉,追袭那人而去。”

    少龙惊道:“暗器!何来的暗器!灵云……”

    严龙道:“放心,灵云不会有事。想必世间之暗器也难伤灵云分毫,只是眼下这一场,将如何评判……”

    说话间,场上报官一声嘹亮的报响:“第七场,东黎胜——”

    北境之人心下都是一怔,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么……最后还是败给了东黎……

    蓉珠道:“怎会如此!严龙将军,这不公平!”

    严龙咬紧牙关,“这……单看场上比武,确实如此,只是没想到东黎竟如此卑鄙,暗藏杀手,灵云!若是灵云能将此暗袭之人追捕,一切兴许还有希望……”

    与此同时,东黎亭台之处,斩飞与寒月两人疑惑地互视着。

    斩飞向寒月道:“方才那一刻,你可有留意?”

    寒月道:“暗器!”

    两人互视点头。

    斩飞转向梦潇潇,“梦潇潇,你速去打探,究竟是何人暗中出手!”

    梦潇潇道:“是!护法!”说着,梦潇潇悄然离开。

    ……

    宇文太极一脸肃然,走近城楼外侧。宇文慧忽然跪倒在地,“国主!父王……”

    宇文太极看了宇文慧一眼,“什么都不用说了,胜负已分!”

    宇文慧深感绝望,她再无话可说。宇文娇看着宇文太极,她心念电转,可任她鬼灵精怪,此刻却毫无对策。

    宇文太极缓缓拍手,一时间整个比武校场随之安静下来。

    帝辛缓缓放下了龙蛇枪,他丝毫没有察觉暗器的侵袭,可方才肖尧明明已经占据优势,侥幸得来的胜利让他有一丝莫名之感。帝辛还未从方才的惊变中缓过神来,此时,他沉浸在疑惑之中无法自拔。

    宇文太极见城楼之下,众人都安静下来,朗声道:“今日比武,胜负已分,最后一场,北境少主肖尧对战东黎少主帝辛,东黎胜出——”

    话音刚落,远处一声呼啸,“慢着!”

    擂台上痛彻心扉的肖尧,连忙抬起了头,城楼上万念俱灰的宇文慧闻声,猛然被惊醒——

    是时,一个人影飞过嘈杂的人群,一步跨上擂台,人影落下,其身驮着的黑衣人随之坠落。

    来者正是严灵云,而他抛下的黑衣人,则是荣展。

    灵云双手作揖,正色道:“方才肖尧与帝辛对战,此人暗中搅局——”灵云说着,拿出一枚黑色的细针,“大家看,正是这暗影神针,打断了肖尧最后一击。”

    直到此刻,肖尧幡然醒悟,方才一幕在他眼前重新上演,当他最后一招攻向帝辛之时,乱牙咬堪堪被阻击,一刀走偏,原来是这枚细针。

    宇文慧转向宇文太极,“国主!擂台比武本是肖尧与帝辛的公平对决,如今有人搅局,此事还望国主明察!”

    宇文太极叹了一声,并不急于说话。

    灵云继续道:“此人暗中偷袭,施放三枚神针。我一经察觉,使出剑气逼退两枚神针,可还是有一枚未被阻挠,直攻肖尧之刀。我辨听暗器来向,追袭此人,无奈……当我追上他时,他已被人灭口……”

    宇文太极听得仔细,听到此处,有了主意,“灵云!这暗影神针一说,是你的托词还是无稽之谈,你我且不争辩。但行凶之人已然死了,这又从何说起?此事都由你一人说了,在场众人,可有人见得此人偷袭?该如何证明你此番说辞?”

    宇文慧道:“父亲,方才肖尧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却为何突然临阵闪失!灵云已然找到施袭之暗器,此事须得明察!”

    宇文太极怒道:“住口!长平,退下!”

    宇文慧一呆,自她忆事以来父王从未对己如此严厉,今日之事再明显不过,分明是此黑衣人暗中施袭,父王怎会如此武断!

    国母王氏冷哼一声,“慧儿,你退下,一切都由你父王定夺!”

    宇文娇哪里肯罢休,一挺身正要说话,宇文慧知其心意,看情形,她势必要冲撞国主,宇文慧怎可牵连阿娇,她连忙拉住宇文娇。

    正在此时,灵云又道:“国主此言差矣,此人乃是荣展——狼族荣骁龙之子!那日我等攻夺北王城,生擒荣骁龙与荣程,唯独此人,漏网而逃。此前北境为保中原太平,与狼族血战沙场,此人正是杀害北境国主之凶!”

    肖尧听到此处,心中一股激愤油然而生。同样肖雄也悲愤莫名,他勉力支地站起,一手扶住亭柱,低沉地怒道:“这个荣展!我恨不将其千刀万剐!”

    严龙一把搀扶肖雄,“灵云定为北境申冤!肖雄,小心你的身体,你的伤势颇重。”

    肖雄看向严龙,用力点头。

    而城楼之上,宇文太极此时紧咬牙关,一股莫名的愤怒袭上心头,但他并未立刻发作,他缓缓握紧了双拳。

    灵云看了眼肖尧,继续道:“此人暗藏安城多日,为的便是伺机报仇!今日肖尧与帝辛比武,他暗中作乱。而且,此人的背后,另有高手作祟!我与那人曾交过手,那人正是北境国师凡凡——国主只需给我些许时日,找到凡凡之下落,便可水落石出!”

    宇文太极听到此处,心下盘算,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严灵云,姑且念你还是个娃娃便不予计较!任凭你巧舌如簧,却毫无凭据!凡凡本是北境国师,他何以背叛了北境?好!就算他背叛……他武功如此不凡,却要假借他人之手前来扰乱比武,这岂不多此一举!”

    斩飞听得仔细,向寒月道:“凡凡?此人你可听说?”

    寒月道:“嗯,略有耳闻。此人乃是北境国师,此前北境与狼族一战我也曾派人暗中查探,狼族一日间拿下北王城,真乃匪夷所思,若没有内应实属难能。也许,那严灵云所云,有些道理。”

    斩飞道:“这个凡凡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寒月点头,“等这次班师回东黎,你我需将此事向国主言商。北境遭此劫难,我等也要小心谨慎才是。”

    说话间灵云再次作揖,道:“此事必有蹊跷,所以我恳请国主给予我些许时日,灵云必将此事查明。”

    宇文太极冷然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

    灵云正待分说,只见宇文太极的身侧,国母王氏出现,王氏扫了一眼全场,道:“大胆!我看今日搅局之人分明是你!——严灵云!比武胜负已分,北境落败,还有何不服?严灵云,你不要忘了,长平公主是我女儿,儿女之婚事,当从父母之言。今日比武盛会一来是为了助兴,二来也是为掂量东黎与北境双方的实力。以北境之力,若无我中元青龙大将军与玄武大将军为尔等助力,何能至此?严灵云!若单凭北境之力,可有今日之局面?”

    灵云无言以对,国母王氏此言不假,若不是严龙与朱贺助力,北境根本无法凑足七人之数。

    灵云低下了头,他心下了然,国主与国母早已有了决定。他们执意偏袒东黎,自己说什么也是枉然,灵云看向肖尧,无助地摇头。

    肖尧此刻失望到了极点,他低下头。

    北境亭台下,阮儿缓缓站起身,“看来,中元国主早已有了打算。大家都已尽力了!胜负自有天定,虽然荣展从中搅局,可诚然我方也得中元助力,灵云也再无法申冤了。”

    肖雄颓然叹道:“只能这样了么!?”

    少龙与蓉珠相视一眼,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了主意。

    城楼之上,国母王氏大声道:“长平公主是我女儿,东黎此场比武人才济济,大家都看在眼里!此场比武东黎获胜,长平公主不日将与帝辛成婚!”

    整个校场传来欢呼之声——

    帝辛一举龙蛇枪,大喊:“东黎必胜!——中元必胜——”

    校场之上,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国母看向宇文太极,“你我都未看走眼,这帝辛倒是个识趣之人,东黎必胜,中元必胜……他果然有心了。”

    宇文太极微笑着点头,“那个肖尧……”

    国母一眼扫过宇文娇,“我自有安排。”

    国师姬若芙此刻已然回到城楼,姬若芙观王氏之意,心下了然,但她并未发作,只是微笑着看向远处的夕阳——

    全场沸腾之声渐渐缓和下来。

    国母王氏,继续道:“趁着今日高兴,还有一件喜事一并宣布!早前中元便与北境共商和亲之事,国主决定将广乐公主许配北境少主肖尧。望日后中元,东黎,北境互为友邦,同气连枝!”

    此话一出,宇文娇自觉双眼一黑,她正要上前辩说,却被姬若芙一把拉到身后,姬若芙向宇文娇冷然道:“不得造次!”

    宇文娇满脸的不甘,姬若芙一手探出,点其身后穴道,宇文娇忽然昏倒下去。

    宇文慧闻听此言,惊恐莫名,她猛地看向国母王氏,只见其一副镇定自若,势在必得的神情。宇文慧忽然明白了,原来一切都在王氏的盘算之下。中元早已做了周密的打算,这样一来,中元联合北境与东黎之国策便再无遗漏,一切都是如此“完美”,一切都早已注定。

    宇文慧只觉全身乏力,她险些摔倒下去,宇文慧一手扶着殿柱,她留意到姬若芙此时正平静地看着她,下一刻,宇文慧失去了意识,昏厥过去。

    松山听到此处,心中一股无名的悲愤袭上发尖,松山大步而出。忽然他的身前一个身形阻拦了他的去路,来者正是灵云。

    灵云阻拦松山,道:“师兄,从长计议!”

    松山会意,此时发作,于事无补,眼看整个校场都沉浸在欢庆之中,松山思虑再三,强忍心中之愤,退了下来。

    少龙走向灵云:“怎么办!眼看着阿慧和阿娇都被毁了……这可如何是好!”

    向来冷静的少龙眼下也焦急万分,灵云安抚她道:“事已至此,眼下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此事我们回去后再作商议。”

    蓉珠道:“灵云所言极是,如今中元国主公然宣布婚事,若是贸然相抗必招中元民愤。我看中元国主对灵云早已心生不满,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少龙道:“可阿慧和阿娇此番尘埃落定,便再无翻身之机会,这……”

    灵云道:“总有办法的。”灵云转向拓五道:“拓五将军,你速速将肖尧扶下。眼下,我等都需镇定,尤其是肖尧,你定要细心照料。”

    拓五点头,急忙向擂台而去。

    严龙向灵云道:“灵云,你所言甚是。眼下在此多留也无济于事,大家速速赶回龙虎镖局,商讨对策!”

    灵云等人闻言,迅速动身,他们悄然而走,向着龙虎镖局而去。

    而此时的校场之上,人们正欢呼雀跃。一日之间,中元两位闻名遐迩的公主都将成婚,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帝辛随着欢呼的浪潮,在擂台之上大为庆祝,他高举龙蛇枪,享受着四周的欢呼之声。

    斩飞等人默默地站立在亭台之中,斩飞悠然道:“看来中元的意思,既要联合我东黎又不失北境,此招果然高明。眼下,中元,东黎,北境三国互相牵制的局面仍将继续。而中元一国独大的抱负也仍将进行下去。”

    寒月道:“那中元国母显然较为看中东黎,东黎与中元联手共图天下也大有可为。”

    斩飞道:“这可难说,我看那宇文太极,乃是一家独大之念。此人工于心计,我等必要多加防范。”

    寒月缓缓颔首,“左护法说得有理。看来天下之势仍是一摊烂泥,形势让人捉摸不透。这中元国主摆明了是要左右逢源,又让我东黎与北境相互牵制。这场轰轰烈烈的比武盛会不正是为此么?与此狡诈之辈联手可要多加小心,有朝一日,对付了北境,中元反噬,东黎不可不防。”

    斩飞笑了,他转眼看向寒月,“知我者,寒月君也”。

    正在此时,擂台上鼓声隆隆,宫中歌女齐上擂台,载歌载舞,欢庆起来。宇文太极沉浸在欢愉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北境与狼族一战如今国力大挫,长平公主乃是国中女杰,早已被东黎青睐,如今帝辛与长平成亲,正好拉拢东黎图谋大业。而广乐公主随嫁北境少主,就看肖尧是否应接,若是肖尧拒不从婚,则中元大可借此缘由联合东黎一举吞并北境。若肖尧从之,则说明北境愿与中元继续联手,则北境与东黎相互牵制,共谋南楚。一切都在宇文太极的筹谋之中。他看着宇文慧与宇文娇,两人此时正由宫中侍女扶抱而去。

    姬若芙走近国主与国母,宇文太极见姬若芙过来,试探道:“我看那娇儿似乎对这桩婚事有所……”

    姬若芙打住宇文太极,道:“国主,自古儿女婚嫁都由父母论之,广乐更是皇室之女,皇室之姻要以大局为重。娇儿年少无知,回头我会劝劝她。”

    国母王氏一脸的得色,“那北境地处苦寒之地,娇儿此去远隔千山万水,国师你可舍得?”

    姬若芙道:“若是那肖尧答允此桩婚事,娇儿只可从之。如今北境百废待兴,东黎不断壮大对中元也有威胁,两国相互牵制,中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宇文太极乐道:“国师胸怀中元那,所言极是。只是娇儿这边……”

    姬若芙躬身行礼道:“小女之处,我自有办法,请国主国母放心。”

    隆隆的乐声中,三人放下心事,观看起擂台歌舞。

    整个擂台灯火通明,中元安乐宫前一派喜气洋洋,如此阵势堪比元宵节庆,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

    龙虎镖局内,灵云等人聚在厅中,思虑着。严龙,松山,蓉珠,少龙两两而坐,都沉默着。擂台一别,肖尧,拓五,肖雄自回逍遥阁去了。阮儿也回了千变堂分舵。

    松山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灵云,少龙,长平公主与肖尧二人早已倾心良久,如今事与愿违!这可如何是好?”

    灵云道:“各位,我已然想了良久。眼下只能……”

    严龙看向灵云:“灵云,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灵云看着严龙的双眼,毅然道:“我心意已决!”

    严龙一拍椅,“好!灵云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虽是中元四将之一,可我更是龙虎门中之人,此事我管定了!”

    少龙闻言,心下早已猜到严龙心中所想。方才的沉默,少龙已萌生一念,显然灵云也有同想,伯父严龙更是心意已决。

    少龙道:“龙虎门对中元乃是开国之功,想来国主也不至于对龙虎门大动干戈。阿慧与阿娇与我自小相伴,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们就这样毁了!”

    蓉珠道:“回来之时我早已决定,劫婚,只等少龙你和灵云表态。既然如此,再无顾虑了。只是……”

    灵云接着道:“只是伯父……”灵云看向严龙:“你身为中元青龙大将军,若参与此事便太过儿戏了。我等所为乃是为同伴之情,此事不可惊动国事!中元国主虽然一时为利益所驱,可毕竟他身系中元一国,若是伯父插手,此事便不是家事而是国事了。试想,青龙大将军若随我等公然对抗朝廷,那岂不是兵变!”

    严龙早已想到此层,他叹息道:“看来大家都已想到此层。少龙是我自小看着长大,她的心思我早知一二。正像灵云所说,尔等此番发难乃是为同伴之情,不可牵涉国事。”

    灵云道:“为此,伯父必须避嫌。此番中元刚刚收复边城,伯父大可寻机禀明国主,提请前去边城守关,与此事脱开干系。”

    严龙点点头,“不过此事过后,中元若是……我必将施以援手。”

    少龙道:“我早想过了,此事过后,我等必然远走他方,想必国主也难找寻我等。”

    蓉珠笑道:“此计正合我意,各位放心,天下之大,那宇文太极奈何不得。先不说我苗疆秘境,谅他也不敢轻易大动干戈。还有南楚边地,此乃千山万水。”

    少龙道:“太好了,我早有此意,只是不知道阿慧与阿娇如何想。”

    灵云道:“阿娇自不用说,她必然心愿神往。就看宇文慧了,她向来持重……不如让阮儿暗中传信,事先与她们有个商量。”

    严龙道:“如此甚好,我明日便向国主请缨,开拔边关,此番中元收复边城,我正要前去述职。”

    灵云点头,“就这么办。”

    松山听得云里雾里,丝毫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松山摸着头道:“灵云,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了。”

    少龙神秘一笑,“松山师兄,这还用挑明么……灵云是要给你抢婚了,阿娇与你情投意合我等看在眼里,你难道就甘愿阿娇与肖尧都身陷困境么,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松山一愣,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好端端的怎么开起我的玩笑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

    逍遥阁中,肖尧等人回来后,一众侍者开始忙乱起来。肖雄受伤颇重,虽为灵云所救可身体仍十分虚弱,拓五招呼众人将肖雄扶入内寝,一边又来到前厅照料肖尧。

    只见肖尧独自一人站立于厅中,正暗暗发愣。拓五不想打搅肖尧,毕竟此时此刻,肖尧心乱如焚。拓五静静地守候在前厅之外,等待着肖尧的传唤。

    肖尧几步一个踉跄,停下身来,他拖拽着乱牙咬,感觉无比沉重。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就要倒跌下去,肖尧勉力用刀支起疲惫的身体。在他的心中,一个个“为什么”声声讨伐着他的躯壳,肖尧大失所望,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忽然,肖尧挥舞乱牙咬疯狂乱砍,一个案几随之破碎,肖尧狂乱地挥舞巨刀在前厅中一通发泄,窗门被刀气砍裂,前厅之中一阵破木砍伐之声。

    四处的侍从纷纷赶来,拓五连忙将众人阻拦,拓五明白,眼下还是让肖尧尽情发泄一番,就算阻拦也是徒劳罢了。

    肖尧乱砍一气,终于筋疲力尽,他一手扔开乱牙咬,颓然坐下。整个前厅一片狼藉。

    肖尧大口喘着气,渐渐平复下来。

    拓五等一切恢复平静,遣散众人,然后独自一人,缓步走进了前厅。

    不用抬头肖尧便知是拓五来了,他支起身子,冷然道:“拓五将军,没想到我一番筹谋竟会是如此局面。”

    拓五双手作揖,道:“少主千万不可气馁,如今北境毕竟已然安定,稍待时日北境必然重整旗鼓。”

    肖尧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即刻回北境,再图大业?”

    拓五道:“势必如此。那中元国主铁了心地要将长平公主嫁给东黎帝辛那小子,少主又将奈何。此地乃是中元安城,迟了唯恐生变,还是早作打算。”

    肖尧冷笑一声,“可那宇文太极口口声声要我与广乐公主成亲,此事又该如何处之?”

    拓五毫不犹豫地道:“中元与北境和亲,和亲书写得分明,乃是与中元长平公主……无论如何是中元反悔,中元背信弃义在先,我们与他谈何亲事。少主自该早做打算,星夜出城,回到北境!至于与广乐和亲之事,纯当中元国主一厢情愿罢了,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肖尧摇了摇头,道:“若是中元国主就此事发难,出兵北境又当如何?”

    拓五道:“那有何难,以北境之力还怕中元生事不成。若是宇文太极真敢对北境用兵,我等上下一心,必全力相抗,至死不渝!”

    肖尧叹了一声,“哪有这么简单。如今北境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眼看到了秋季,又将进入冬季。经狼族一番践踏,北境的实力有待集聚,怎可轻易动兵。更何况中元并非狼族,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的北境与中元相抗,胜负几何?”

    拓五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亲!且不说广乐公主宇文娇早已心有所属,就是与其成亲,在东黎面前,北境也是丢足了颜面,少主三思啊!”

    肖尧思虑道:“自古儿女私情相较国事又何足挂齿,与宇文娇成亲,北境方可有喘息之机,而来日北境壮大,才可雪今日之耻,难道我不以国事为重么?”

    拓五低声道:“少主考量的是。属下只有一言,不吐不快……那广乐公主向来仗义,对我北境也多有助益。而她心中所愿,明眼人都看得分明,乃是松山兄弟,少主匡扶北境固然重要,可……松山与宇文娇又该如何处之?少主可想过?”

    肖尧叹声道:“一切以国事为重,必要时,唯有壮士断腕了……”

    忽然一声呼喝打断了肖尧所言。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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