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战事连连迫眉睫，三英还来北王喜
城门口，肖尧率先跨上了马匹，拓五刚进城便叫守军制备了军马，一路徒步下来，到了北王城，四人都已疲惫不堪。
进了城，肖尧才真正体会到是回到北境了。城门口戒备森严，拓氏族人的战士严守着十丈高的城墙，看来北方狼族威胁依然十分严峻。城中百姓们纷纷忙碌着，他们是在准备物资，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肖尧的身侧，松山与灵云分骑一马，三人并肩而行，拓五走在最后。
松山道：“这北王城比起边城可要大得多了，人也很多。”
肖尧道：“北境乃是四大部落的合称，它们分别是有熊氏，拓氏，大月氏以及黑鹰氏，而我们肖家也属于有熊氏。据说有熊氏原本立足中原，后来有一分支到了北方，那就是我肖家的祖辈。再后来有熊氏统一了各大部族，大家将部落的联盟称之为北境，与中原的中元国平起平坐，掌控这北方大地。”
松山与灵云听着，一边观察着四周。主街的两旁，黑压压地挤满了木楼，木楼上下都是忙碌的人们。
肖尧道：“眼下，北方狼族就要入侵北境，大家都忙着修筑工事，制造兵器。如今又是冬季，虽然已经入春，可天气依然寒冷，北境正是一年中粮食最为紧缺的时候。”
灵云道：“北方的狼族，是荣氏么？”
肖尧道：“对，原来你也知道。”
灵云道：“我在书卷上看过，狼族原本活跃在西部，本是女娲族相邻的部族，不知怎的迁徙到了北方，如今却成了北境的劲敌。”
肖尧道：“孰对孰错一时也纠缠不清，自从北境联盟成立后，狼族不愿归随，狼族一族，全部迁往了极北之地，从此以后，狼族与北境的战争便没有停止过。”
灵云道：“原来如此。”
肖尧道：“狼族来犯，华夏之地便不再安生，北境也极力拉拢中元国一同抗击狼族。”
松山道：“那中元国援助了么？”
肖尧道：“国事岂同家事，哪有那么简单，一方面中元希望北境能够抗击狼族，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坐享事成。另一方面，北境消耗太大，即便挫败了狼族，今后也无力再与中元抗衡。”
灵云道：“同时中元也担心北境一旦失利狼族一举南下侵扰中元，所以从中斡旋，以北境为屏障，表面上与北境联击狼族，实则是要消耗北境。”
肖尧道：“正是如此。”
说话间，两侧的平民纷纷向肖尧四人看来。
松山道：“这么多人，我生平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肖尧见松山这么说，有意逗他，低声道：“松山兄，你一表人才，自然吸引目光了，前方大月氏族的姑娘们正在看你呢。”
松山留意前方，果然有一簇姑娘们正朝他们看来，她们低声细语，脸上充满了笑容。
松山不觉脸红了，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自小在松鹤门，难得去趟边城，平时从未与女子接触。突然被女子如此看待，心下大不自在。
灵云道：“师兄，你脸红了！”
松山连忙说道：“哪有！哪有，我只是有些热罢了。”
灵云悠然道：“师兄，你不要自作多情，人家是在看肖尧，试问你初来乍到，又有谁认识你呢？”
松山恍然，“好你个灵云，又拿师兄开玩笑。”
肖尧闻言笑了起来，“哈哈，灵云，倒别说，松山师兄在北境，相貌那也是拔尖的人物，如此风度翩翩，一定招姑娘们喜欢。若是遇到部落篝火会，松山肯定是姑娘们追捧对象。”
灵云闻言道：“真的！那这样，师兄以后便真的回不了松鹤门了。”
松山知道肖尧与灵云合起伙来调侃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朝灵云头顶一个响栗子，灵云哎呀一声，驱使马匹连忙躲开。
肖尧笑得更大声了。
说话间一队大象从前方走来。
灵云看见大象，惊呼，“这是——大象！”
肖尧点点头，“灵云，此物你见过么！”
灵云道：“自然没有见过，只是在师父的书卷中看过一二。”
松山道：“肖尧，这么多大象，用来做甚？”
肖尧道：“各位有所不知，我有熊氏部落本就有驯兽的本领，这些大象只是百兽中的一类，战时用象冲锋陷阵，平日则用来载物。”
灵云道：“太神奇了，原来大象如此之巨大。”
正在这时，象群有序地在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灵云此时坐在马背之上，仰望象首，比其整整高了一头，坐象之人更是高高在上。灵云惊叹不已，心念所想，自己仿佛已然坐在大象之上。
肖尧观灵云神色，知道他的心思，“灵云，有机会我让你坐一回大象。”
灵云道：“好！好。”
肖尧指着右侧一处圆形的圈地，“灵云，别光顾着看象，你看，那里是什么。”
灵云顺着肖尧的手看去，只见一处圆形的场地中，数十只黑熊盘桓其中。
松山抢先惊呼，“黑熊！有熊氏真的有熊！”
灵云道：“这些黑熊居然还戴着胸甲，太神奇了，你们用熊来御敌么？”
肖尧道，“那是自然，有熊族怎么能少了铁熊阵，黑熊都是人立攻击，为了防止矛刺，特意制作了胸甲，这样就能所向披靡了。”
灵云道：“太神奇了，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想北境与狼族之战，一定十分惨烈。”
肖尧道：“的确，狼族哪里会甘拜下风，他们拥有巨狼，这些巨狼足比人高，巨狼身上同样有铁质蒺藜，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凶险到了极点。”
灵云思索着，“战争是如此残酷。”
肖尧道：“是啊，这样的战争，北境一直在持续着，只要狼族不灭，北境便永无安宁。”
灵云不再言语。
松山指着前方高耸的木楼，问：“肖尧，前面就是北宫了么？”
肖尧点点头，“对，前面就要进入北宫了，我带你们去见我的父王。”
同一时间，肖元走出大殿，径直走向北宫的宫门。
北宫之门东西各有一个角楼，宫门足有五丈之宽，圆木垒砌而成的大门异常沉重，宫门用铁索链接到角楼的绞盘，东西角楼各有一名力士，负责宫门的开合。如此费尽心思，自然是为了抵御入侵，北宫之中为王族生活与居住之地，此地为北王城重中之重。
肖元一人当先走到宫门，他的身后，有熊氏肖月与大月氏肖山紧跟其后，之后，拓氏拓跋，大少主肖雄，国师凡凡以及黑鹰氏辰羽纷纷跟了上来。
宫门大开，发出铁索沉重的摩擦声。
肖元站立在宫门中央，透过打开宫门，他一眼望见远处的肖尧。只见肖尧并排三骑从中路徐徐而来，他的身后拓五紧随其后。肖元心想：怎么没有看见拓一的身影，还有其余的人呢？此番出城，肖尧明明是带了十数人的人马，难道……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和一个孩童又是何许人？
肖元立刻有了大致的判断，看来肖尧此次遇袭是真，拓一很可能已经……他身边的两位与肖尧如此亲近，想来一定是此番路途中认识的，究竟是什么人要加害肖尧，这点十分蹊跷。如今狼族还未进入北境之地，不可能在北境的后方出现狼族的斥候，难道是中元，可中元眼下正与北境谈和亲之事，这么做并没有直接的利益。那究竟是谁呢？
肖元面带微笑，实则心中辗转万千。
他没有踌躇太久，肖尧四人很快便到了北宫之门。肖尧下了马，松山，灵云和拓五纷纷下了马来。
肖尧三步并作两步走近肖元，肖元展开双臂迎了上去。就在两人将要碰触一刹那，肖尧忽然停住，站直身体，右手锤击左胸，俯首行礼。
肖元目睹肖尧举动，心中甚欢，肖尧还是识大体的，众人面前，并没有失了礼仪，肖元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傻孩子，快让父亲看看。”
肖尧行礼后，走上前，双手搀扶肖元，“父王，孩儿不孝，此番……”
肖元打住他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肖山与肖月纷纷上前，恭迎道：“二少主，你可回来了。”
“二少主，这几月你去了哪里，国主没少操心！”
肖尧一一行礼，道：“见过二位族长，此事说来话长。”
这时肖雄走到近前，道：“肖尧，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如先回内宫休整一下，回头再上前殿一起议事。”
肖尧向肖雄行礼道：“见过大哥。”
肖雄点了点头，示意问好。
这时拓跋上前，握住了肖尧的手，“肖尧，你可回来了，拓一与拓五一路可有照顾好您。”
肖尧见拓跋，微微神伤。
拓跋道：“少主还是先行休整一下，其他事容后再议。”
肖尧点点头，他看向后面的国师师凡凡和黑鹰氏辰羽，点头示意问好。
凡凡与辰羽纷纷行礼以示参见。
肖尧转向肖元道：“父王，请容我向你介绍。”
肖元闻言，已知一二，“你是说他们两位吧。”肖元看向松山与灵云，目光平和，带着一丝亲切。
肖尧向灵云与松山挥手，“你们来。”
松山与灵云缓缓走上前。
肖尧道：“父王，这是灵云与松山，这次若不是他们，孩儿也许就再也无法回到您身边了。”
肖元闻言，心下恍然，原来这两位与肖尧不只是好友，还有救命之恩。
肖元连忙走上前，“原来是二位少侠救了肖尧，失敬，失敬。”
松山与灵云不知该如何行礼，匆忙间，两人单膝跪地，像平时参拜师父般行礼。
肖元连忙将他们扶起，道：“不必，不必。”
肖元向肖尧道：“你们一路辛苦，肖尧，你赶紧带两位小师傅前去内宫更衣休整，到时，你带两位小师傅一同来前殿。”
肖尧道：“是，父王！”
肖尧说着，拉着灵云与松山，向着内宫去了。
余下众人纷纷向肖元庆贺。
这时，拓跋向拓五走了过来，拓五也走向了拓跋。
拓五走到拓跋面前，已然泪流满面，从拓五的神情中，拓跋已经大致猜到拓一的情况。
拓跋紧紧抱住了拓五，拓五失声痛哭，“族兄……”
肖元目睹宫门一侧，拓跋与拓五的举动，心道：看来拓一已经遇难了。肖元顿感一丝惆怅。
众人纷纷低下头，大家明白，拓跋一族，拓一是拓跋伯父，拓跋自小没了父亲，所以身为族长，他一直很敬重他的伯父拓一，而如今，伯父遇难，拓跋悲痛欲绝。
……
离宫门二十丈远处便是商议国事的大殿，位于大殿两侧，分别有两个长廊，穿过长廊一路往北便进入到内宫的区域。寻常外氏的族人不能进入此间，只有王族之人方可进入内宫。
肖尧带着灵云与松山，一路穿过连廊，进入了内宫。由于北境地处寒地，北境的物资向来没有中原来得富庶，所以这北宫的建制也十分朴素，并不奢华。内宫分为东西两个区域，东面是国母的宫室，而西面则是肖元的寝宫，由于肖尧自小丧母，幼时曾经住在东宫，由国母照看。肖尧成年后，便住进了西宫，同住西宫的，还有肖元。
此时肖尧并没有急于回到自己的院落，而是径直去了东宫。
灵云边走边看，只见这里的建筑比起天琼小了许多，选用的木材也没那么考究，但是比起城池中的建筑，这里的显然是上上等的建制。
灵云道：“肖尧，这是去你的居所么？”
肖尧停下脚步，“不，我回来必须先要参见国母，不能失了礼数。”
松山道：“肖尧，这里规矩不少，以后我和灵云得多加小心。”
肖尧点点头，“国母那我进去便是，你们等下在殿外等候，这国母可不比我的父王，她只会在乎她亲生的大少主。我怕你们见了她，她又要多生事端。但我在外多时，回来不去看她，她到时又要生事，所以必须先过来问安，以免被人说了闲话去。”
松山闻言，道：“肖尧，没想到，以你的身份还有如此多的不自在。”
肖尧露出一丝苦笑，“走吧，她的寝宫就在前面了。”
说着，三人进入一方庭院，只见这个庭院足有二十丈见方，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中三面环屋，留下中间一块宽阔的空地。
肖尧将两人领到空地处，“你们在此稍等，我去去便来。”
灵云与松山驻足等候。肖尧独自进了屋。
闲着没事，灵云开始留意身周的人，这个院子里共有四五人，他们纷纷忙着各自的事，远处几个侍女模样的，正朝他和松山观望着。
松山道：“灵云，你看他们的身穿的服侍，都是牧民打扮。”
灵云道：“这是自然，北境乃是部落联盟。”
说话间，肖尧已然出来。
灵云等肖尧走近，道：“这么快！”
肖尧一笑，低声道：“不想见的，自然越快越好。走，现在好了，赶紧去我那，我们的行头早已不堪入目了，到我那，给你们换一换。”
三人很快离开了东宫，朝着西宫去了。
……
三人走后，院子的正前方一间最大的屋子，门口走出一人，这是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给人第一印象的是她满头的珠帘，分别镶嵌五颜六色的宝石，她缓缓挪步到了院中。
显然她就是肖尧口中的国母。她独自一人站立在院子中，她的脸上满布狐疑。一个老奴模样的人走近过来。
“国母，您有何吩咐？”
国母淡淡道：“你传信给国师，就说：事已至此，来日方长。”
“是！”
下人领命去了，留下国母孤身一人，仍在院中。
……
大殿之上，肖元与一众之人细细地听着拓五讲述这次出行的全过程。从肖尧的人马留宿边城开始，一切都出乎的大家的意料。先是在边城之外遭遇夜袭，来袭刺客身份不明，个个武艺高强，拓五之前从未遭遇如此厉害的角色。临危之时，九爷现身相助，此人更为高深莫测，而且行踪不定。四人侥幸逃出刺杀之陷阱，又遇天山天险，陷入绝境。之后逃出生天，到了天琼仙境，这一待便是数月。
大殿之上人人听得胆战心惊，肖元捻着胡须，仔细听着拓五所说的每一个字，直到拓五一口气将所有经历说完，肖元才松了口气。
肖元了解了此番肖尧遇险的整个过程，在他看来拓五所说的，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有待商榷。
肖元道：“拓五，你所说的这些经历简直匪夷所思，这次你受累了。你的父亲拓一护主有功，我必然厚厚嘉奖，等冰化以后，我便派人去找回拓一的遗体，回到北境厚葬。”
拓五闻言，单膝跪地，右手击胸，道：“谢国主！”
肖元道：“你起来吧，在旁等候。”
“是！”
肖元转向他人，“狼族即将犯境，眼下，各部族都要做好交战的准备。”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肖元道：“黑鹰氏辰羽，你速速去通知全族上下做好迎战准备，狼族入侵的消息务必传至北境每一处部落。”
“是！辰羽领命！”辰羽说着，单膝跪地击胸，然后转身向大殿外而去。
肖元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月氏肖山，你的部落向来掌管全境悢作，由你担当后方总涉，粮草兵器一样也不能少。”
肖山领命，也出了大殿。
肖元转向肖月与拓跋，“你们二族为兵马之统，有熊氏与拓氏做好交战准备，眼下狼族来者不善，我军尚待继续扩充，此乃全族之战，你们大可调动全境之力，此战，决定北境之存亡。”
肖月与拓跋纷纷领命而去。
肖元向国师凡凡道：“国师，全族的命运就在此一战，劳烦国师为我全军祈福。”
凡凡道：“这本是我辈该做的。”说着凡凡向殿外缓缓而去，走过拓五的身边，凡凡微微回首，看了一眼拓五，然后他继续向外走去。
肖元看向肖雄，“肖雄！”
肖雄走上前：“父王！”
肖元道：“你已参与国事多时，眼下正是历练的机会。此次备战狼族，你多多向肖山肖月等大族长讨教，族中之事你要事无巨细，你明白否？”
肖雄道：“父王，我已做好准备，与那狼族一较高低。”
肖元点头，道：“嗯，你去吧，外面的事就由你统筹掌管。”
“是，父王！”
肖元道：“肖雄，你退下吧。”
肖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拓五，他原本想继续留下，但肖元既然说了，他也不好违逆，肖雄缓缓转身，迈步向殿外走去。
肖元见大殿上只剩下拓五，闭眼舒了一口气。
肖元道：“拓五，你说说，那些刺客都是什么路数？”
拓五上前，行礼道：“国主，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些刺客武功高强，远远在我之上，他们的路数奇特，绝不是行伍之人。也许是江湖人士，而且他们出手毒辣绝不留丝毫活路，这些人都是冲着二少主来的。”
肖元自言自语道：“肖尧平日里甚少结交江湖人士，何来如此深仇大恨，难道……难道是因为他的地位，可如今与我北境为敌的也只有狼族，这些刺客是否会是狼族的斥候？”
拓五道：“国主，狼族斥候在下还是有所见识，若说行军打仗，这些斥候乃是急先锋，是精锐中之精锐，可论单枪匹马的武艺，斥候绝不可能如此出神入化。”
肖元沉思起来，“这，难道……看来，肖尧眼下十分艰险，在我查出刺杀的主谋前，他是难以安身的了。”
肖元忽然问道：“那个神人，叫什么九爷，又是何人？”
拓五道：“此人乃是灵云与松山的同伴。说来奇怪，此人行踪难测，但他总会在最为危急的关头出现。依我看，这个九爷像是灵云的贴身护持，我能看得出，他对灵云的关照。”
肖元闻言问道：“那灵云又是什么来头，还有那松山？”
拓五道：“松山与灵云本是师兄弟，这再平常不过，他们都是松鹤门之人，这两人都是厚道之人，一路走来，我反复观察，此二人都是寻常方外人士。而且两人都古道热肠，颇有侠士风范。”
肖元微微额首，“松鹤门，我对此也略知一二，松鹤门的观主苍松鹤，传说是出世真人。更有传说，这苍松鹤乃上古仙派之后，存世已有一百多年，其道法高深，堪称仙境。这都是传说罢了，后人都说松鹤门弟子技艺平平，所以很难想象这苍松鹤有通仙之能。”
拓五道：“国主所言极是，松山的剑术虽然不错，不过远没有通神的境界。至于灵云……灵云更为奇怪，似乎从未学过武功，毫无根底。”
肖元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九爷定是他们师父派了下山，沿途保护他们之人。”
拓五道：“我也这么想，但这九爷着实神通广大，平日里毫无人影，但每次危机之时却凭空而出，这是何等高超的身法，我怎么也想象不到。”
肖元道：“世间有奇人，见怪不怪，只怪我等太粗浅吧。这次肖尧还好途遇这两位小师傅，否则……”
拓五道：“而且灵云医术高明，属下曾遭遇刺客重击，肋骨断裂有三。后又强行忍痛赶路，伤势恶化。若不是灵云妙手仁心，属下直至今日也难能痊愈。”
肖元平静的眼神发出一丝亮彩，“果然是个奇人，肖尧得遇这两位，真乃犬子的福气，这样，我也大可放心了。”
说话间，大殿门口人影晃动，肖尧带着松山与灵云进入大殿，朝着肖元走了过来。
三人经过一番梳洗，焕然一新，肖尧一身白色袍衣，胸口的衣襟翻边的貂皮彰显华贵。灵云与松山换下道袍，灵云一身蓝色长衫，身披绒织披风，而松山与灵云相似穿着，只是长衫为墨绿之色，松山换服后足见其清新之态，细观之下他与肖尧不相伯仲，同是俊美少年。
肖元看着三人，心中十分喜悦，“很好，很好，肖尧，这次你能平安归来，都亏了这两位少侠，救命之恩当铭记于心，明白么。”
肖尧行礼道：“孩儿谨记。”他说着向松山眨了眨眼睛。
松山故作高昂。
玩笑归玩笑，松山与灵云不能少了参见之礼，之前肖尧早有交代，两人纷纷半跪，右手击胸，以示参见。
肖元道：“两位少侠请起，无须多礼。”
肖元看向灵云，“灵云，听说与你们同行的还有一位九爷，不知此人身在何处，此番他救了肖尧，请他与我相见，我要重重嘉奖。”
灵云道：“谢过国主，请恕在下怠慢，九爷寻常行踪不定，若非他主动现身，根本寻他不得，这，在下也无计可施。”
肖元大笑起来，“哈哈，这我已有耳闻，罢了罢了，我赏你们二位也是一样。说，你们要什么赏赐，我都答应。”
松山闻言，喜形于色，“真的！”
肖元又笑了起来，“自然是真。”
松山道：“本来想到了北境大开眼界，从不曾想还有这般收获，真是太好了。”
肖尧在旁用胳膊肘点了点松山，“松山，趁父王高兴，赶紧要赏赐啊。”
松山经他提醒，想了想，道：“呃……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肖元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北境办得到的，少侠尽管提。”
松山微微有些脸红，弱弱道：“在下有个请求，……我与灵云师弟出来闯荡，身上没带什么盘缠，怕……怕过不了些时日便所剩无几了。”
肖元闻言，两眼瞪得滚圆，“什么！你的要求……这……”
肖尧闻言，恨不得一脚踢了上去。
拓五扑哧一声，忍俊不禁。
松山连忙道：“在下提这个是不是过分，实在是不应该……”
“哈哈哈哈哈哈……”肖元笑得差点一口气没回过来。
肖元道：“哪有，少侠你所提之事太琐碎了。方才我允诺你，一诺千金，大到土地一方，小到金银珠宝只要我北境办得到的，一概都可。这样吧，我赏你重金，另，北境之南有一边城，此乃北境边地，也是重镇，此城便由你掌管。”
松山闻言，愣在当场。
灵云道：“多谢国主美意，但这城池我们万万要不得，我与松山本是方外之人，何以懂得管理城池，更何况我与松山师兄行走江湖，多广阅历，不便操持城池，还请国主见谅。”
肖尧道：“父王，我知道你想酬谢松山与灵云，可管理城池真不合适他们。不如转送金银珠宝，玉石奇珍，美女佳人，如何？”
松山与灵云闻听美女佳人，两人纷纷惊恐之状。
“这个使不得。”两人连忙推辞。
拓五在一旁笑出了声。
肖元也笑了起来，“肖尧，你这孩子！不许胡闹！”
肖尧偷笑，道：“是，父王。”
肖元转向灵云，道：“灵云，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灵云想了想，道：“国主，在下只是想能够骑上大象，就心满意足了。”
肖尧闻言，道：“灵云，这么简单！你不要点别的？”他向灵云挤眉弄眼，意思让他要点更好的。
灵云道：“对，我只要骑大象。”
肖元又笑了：“灵云少侠，你这纯真孩童之念，我甚是喜欢，来，你走近来。”
灵云走了上前，离肖元近在咫尺。
肖元叹道：“好一个纯真少年，你的要求我明白了，听说你喜欢丹青，这样吧，北境之中，荒野之地，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宝。不过早年我倒是找到一方奇砚，此物堪称一绝，今日我便送于你了。”
灵云闻言，大喜，道：“谢谢国主！”
肖元更为高兴，伸出手来，握住灵云肩膀，“很好，很好。”
……